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蜃気楼 第26章 回家吧

1.

“天气其实真不错。”紧张到胡说八道的我希望我的语气显得轻描淡写。

“是啊。”约翰赞同地走来。玻璃球因我的体温变得灼热烫手，他的鼻梁、眼睛与喉结坦然面对我的视线，手枪的威力让我身后发出噼里啪啦的掉落声，示意没有威胁。

图书馆稀少的人们全是女孩与老人，早早离去的男人们或许想在复活节假期做些对他们而言有意义的事儿。而驻扎在此的管理员是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是更不可能制止一位持枪的疯男人。

破开困境的方法似乎只剩下一个了——报警。不顾自身反感，我在约翰面前向电话亭望去，它相隔着面包坊与邮局并伫立于街道口并无法提供帮助。

“你喜欢玻璃珠吗？”他舔了下我冰凉的耳朵。

脑海轰隆一声，混乱的思绪被彻底打散掉落进兔子洞的我怔怔扭回头看着鼻息扑洒在面颊的他，忽然灵魂似乎离着身躯遥不可及。看着被逼进角落的我感到手无足措。全身被蒙上一层糯米纸，让陷入大海的我倾听浪花遮住太阳的声音，落下的阴影衍生至我的眼底。

朦胧的泡沫化为闪光漂流在海面，变得坚硬透明。手中最后一颗的玻璃珠被我盘转，突袭投掷向他阴日的蓝天。

可他用手轻飘飘挡住我无威胁的攻击，叫我不甘心的咬紧牙关。

“走开，恋童癖老男人……你是要验证枪与刀谁快吗？”

出现在我面前的哈利小刀更进一步顶住不老实的他腰间，愠怒中又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风拂起溺向海底的我。图书馆并没有弥漫恐慌，层层叠叠繁褥衣裳下淹没了诡谲的漩涡。就像以往般按步就序。但很快便被警车的嗡鸣声打断。

喧哗的图书馆外，被围观的我脸如白漆嘟哝：“我再也不会来图书馆了。”哈利握住我蜷缩的手指，在警察训斥莽撞下低头不语。

庆幸对面不是亡命之徒的我看着他手中转着的小刀，明白哈利又在自作主张。等到走出警察局后，天已近黄昏，点点蝴蝶随晃动的云儿游动。停留在哈利指腹的黑脉金斑蝶掀起风的涟漪。

拖着黑脉金斑蝶递在我面前的他道：“那家伙可是至少上了四十的大叔，你还说什么大学生。我感觉你该来看看眼睛了。”被忽如其来的攻击控在原地的我睁大眼睛，心有余悸的心情被吹散。

我小声地说出他让我害怕的一点，感到耳朵一痒：“要不是警车来的及时，你差点就被发现拿的是塑料刀了。”

橱窗玻璃倒映的我们紧紧依靠在一起念念叨叨，撩起落下的耳边发时看到玻璃上的我耳上飞起又一只黑脉金斑蝶。

这是我第一回看见活生生的黑脉金斑蝶，它们的颜色融入了夕阳美景，叫我看不清全貌。“你是故意的把我扔在那儿的。”放弃辨别蝴蝶的我说，这让事后的我快将耳朵洗到蜕皮了。

眼前的他没反驳和开脱，而是诚恳地看着我并道歉。黑脉金斑蝶缠上彼此在玻璃前飞舞。

“出去时流浪汉抓着我衣服不松开，要不是遇见好心人帮助……”最终，哈利解释原因后叹这气地看着空中两只小精灵，弯下腰拾起转掉的塑料刀。

塑料刀的剑柄被墨水署上双人的名字就犹如我兜中温热的石头。那石头是个好武器，连向来珍惜它的我都升起做武器的心思。最后在哈利的出现将这点子压下。

如果布莱克在，那我就不会这么无助了。

“我们回家吧？”在他捂住我淌水的双耳，暖洋洋的感觉让我不禁上前贴上哈利的面颊时，宛如梦呓的话语让哈利想抽走的手一顿。飞向天际的蝴蝶乘着柔软的风直上云霄。我不知他是被蝴蝶引去了视线还是害羞什么的，应下我的突发奇想。

车水马龙的车道逐渐拥塞，行色匆匆的行人缓慢而均速行驶过伫立在玻璃前的我们，而我仿佛置身于匆促的时间长河，被抛弃在原地，被哈利拉向亮起的灯塔。

2.

回到德尔希家中的我们不约而同瞒下这段遇见疯子的经历，结结巴巴说着想家的话一大早就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上火车。

德尔希先生与夫人还为此专门关店送我们到了火车站。“哈利看着她一点。”看着鼓鼓囊囊全是从德尔希商店顺走的箱箱可乐，德尔希夫人对哼哧哼哧拽着行李箱的我们叮嘱。

直到随着火车鸣笛，他与我一同在窗前对他们告别后我才发现哈利眼睛被抹上海水般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为了不让他尴尬，我移开视线向郁郁葱葱的世界窥去。

我有多么思念，就有抗拒再次见到布莱克。

3.

复活节还没过去，打扫落灰的女贞路七号无疑是重中之重。举起扫帚的我挑起充斥着陌生味道的被子盖上摸床柜的哈利头上。被压垮的他胡乱抓了一把头发掀开被子抓着枕头扔向笑出眼泪的我。行李箱被随手推在壁炉前，上面挂着发着高烧饱览群青而歇息的相机。

可未成年的体力终究撑不过连续高强度消耗能量，倒在铺满花瓣的阳台刹那，我合拢气息对压着抱枕半睡半醒的哈利语出惊人。

“德思礼一家复活节也会打扫储物间吗？”

“我觉得你吃完一整个汉堡的概率比这个高。”

暗戳戳笑话我胃口小的哈利举起从客厅顺手牵羊来的摄像机，半趴在棕熊抱枕似乎让他很不舒服，便翻起身倚在墙角并吹走飘落在面前的花瓣。

他刚睁开眼，慌张看着凑近自己的我正坏笑。不出意外成功地将捧起的樱花瓣堆洒进装模作样的哈利发顶，同时零零碎碎的花瓣飘进哈利衣领内。使得哈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我，以至于我们一起狼狈滚到在地板上。

“看来我们都被花香浸入味了。”满身花瓣的哈利说。隔壁无人看管的樱花树垂落的树枝探上阳台内寻找老友，弄得这儿成了一处樱花堆积地。

“可还是没你的气味好闻。”埋进哈利颈窝的我嘟哝着。

水浸湿了他的衣领，待我感受到咸意后知后觉到那时什么，手已经抓紧了哈利衣角。

“你在哭吗？”

“没有啊。”我扭过头干巴巴地说。

“三——二——”

看到被哈利所摩挲的摄像机，我慌张地想要夺走摄像机，大喊：“喂我在哭呢！”

而在吵闹中我无意瞥见桌子上的镜子时，发觉其中的我们脸上都挂着笑容。

有个错误的地方是摄像机与相机不是同一种之前不了解……抱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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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