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在霜风提出后第三天就出发了,两人十分默契地没有决定去哪里,关落看着开,霜风跟着逛。
霜风只带了个简单的旅行包,相较之下关落的东西就多了。
“你买了一辆越野车?”霜风听见旁边其他路过的人的赞叹,好奇地问。
关落并不清楚这些分类,在他印象里,车这种东西还都是敞篷的,大多还用蒸汽发动的那种。
“以前买的,一直在仓库里吃灰。”
他只是告诉八殿要坐着舒服,开得快,抗撞抗颠簸,还比较大的那种车。大概是他之前发的那些警告信起了作用,唯一没收到警告信的八殿都有些忌惮他了。
车上还贴心地装了帐篷,折叠椅折叠桌等设备,车载小冰箱里有饮料和冰棍。
“上车吧。”关落拉开车门,等霜风上车,自己象征性地坐上驾驶座,车门关闭,离合、油门自动踩放,方向盘一打,回头率百分百的庞然大物隐入尘世,不再被任何人注意。
“先去哪?”
“南下,”关落调了调后视镜,看高楼大厦渐渐消失在地平线那端,而霜风闭目养神,静静抱着牛油果形状的抱枕歇息。
关落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霜风这般信任自己,“你就不怕我把你拐了?”
“你拐吧,”霜风无所谓道:“记得按时来教我吹埙就行。”
“这么信我?”
“你很干净,”霜风揪着牛油果抱枕的呆毛,自言自语道:“其他人都脏,无论男女老少,都有各种各样的、难闻的味道。只有你……也有些味吧,极淡极淡的落花香气,闻着不让人难受。”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不喜欢和人接触,熏得我头疼。”
前方大概是出了车祸,车流停停走走,让人心生烦躁。关落索性一踩油门让越野车腾空飞了起来,越过急躁的人与车,在空中另辟一条道路。
他开了窗,上空的凉风中少有尾气的怪味,天窗开着,太阳晒着,倒是吹着舒服。
关落捕捉到一个关键词,问:“不难受的话……你喜欢花吗?”
“问这个做什么?”霜风直接横躺在后排的座位上,一下一下地抛着手中的抱枕,面色有些不自然,也不知是晕车还是怎么的。
关落泰然自若,“聊天嘛,随便问问。”
霜风没有直接回答:“之前有一次福利院的饭我吃不下去,就翻墙出去找吃的。那个福利院大概是在较偏远的地方,出去后没有人的气息,像是片树林……后来我大概是走到片平地,花瓣亲吻我的脚踝,我蹲下神,才发现那里铺满了花。”
关落想象了一下:一个盲人,翻过高高的、铁栅栏围着的围墙,孤身一人在森林里穿梭。
“没受伤吧?”
“没有,我还挺擅长爬墙的。”霜风不知想起来了什么,笑道:“我有时想躲他们,就爬到树上墙上……总之是他们找不到的地方,当然,跳下来的时候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害怕。”
他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小缝,就好像真的没什么可怕的似的。
“还没说完,当时我大概是太累了吧,在那片花海里睡了一觉。”霜风尤记得那静谧的花香,随微风飘入梦乡,似乎什么人世间的烦恼都不重要了,暖暖的,仿佛被毫不吝啬地爱着。“醒了后,不知怎么,不饿了。说起来,你知道的花多么?”
这个问题对关落来说有些困难,他想了想,答:“不算多,不对……怎么说呢,我见过的花就是花,很少有名字,但会有一些特殊的意义。”
“真可惜,”霜风摇摇头,手中小牛油果跟着一起晃,呆毛一跳一跳。“后来我再也没碰到过那些花了,如果你见过……算了,还是回答你最开始的问题吧。我喜欢,一直很喜欢。”
前方越过连环追尾的事故现场,视野豁然开阔,两侧的青山飞速向后掠去,车子轻轻落下来,重新脚踏实地。
关落看向后视镜,隔空与那双无神的灰色眼眸对视。
“那我回头找找,没准能找到呢。”
“好呀,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罢了。”
忽然想起贾宝玉:男人是泥做的,都臭(大概是这个意思)
红楼是一遍都没看过的,题是要做的(吐舌头装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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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