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查理竟然还能回来参加比赛——珀西,你可真不厚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这一好消息?哈哈,这下格兰芬多赢定了!”
“……我只是提了建议,决定权在邓布利多那里。还有,你们能安静一点吗?”
“嘘,罗恩,别提前庆贺……麦格教授说过,在神秘学的观念里,这样做是很不吉利的。”
“我们年幼的小妹妹——”
“你不知道‘内部消息’——”
“斯莱特林的女魔头——”
“和我们的兄长查理——”
格兰芬多的长桌一角被五名如假包换的标准韦斯莱占领,其中那对双胞胎把一脸茫然的小女巫夹在中间,布道般认真地传播了球队内部最著名的一则谣言,实际上他们正是谣言的源头。小女巫听了瞪大眼睛,对这一说法表示怀疑,“是吗?他们好像有点不太般配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样貌又不是评价一个人的唯一标准!”只比金妮大一岁的罗恩立刻跳出来为他最喜爱的哥哥正名,“查理他很有男子气概!我倒觉得施维尔配不上他呢!”
金妮脑筋转得飞快,“拜托,我根本就没提样貌——但如果你觉得查理不够英俊,等会儿我可以替你转告他。”
两个还不懂感情的小屁孩你一言我一语,站在异性的不同角度围绕恋爱观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直到餐盘见底也不消停;一旁的弗雷德和乔治则戏瘾大发,用桌上的刀叉餐具玩起了模拟魁地奇比赛的角色扮演,看样子在清场前很难分出胜负。珀西已经习惯了弟弟妹妹们的吵闹,他伸长脖子,远远望向礼堂的大门,查理原本说自己会来找他们一起吃晚饭,不知道现在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多亏了这场比赛,查理至少能和他们一起待上两天。但如果想要实现一家人的团聚,还差远在埃及的比尔——可他没办法以比赛的名义被邀请回来。除非老爸能在暑假期间发一笔横财,带着全家一起去埃及看望他……怎么可能呢。
珀西用最后一口面包擦干了汤盘,放弃了没意义的畅想。比起那种美梦,他宁愿相信施维尔真的喜欢查理,反正它们一样都很不切实际,至少后者还幽默一点。
六月底的白昼正长,迟迟不愿退场的太阳仍悬挂在远处禁林上方,为翠绿的树顶撒上了一层融化的暖橘色糖浆。艾丝特尔从扫帚上跳下,立刻整理起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她并不是来塔顶欣赏风景的,若不是受不了那几个小家伙期待的目光,她现在应该已经吃完晚餐的甜点布丁了。
“他们说得没错,你还是很厉害!”查理·韦斯莱大笑着落地,头发也被吹得乱糟糟的,“但我也不赖——毕竟我每天都在和火龙一起训练嘛!”
他把扫帚随意地放在地上,在平台边缘坐下,接着真的开始欣赏起了风景。艾丝特尔保持着沉默,既然展示结束,她应该可以直接回去了,说不定布丁还有剩下——
“毕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韦斯莱突然扭头问。
艾丝特尔一愣,“……没什么打算。”
“没有?可你还有一天就毕业了啊!”韦斯莱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恢复了一直以来傻里傻气的笑呵呵的样子,“要不然和我一起做驯龙者吧!”
“……什么?”
“驯龙者,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记得你也很擅长应对小动物——虽然火龙不算小,但它们更有趣!”韦斯莱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极大的热情,眉飞色舞地介绍起了自己的工作条件,“在罗马尼亚的火龙保护区,那里环境还不错,同事也都很友善,薪资待遇方面……”
“不,不用了。”艾丝特尔回过神来,终于无奈地打断了他,“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去太远的地方。”
“挪威南部也有保护区,我……”
“不了,查理,我真的不感兴趣。”
见她拒绝得如此果断,韦斯莱有些遗憾,“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写信告诉我,虽然不一定能送到。”
在转头继续观赏日落之前,他用手掌来回擦了擦旁边的位置,依然热情地招呼艾丝特尔也坐过来。艾丝特尔又一次注意到了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于是她没有再拒绝。
她将扫帚靠在墙边,自己也坐得离墙边更近,和韦斯莱之间空出了一个手臂的距离。在过去的每一次晚训时间,霍格沃兹的日落她已经看了几百遍,今天这一遍也没什么特别的。太阳完全融化之后,天空好像就陡然暗下来了,“明天天气不好。”韦斯莱叹息道,“真糟糕,希望不会影响晚上的比赛。”
“你怎么知道?”艾丝特尔看向他。
“雨天之前,这里就会酸痛——”韦斯莱正龇牙咧嘴地活动着胳膊,顿了顿,又自然地补充了解释,“……是火龙的原因,去年那只匈牙利树蜂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
艾丝特尔神情复杂地盯着韦斯莱看了一会儿,他的微笑真诚又可怜,好像没在说谎。经庞弗雷夫人治疗过的手臂应该不至于留有五年前的旧疾,因此他现在的情况与她无关,她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
天色逐渐暗下来了,高处的凉风带去今日最后的燥热,空气中似乎真的多了些潮意。艾丝特尔迟疑片刻,还是伸出右手,向韦斯莱的左臂输送了丝丝缕缕银白色的光芒。她的治疗术马马虎虎,不过至少能找到病灶所在——的确源自某次暴力的骨折,但究竟是哪一次就无从得知了。
“驯龙者的薪资难道不足以支付医药费吗?”她继续输出着温暖的舒缓魔法,嘴上却毫不留情,“如果还放任不管,它应该能成为你明晚输掉比赛的借口。”
韦斯莱配合地慢慢转动着手臂,并不为她的讥讽生气,“其实还好,我通常把它当成一个便携的天气预报。”他乐观地笑道,“至于明天……无论如何,我都会认真对待的。”
高处的晚风比地面上更急,就连扫帚的帚穗都发出了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催促两人早些回去。艾丝特尔本打算就此结束这次医疗服务,作为对手,她已经“仁至义尽”了,但在停止施咒之前,一只手从对面伸了过来。
她下意识选择了躲避,银白色的光束也随之断掉了。
两人无言地对视了两秒,在看到艾丝特尔眼中的震惊后,韦斯莱的大脑反应才终于追上了身体的行动,尴尬地快速收回了那只手。
“抱歉,我习惯了这样帮金妮整理头发……”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诚恳地小声解释道。
艾丝特尔平静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扫帚。“我先回去了。”
“好的……谢谢你帮我治疗。”
“不客气。”
她点点头,转身走向了楼梯,这条路线比来时的航线慢很多,但她现在更想要体验脚踏实地的感觉。走过成百个台阶后,艾丝特尔总算回到了更熟悉也更阴冷的环境,路过那间早些时候拜访过的办公室时,她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除了一贯的苦涩的魔药气味以外,其中隐约还有一种与之格格不入的食物的香气。
她推开门,等待她的果然是一份她错过的晚餐,一杯橙汁,还有餐后的甜点布丁——然而,那位体贴地准备了它们的男士却面色阴沉,看上去正在忍耐着不悦。
“谢谢。”艾丝特尔只是微笑着道了谢,清洗双手后自然地坐下了。
见她若无其事地拿起叉子,对自己表现出的情绪漠不关心,斯内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盘里的沙拉消失之后,他忍不住主动问出了口,“……你去了哪里?”
“塔顶。”艾丝特尔头也不抬,又叉起了一块牛肉。
没等她把牛肉送入口中,“和谁?”斯内普紧接着继续问。
“……查理·韦斯莱。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艾丝特尔终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向你推荐那款高性能望远镜时,可没料到它的第一次使用就是被用于监视我。”
得益于异于常人的出色的感知力,艾丝特尔总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源于暗处的视线,这次也不例外。明明是件不光彩的行为,但比起感到被冒犯了**,她更在意斯内普对待自己的兴师问罪般的态度,那让她也有些不悦了。
然而,对方却不知悔改,语气甚至还因被激怒隐隐加重,“……监视?”斯内普冷笑一声,“欣赏两位找球手的近距离互动,难道不比观看比赛还要有趣吗?”
“咔哒”一声脆响,艾丝特尔放下了叉子,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诡异。
她不介意来一场在确认关系之后便再也没有过的针锋相对的激烈争论,通俗来说就是吵架——但她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因为她那挑起矛盾的恋人现在看起来好像已经开始后悔了。
“……你在好奇我和他聊了些什么,对吗?”于是她话题一转,平和地问。
“……”
眉心拧到一起,嘴唇紧紧抿着,眼神在闪躲之余也充满了求知的矛盾,这副反应显然是被说中了。艾丝特尔见状也不卖关子,索性直奔重点,“他问我要不要去罗马尼亚工作,我拒绝了。”
“……”
虽然还是沉默不语,至少眉毛和嘴唇都明显地舒展开了,目光也清亮了几分。“我说过了,我不会离开我的家,以及我在乎的人,”她乘胜追击,放慢语速,特地在“在乎的人”上面加了明显的重音,“——所以,你现在可以笑一笑了吗?”
“……”
既然一方已经选择了坦诚,另一方继续沉默只会让情况变糟。斯内普垂下眼睛,撤去了方才因嫉妒滋生的负面情绪,“我无意间听到了一些虚假的传言……关于你和韦斯莱。”他低声说,“是我患得患失了,抱歉。”
布丁上蓝莓果酱的甜香依旧飘荡在两人中间,艾丝特尔低头看了眼餐盘里剩余的食物,想到斯内普生气之余仍记挂着她回来之后饿肚子,她的心情又好起来了。
“……如果传言是真的呢?”在逐渐恢复正常的气氛中,她抬起头,突然认真地问。
斯内普一怔,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如果我告诉你,传言是真的,我确实对他有过好感,你会介意吗?”
“……”
这下盘中的牛肉彻底冷掉了。没有惊愕,没有愤怒,只有鲜少展现出的茫然与无措,良久,斯内普僵硬的嘴角动了动,挤出了一个迟到的难看的假笑。
“……我应该不介意吗?”
“你当然可以介意,就像我也会介意你对别人有过好感一样——都是‘格兰芬多红发老好人’,瞧,我们扯平了。”艾丝特尔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然而他们都知道这并不好笑。
疯狂幼稚的嫉妒再一次战胜了理智,斯内普几乎就要冲去书桌对面,不管不顾地封死那张还沾着沙拉酱的喋喋不休的嘴。“……所以呢?”他抓着书桌边缘,声音有些不稳,“你跟我说这些,就是为了和我‘扯平’吗?”
艾丝特尔盯着他有些失态的样子,唇边竟浮现出了温柔的微笑,“当然……西弗勒斯,因为我们是相同的。”
像是读懂了他的想法,她起身主动走过去,像往常那样倚在桌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冰凉的脸。
“……我也会嫉妒,嫉妒有人曾得到过你最初的好感,亲眼见过你年少时的样子,能与你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一起长大——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又能改变什么呢?”她用手指勾勒着斯内普眼尾细而浅的纹路,凝视他的目光中带着些许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浓郁到要将他吞没的爱意与占有欲,“现在的你,比过去更好,是我的;未来的你,比现在更好,也是我的。位置互换,也是一样,这就足够了。”
在这番冷静但又炽热的宣言中,斯内普讶然地回望着艾丝特尔,渐渐的,他的眼神也充盈了同样的感情——她说得很对,他们本就是相同的。他们是伴侣,是知己,是彼此历经重重关卡后亲自挑选的获胜者的奖励,以整个余生作为交换的筹码,好像的确扯平了。
——可有一点他还是忍不住困惑。“你之前……为何会选中韦斯莱?”
“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最后几秒,我为了抢先抓住那颗金色飞贼,差点从扫帚上冲下来……那样做很愚蠢也很危险,是他及时伸手接了我一把,不然摔断胳膊的就是我了。”
斯内普一时无言,这是他的疏忽,他根本不知道这段经历——因为他那时还没有准备用于观赛的专业望远镜。
“……结果混乱之中被他捡了便宜。”艾丝特尔叹了口气,还在为那颗溜走的金色飞贼而惋惜,“就差一点……每次想到我都不甘心。”
“不必为他不甘心。”
阴霾的室内至此已经重回晴朗,带着笑意和一丝醋意,斯内普握住艾丝特尔的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的左胸之上,“这颗金色飞贼,会永远在原地等待你……只属于你。”
艾丝特尔凝视着他,片刻后俯身分享了唇上的沙拉酱。接吻时习惯性合上的眼睫就像金色飞贼收拢的羽翼,过了一会儿,她悄然眯起一道缝隙,可眼前的影子却因为太近而无法被看清。温柔的侵占令她无暇生出更多的念想,羽翼轻颤了两下,她又闭上了眼睛。
最后一个考试日,上午的占卜学书面测试对艾丝特尔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她只需要把过去几年死记硬背过的东西直接黏贴在试卷的空格里,哪怕是课本脚注里最容易被忽略的知识点也手到擒来。通篇下来,只有一个教材中从未提及的填空题她没有绝对把握,交卷之前她随便蒙了个人名上去,并没有把这两分放在心上。
午餐时分,艾丝特尔照例与伊妮德在礼堂汇合。伊妮德已经结束了全部考试,餐后她便要直接奔赴实验室,满怀期待地迎接研究的新进展,如果有的话。
“这几天又多了一些志愿者。”她神采奕奕地分享着昨晚的见闻,“马尔福晕倒过后,弗林特对他用了‘块块复苏’——很糟糕,还不如不用。”
“为了不留级,他真该加紧文化课了……《N.E.W.T.押题密卷》还有卖吗?”
可怜的弗林特还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一份怎样的“大礼”,他正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发现斜对面的艾丝特尔正盯着自己,赶紧把装满鸡腿的盘子往她那里推了推。艾丝特尔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需要储备太多热量或是“能量”,无论是下午的占卜操作考试还是在那之后的魁地奇比赛,她都打算速战速决。
隔壁的格兰芬多长桌边,两个往届毕业生正相谈甚欢:查理·韦斯莱和他的弟弟妹妹们坐在一起,不知为何又一次返校的西里斯·布莱克也混入其中,隐约听见他们在聊一些关于火龙的话题。布莱克好像整日都无所事事,他说他是特意来观赛的,昨晚就到霍格莫德了;而为生计奔波的韦斯莱先生据说打算下班后再和太太一起赶来观看儿子的比赛——之所以要在下班后,是因为他需要那份全勤奖——这样一来,“速战速决”好像对他们来说残忍了些。
像是要与格兰芬多完全扯平似的,斯莱特林竟也巧合地迎来了两名毕业生。希格斯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公文包则被他护在了怀里,艾丝特尔猜测那面装着的一定是他的新小说,前段时间他在信里分享过。
“你请假了?”艾丝特尔有些惊讶,“全勤奖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吧?”
“你的比赛,我当然不会错过。”希格斯把狼狈的发型整理好,顿了顿,才又不自然地小声说,“……特别是和韦斯莱的比赛。”
“听上去简直就像你在暗恋他。”
“……哈哈,你真幽默。”
另一位斯莱特林比西里斯·布莱克还要年长,并且更有威望和影响力,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位校董先生也算是个优秀毕业生了,尽管他曾拥有过见不得光的肮脏履历。此时此刻,他正与另一位中年男子侃侃而谈,虽然对方不曾在霍格沃兹求学,但他们目前同在魔法部任职,根据两人脸上差不多虚伪的假笑可知,他们的官衔应该也差不多。
德拉科被他的父亲叫过去跟那位现任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卢多·巴格曼问了好,他看上去很兴奋,激动地对巴格曼过去在温布恩黄蜂队和英格兰代表队的魁地奇战绩表示了祝贺,并期待这位前辈今后有机会也能点评一下自己的表现。巴格曼亲切地捏了捏小球迷的肩膀,说了几句称赞体格的客套话,紧接着又鼓励德拉科毕业后也来魔法部工作,尽管他现在还没结束二年级的期末测试。三顶金发凑在一起,其乐融融,异常和谐,远处的艾丝特尔默默注视着他们,但她绝不是想要成为第四个。
“你要去跟他们打招呼吗?”一旁的希格斯小声问,他本人看上去显然不是很想去。
“不。他们为什么会来?”
“也许是邓布利多邀请的吧……反正他们应该不需要请假。”希格斯嘀咕道。
艾丝特尔没再说话,仍紧盯着他们的方向——她讨厌卢修斯·马尔福,虽然他透露过魂器的线索,虽然他是德拉科的父亲,但他也是个逃脱了牢狱之灾的奸诈小人;同样,她也讨厌卢多·巴格曼,尽管他拥有辉煌的魁地奇成绩,尽管他被撤销了指控,但他与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交集仍然是不可抹除的一条污点。
她憎恨一切食死徒以及向食死徒提供便利的人,本应如此,但却有了例外。她不会时常想起这个矛盾,只有像现在这样,其他食死徒也出现在视野之内时,才会难以避免地形成联想。自从水晶球被没收之后,她便无法继续阅读斯内普尘封的过往了。故事暂停在1989年,在那之后呢?他也曾受过指控吗?他又是如何脱罪的?他该如何向邓布利多证明自己今后的忠诚?
“你还好吗?考试之前,要不要回公共休息室坐一会儿?”
“……没事。”艾丝特尔移开视线,微笑回应了希格斯的关切,“你提醒我了,我得去校长办公室取回我的水晶球……我不想用那些劣质教具。”
从下一章开始剧情会变得非常抓马……可能会创翻所有人所以我提前道歉!不好意思!
另,本文已接近尾声,如果在阅读前文的过程中感受到的不适或者不愉快超过了本文能带给你的正向感受,那么就没必要勉强自己继续阅读了。这些我早已写在了文案预警里,可能有人没有注意,在此再多说一次。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第 40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