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旅人]魔女辰星 第3章 凤羽绿咬鹃与金百合

三、凤羽绿咬鹃与金百合

圣雷米亚大教堂内，红衣主教带着剩下的教徒在为奥尔良战役祈祷。

你站在福音书上整理羽毛，蓝紫色的尾羽垂落在石板上。

“象征着光明的神灵洒下治愈之光，精灵歌咏着胜利，到那丰收的麦田上，到那茂茂葱葱的牧场上，牛羊奔跑，海浪敲击，暖色灯光长明，长风吹拂着神圣法兰西。”

路辰用一种奇怪的声韵念唱着诗文，仿佛他也变成了一个狂热的信徒。

你看着你的爱人，红衣主教路辰从白天唱到黑夜，从夜晚唱到黎明，温润的嗓子变得低沉喑哑。

“神明永远庇佑这片土地，在尤加利瓶的窗棂后，在摆满鼠尾草的集市上，在挂满松脂的森林里……我们祈祷着光明未来，我们向往着无垠原野，我们歌唱着神的赞歌。”

如此迷人的装模装样，你很是受用。

青鸟跟随你落到福音书上，歪着脑袋问你，“魔女大人，他们在做什么呀？”

“他们在吟唱充满谎言的诗篇，只会相信表面荣光的人。”

青鸟疑惑：“诗篇不都是真实的吗？为什么要说谎？”

它所经历的故事都是真实的，所以它认为所有诗歌都是真实的，你甚至见过青鸟为诗篇里的快乐王子落泪。

“青鸟，人类的诗歌并不只是用来歌颂，你要学的还很多。”

“是的，魔女大人。”

青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甚至开始唱歌：

“魔女大人，我在凯旋门的码头学会了新的歌谣，请您听我吟唱：

难道我们应该整天

搬运大麦和小麦吗？

仓库已经装得满满，

一把把谷子流出了边沿；

大船上也已经装得满满，

谷子也都滚到了外面，

但还是逼着我们搬运，

好像我们的心是用青铜铸成！”

随着青鸟优美的歌声告一段落，教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颂念声不再，教众们抬头看着福音书上的你们，面色阴沉。

青鸟疑惑：“魔女大人，为什么他们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沙漠之国孩子们吟唱的民谣，从黑人奴隶流传到凯旋门，他们似乎对此有所不满。”你低头看着教众，毫无畏惧。

贵族只是把那些孩子当做奴隶，又怎么会允许有人传唱这首歌？还是在神圣的圣雷米亚大教堂，在红衣主教的面前。

“主教大人，您身边这只可爱的小青鸟唱的是什么呢？”

“商品下贱的歌谣怎么能够出现在神圣的教堂，这会污染光明净土的。”

“上帝呀，快拯救这只小鸟吧，它简直像个下等的货品，这样又怎么能进入天堂？”

“格查尔鸟身边怎么能出现脏污？快处理掉它！”

“魔女大人，请离开异端！”

路辰无奈看向你，他的眼神平和而安定，给你他能完全掌握局面的感觉。

但教皇未死，路辰一个红衣主教的话语权并不代表教廷，为了不让他为难，你打算带着青鸟离开，以免被贵族处死。

你将青鸟庇护在羽翼下，就要飞走，却看到路辰身后的贵族表情愤怒的看着你，似乎你做出了不可原谅的事。

但他们却因为敬畏惧怕红衣主教而不敢上前。

“魔女小姐，我能够保护你。”

路辰声音轻柔的像初春的暖阳，就连金发都在闪闪发光——黎明的晨光照在了福音书上，伴随破晓而来的是，奥尔良的捷报：

“主教大人，诸位公爵们！奥尔良收复了！法兰西圣洁的土地收复了！”

愤怒的教徒立刻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不在关注你羽翼下的青鸟。

路辰与你对视一眼，然后带领教众向北方行礼：“神明庇佑，我等将前往兰斯为大太子大人加冕。”

公爵贵族们跪倒一片，向着北方的皇族投去虔诚的目光。

你靠近青鸟，在嘈杂的喜悦声里小声说，“青鸟，你是传承者，你不用理会人类无知的信仰，你会是下一任格查尔鸟。你现在还只是青鸟，但我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现状，在我失去自由之后代替我的自由。”

“去沙漠之国看看吧，在那里降落自由。”

“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格查尔鸟。”

——

你陪着路辰到兰斯时，兰斯已经被修缮得足够华丽，作为加冕地，国王几近苛刻地要求每一个细节，试挽回他未能加冕而丢失的权威。

纯白的羽毛和绽放的蔷薇铺满了整个礼堂，查理七世披着国王礼袍站在最高位。大厅四周的贵族，大臣和教众都跪下行礼，在红毯的尽头，红衣主教捧着王冠静静等候。

他在等待神的旨意。

教堂外的大街被战马和战车扬起巨大的飞尘，披着战甲和银色盔甲的圣女和吉尔斯大将军正马不停蹄向兰斯赶来，圣女的眼里是对法兰西未来的无限希望。

他们停在礼堂前，贞德跳下战马，将银盔抱在右臂弯，走向等待着的未来新王。

“大太子大人，天皇宣告，您必为王。”

少女明艳的面庞在蔷薇的映照下动人心魄，她是神赐下的礼物，在她的注视下，红衣主教路辰为查理七世加冕。

象征着一个属于神圣法兰西的新时代正式开启，十七岁的圣女将与吉尔斯将军征战四方。

吉尔斯现在已经是帝国的元帅了，他被授予金百合的第一元帅。

你站在最大的大理石柱子上，俯瞰着下面忙忙碌碌的人。

一枚金色的勋章落入贞德眼里，她的监护人吉尔斯元帅对她说，“贞德，这属于你。它足够漂亮，才能够配得上你。”

金百合勋章，无上的荣耀，是长生魔药的材料之一。

吉尔斯能够轻易的转赠给圣女，圣女又能否轻而易举的转赠给你？

“元帅大人，勋章确实很漂亮，”贞德接过金百合勋章，却别在吉尔斯的衣襟上，“但它更适合戴在您的身上，帝国的第一元帅，亲爱的吉尔斯·德·莱斯先生。”

少女眼里的情意并非男女之前那样简单，她像看着一个她无比崇敬的前辈。

吉尔斯作为能理解她的第一个人，贞德对他最开始只有尊敬和感激，渐渐的少女慢慢长大，情窦初开，这份尊敬也渐渐变成了其他情愫。

你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路辰也是。

路辰手上的王冠高高举起，未来的国王跪在他的脚边，他面上无悲无喜，红色的衣袍像是最新鲜的血液染成。

“神圣法兰西，我已为王！”

查理七世用贪婪而坚定的目光看向你。

“格查尔鸟降临在此，我等永恒！”

你开始疑惑为何人类会有这样不知疲倦的信仰？

好在你心爱的路辰并没有回应查理七世的话，而是温和的说，“陛下，请您继续典礼。”

因为你的原因，路辰作为红衣主教有了以往的红衣主教都没有的权利，他的权利甚至能与国王比肩，就连法兰西的敌对国家都对他尊敬不已。

典礼继续进行，你觉得无聊所以飞离了礼堂，向远处飞去。

在兰斯这片土地的郊外，路辰早已经为你买好了一处居所。那里也有着一大片蒲公英花田，在花田的旁边有一间小木屋，木屋的窗帘是你最喜欢的样式，上面用花藤搭了一个小窝。

你飞到小窝前，在里面放置了一朵蒲公英花，然后蜷缩进去，静静等待着你爱人归来。

红衣主教为魔女小姐搭建了一座木屋这件事，这里的人都知道，所以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你享受到了片刻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第二天，你从小窝里睁开双眼，入目的是温和的阳光，阳光洒在你的身上，路辰那双眸子在注视你，他的金发与你米蓝紫色短发缠绕交错，密不可分。

“亲爱的格查尔鸟，我回来了。”

你瞬间冷下表情。

因为你的路辰，从不会在私下叫你格查尔鸟。

“难道我们应该整天搬运大麦和小麦吗……”——取自古埃及歌谣《搬谷人的歌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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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凤羽绿咬鹃与金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