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只想摸鱼 第15章 第14章

清晨的阳光不算太烈，透入室内的光亮有些许朦胧，你抱着木刀散漫的靠在门板上，耳边长刃相接的声音渐行渐远。

背后障子纸恰到好处的温热熨贴的你有些飘飘然，调整木刀的位置，头顺势抵着刀柄，就准备去赴周公的约。

盂兰盆会后的晨风已褪去燥热的暑气，裹着松枝清苦的气息闯入道场，及时拉回你的即将下线的意识。

克制伸懒腰的冲动，吸气仰头摆动脖颈，伴随着关节摩擦声肩颈的僵硬得以缓解。

恹恹的站起身活动手脚，场内骤然急促的碰撞声提示对战进入白热化阶段，你这才认真打量着杏寿郎和伊黑小芭内的交手。

杏寿郎的对炎之呼吸的运用明显更加谙练，每次攻击的威势都较上一次略强，高涨、猛烈，如同汹汹火焰。

伊黑则以水之呼吸的灵活、柔和的特性来化力打力，诡异的刀路更像是蜿蜒盘旋的蛇，各种刁钻角度的进攻一次次截断火焰的蓄力。

“真是精彩的比试！你进步很大啊，我也会加油的。”丝毫没有输了的迹象，杏寿郎很是为伊黑的精进感到高兴。

伊黑知道这次是杏寿郎面对他有所变化的刀势才略为被动，淡淡的回复：“并未，我只是险胜而已。”

你在场外看的分明，伊黑小芭内这次明显稍处于上风，看来是快要衍生出属于他的蛇之呼吸。

想到马上要轮到你和他对打，心下惴惴，开始后悔刚刚选择起床接待他，其实睡懒觉被他歧视一下也没什么。

本来昨晚与杏寿郎的持久战后，安抚好千寿郎又一番收拾已经凌晨，计划着稍微睡个懒觉好好恢复精力。

结果在千寿郎的敲门声中醒来，说是有客来访，问你是否先去训练场。

睁眼看见窗户才灰亮，婉拒后调整一下枕头准备继续睡觉，什么客人还要让你去训练场的念头闪过，紧急起身开门询问千寿郎。

得知是伊黑，你开始在床的柔软和他轻蔑的眼神间纠结。

秉着不能给千寿郎留下待客不周的影响，你仓促的洗漱，吃些点心垫肚子，进入训练场时他们已经开始对练。

与伊黑的切磋向来输多赢少，主要是目前你更擅长应对正面强攻，他那种奇异的变换令你头疼，你并不能像杏寿郎那样有效发挥炎之呼吸的强盛。

捕捉到门口突然出现的身影，如蒙大赦，嘴比脑子先开工：“啊！千寿郎来了，我先去指导他。”

“不用，我去就行，希和伊黑也练习一下，他的刀法更厉害了！”杏寿郎说着按住你的肩膀，先一步走向他弟弟。

「不要走啊，他眼神都开始变了！」

没错，伊黑那家伙只有在炼狱先生或者杏寿郎在时才会平和一些，现在已经冷下脸看你。

“要不再休息会吧？”知道他不会先开口的你主动提议。

毕竟他不是针对你，伊黑也不过脱离黑暗两年，对女性的恐惧和厌恶还毫不掩饰。有了前几次的练习，关系才稍微缓和点，从完全不理你到会出声咄咄回应，比如现在。

“还要休息，你不是已经睡过很久了吗？”

“对付你，我不需要特意休息。”伊黑甚至不再看你，说着已经转身去找一旁凳子上的镝丸。

“那不休息，我需要热身，你等一下。”

“刚刚那么久不知道热身，现在倒是会偷懒。”

假装没听见，背对着他就开始准备。虽然不能更好的锻炼呼吸，但和他对练能矫正刀法，你乐观的安慰自己。

不出所料，你凭借强硬的身体多挨了一会打就败下阵，你的进攻悉数被挡，他的刀路近乎一半没防住，身上的火烧火燎的痛感让你十分怀疑那家伙的攻击不留余力。

“喂，你是退步了吗，怎么变弱了，就这样还想进鬼杀队？”伊黑看着你摸索着身上企图缓解疼痛的模样，并无压力的继续补刀。

“赶紧放弃吧，别给恶鬼添口粮。”

“我才学了不到一年，你都快两年了！”早起挨打，还要被言语攻击的怨气掀开锅盖，你忍不住反驳。

伊黑根本没当回事，朝你甩甩手，眼神都没施舍一个，人已经向另一边走去，只飘来一句貌似无奈的话。

“要我夸你吗？那怎么办，就算是一年前，我也比你厉害。”

“伊黑，要不要打个赌？”不给他拒接的机会，快速计算一下年份，直接抛出炸弹，“你不是讨厌女生吗？我就赌你未来六年内会对一个女生一见钟情！”

就是这个表情！看到他厌恶到连眼角都在抽动，你只觉仿佛顶着烈日走到阴凉处摘下紧箍在头上沾满汗水的帽子一般豁然舒爽。

伊黑停顿几秒回忆，确定刚刚的攻击没有打到你头，以至于现在怀疑是他的幻听，但看到你已经称得上嚣张的笑容，只感觉有人强硬往他胃里塞了几碗饭。

“当我没说，我理解你的，人总是会有做不到的事，这对于你来说还是太难了。”

并不指望这么明显的激将法能让他上钩，只是单纯加码刺激他，你已经在说话时就稍稍改变脚向，暗自紧绷腿部肌肉，随时准备逃跑。

“如果没有，你六年后所在阶层一年的工资都是我的，还要接受我的训练。”

伊黑气急反而冷静下来，并不在意财物的他知道谁会心痛，而且还能“训练”你，握着木刀的手都用力几分。

「训练？还要拿我的钱？想杀我直说。」

尽管知道不可能但还是一阵肉疼，一时摸不准提什么对他来说有困难，不过这种稳赢的赌局可不能浪费时间给他反悔的机会。

先要个笼统的承诺，打定主意就抢着开口：“那我赢的话，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放心，不会是伤天害理的事。”

可能是连夜赶路的影响，伊黑竟觉有些头晕，只想赶紧结束这荒唐的对话， “呵，你还是先想办法活到那个时候吧。”

此刻，你真切的开始怀念手机，刚刚那段对话应该录下来，等到将来某个时刻拿出来反复播放。

伊黑将杏寿郎换过来与你对战，状态本就不好的你并未坚持太久就自请下场。

身体的疲乏如岸边海浪般不断涌上，你思绪已染上倦怠有些恍惚，这样的状态实在是不适合对练，只能把擂台让给他们两个。

但你也没有选择休息，你已经不是那个操场跑圈想着溜出去上厕所或者绑鞋带的学生，也不是在办公室总想去接水的职员，而是想变得再强一点活下去的剑士。

仔细回想着和伊黑战斗的细节，斟酌着调整基础刀式的练习，劈、砍、截、挑、撩……

既然已经没有气力去思考那就放弃，榨尽每一块肌肉的能量，将动作刻入身体记忆，让身体自行动起来。

“啪！”

手背的疼痛一瞬被酸麻充斥，木刀脱手而出，直到它落地的余声结束你才反应过来，顾不上捂手扭头看去，只有伊黑手上拿着刀，你似乎被他打手了！

接收到你愤怒的眼神，伊黑散漫的说明：“杏寿郎叫过你，结果你好像耳朵出了问题，没办法。”

“唔姆，再努力也要照顾好身体！已经快中午了，我们休息一下去准备饭吧。”

杏寿郎托起你被打的手，白皙皮肤上的红痕有些突兀，所幸没有渗血，只是有些肿，将手上蘸取的药膏均匀在你手背抹开，“你别去厨房了，先带着伊黑先去见父亲，我们午饭后和伊黑去祭拜母亲。”

虽然不情愿单独和伊黑相处，但你更不想别人看到他们父子现在的状态，叹着气点点头。

下午的祭拜后，伊黑都未留下吃完饭就走了，看来是专门赶着节日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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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天就是这样，不过五点左右，暮色便已开始四合，看着渐晚的天色，加紧回家的步伐，你可不想让千寿郎担心，因为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离开，他最近总是很黏你。

虽然已经通了电，但驹泽村的人还是更遵循自然规律的作息，加之深秋的晚风也有了寒冷的气息，街上还停留的人不少都已穿上长羽织，在不断加深的夜色下匆匆赶路。

正在营业的店铺已经开了灯，个别店员已经在门外招待，试图在下班前再招揽些生意。

或许是走太快，来回摆动的布袋不堪重负，裂开一角，买的菜散落一地。你蹲下将布摊在地上调整一下，把菜捡回来堆放好，重新打包。

侧前方传来吱呀的推门声后，跟随着噼噼啪啪的脆响和浓厚的热油香，顺着地上的影子看去，是古烧店的老板。

“啊！是小希啊，买菜回家吗？我儿子又开始炸东西了，马上就好，你留下来帮忙试试味道吧？”

高桥大志出门避让他儿子开始横行的厨房，没想到遇到小熟客，面前可爱又有礼貌的孩子可比里面那个天天和他对着干的逆子顺眼多了，热情十足的提出邀请。

他脸上残留的怒气没逃过你眼睛，看来是又看不惯高桥亮志做洋式食物出来躲闲。

你还是很理解的，毕竟古烧店是做传统日式料理的，是附近村子都闻名的店，传到高桥大叔已经是第四代了，但在第五代上出了些问题。

他儿子高桥亮志去大城市上学回来更热衷于开发西洋的食物，一开始他还是很反对的，可随着时间推进，他明白儿子是认真的，还受年轻人的喜爱，他便默认在菜单上引入新菜。

介于你现代舌尖的丰富经验，机缘巧合下给高桥亮志提了些建议，从此你就坐上他知己的位置，经常被邀请品尝他做的新菜。

除此之外，炼狱家也时常到古烧店吃饭，你自然成了熟客中的熟客。

“谢谢，今天不太行，高桥叔，我赶着回去。”

也不知道袋子还能撑多久，你有些着急的拒绝，向他的挥挥手又开始赶路。

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远远看见炼狱家门口的灯已经亮起，门顶好像有东西。

「小小的，是猫，还是？」

“准备出发！准备出发！夏目希！”

是鎹鸦！平举手臂让它落下，布袋靠着门栏放下，解开绑他爪上的小袋。

伊黑走后的三个月，杏寿郎在炎之呼吸的指南书下已经摸索出壹之型 不知火和贰之型 炎天升腾，你也能勉强够着边但效果却大打折扣。

明白留下来于剑技已不太可能提升，半个月前便向桑岛阁下寄信，没想到他会让鎹鸦回信，而且还给了一小捆大面额的纸币，要求你在鎹鸦的带领下独自一人前往牛込区的桃山。

经过简单交流，它同意你休息一晚，明天再出发的提议，随后飞入黑暗。你没敢耽误，目标古烧店，全速前进。

“高桥叔，还有盐烤鲷鱼吗？”

这个时间集市都散的差不多了，肯定买不到鲷鱼，紧张看着坐在门口的高桥，你祈祷他店里有存货。

“还有的，你要多少？”

“十份！要带走。”虽然远不够杏寿郎吃，但是鲷鱼还是有些小贵的，你带来买菜的钱没剩太多。

高桥大志看见你鬓边滑下的汗水，赶紧起身打开门，“快进来，外面有些冷，别着凉了。”

看着你坐下休息，给你端上一杯热茶，他才转身进入厨房。

“小希吗？要不要尝尝刚出锅的可乐饼？”高桥亮志从厨房的门帘处探出头，兴冲冲的打着招呼。

千寿郎对这些新式的餐食挺感兴趣的，也想给他带些回去，赶紧回应：“我还想买一份可乐饼，你和高桥叔说一下，少来一份鲷鱼。”

父子俩没用多久就全部打包好放到你面前，高桥叔给了十二份鲷鱼却只要九份的钱，坚持现在不给你也没客人，明天就不新鲜了。

亮志也表示这次的可乐饼是根据你的建议试炸的，还没开售，要送给你。

已经做好打包的食物不好推辞，你收下他们的好意，快要走出门时，深吸一口气鼓动两颊，确定说话不会颤抖才扭头发声：“我可以赊一盏大吟酿的酒吗？明天早上就来给钱。”

有记忆以来从来没在外面赊过账的你，说完这话连他们的衣角都不敢看，像个鹌鹑一样缩在门边。

一盏这么高品质的清酒，店内可不多，高桥看你头埋的都快看不到眼睛，再看看旁边的儿子，暗暗咂嘴，要是他儿子能像你一样孝顺，他也不至于早早有白头发。

“当然了，你等我一下。”

再三保证明天一早你一定会来给钱，还是高桥大志看不下去，在他的催请下你才离开。

千寿郎小小的身形在灯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不停的左顾右盼，来回踱步，泫然欲泣的的眉眼，在与你对视的瞬间雨后天晴般绽开笑意，你听见那个总是怯怯说话的孩子此刻欣喜的呼喊。

“哥哥刚刚把东西拿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姐姐！欢迎回来！”

“千寿郎，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