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少年]时雨阳炎 第5章 找茬

01.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时雨阳炎还是懂的。

因此在棪堂玩笑话一出，他没有炸毛，只是把头低下去，轻轻地哦了声，开始对着写满的题目，努力理解自己还没转过来的地方。

棪堂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拳头攻击还有点诧异。

时雨是在认真学习，这个诚恳的态度在风铃高中称一句“好学生”都不为过。

……果然还是好怪异、好滑稽。

棪堂哉真斗想笑。

他和时雨阳炎只打过一架，在那一架之前，他们从无交集。

恐怖的反应-回击速度、惊人的破坏力、坚定的意志和明亮的眸光，时雨的一切无不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为了融入社会、自发披上的沉闷外壳从内部打碎，迸发出来的光华，那样耀眼，令人心折。

然而现在这幅样子，无害的、顺从的，到底在欺骗什么呢。

……他想知道。

嘛，不过怎么说呢，他们算是在“蜜月期”吧。

就是那种相互信任，感情飞速跃升的阶段，保持住，再添一把火，他能从时雨身上挖掘的东西就更多。

……那样，就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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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时雨阳炎懒得管棪堂过分活跃的心理活动，这个人的微表情总是很丰富，微笑像是在算计，平静像是在讽刺，说话像是在挑衅，总之哪哪时雨都看不惯。

但不妨碍棪堂确实很有才能。

即使他并不会教导别人，但只要把看透的本质、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中的应对方法完完整整讲述出来，就是完美的答案解析了。

根据步骤倒推也是一种学习方式。理解起来比听老师干巴巴念答案还要简单。

风铃高中的学科建设和偏差值成正比，直白点说就是烂极了，优秀的匹配机制造就了一言难尽的学风学纪，有些人连上课时间安分呆在教室都做不到。

解析进度差不多了，时雨阳炎顺手往后翻了两页，在触及那些看不太懂的题目时目光凝涩。

这套练习册没有答案，去网上搜题要花钱解锁，老师还不一定会讲，不写又不甘心。

时雨复而看向坐在他课桌上的棪堂，后者因为他带有求知欲的神情而面色凝重。

棪堂本来还弓着背，现在不仅支棱起来，还顺带蹭下桌子重新倒回椅子上。

“好无聊啊，阳炎，”棪堂歪头，掩饰自己并不想在讲题上面耗时间的想法，他选择转换话题，“因为这种小事就心满意足、甚至愿意请求自己并不擅长应付的人……你不觉得没劲吗？”

怎么还在游说他。

时雨轻轻皱起眉头：“棪堂…同学，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你可以自由称呼我名字的程度吧。还有，学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抱歉抱歉，没有想诋毁你无趣的追求的意思……嘛，今天没有准备，过两天把这本习题册的解析给你，我就不一道一道讲了，不懂再问我。”

棪堂点点桌面，他垂着眼睛的样子有种歌舞伎般的阴柔，说起来这家伙的相貌秀气，如果更阳光一点的话，微笑的样子会优雅矜持的古典气质。

可惜了，他不是什么贵公子。

棪堂是毒蛇。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毒蛇不想在这里耗时间，眼皮耷拉下来，闷闷说道。

时雨今天的状态，过于和平……就算在这里和他再打一架，可能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慢慢来吧……还有焚石也快回来了……

棪堂表现出来的态度，主动示好还是处处退让，都会显得他深藏的目的更加诡谲叵测，令人忌惮。时雨不吃他那一套，但出于礼貌，他认真地道了声谢，接着是“以后也请多多指教了”。

棪堂嗯了一声，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普通地走了。

时雨收好练习册，在棪堂走之后，教室重新吵闹起来。

在分辨不出内容的背景音中，时雨掏出手机，照例查看聊天室新增的内容和社交平台上的私信委托。开学之后委托都变少了……快钱真是难挣。

今天晚上要去便利店打零工，轮班的古仓小姐生病了，现在是店长在代班，他还要早些过去。

翘掉了自习，时雨惯例在line上和椿野汇报一句，便默默离开了风铃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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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有的时候从一个人的着装能看出这个人的属性。

风铃高中的校服还算有辨识度，即使改装一些细节，和风铃高中素有仇怨的不良团体还是能隔着马路把人辨认出来，接着就吆喝着三五成群围上来对落单的风铃学生进行迁怒式的报复打击。

经常穿着校服的时雨就遇到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也许是因为他看上去温吞，特别好勒索。

一般来说，时雨不想打架。

会弄脏衣服，会受伤，会耽误工作。

无论哪一项后续都会产生额外成本，得不偿失。

时雨阳炎会在和某些人对视之前就闪进小巷，把他们甩开；实在走不通的，就物理说服。

打过的人有点多，记不得了。

……但模糊的印象是那帮人躺了一地，他快步走出小巷，光很刺眼。

时雨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被自己学校的找茬。

最近他不是在学校小火了一把么……是棪堂他们影响力下降了？还是已经毕业的老前辈想从生面孔这儿赚点烟酒钱啊。

为首的人比时雨阳炎高半个头，长得很着急，为了恐吓效果故意夸张的表情看上去很好笑。

他两侧的跟班只比他矮一点，三个人像一堵墙，挡在时雨面前。

“时雨阳炎……！”

大高个阴恻恻地开口，不料被时雨镇静地打断：“没钱。不打架。”

大高个啐了一口，脸色和他嘴里的气味一样臭。

“喂喂喂喂别废话——你这家伙，背叛梅宫老大了吧！”

伴随极道刻板印象的弹舌音，正在气头上大高个一把薅起时雨的衣领，攥在手里成团，竟直接将有些单薄的少年生生拽离地面。

时雨阳炎：……

时雨阳炎：？

这句话他不知道该怎么接。

此时他的脚尖有一搭没一搭点到地上，被口水洗脸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时雨安抚性地拍拍对方的手背，温声道：“我赶时间，你把牙齿咬紧了。”

“哈？——噗唔！”

重物落地的声响。

没有给大高个开口的机会，时雨的拳头以难以预料的速度，自下而上击中大高个的下巴，那人的表情就此定格。

因为吃痛加短暂昏迷，他钳住时雨的手自然松开了，而后时雨面无表情补了一记正蹬，把人干出两米远，倒下的时候溅起一片灰尘。

时雨揉揉领子，他原先穿在校服里的白色文化衫被拽得有点变形，本来就是廉价的面料，现在更是松松垮垮半死不活。

他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一边打量着面露愤恨和怯意的另外两人。

如果打过来就送他们整整齐齐倒地不起。

“说，找我什么事。”

“我、我们，是，是来——”

其中一个中分头正好对上时雨的目光，哆哆嗦嗦，紧张得几乎破音。

“啰嗦。你说。”

时雨像个恶霸一样，学着刚才大高个的样子啐了一口，打断了中分头的发言，转而盯住另一个人。

被他打晕的、三人组的主心骨提到了什么叛徒什么梅宫的，他不太理解。

脸上有搞怪纹身的人承受不住压力，被时雨故意吓唬一下就破防了，闭眼几乎是吼叫出声：“没错！我们就是来给你这种叛徒一个教训的！”

中分头后退一步，弱弱地帮腔：“就是，你辜负了梅宫老大的栽培，竟然抛弃了组织！”

时雨掏掏耳朵：“谁？哪个梅宫。”

什么栽培，什么组织。

啊，梅宫……他认识的梅宫好像只有一个……

这时地上的大高个转醒，艰难支起上半身，声嘶力竭：“叛徒、走狗——亏梅宫老大他们那么信任你！你居然加入了‘烽’！”

……加入烽是什么广而告之的事情吗。

莫名其妙。

时雨阳炎已经想走了。

三人半天交待不清楚事情，估计是哪里的谣言传回来往自己身上添加了莫须有的设定。

这一阵子他已经听说过什么“时雨是烽打入二班的卧底”“时雨因为棪堂和梅宫反目成仇”之类的离谱说辞了。

但像地上这位如此真情实感、甚至直接拦截他本人来讨说法的……

“无聊。”

时雨阳炎说，从自发退避的中分头和搞怪纹身之间径直走向大高个。

他那道正蹬踹在人腹部，导致大高个捂着肚子，半天爬不起来，眼神有着强撑的凶狠，又随着时雨的走近变成忌惮和茫然。

时雨在大高个旁边蹲下来，想到自己被揉烂的文化衫，准备扬起的微笑硬生生撇了回去：

“我的时间很宝贵，懒得和你们玩帮派游戏。听好了，你们那什么梅宫老大——梅宫一？他在这里都不敢管我去哪，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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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打着为梅宫一清理门户旗号过来找茬的，一律打为梅宫脑残粉。

时雨阳炎感到困惑。

他和梅宫关系好也不代表他和梅宫是一伙的。

幼稚的帮派游戏请不要总扯上他。

什么，你说棪堂他们？

等时雨成绩提升棪堂就没有用了（无慈悲）。

·

现在的时雨还不懂得nakama和kizuna和tomodachi……

没关系，配角栏里现在还未提及的两位会好好教他的（）

·

大回旋镖之“我不玩帮派游戏”准备发射。

·

时雨朴素的价值观念：自己把棪堂（补习）当作工具人，那么为他们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工具人）就是应该的。至于归属感，不存在的，我不打扰你，你也别来打扰我。

超出他理解的事情会被饱以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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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见见焚石，打一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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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