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的烛火在雨夜中摇曳,凛站在队伍里看着新生一位位戴上分院帽被分到各自的学院,弗罗斯特和伊丽莎白如他们所说被分到了斯莱特林,伊森尼尔被分到了赫奇帕奇,还有那个瓦斯·塞尔温,在听到他被分到斯莱特林时凛不想去斯莱特林的愿望更强烈了。
分院帽的阴影投在凛的鼻尖上。当那顶破旧的帽子扣在她头上时,一股陈旧的羊皮纸气味钻入鼻腔。 "有意思..." 帽檐下的声音像锈蚀的齿轮般沙哑,"精明、野心、不择手段...还有——"*帽尖突然被无形的力量顶起一寸,"想要颠覆的愿望。"
凛的指甲掐进掌心:"不去斯莱特林。"
"毋庸置疑的斯莱特林。"
"请您再想一想,分院帽大人。"
"斯——"
蛊虫在血管里沸腾,凛的耳膜随着无声的咒语震动。两个月来在阁楼练习的空气魔法此刻化作无数细丝,缠绕在分院帽的褶皱间。当老帽子高喊出声时,整个礼堂听到的是清晰响亮的:
"拉文克劳!"
蓝金色长桌爆发出欢呼。凛偷偷瞥向麦格教授——副校长正专注地记录名字,眉头都没皱一下。凛立刻挂上惊喜的表情,刚要起身——
"有时候,"邓布利多的声音像蜂蜜般黏稠却不容抗拒,"在个人特质与天赋之间,选择前者会是更勇敢的决定。"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斯莱特林。"
礼堂一片死寂,拉文克劳的欢呼卡在半空,斯莱特林长桌投来无数道针刺般的目光。
凛僵在原地,余光看到麦格教授猛地抬头,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墨痕。教师席上,斯内普教授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近乎愉悦的弧度。
当凛僵硬地走向银绿相间的长桌时,分院仪式继续着。最后一个名字响起:"维利斯·卡德摩斯!"
那个蓝眼睛的占卜者从容地戴上分院帽,几乎在触碰的瞬间,帽子就尖叫道:"拉文克劳!"
分院仪式结束后,餐桌上出现了各色美味的食物,虽然在小别墅里用过了一段时间刀叉但是凛还是用不习惯,所以她选择吃一点简单的纸杯蛋糕。
"梅林的臭袜子啊!"弗罗斯特突然挤开两个一年级生凑过来,金发在烛光下像跳动的火焰,"你怎么办到的?连《尖端黑魔法揭秘》里都没记载过能篡改分院帽的咒语!"他压低声音,"而且是无杖施法?"
凛舔掉指尖的奶油。"你还太年轻。"凛用沾着糖霜的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这潭水有多深..."她故弄玄虚道,"得自己趟过才知道。"
弗罗斯特突然大笑出声,引得周围人侧目。他回到座位时,凛注意到伊丽莎白正用《魔法史》挡住脸,但书页在微微发抖。而在赫奇帕奇长桌,伊森尼尔对她举起了南瓜汁杯,眼里没有半分惊讶。
教师席上,邓布利多正把一颗柠檬雪宝放进麦格教授的茶杯。当他的目光与凛相遇时,老人眨了眨眼,仿佛在说:"更大的圈,不是吗?"
礼堂的嘈杂声仍如潮水。凛机械地咀嚼着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却尝不出任何味道。斯莱特林长桌的烛光将银器照得发亮,映出周围人探究的目光。
"嘿。"
一个阴影落在她面前的餐盘上。米洛·沙菲克站在赫奇帕奇与斯莱特林长桌的交界处,黄黑相间的领带歪歪斜斜地挂着,手里还捏着半块蜂蜜蛋糕。
"还没正式分院就敢对分院帽下手,"他咬了口蛋糕,碎屑粘在嘴角,"你刷新了霍格沃茨新生违纪的最快记录。"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简直是最速传说。"
凛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打破纪录有奖励吗?"
"如果我是斯莱特林级长,"米洛压低声音,假装严肃地推了推眼镜,"现在就该罚你给费尔奇擦奖杯了。斯莱特林的级长权力大得很——特别是对新生。"
"其实分院帽第二次把我分到了'老实人'学院,"凛眨眨眼,"校长看不下去我这么老实的孩子被分到那种地方,才大发慈悲——"
米洛翻了个白眼,正要反驳,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是那个曾在列车上找维利斯占卜的黑发男生,此刻正用手指敲了敲米洛的肩膀。
"你也是来找她的?"米洛侧身。
黑发男生扫了凛一眼,灰蓝色的瞳孔里看不出情绪。"不是。"他凑到米洛耳边低语几句。
米洛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他从袍子里摸出一本破旧的《霍格沃茨校规:修订版》,"啪"地拍在凛面前的甜品盘旁。
"好好研读,"他意味深长地说,"下次别这么'老实'了。"
两人匆匆离去时,凛注意到黑发男生龙皮靴上沾着新鲜的泥土。
凛抬头,看见瓦斯·塞尔温在长桌另一端举起高脚杯,对她做了个假笑。
……
级长妮娅·塞尔温的银绿色级长徽章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她领着新生们穿过石墙后潮湿的甬道。
"口令每两周更换一次,"她的声音像冰刀划过石板,"错过宵禁的人就在走廊喂巨乌贼。"
随着她念出"纯血"的口令,石墙缓缓滑开,露出嵌在黑湖底部的公共休息室。墨绿色的壁炉里燃着诡异的青绿色火焰,将四周的银器照得如同淬毒的刀刃。天花板是透明的魔法玻璃,隐约可见巨型乌贼的阴影缓缓游过。
"女生跟我来。"妮娅的龙皮靴踏在螺旋楼梯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凛跟在队伍末尾,数着台阶上镶嵌的绿宝石——第三十七级台阶上缺了一颗,露出里面锈蚀的金属底座。
"你们很幸运,"妮娅停在挂着青铜蛇形门环的寝室区,"今年新生人数是单数。"她的目光在凛和伊丽莎白之间扫过,"你们两个住翡翠寝室。"
推开门时,湖水的光影在墨绿色帷幔上流动。两张四柱床挂着银线刺绣的床幔,床尾各摆着一个黑胡桃木衣柜。伊丽莎白小跑着选了靠窗的床位,手指抚过窗玻璃上凝结的水珠。
"记得睡前熄灯。"妮娅的级长徽章在门口闪了闪,随后关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瞬间,伊丽莎白长舒一口气,魔杖尖亮起荧光闪烁。光芒映出她微微发抖的手指——杖尖的光斑在床头《高级魔药制作》的烫金标题上跳动,那下面压着一封火漆印着罗尔家徽的信。
凛把黑鸮笼子放在雕花床头柜上,鸟儿琥珀色的眼睛倒映着窗外游过的发光水母。当她转身时,正好看见伊丽莎白把魔杖塞到枕边,荧光将她的银发照得像一团雾凇。
怕黑的大小姐。凛无声地勾起嘴角。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番后都躺在了床上,过了很久,凛以为伊丽莎白已经睡了,她翻了个身仰面看着黑湖暗流带来的细微震动。
"还没睡吗?"伊丽莎白的声音突然从对面床上飘来。
凛侧过脸,看见银发女孩把自己裹得像只茧,只露出一双闪烁的眼睛:"我以为你睡着了。"
"在想分院的事?"
天花板上的银蛇浮雕正用绿宝石眼睛俯视着她。凛其实在想桐生家送她来霍格沃茨的真正目的——那些藏在《远东魔法秘史》被撕页中的秘密,那些蛊虫与黑魔法生物毒液的相似性。但此刻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因为你有野心。"伊丽莎白的魔杖光突然亮了些,"更有胆量和执行力。我母亲说,野心不是坏事..."她停顿了一下,像是背诵某句听过千百次的话,"关键看你用它来做什么。"
水草拂过玻璃窗,投下蛛网般的纹路,"你母亲很开明。"
"她是魔法法律执行司副司长。"伊丽莎白的语气突然生动起来,荧光映出她微微扬起的下巴,"斯莱特林出过最伟大的巫师,也出过最邪恶的...全看个人选择。"
一条发光的鱼从窗外游过,刹那照亮了凛手腕上的雏菊手链。
"你觉得..."凛犹豫道,"其他人会因为我试图改变分院结果而讨厌我吗?"
对面传来窸窣的翻身声。伊丽莎白打了个哈欠,荧光随着她的呼吸明灭:"弗罗斯特只会更加崇拜你..."她的声音渐渐浸入睡意,"至于其他人...斯莱特林尊重力量...只要你能证明自己..."
当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时,凛轻轻摊开手掌。蛊虫黑线从腕间游出,“证明自己吗……”
窗外,乌贼的触须突然重重拍打玻璃,震碎了水底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