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Echo 第49章 Chapter 49

变形术N.E.W.Ts提高班最近正在学变化咒，变化咒和整体变化咒都是经常出现在考试中的咒语，而就在第一次学习结束后，伊莉丝突然想到可以用变化咒来和奥利弗互通信息。

课后伊莉丝匆匆亲了一下恋人的脸就赶回宿舍了，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载体——不显眼又不会随意丢弃。

放下羽毛笔，她已经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东西，而正好，也可以作为奥利弗的17岁生日礼物。

伊莉丝乐颠颠地坐回床上，拿起床头的那堆木签和线团。“哦——这真的很难。”她伸手戳那几个线团，手感很好，这是能买到的质量最好的线了，“还好我半个月前就开始了。”她笑眯眯地用手指拨动毛线团，让那些粗毛线在床上铺出长长的痕迹。

“丽兹？你在做什么？”又一次学习到临近宵禁时间的佩内洛走进宿舍，却惊讶发现她的舍友似乎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伊莉丝摇了摇那针脚细密的毛线编织物，“织围巾啊。”

女孩走过来，“给奥利弗？”

“当然，不然还能给谁？”伊莉丝看她玩着那几个线团，“我是看赫奇帕奇有几个女生在院子里这么干才想到。你要不要也试试？”

佩内洛轻轻摇头，“我给珀西送本书他会更开心。”

伊莉丝无语，“珀西——远离一切玩笑话的珀西，他看起来真不像个韦斯莱，我指气氛活跃这方面。”

“其实他也会逗人开心的。”佩内洛面带微笑走回床边准备洗漱睡觉。

伊莉丝看着一副优雅淑女模样的佩内洛，沉默地叹了口气。

她们从入学第一天就是朋友了，那时候的佩娜总是活泼又好奇，随年月增长，她也愈发沉静内敛，漂亮的脸蛋总是礼貌又疏离地笑着，她已经学会了不再因一些浅薄的侮辱词语而哭泣，她也学会适当使用权力来让别人尊重她。

但是佩娜，你愈发长大，也就愈发靠近那个未来。

被尖头戳了一下，伊莉丝回过神看着那才织到三分之一的围巾，又摩挲一下那两根木签。

「你们也是木头呢。」她浅笑，收起了未完成的礼物。

或许木头和木头会在某一刻心灵相通，提醒他的女孩，是时候早点休息了。

一夜好眠的伊莉丝没能保持太久她的这份好心情，或者说，整个学校里都没人能开心起来。

科林·克里维被石化了！

他是在半夜偷偷溜去校医院看望哈利·波特的时候被袭击的，现在像个雕像一样躺在病床上。

一时之间，学校里谣言四起，人人自危。一年级新生们总是成群结队地进出城堡，好像下一秒他们也会变成科林一样。

茵格丽德的信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哈利手中。

Dear Harry,

布斯巴顿宫一切如旧，欢闹纷乱的人群，平静和睦。

哈利，你所在的世界对我来说很神奇。如果可以，我真想从布斯巴顿转学到霍格沃茨，但可惜我不能。

那个写了很多书的洛哈特教授为什么总是针对你？因为你名气比他大？患鼻伤风的喜马拉雅雪人？吃胡萝卜的吸血鬼？

他可真搞笑，你应该给他来个咧嘴呼啦啦或者塔朗泰拉舞，让他也给你表演个节目，让你开心一下。

我想你最近是不太开心的——因为那只石化的猫。我查阅了图书馆里目前对我们开放的书籍，很抱歉没能查到有帮助的信息。

不过我总是觉得这只猫的石化不简单，或许这不是一件偶然事件。哈利，请你务必小心，安全为上。

Yours,Inga.

茵格丽德的信比以前要短，哈利猜测她为了查阅那些资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就像赫敏一样。

哈利没有在信里说墙上的两行血字，但她还是猜到石化不是偶然事件。

茵嘉，有一个人被石化了。我们决定去做一件违反多条校规但是应该不算特别危险的事。

哈利又看了看她写的那两个恶作剧咒语，茵格丽德这是想帮他出气呢，看来她也对洛哈特的那些做法很不满，虽然称呼他为教授，但字里行间可没什么尊重。

这种与他站在同一边的态度让哈利很高兴，要知道——即便洛哈特把他的胳膊变成橡皮手套，赫敏也还是不允许他们说他的坏话呢。

哈利笑了笑，这是这周以来他难得能感觉到轻松的时刻。

有朋友真好。他想。

带着猫头鹰零食走出宿舍，哈利要去猫头鹰棚屋看看海德薇，她从开学那天被扔出汽车之后就一直生他的气。

上次万圣节之后给茵格丽德寄信的时候，哈利想到海德薇在生气，于是他说想去借韦斯莱或者赫菲斯托斯家的猫头鹰，海德薇甚至很用力地啄他一下，叼着信就气鼓鼓地飞走了。

哈利呵呵一笑，他知道海德薇就算是生气也会与他站在同一边的。哈利才不在乎什么巨人还是猫头鹰，他们都是他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就要认真对待。

“海德薇——我来看你啦！”他走进棚屋，他要好好哄一下他的好朋友。

“看——他们又进去了。”红头发男孩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一处。

“哦——又要几个小时了。”另一个红头发男孩耸耸肩。

“看看费尔奇在哪？”

“这呢。”他们一同点到了那个移动的小点上。

“乔治，我有个绝佳的点子。”他笑起来。

“弗雷德，我觉得这想法棒极了。”他也笑起来。

“费尔奇办公室——”“大闹一场！”

他们收起地图冲下楼梯，再一次溜进空无一人的老看门人的房间翻箱倒柜起来。

并不知道行踪早就被发现的学习小组八个人此刻正开始他们第一次的守护神咒练习。

“任何书籍上都说施放守护神咒需要一次强烈的足够快乐的记忆，并且要集中思想。”

伊莉丝走到那块小黑板前，魔杖轻点，黑板上画的黑乎乎的鬼影动了起来，它面前的小人一脸惊恐。

“但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这并不是真正能施放出守护神咒的条件——因为人们在面对恐惧时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在恐惧面前，我们很难真的做到去回想快乐的事情。”

“而摄魂怪最擅长的就是让你回想起一切令你痛苦的记忆，所以我认为——越是避免去想起那些记忆就越无法用出守护神咒。”

“那你是怎么用出来的？”希利亚德好奇。

“消灭恐惧？”杰玛眯着眼。

伊莉丝笑笑，“不，不是消灭，而是面对。”

“面对过去的种种——正视内心深处的苦痛，不是将那些快乐的事情作为逃避恐惧的避风港，而是真正地看见自己、看见苦难，”她轻点黑板，“并真正地相信自己。”

“坚定地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跨越挫折和苦难从而掌握未来。”

“基于对世间一切的希望，强烈渴望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由你自己带来的、你所希望的未来。”

“当你对你对自己选择的道路、对你自己创造的明天有着强烈的盼望和认同，那一刻你就做到了守护你自己。”

“所以我认为，守护神咒不是守护自己不被恐惧打败，而是坚定守护自己的信念和忠于内心的选择。”

黑板上小人拿起魔杖在空中撑开银幕击退黑暗，它欢喜、坦然、无畏。

“这就是我能用出守护神咒的原因。”女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啪啪啪——”房间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从来没有在这方面想过守护神咒的意义，丽兹，但我觉得你是正确的！”佩内洛激动得脸颊绯红。

“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杰玛也拍着手，“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理解守护神咒，那么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为什么许多人用不出这个咒语。”

“因为人们随波逐流，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去做什么。”特伦斯补充。

“或许那些能用出守护神的人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能成功，所以才归结于那些快乐的记忆。”杜鲁门感叹，“他们当然快乐！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正在做什么！”

“奥利弗，我记得你也获得了加分——所以你也用了守护神咒？”从学习小组活动以来一直板着脸的珀西难得说了这么长一句话。

男生笑起来，伊莉丝的解释让他全部弄清楚了为什么自己能用出守护神咒，又为什么守护神会是那只鹰。

“是的，我用的也是守护神咒。”

“所以能否让我们看看你们两个的守护神？”杰玛有些用力地握住伦斯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佩内洛也鼓鼓掌，“对！丽兹，让我们看看！”

伊莉丝和奥利弗相视一笑，“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但或许你们会吃惊？”奥利弗开了个玩笑。

“Expecto Patronum——”冷杉木和黑檀木的魔杖同时冒出银白亮光。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两只一模一样的游隼一前一后上下翻飞，在房间里盘旋几圈先后消散。

“怎么会是一样的！”佩内洛震惊地站起来。

“这是怎么做到的！”杜鲁门冲上来捏了捏奥利弗的胳膊，“哥们儿，你还是个格兰芬多吗？我的意思是——那可是鹰！”

希利亚德也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两个人，试图找回冷静，“伍德，你……”

杰玛突然放肆大声地笑起来，“你们还不懂吗？这就是他选择的路。”

“虽然当时不明白，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是因为选择了与伊莉丝并肩而行，所以守护神也跟她一样。”奥利弗听懂了杰玛的意思，尝试解释清楚。

他牵起伊莉丝的手，那样坚决、那样热切。

“因为我相信我选择的未来一定是与你同在的。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用出守护神咒。”

伊莉丝笑弯了眉眼，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你们不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接吻吧？”杜鲁门抬手捂住眼睛，手指却又张开极大缝隙，露出那双琥珀色眼睛，“算了，你们亲就亲吧，那两只隼比你们接吻还刺激人。”

佩内洛也难得在人前挽住了珀西的小臂，搞得珀西耳朵红彤彤的，跟他的头发不相上下。

“我可没有那种爱好！”奥利弗急急地反驳一声。

伊莉丝决定转移话题，“那或许我们可以开始练习了？”

“哦，当然！”佩内洛语气里透着兴奋，她想尝试一下伊莉丝的施咒秘诀。

“出于某种考虑，大家可以单独练习也可以组队练习，”她狡黠地眨眨眼，“以个人意愿为主哦！”

“特伦斯——”杰玛懒洋洋地喊着，“来练习。”

蓝眼睛里盛满笑意，他温声应着，“好。”

佩内洛和珀西走到另一个角落，小声地交流起来，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一起学习进步的。

至于杜鲁门和希利亚德，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他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走吧，搭个伙儿。”杜鲁门愁眉苦脸。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分组。”希利亚德满脸无奈。

伊莉丝抬头看向奥利弗，“那就麻烦你帮我训练？”

“没问题，但先让我找个合适的地方。”奥利弗捏捏她的手，走向有软垫的角落。

从四年级确定恋爱关系之后，他们经常会这样练习，奥利弗的魔杖不知道飞出去过多少次，才有了伊莉丝无杖施展攻击咒语的成果。

“我得说，赫菲斯托斯的脑子是真的挺有意思。”杰玛看着魔杖尖端出现的模糊银光，“斯莱特林用出守护神咒，够神奇的，是不是？”

特伦斯的面前同样是一团无法分辨模样的银光，“那些人——你知道我是在说哪些，他们都无法形成一个真正的守护神。”

杰玛勾起冷笑，不知是嘲讽还是不屑，“如果不是她，恐怕我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觉得这不过是个针对摄魂怪的咒语。没必要学，也不屑去学。”

“但是伊莉丝刚才说的那些，让我突然想要真正地拥有一个守护神。”她看向男生温柔英俊的面庞，“我想看看，我所选择的未来在我心里有多少分量。”

特伦斯抬手触碰一缕黑发，“我拭目以待。”

就在大家正训练得起劲的时候，房间角落里银光大作——一只毛发蓬松、看起来威猛霸气的松狮犬从红发男孩的魔杖尖端冒出来，它迈动有力的四肢在空中奔跑起来。

“韦斯莱！”杜鲁门激动地冲过去，“你成功了！”

佩内洛看着那只松狮犬踏上耀眼银光不断跑向前方，她的笑容不由加深几分。尽管很多人都在背后说风凉话，但她知道珀西瓦尔是一个优秀的巫师，她早就知道。

伊莉丝也拍手鼓掌为珀西表示祝贺，松狮犬…真难得。

“丽兹，松狮犬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很感慨。”奥利弗凑近小声问。

瞥见那个红头发男生半分没掩饰的骄傲神色，伊莉丝轻声笑了。

“拥有松狮犬守护神的人，往往显得内向自傲——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傲慢自大，但他们对家人忠心不二、对关系亲密的人也极尽呵护。”伊莉丝平静解释。

奥利弗内心琢磨着她的每句话，也抬眼去看那个角落。

满脸神气的红发男生胸前的级长徽章锃亮，但他却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女孩棕色漂亮的长长卷发，在她微笑着夸赞一句后他又露出骄傲得意的表情，仿佛他生来就该这样独一无二。

珀西瓦尔，你总是循规蹈矩、不知变通，也总是被家里兄弟挖苦嘲笑，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从没忘记过自己也是韦斯莱。

这一次练习里只有珀西成功用出守护神咒——不愧是拿到12张O.W.Ls证书的人，他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该怎样去做。

听到伊莉丝宣布活动结束，珀西缓步离开有求必应屋。

“珀西，你用出守护神咒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的女朋友佩内洛好奇问道。

他当时在想什么呢？

他在想那没有一块金加隆的金库，在想收到昂贵书籍却囊中羞涩只能送出去几张海报当作舍友生日礼物的那个冬天，在想爸爸的那辆破旧不堪最终失去的魔法汽车。

他想起那些偷偷摸摸的地精、那些歪歪扭扭的楼梯、那些他不好意思穿的厚厚手编毛衣，还有那些灯火明亮欢声笑语的晚餐。

珀西在想那些光鲜亮丽走进魔法部的人，那些报纸杂志上赫赫有名的官员，还有别人面对他们时客气礼貌的笑容。

“我在想…”珀西始终严肃的脸上露出一分缓和，“如果搬家了，该为那栋房子起什么名字。”

佩内洛轻缓地眨着眼，这是一句她不太能理解的话。但是没关系，她总有一天能理解的。

珀西是个循规蹈矩、不知变通、沉迷权力的人，但他也想有一个未来。

等他进入魔法部，掌握权势与财富，他就能给弟弟妹妹们更好的成长平台，让他们不再吵吵闹闹、不懂规矩。

不再荒芜的金库，不再有地精的花园，不再拥挤歪曲的楼梯。他们会有属于各自干净整洁的大房间，他们会有摆满新衣服的崭新衣柜，他们会有每一个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夜晚。

他们会像其他巫师家庭一样优雅地生活。会像那些人一样，得到尊重。

他强烈地渴望着，他将掌握一个这样美好的明天。

珀西瓦尔·伊格内修斯·韦斯莱，在1992年的12月，第一次幻想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