[火影咒回]星河倒影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吉田优子拖着一条跛腿，进入蜜被动视野的时候，蜜从梦境中惊醒。

熟悉的查克拉像是一盏温暖的灯，突然跳进了蜜的世界，让她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真实。

吉田优子先是在木叶大门处交还了出门的手令，接着急急地询问木叶的情况。

【……砂忍和音忍在中忍考试中发动袭击，木叶损失惨重，三代大人战死了……纲手大人现在是五代火影。】守卫简短地为吉田优子介绍情况，同时好心地建议道：【你需要治疗，我帮你联系医忍。】

她浑身狼狈，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一条腿被木板固定着，显然是断了。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已做过了简单的包扎。

吉田优子谢过他，但没有接受他的好意。她脸色苍白，掩盖不住的焦急：【请问宇智波佐助……听说是叛逃了？】

守卫点点头，吉田优子已经按捺不住地拖着伤腿，向着家中奔去。

吉田宅久无人烟，中忍考试后，村里只进行了简单的外观修缮，内里还是一团乱。她又去了佐助的公寓，在邻居口中打听到了蜜的消息。

正午时分，她跌跌撞撞找到了蜜的坟墓，在墓前呆呆地站到了天黑。

最后一缕余晖被夜色吞下的时候，她走向了火影大楼。听见静音的通报，五代火影纲手立刻从堆成山的文件中跳了出来。虽然只是暂时摆脱公文，但是能拖延一刻也好，她迫不及待地见了吉田优子。

吉田优子在火影办公室站定，语气坚定：【我的女儿，吉田蜜——或者说是宇智波蜜，她在志村团藏手上！】

纲手震惊地看着吉田优子，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

【请五代大人让暗部退下，我有机密要汇报！】

接下来，刚刚接任火影之位的纲手接受了木叶阴暗面的洗礼。

宇智波鼬屠杀全族后，原本的木叶第一大族仅剩两个年幼的孩子。宇智波佐助独立生活，吉田夫妇在志村团藏和三代火影的安排下，领养了宇智波蜜。而后吉田勇离奇死亡，吉田优子得知消息后，拜托根忍小早川隆裕调查丈夫的死因。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可为什么影子越来越大，光却越来越少？木叶是为了孩子能够平安长大而建立的，可现在为了血继限界……父亲牺牲生命也要保护的木叶，它没有长成大树，反而变成了捕蝇草……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忍者，我既做不到服从命令，又做不到保守秘密。’一向开朗的隆裕，在送来了消息时留下了这句话，没多久就在任务中死去了。

优子陈述完，哀求道：【我的女儿一定在志村团藏手上，请五代大人帮帮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要让我再失去孩子！】

纲手思虑再三，最终派人叫来了三位木叶顾问。

本以为要颇费唇舌才能让团藏吐口，没想到一提起这事，他立刻承认了：【宇智波蜜确实在我手上。】

纲手一拍桌子：【团藏大人！你为什么要对村里的孩子出手？！】

吉田优子眼中刚刚亮起希望的光芒，就被团藏的下一句话浇灭：【我？我可没有出手，杀死宇智波蜜的，是日向日足。】

团藏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主动带几人到了根部的南四所。纲手为实验床上那具活着的尸体做了治疗，在吉田优子天旋地转间，宣布了无能为力。

【我只是让这具尸体发挥价值而已。】志村团藏抬着下巴，对吉田优子道：【你也该为她骄傲，即使死了也能为木叶做出贡献。】

吉田优子没有理会志村团藏的话，她支着那条跛腿，从根部狂奔出来。纲手已经猜到她要去做什么，赶忙喊上暗部一起拦截。

这晚的日向族地一片祥和，直到被疾奔而来的吉田优子打破。对白眼来说，夜晚和白日的防守难度并无区别，日向守卫早早就发现了来人。

吉田优子明明只是个中忍，却在重重围堵之下突破至宗家内院，最终被按倒在地。她声嘶力竭地质问闻声出来的日向日足：【为什么！日向日足！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孩子?！】

日向日足袖着手站在门廊下，看着这位狼狈的母亲，银白的瞳孔中或许有情绪，只是无人能看出来。他轻声道：【宇智波蜜不能在木叶的实验室里，只要有宇智波蜜，很快就会有日向蜜……日向可以为木叶献出一切，除了未来。】

话说完，他抬头看了眼逐渐跑近的五代等人，又扬声把宇智波蜜拒婚、他维护弟弟尊严的话说了一遍。

火影在场，又牵扯出杀害村人的事情，免不了要把这件事处理一番。木叶在刚刚结束的袭击中损失惨重，不论杀人的原因是什么，都不可能让现在的木叶第一大族族长偿命。最终判定日向家确实杀了人，罚金了事。等纲手把吉田优子领出日向家，已经是深夜。

纲手虽然想要甩开公文出来透透风，但也没想到是这样的透风，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心情沉重。她出于政治目的，无法为一位失去孩子的母亲主持公道，自觉内疚，正组织语言想要安慰吉田优子，就听吉田优子道：【我要杀死蜜，她死后应该获得安宁。】

夜色中，吉田优子的眼泪无声地流淌。

这次来到根部的南四所的，只有纲手和吉田优子两人。根部的守卫没敢阻拦火影，两人一进实验室，吉田优子就径直向那些营养槽中的胚胎出手了。

数十个大小不一的胚胎，有的已经长出了手脚，在营养液中蜷成一团，有的还小的几乎不可见。营养槽破碎开来，营养液肆意喷溅在实验室的地板上，这些脆弱的小生命，在脱离舒适的环境后，不过片刻就陆续失去了生机。

玻璃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惊动了医忍北野吉。他冲进实验室，只见自己的心血正在化为乌有，赶紧抱住最后仅存的一个营养槽，大声呼喊守卫。

守卫来是来了，可是五代火影在场冷眼旁观，吉田优子和北野吉一个追一个跑，守卫也只能层层报告，不过片刻，三位顾问已经到场摆开阵势，轮流开口劝吉田优子打消主意。

【宇智波蜜已经死了，她现在是一具没有知觉的尸体，她是木叶的人，死了尸体当然也归木叶所有！】

【这孩子也爱着木叶，她的血继限界以后也会造福木叶的孩子们。想想吧，以后我们可以为出色的木叶忍者换上写轮眼，像拷贝忍者卡卡西一样，木叶的实力将会大大增强，到时候其他忍村就没胆子做出偷袭木叶的事了！】

【想想你的同期同学们吧，在战场上我们牺牲了多少同伴！要是他们都能有写轮眼，很多人就不会死！】

【够了！】吉田优子喝道：【写轮眼！写轮眼！你们只说要为木叶忍者换上写轮眼，可是你们看看这些胎儿！他们是完整的孩子啊！他们都是我女儿的孩子，如果正常出生、正常长大，都会叫我奶奶！】

【你们制造出了完整的孩子，最终却只要他们的眼睛。失去眼睛他们怎么生活？难道要把他们都杀死吗？！】

一时间，三位木叶顾问无言以对。在他们看来，实验室中里诞生的人不具备人格，当然可以随意处置。但此时五代火影在场，争论这个也不可能争出个结果，所以志村团藏懒得多费唇舌，只是将北野吉挡在身后，不许吉田优子毁去最后一个胚胎。

【团藏大人，你和三代安排我丈夫收养宇智波蜜。在我丈夫死后的五年里，没有任何人告诉我这是任务！你们让我把所有感情都寄托在蜜身上，她是我生命的延续，是我的一切希望……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我身为妻子，没能力为丈夫报仇；身为母亲，也没能力为孩子报仇。现在难道要我看着孩子死去都不得安宁吗？！】说完，吉田优子痛哭不止。

纲手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视在场的三个木叶顾问：【吉田是宇智波蜜的母亲，她有权做这个决定！团藏大人，请你让开！】

志村团藏紧皱着眉头，不甘地移动了一步，露出了背后的北野吉和实验床上的宇智波蜜。

眼看着吉田优子就要动手，木叶最后一条宇智波血脉也将断绝，未来四大国的嘲讽仿佛已经在耳边……转寝小春突然语气温和地开口：【吉田，正如你刚才所说，这个孩子现在虽然是个毫无知觉的胎儿，可他也是一条生命。我们约定，这个孩子会正常出生、长大，会称呼你为奶奶、会称呼宇智波蜜为妈妈。他是宇智波蜜曾经来过这个世界的最后证明啊！】

吉田优子顿住了，她回头看了看纲手略微松动的脸色。

转寝小春再接再厉：【我们会约束团藏，以后不准再用宇智波蜜制造新的孩子。这个胎儿在成长到足以成活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来领走他。你可以作为孩子的奶奶，把他抚养长大。】

吉田优子知道已经无法杀死胎儿，她走到实验床边，伸手抚摸着蜜的脸颊。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沾湿了衣襟。手上的触感一如往常，又软又糯。她几次将苦无举起又放下，颤抖的手却始终无法刺下。

最终，她垂下了手，看向纲手：【我知道，以我的实力，各位都是看在纲手大人的面子上，才允许我胡闹。请纲手大人答应我，不再利用蜜制造新的孩子。】

话音落下，她手中的苦无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纲手一把制住吉田优子的手，边施放治疗忍术边急切地喊：【住手！你难道不想看着孩子长大吗？！万一宇智波蜜又醒过来了呢？！】

吉田优子摇了摇头：【我作为忍者的女儿、忍者的妻子、忍者的母亲，已经受够了。我的蜜，她期待生下的，绝不是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啊……请纲手大人记住我，每次想到这个孩子，就想起我！想起你答应我，会让他好好地作为木叶一员活着，不被挖走眼睛地活着！】

纲手收回了治疗忍术，眼睁睁看着吉田优子又往自己胸口刺下。

【我答应你。】

吉田优子倒在了地上，血从她的胸口涌出，聚积成了一滩血泊。濒死让她的呼吸变得沉重，胸口的每一次起伏都在带走全身的力量。

恍惚间，她突然看到蜜站在她面前，那双瓦蓝的眼睛笑弯弯地看着她：“优子，这次你选了我，对吗？”

优子感受着冷意侵袭身体，回以微笑：“……优子阿姨哪次没有选择我们蜜？我好好地遵守约定，爬回来找你了哟！”

“就算我杀了吉田勇，在优子心里我也是最重要的，对吗？”

优子顿住了一秒。

这一秒让蜜脸上的笑容豁地消失：“他杀了纱绘、明美和美智子！我杀他有什么不对！你明明自己也去杀宇智波鼬报仇了，为什么我不可以？！”

看着蜜脸上滑下的眼泪，优子缓缓地跪坐起来，将蜜拥入怀里：“这不是你的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阿勇的错。”

“是从哪一步开始错了……也许从一开始，忍者的存在就是错误吧。”

“杀阿勇不是你的错，但是一直隐瞒我，让我像一个傻瓜一样爱你；又不隐瞒到底，现在告诉我真相，这点我恨你。”

“就这么像个笨蛋一样下去见阿勇的话，大概会被笑话吧。那我就诅咒你……”

优子轻轻地吻在蜜的额头上。

“诅咒你，长命百岁。”

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变幻，她又回到了冰冷的地板上，原来刚才是幻术。

吉田优子艰难地将头转向蜜的方向。实验床上，蜜一动不动，脸上缓缓流下两道血泪。

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宇智波蜜的身体无法容纳奔涌的灵魂力量，被灵魂挤破了一角。

蜜感觉到自己的触角舒展开来，一半脱离了躯体，正在虚空中向外扩散。只有纲手似乎察觉到什么，皱着眉四顾，而另外四人一无所觉。

——优子想要离开？不可以哦。

——既然优子诅咒我，那我也诅咒优子，诅咒优子永远不能离开我！

吉田优子的身体中飘散出缕缕晦暗的光芒，实验室位于地下，这光芒就在实验室上方的土地中缓缓凝聚，渐渐形成了一个缓慢搏动的肉球，仿佛是一颗心脏，又仿佛是什么动物的卵。

蜜眼中，血色的六棱冰花形成，它们接收到主人对于能量的渴求，开始缓缓旋转。左眼中，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天之羽衣，随着旋转开始向外扩散。无形的羽衣铺展进虚空中，吸收着世界的养分。

纲手和三位木叶顾问悻悻地离开了，北野吉收敛了吉田优子的尸体，又查看了宇智波蜜的眼睛，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幸好提前把一半的卵子送去给大蛇丸大人了，否则还真陷入被动了，不愧是团藏大人。】北野吉心疼地收拾完实验室，口中自我安慰道。

蜜静静地躺在实验床上，重又进入了梦境中。

——吃吧优子，把这些能量都吃下去，快快长大……

长久地输出能量，让蜜的身体逐渐消瘦。

北野吉虽然已听从指示不再制造新的胚胎，但万一五代死去，承诺就自然不必再遵守，所以他仍然悉心照料着这具珍贵的实验体。北野吉最近为实验体的消瘦很是发愁，各种营养液加入到了针剂里，吊针日夜不停。

直到那天，虚空中的胎卵扭动着，一只女郎蜘蛛破壳而出，落在实验室中。她有着吉田优子的脸，一头棕色的长发如海藻肆意披散着，上身六手，连接着硕大的蜘蛛身体。她一破壳，巨大纤细的螯肢便向下探出，瞬间刺死了实验室中的北野吉。

女郎蜘蛛将蜜拥入怀里，吊针的针头脱落，在空中一阵乱晃。蜘蛛的螯肢移动间，将营养槽中已睁开眼的婴儿刺穿。

【优子，你醒了！】蜜消瘦如同火柴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女郎蜘蛛的怀中，但她的意识体拥住了女郎蜘蛛。【唉，你太不小心了，不过就像优子说的一样，这也不是我期待的孩子，就废物利用一下好了……】

“……蜜……保护蜜……我的孩子……”女郎蜘蛛的声音刺耳，夹杂着意义不明的嘶叫。但她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

【我们回家了，优子，带上孩子。】蜜被女郎蜘蛛的六只手牢牢抱住，窝在女郎蜘蛛的胸口。

女郎蜘蛛的螯肢撕开空间，内里展现出另一个空无一人的宇智波族地。她抱着蜜，螯肢上穿着一个死去的小婴儿，进入了这独属于一人一怪的领地。

虐的部分终于完了！！！

本来回忆篇是计划写十万字的……但是虐得我受不了了，快进到发癫！！！下一章我们就去创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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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