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白尾海雕 第22章 魁地奇选拔

在医疗翼只待了两天，庞弗雷夫人就放我走了，走之前还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去邓布利多那一趟，他有话想对我讲。

由于对这件事的调查毫无头绪，我相信去找邓布利多并不能给我带来更多的收获，因此，我无限延期了这项计划。

苏格兰的暖阳难得照在霍格沃茨的草坪上，今天一整天，魁地奇球场上都排满了各个学院选拔新人的行程。

拉文克劳的选拔被安排在下午。用过午餐，我急忙赶回宿舍，拿出那把在我行李箱里面躺了好久的光轮1000。

这把扫帚是暑假里埃文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是我收到过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在过去的十一年，我甚至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生日。

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或许是个错误，恶魔为什么要将自己带到这人世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觉得即使我的到来不被人予以希望，但我也要将选择权握在自己手中。

摸着扫帚上篆刻名字的凹凸，我回想着那个温暖的下午。

7月15日的那天早上，我再一次在读书中入睡，熄灭亮了整晚的台灯，揉揉几乎散架的腰背，我回应了爱拉的早餐邀请，准备收拾洗漱之后下楼用餐。

“维拉，生日快乐！”艾琳姑姑端着蛋糕站在楼梯口，笑眼盈盈地看着我，埃文站在她身后。阳光透过他们的发梢，心里的冰山仿佛在一点一点融化。

“谢谢。”我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眶的防线溃不成军，泪水顺着手臂滴到地毯上，我再也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不要哭嘛，今天我们维拉是最美的小公主！”艾琳姑姑将蛋糕递给一旁的爱拉，伸手上前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轻轻拍着我的背，温柔的动作在一阵一阵敲打着我的心墙。

“开心一点，我们一起去吃蛋糕吧。”她拉起我的手，朝着放满了丰盛食物的长桌上。埃文并排走在我旁边，轻轻抬手帮我拭去泪痕，有用指头沾了蛋糕点在我的鼻尖上。

“这样就更可爱了。”他悄悄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的耳根被他的呼吸蹭得有点红，快步逃离了他身边，还转身对他做了个鬼脸。

总之，我的十二岁生日是在打打闹闹中度过的，是在另一个充满爱意的家中度过的，即使我至今还没见到罗齐尔先生，但是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却也逐渐清晰起来。

晚上，猫头鹰从罗齐尔庄园的那头飞到这头，带来了我的生日礼物。埃文在长长的信中解释了他为什么没有亲自给我扫帚的原因，还送上了溢出字里行间的祝福。那把光轮1000陪伴我度过了十二岁的第一个夜晚。

“维拉，快走吧，菲在外面等你呢！”塞琳娜推开门跑进宿舍，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的，我马上来。”从冥想盆一样的记忆中抽回思绪，我理了理衣服，拿起扫帚向公共休息室走去。

菲·方就是那位美丽的五年级女生级长，她正坐在公共休息室深蓝色的沙发上，随手拿着不知谁放在茶几上的一本魔药书看了起来。

“我们走吧。”我轻声唤着，她转过身来，湖水一般的蓝色队服衬得她的面庞更加精致，樱桃红般的小嘴唇永远保持着上扬的弧度。但谁又能想得到，看似如此娇滴滴的她竟是拉文克劳的怪力击球手，赛场上几乎没有她击不飞的游走球。

她挽着我的手臂，轻松的渡过一层层楼梯，迈着自信的步伐向球场走去。

为什么是她来接我，因为她是今年拉文克劳的魁地奇球队队长。作为一个只有五年级的女生，她上任之初当然有许多质疑的声音，人们都在讨论她到底能不能服众的同时，她却一直在做着各种努力让拉文克劳队更加强悍。比如挖掘更多的魁地奇人才。

“你是我在飞行课上见过最有天赋的小巫师，当然，格兰芬多的那个波特也很棒，不过可惜他不是拉文克劳的。”菲一把捞起我的肩膀，俯下身来，眼里充满欣赏的目光，又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方学姐当年也是二年级入选的吗？”

“我呀，当年去参加选拔还闹了乌龙。当时我才五英尺，有些高年级的扫帚竖起来甚至都比我高，我提着已经是魁地奇精品店里最短的扫帚去参加选拔。之后到了操场，有一个男生，就是上一届的队长，他走到我面前直接接过扫帚，对我说了声‘谢谢’，给我指了个方向就走了，我以为他是告诉我在那里选拔队员，于是我就急忙跑过去，确实是选拔队员的，不过是拉拉队的队员。当时我被拉到队伍里跳了半个小时的舞，整个人都是懵的，后来我回去发现已经选拔结束了，之后我死缠烂打了队长一个礼拜，他才终于同意给我加试。”菲理理自己随风飘扬的秀发，若有所思地眺望着远方正挂在天空中央的烈日，随即又换回温柔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我看着她棕色瞳孔中流露出的感慨，沉默了许久。她把自己吃过的苦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却依然愿意为后辈撑一把伞。她的光芒照耀在我身上，以后，也一定会通过我传递到其他人身上。

球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多既兴奋又紧张的小巫师们。他们各自抱着不同型号的扫帚，激烈讨论着千奇百怪的战术，幻想着自己也能在广阔的天空中飞驰。

“各位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队的队长，菲·方，你们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菲”，即使我们之后可能成为不了队友，但我依旧是你们的朋友，你们遇到任何关于学习，关于魁地奇甚至关于感情的问题都可以来咨询我。我非常乐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你们排忧解难。”

“相信大家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参加选拔了，那接下来我宣布今天选拔的三个项目：第一项，速度测试，大家从我规定的起点飞到规定的终点，用时最短的既为获胜。第二项，灵活度测试，我会放出正式比赛用的游走球，躲避游走球并获得最少被击打次数的人获胜。第三项，耐力测试，规定的时间开始，在球场上空盘旋或升降，只要不停下来都可以，坚持时间最长的即为获胜。另外，这只是找球手的选拔流程，参选击球手、追球手和守门员的同学我会另外安排你们与队内其他队员的比拼。”

“好的，大家马上骑上扫帚，选拔正式开始。”

随着菲的一声哨响，大家争先恐后地脱离地面，朝终点飞去。

我不否认光轮1000给我带来的速度加持，拥有一手好牌还能打出完美的阵营才是真正的本事。

我直面终点的旗帜，耳边的声音减弱，只留下了风在为我呐喊。三，二，一，我轻松冲过旗杆，绕着它转了一圈后，面向起点和观众席上的人群，自豪地举起了手臂。

突然，我对上了那双尖厉的眼睛，是克劳奇。他没有穿长袍，蓝色的领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脖颈上，作为他的入场许可证。他坐在看台的最高处，俯视着下面嘈杂的人群，对上我视线的那一刻，他眼底闪过一丝无措，却又迅速收回。

我们之间似乎并不是可以来看对方选拔的关系，他应该是来看其他人的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随着最后一个巫师冲过终点，第一项挑战也宣布告终。排在后面的同学们惺惺地拿起扫帚，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比赛场地，有的甚至哭着跑回了城堡。

菲调转方向，从我们中间直冲到了地面，挥了挥魔杖，召来了装有鬼飞球和游走球的的箱子。她轻轻踢了下，箱子随即打开，游走球开始四处乱窜。

蓝马甲们都火速转动扫帚方向，慌不择路地躲避着游走球的进攻。

我恨不得自己长四只眼睛，后脑勺来两只，这样就能在游走球飞来的第一瞬间确定好躲避的方向。

终于，结束的哨声将游走球赶回箱子。大家气喘吁吁的从扫帚上下来，忐忑地看着菲，等待她过来确认自己的结果。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马甲，几乎没什么痕迹，刚才只有一次是被侧面飞过来的游走球打中了手臂，所以胜券在握。

显然，我顺利的进入了最后一轮比赛。刚刚来选拔的学生现在也所剩无几，队伍中只剩下我一个女生。菲向我做了“加油”的手势，随后又面向大家，拿起了脖子上的口哨。

在球场上空盘旋，越来越高，下面的人似乎都变成了蚂蚁般大小。

一圈，两圈……在不知道飞了多少圈之后，我强撑着疲惫的胳膊抓住扫帚，速度渐渐慢下来，视野也逐渐明晰起来。身边的对手几乎都坚持不住飞了下去，场上只剩我与另一个男生。

他身子微微向后仰，整个人与扫帚呈一个三角状在场上以“莫比乌斯环”的路径飞行着。

有过了好久，我们两个在场上僵持着，没有人想比对方先落下扫帚。

余光中瞟到弗立维教授似乎来到了球场，和菲说了些什么。菲吹响了哨，高举手臂，用扩音咒在我们耳边大声喊到：“教授为我们提供了新思路，你们先下来休息一会儿，之后我会直接放出金飞贼，谁抓到它，谁就是拉文克劳新的找球手。”

我们都停止了盘旋，向菲的方向飞去。那个男生飞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浓密的黑色短发被风吹得四处飞散，长而粗的眉毛又统一了颜色。颧骨甚至和鼻梁一样高耸，棕色的眼睛里写满了对胜利的**。

从他与教授的对话中听出，他似乎是三年级的学生，有着优异的魔咒课成绩，这次来选拔似乎也是教授看重他的天赋，想让他多尝试的结果。

“嗡嗡”耳边的蜂鸣声响了片刻，金飞贼就消失在了我眼前的空气中。一个优秀的找球手往往需要异于常人的视力与听力，我努力的分辨是金飞贼发出的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折射的光，是金飞贼发出的声音还是其他虫子振翅的声音。

同一秒，我们都锁定了出现在看台附近的金飞贼。我俯身向下猛冲，一手抓住扫帚尾，准备随时调转方向应对金飞贼的灵活飞舞。当然，金飞贼不会停在原地等任何一个人去捉到它。

我们看准了同一个方向，距离越来越近，两肩中间的风摩擦得我生疼。我们紧盯着金飞贼的路径，都希望在它停止的一瞬间将它收入囊中。

突然，金飞贼在我们眼前垂直向下飞去了。逆风时的扫帚最难控制，要想在最快时间内将扫帚调转成直向下的方向应该是行不通了。我扭头看了男生一眼，他正在奋力的拽着扫帚尾端，试图更快提起它以便调转方向。

我突然心生一计。我没有尝试倾斜扫帚，而是稍微向上飞了一段距离，然后在即将腾空的一瞬间头向下转，只用腿部力量夹紧保持自己不落下去，几乎完全凭借听觉寻找金飞贼。

头栽下去的那一瞬间我也充满了恐惧，我其实并不害怕摔下去的遍体鳞伤，而真正害怕的是失去飞翔的资格。

我不能被禁锢在笼子里，我需要这次机会。

“咚咚……咚咚”我只能听到风中自己的心跳声，男生已经调整好了姿势追到了我身后不足十英寸后。我们同时伸出了手，男生的手显然要比我长一些。

近了，更近了，一瞬间，那抹金色消失在了视线中。我泄了力，躺进了草坪温柔的怀抱中。看台与外场雷鸣般的掌声震的耳朵隐隐作痛，我闭上眼睛，试图减缓自己已经要冲破胸膛的心跳。

“恭喜你，我叫洛尔坎·阿德勒，三年级。”男生伸出手臂示意我拉着起来，那乱糟糟的头发似乎已经被整理过了，眉眼间流露出一种欣赏的表情。

我也回以了笑容，借力直接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你好，埃尔维拉·亚克斯利。”从袖子里掏出刚刚的金飞贼，“你看它多调皮，”将它放到手心，指着已经不在飞舞的金飞贼，“你刚刚表现的也很棒！”

“当然，但胜利依旧是属于你的，不是吗？”他歪着头笑笑，似乎在回想着刚才的场景，说道。

“太棒了，恭喜你！维拉”菲挥舞着手臂向我冲过来，搂住我的腰把我直接抱了起来，双脚离地在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

“没想到我们拉文克劳终于有天才找球手了，当然，学弟你也很棒。”菲终于放下了，拉着我的手臂，激动的摇摆着，又拍拍身后阿德勒的肩膀，兴奋的说道。

弗立维教授摇摇摆摆的跟在菲身后，一脸欣慰地看着我们三个人，“当然，你们都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我们在操场上尽情的大笑大叫，仿佛已经拿了魁地奇世界杯般疯狂。

“维拉，维拉，你真的选上找球手了？”詹姆风风火火地跑到拉文克劳长桌，挤在我身边的座椅上，张开巨盆之口说道。

“当然，也恭喜你，格兰芬多的追球手先生。”我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拍上他的肩膀，假装一个老者一样语重心长地说道。

詹姆选上格兰芬多追球手的事情几乎没有一个霍格沃茨学生不知道，就连一向不关心魁地奇的费尔奇，夜巡时候的咒骂也变成了逮住詹姆让他被球队开除。

其实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西里斯并没有去参加选拔，他的飞行课一向是极好的，詹姆也是经常拉着他一起打魁地奇的。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亲自问问。

“我绝对不会给你放水的！”詹姆拍着胸脯，嗓音又提高了一分贝，“我们赛场上见！”

“赛场上见！”

送走了詹姆，又迎来了莉莉，或许詹姆知道肯定要后悔自己早走几分钟，不过他知道肯定会直接跑过来的，我还是不管别人的闲事了。

“你选拔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莉莉佯装生气，抱紧双臂微微侧身，却又用余光注视着我的表情。

“你还说呢？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是你一直和斯内普待着，还怪上我了？”我扳正莉莉的肩膀，用同样的语气佯装责怪道。

“西弗不是……唔……唔”我伸手叉了一块三明治，塞进了莉莉的嘴里，她惊讶地瞪着眼睛，嘴里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好了，我开玩笑的，我们两个之间，就不要聊别人了。”我抱住莉莉的肩膀，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说道。

“那你比赛的时候一定要邀请我去看！”莉莉终于嚼完了最后一口面包皮，回抱住我的肩膀，低头朝我说道。

“肯定会的，我抓住的第一个金飞贼也送你。”我抬头望着莉莉眼里点点闪动的光芒，真诚地说道。

“不许反悔哦！”莉莉伸出手，做了拉钩的手势，示意我把手指挂上去。

“当然，埃尔维拉·亚克斯利永远不会背叛莉莉·伊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