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图］A大调奏鸣曲 第8章 第8章

“安瓿损坏5支，遗失4支，重创火蜂会……”

提诺放下手中的事件报告，指尖敲了敲桌面，叹息道：

“两位，我记得我的要求是让你们潜入火蜂会秘密送货，不是杀穿火蜂会顺便送货吧？”

兄妹二人一左一右站在事务所的办公桌前，听着所长的数落。

安吉丽卡无可辩驳，只能挠了挠脸颊，不太好意思地讪讪笑了一下。

“所长，这只是一点小小的意外。”阿尔加利亚泰然自若。

“哦豁，那这一定是我们事务所今年最离谱的意外了。”阳菜来到提诺身边，吊儿郎当勾住他的肩膀，往他身上一靠，凑过去看事件报告，一边啧啧称奇，“不得了啊，两位。”

卢修斯将报告从阳菜手中抽走，草草翻了两页，叼着香烟声音含糊地吐槽道：“不是，所长你怎么敢派两个新人去做火蜂会相关的委托，他们能活着回来都算命大了！”

提诺把报告从卢修斯手里夺回来：“你俩别来拆台，该干啥干啥去。”

赶走了两个捣乱的同事，提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如果按事先约好的算的话，在手提箱的锁被撬开的时候，你们俩的委托就已经失败了，加上货物损坏将近一半，要赔偿的金额是一个天文数字。不过由于委托方也有隐瞒情报的情况，最终赔偿金额定了三千万眼。”①

“这笔钱我帮你们垫了，总之，慢慢还吧。”

大概是光看报告都能体会到这次事件的惨烈程度，提诺体贴地给他们放了一天假。

两人向提诺所长道了谢，却在离开事务所的时候再度被他叫住。

“下次，”提诺郑重地说，“我会给你们派酬金更高的委托。”

对于收尾人来说，大多数时候，酬金更高也就意味着难度更大。这句话是一句对他们实力的变相认可。

兄妹二人站在事务所门口，对提诺欠身致谢，接着踏上了那条回家的路。

三个月间，他们已经在这条路上往返过上百次，而这次，是安吉丽卡心情最糟的一次。

“唉……”沉默着步行数分钟后，安吉丽卡发出一声郁闷的叹息，自言自语般的抱怨道，“这几天好不容易有点存款全搭进去了，还得倒贴钱……这个月的水电都没着落了。”

“找阳菜和卢修斯借一点吧。”阿尔加利亚说得极为自然，仿佛对方同不同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也只能这样了。”安吉丽卡嘟囔着，转而又感叹，“还好现在不是冬天，不然又得挨冻了。”

“不会的。”

阿尔加利亚转过脸来朝她笃定地笑笑，像是早有预谋一般，口中的词句如同小步舞曲般轻快流出：

“白天可以蹭事务所的暖气，晚上的话……”他刻意拉长了语调，望向妹妹的同时挑起眉毛，“你不和我一起睡了吗？”

听得安吉丽卡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哥，你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说的这话吗？我们今年已经20岁了，你还当12岁呢？”

阿尔加利亚：“是吗？可是一般来说，12岁也不能睡在一起了吧？”

安吉丽卡：“话是这样没错，可那时候不是紧急避险吗？”

“原来是紧急避险啊……”阿尔加利亚沉吟着，脸上失落的表情带着满满的戏剧意味，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嗯～我还以为是我们关系好呢。”

“我们关系确实很好啊。”安吉丽卡的思路已经完全被阿尔加利亚带离了窘迫的现状，一溜烟不止跑偏到哪儿去了，“但也不是说……”

她纠结了半天，没想出后半句，随即被阿尔加利亚劫走话头。

“安吉丽卡，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我们12岁时，冬天为了取暖，睡在一起的行为是紧急避险。本来12岁是不能睡在一起的，对吧？”

安吉丽卡犹豫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那不就没问题了吗？”阿尔加利亚貌若无辜状摊手，“20岁也是不适合的年龄，如果我们冬天一起睡，也只不过是为了取暖，紧急避险而已。”

安吉丽卡沉默片刻：“逻辑上确实说得通，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哥，你该不会只是想把我绕进去吧？”

“真敏锐，”阿尔加利亚含着笑夸完，又遗憾十足地垂下眉毛，“唉，安吉丽卡……有的时候太敏锐了也很麻烦啊。”

“……拜托你不要进化成变态。”安吉丽卡无语道。

阿尔加利亚笑眯眯：“有点难呢，我会努力试试的。”

话应刚落，他侧身躲开安吉丽卡踹回来的一脚。

两人追追打打一阵，又重新回归并肩行走的姿势。

安吉丽卡理了理在追逐中被弄乱的头发，表情明媚了不少，她注视着那颗西沉的太阳，半晌，开口道：

“心情好点了，哥哥，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哦。”阿尔加利亚若无其事，假装听不懂安吉丽卡的道谢。

“是嘛。”

安吉丽卡懒得拆穿他，只是不置可否的应了声。

“……”

“其实我刚刚在想，三千万，换来你现在这样跟我回家路上贫嘴聊天，就已经很值了。命运收走了三千万，给一个健全的哥哥，区区位八数而已，完全是我赚了啊。”

安吉丽卡的声音如钢琴曲末尾略微延长的韵律，渐行渐轻，最后温柔地消散在耳畔。

晚风很和煦，夕阳暖橙色的余晖亲吻着她天鹅绒般的眼尾，为她的侧脸上了一层柔和昏沉的妆。

温馨得宛如冬日里的毛绒兔，让人萌生出抚摸的**，于是阿尔加利亚这么做了。

“干嘛。”安吉丽卡在笑，脸颊贴着他的掌心，一些误入指尖的发丝被晚风轻轻扬起，搔挠着谁的心神。

“没事。”阿尔加利亚心中泛起细微的暖意，它适时攀上嘴角，“我也是，这么想的。”

-

步行一阵后，终于回到了属于兄妹二人的小家。拧开门锁，按亮客厅灯，两人一起挤进玄关，寂静无声了一整个白天都屋子瞬间热闹起来。

安吉丽卡进门后脱下外套，顺手塞给阿尔加利亚，习惯性往厨房一钻。阿尔加利亚就负责把他和妹妹的两件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后不紧不慢地走到阳台把晒干的衣服收起来。

冰箱里还有些前几天买的食材，安吉丽卡用它们做了些家常菜。兄妹二人简单吃过晚饭，分着收拾完家务后，安吉丽卡便窝进沙发看电视。

阿尔加利亚洗完澡出来，看见妹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怎么不吹头发？”说着，他又折回去拿了吹风机。

“嗯……不想动。”安吉丽卡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

“不吹会打结的哦。”

打开吹风机的开关，热浪卷着嗡鸣从出风口喷出，阿尔加利亚托着她的头发，安吉丽卡感觉后颈一暖。

“不会的。”安吉丽卡往后仰头，笑得像只餍足的猫咪，在机械特有的嘈杂声下让她的话听起来模糊不清，“我又不像你是卷发。”

阿尔加利亚的手指顺着妹妹如雪般的银发一梳到底，指尖沾上了些湿意，又迅速被温热的气流蒸干，片刻后，他关掉吹风机，问道：“困了？”

“是有点。”安吉丽卡晃了晃脖子，适时打了个哈欠，“但是不想这么早就睡。”

见阿尔加利亚要坐过来，安吉丽卡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个位置：“你今天不弹吉他了吗？”

“不了，明天再说。”

安吉丽卡点点头，又换了几次台，然后唐突丢下遥控器，转头问道：“哥哥，你想喝热可可吗？”

“嗯？”阿尔加利亚迅速会意，“你想喝？我去泡。”

说着，起身往厨房走。

安吉丽卡顿了顿，把踩在拖鞋上的一只脚收回来，重新捡起遥控器，窝回沙发一角。

阿尔加利亚端着两杯热可可回来的时候，看见安吉丽卡还在找电影，就把一杯可可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自己则嗫了一口可可重新坐回她身边。

又过了半分钟，安吉丽卡终于挑中了一部评分还不错的，她心满意足地放下遥控器，去够茶几上的热可可，喝了一口之后，才瞥见马克杯上的图案，是一只小白猫。

“哥，你又拿了我的杯子！”安吉丽卡语气中满是无奈。

听妹妹这么说，阿尔加利亚才后知后觉地看了眼杯子上的图案。

既然喝都喝了，也不好换回来了。

安吉丽卡嘟囔着抱怨，把杯子凑到唇边：“真是的，下次买新的时候，得买不同颜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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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由于不清楚都市货币“眼”的购买力，直接用韩元购买力来算了，看了眼中韩汇率是1：193左右，换算过来三千万眼差不多是十五万RMB，嗯，这样一看瞬间觉得没有欠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