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混沌梦 第29章 认不出

一集小说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完，霜风打着哈欠把进度条拉了回去，播放器里的故事再次回到开始的章节。

微凉的雨中风将薄薄的纱帘吹出海一样的波浪，潮湿的泥土味中，他隐隐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霜风闭眼等了一阵，手里的抱枕被蹂躏出褶子，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拿过盲杖，出门去。

深夜时分，昏暗的路灯下仍有几只飞蛾在徘徊，街上时不时过几辆车，走过几个形单影只的人。

“哒——哒——哒——”

盲杖触地的声音回响，霜风走过这一段不熟悉的路，边走边停，微微抬头寻气息的来源，最终停在了一条偏僻的巷子前。

巷子里有一道常人看不见、摸不着的半透明的天青色屏障，一鼓一瘪，似是正在呼吸。越过这道屏障，小巷深处的红灯笼依旧清晰可见，仿佛这屏障与其中的事物根本不存在一样。

霜风自然是看不见这屏障的，他只是向前走，直到盲杖打到什么东西身上，反馈给他闷闷的声音。

他蹲下身，顺着盲杖碰到的位置向上摸，直到碰到那人挂着某种液体的脸颊。霜风凑近了闻闻，铁锈味，触感有些黏，似乎是血。

“真是的，怎么躺这里了。”霜风的手指细细摸过那人的眉眼，熟悉，加上感觉他能确认这是关落。

“小关关？关落？”

霜风试着叫醒他，但无济于事。他皱起眉，去抓关落的手腕摸他的脉搏，听了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

“真怪。”霜风又去贴关落的额头，冰冰凉的，像是一具尸体。

虽然关落平常也没什么温度吧，但好歹能动能说话，比现在好多了。

霜风沉默一阵，手指微动似乎画了个什么，最终叹了口气，在心中默默想：罢了，我带你回去吧，下回可别让我这么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