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Rust Bloom ｜ 锈蚀之 第8章 初遇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喷吐着蒸汽，猩红色的车厢在阳光下泛着珐琅般的光泽。米洛帮凛把行李搬上车后，站在过道里微微犹豫："你可以和我一起坐赫奇帕奇的车厢，不过……"

"我去新生车厢。"凛打断他，黑鸮在笼子里发出赞同般的咕咕声。

米洛的眼镜片反射着车窗外的阳光，看不清表情："如果遇到塞尔温家的人——"

"我会处理好的。"凛拎起箱子走向前段车厢，葡萄藤木魔杖在袖中微微发热。

左侧第三个包厢里飘出滋滋蜜蜂糖的甜腻香气。凛拉开门时，正在拆巧克力蛙的金发男生差点把卡片掉进红茶里。

"梅林啊！"他瞪圆了浅棕色的眼睛，"我们还以为这个包厢被施了抗扰咒呢——已经赶走三批想拼座的人了。"

靠窗位置的黑发男孩默默合上《神奇动物在哪里》，往角落里挪了挪，露出腼腆的微笑。"伊森尼尔·柏斯德。"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你可以叫我伊森。"

坐在最外侧的银发女孩将一包滋滋蜜蜂糖推过来："伊丽莎白·罗尔。"她的手指在碰到糖纸时轻微颤抖，"这...这个不咬人。"

凛接过糖果，“桐生凛。”她自我介绍道。

三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金发男生的卡片这次是真的掉了："果然是你！我是弗罗斯特·埃弗里！幸会！"金发男生抬起手想与凛握手。

凛回握了回去，“你听说过我？”

“呃……桐生家族是很有名的家族……呃……我还在《预言家时报》上看到过说会有东方学生……"弗罗斯特突然结巴起来。

伊丽莎白突然用《高级魔药制作》拍在弗罗斯特后脑勺上："闭嘴吧。"她转向凛时，银灰色的瞳孔微微收缩，"话说你想去哪个学院，凛同学？"

"不是格兰芬多，不太符合我的个性。"凛注意到弗罗斯特和伊丽莎白交换的眼神，"你们呢？"

"当然是斯莱特林！"弗罗斯特挺起胸膛，"埃弗里家族世代都是——"

"我可能会去赫奇帕奇。"伊森突然插话，"我叔叔说那里有全英国最好的温室。"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弗罗斯特夸张地叹了口气："伊森，你这样会让我们看起来很分裂。"

伊丽莎白轻声补充："其实...斯莱特林现在没那么可怕。自从神秘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凛微微眯眼。伊森尼尔突然看了眼怀表，与弗罗斯特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那个..."弗罗斯特抓了抓金发，"等会儿可能要来一个人，他本来在隔壁车厢..."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银扣，"不过你要是不方便，我们可以让他一直在那边。"

伊丽莎白低着头，手指绞着裙摆上的丝带。

凛的目光扫过三人不自然的表情，提起鸟笼站起身："不用了，我也想在多走走来着。"

关门时，她听见弗罗斯特长舒一口气，以及伊森尼尔压低的声音："她肯定察觉到了..."

越是往后的车厢人越是稀少，凛推开最后一个车厢的门时，意外的安静扑面而来。

两个男生对坐在窗边，阳光透过玻璃在他们之间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桌面上，一只甲虫正沿着用银色粉末画出的圆圈缓慢爬行，甲壳在光线下泛出金属般的色泽。

凛轻轻关上门，在靠走廊的位置坐下。黑鸮笼子放在脚边，鸟儿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我们就像这只虫子。"蓝眼睛的男孩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以为世界无限广阔，其实不过是在更高维度生命画好的圈里打转。"

凛注视着那只甲虫。它已经完成了第七圈，正毫不知情地开始第八次循环。

沉默持续了许久，凛觉得这个蓝眼睛男孩的话术很像是那个代替了松岛老师的喜欢装神弄鬼的老登，反驳的**随着旧的回忆横冲直撞回来。

"是这样。"她伸手，指尖悬在圆圈上方，"我们可以画一条线，把它引到一个更大的圈里。"甲虫顺着她手指的轨迹转向，开始沿着一个更大的圆周爬行。"原来的圈很快会有新的虫子来填补。而这只走进大圈的虫子，会觉得自己突破了维度，甚至开始俯视那个小圈里的同类。"

黑发男生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像刀锋般扫过凛的脸。

"但它们依然在同一个平面上。"凛继续道，"只不过是被牵引着走了一个更大的圈。有些人的圈很小，一生就能走完；有些人的圈太大，终其一生也走不完多少。如果世界就是由这无数个圈组成的..."她停顿了一下，"那或许就是有限的我们，生活在这个无限世界中的乐趣所在。"

凛刚开始只是想暗讽蓝眼睛男孩喜欢故弄玄虚，但最后又补了两句后发现这套理论逻辑自洽的远超出她最初的预期。

蓝眼睛的男孩僵住了，瞳孔微微扩大。而黑发男生——看起来比凛年长两三岁——看向凛的神色由惊讶转变为探究，最后变的有些幽深。

沉默持续了几分钟。黑发男生突然起身，拎起放在座位旁的龙皮手提箱。"我该回去了。"他说，目光在凛脸上停留了片刻，"期待在霍格沃茨见到你，桐生小姐。"

门关上的瞬间，凛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之前车厢里，弗罗斯特提到的那个人。

蓝眼睛的男孩挥动魔杖，桌面上的圆圈和甲虫化作银色烟雾消散。他从包里取出一个镶嵌着月亮石的星盘，小心翼翼地收好。

"你是在占卜吗？"凛问道，她意识到这个男孩可能不是在故弄玄虚，占卜在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的。

"向客人展示占卜结果的含义。"男孩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你给出了...出人意料的解读。"

他从长袍内袋掏出魔杖，轻轻一点。桌面上立刻出现了各式甜点：会发出笑声的果冻、闪着金光的巧克力坩埚、不断变换颜色的马卡龙。

"我可以占卜吗？"凛拿起一块巧克力，发现它在手心变成了一只扑扇翅膀的蝴蝶。

男孩摇头，蓝眼睛深不可测。"你是个变数。"他轻声说，"命运之网在你周围扭曲变形。"

雏菊手链擦过凛的手腕。她放下巧克力蝴蝶："因为我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走进更大的圈吗？"男孩突然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也许吧。"

窗外，苏格兰高地的山脉开始显现。阳光照在男孩的星盘上，投射出的光影竟隐约形成一个衔尾蛇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