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Rust Bloom ｜ 锈蚀之 第7章 魔法世界

走出古灵阁时，伦敦的雨已经停了。夕阳将巷子里漂浮的灯笼染成橘红色，在湿漉漉的鹅卵石上投下摇曳的光斑。米洛挥动魔杖，又整理了一遍采购的物品然后将它们缩小收进龙皮口袋。

“你想去哪个学院？” 米洛忽然开口道。

凛正望着远处咿啦猫头鹰商店的招牌——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她收回目光：“你在哪个学院？”

“赫奇帕奇。”米洛拍了拍袍子上的金库灰尘，黄色领带在暮光中显得格外柔软，“虽然现在大家都觉得我们只会种曼德拉草。”

他们拐进一条挂满铜壶的小巷，凛的靴子踩碎了一个水洼里的月光：“这些学院有什么区别吗？”

米洛的魔杖尖亮起一点暖光，照亮了巷子尽头斑驳的砖墙：

“格兰芬多——勇气与莽撞一线之隔。现在他们的休息室挂满了凤凰社成员的肖像，整天嚷嚷着要追捕漏网的食死徒。”他嗤笑一声，“去年有个一年级生举着‘立刻处决斯莱特林’的标语在礼堂绝食。”

一只姜黄色的猫从垃圾箱后窜出，米洛侧身让路：“拉文克劳，聪明人的牢笼。自从洛夫古德家的小女儿被塞进我们赫奇帕奇，他们就疯了似的研究‘血统与智慧相关性’——结果发现现任院长的曾祖父是个麻瓜钟表匠。”

巷子尽头浮现出破釜酒吧的霓虹灯牌，米洛的声音突然压低：“至于斯莱特林……自从神秘人倒台，他们每天都在应付魔法部的突击检查。但塞尔温家依然能垄断整个北欧的龙血贸易，你觉得是靠什么？肮脏的手段和精明的头脑从不冲突。”

凛的黑鸮在肩头发出沙哑的鸣叫：“我想除了斯莱特林吧，其他学院都可以。”

“真可惜。”米洛突然转身，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我倒是觉得你很适合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不全是坏人，你具有斯莱特林的特质，但也仍保有底线。”

酒吧的灯光透过雨水打在凛脸上，她忽然伸手拽住米洛的黄色领带：“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的样子。”领带在她指间化作一缕阳光般的金线，“保有底线吗？我倒是觉得你是名副其实的符合赫奇帕奇的单纯善良了。”

米洛大笑起来，“别生气，分院的结果由分院帽决定，它会在分院前与你交流想法，或许它会觉得你更适合别的学院。

……

米洛离开前，在别墅的门框上轻轻敲了三下。魔杖尖端迸出一串金色符文，像锁链般缠绕在门廊周围，又很快隐入空气中。

"防护咒语，"他解释道，"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踪丝监测很严格，不过这里属于沙菲克家的豁免范围。"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最好别乱用魔法，还有是那些**，你最好在这里看完不要带到学校去。"

凛站在玄关处，黑鸮在她肩头轻轻啄了下她的耳垂。米洛的身影幻影移形消失后，整栋别墅忽然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只有壁炉里的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本被施了减速咒的日历。

凛坐在落地窗前的橡木书桌前，羽毛笔悬停在信纸上空，墨水滴落晕染开一片小小的蓝。她几次想写下"花音"这个名字，却又停住。窗外的山毛榉在夏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催促她落笔，但最终她只是将信纸折成了一只鹤，放在窗台上。

她开始系统地研读那些厚重的魔法书籍。《魔法理论》和《初级变形指南》被她草草翻过，反倒是《被遗忘的古老黑魔法》和《国际巫师保密法沿革》的页脚很快卷起了毛边。

在《远东魔法家族谱系》的某一页，她找到了关于桐生家的简短记载：

桐生家族（日本）

神圣二十八族之外的古老巫师血脉，以"蛊术"闻名。

注：该家族同时活跃于麻瓜政商界，疑似多次违反《国际保密法》。

（参见魔法部第742号机密档案：1983年东京大规模记忆注销事件）

凛的指尖抚过那行小字，记忆注销吗？这个年份她不由得到椎名。

关于沙菲克家族的记载则华丽得多。

《纯血统名录》中整整两页都在歌颂这个家族"高贵的血统"和"对魔法艺术的卓越贡献"，还附了一张1920年的全家福——照片上的男巫女巫们都昂着下巴，魔杖尖指向天空，像一群骄傲的孔雀。米洛的圆脸姑母站在第二排边缘，手里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凛合上书，走到窗前。别墅的花园里，自动修剪的灌木丛正把自己修成沙菲克家徽的形状。远处夕阳西沉，给伦敦的天空染上一层铁锈般的红色。

第一次巫师战争的记载让她读到了深夜。

《现代魔法史》中关于食死徒的章节被反复翻阅，羊皮纸边缘留下了她指甲的掐痕。当读到"部分神圣二十八族成员积极参与屠杀麻瓜出身的巫师"时，她突然握紧腕间的雏菊手链。

"不能是斯莱特林。"她轻声对自己说。

不仅仅是因为那些纯血统的纷争，更因为她能感觉到——每当她使用魔法时，体内那股力量总是先经过蛊虫的过滤，才从魔杖尖端流出。葡萄藤木的纹路里，总掺杂着几丝不祥的暗红。

某个无风的夜晚，凛突然合上书本。

她想起在孤儿院时从麻瓜科学读物上读到过：空气是声音传播的媒介。

指尖轻轻划过空气，一缕几乎不可见的波动在月光下荡漾开来，她一直拥有无杖操控空气的能力不是吗？

凛的嘴角微微上扬。接下来的日子里，别墅的阁楼时常传出诡异的嗡鸣声，像是千百只蜜蜂在同时振翅。偶尔路过的麻瓜邮差总以为那是什么新型的空调外机，但其实只是凛在通过魔法改变声音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