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冬,树上的叶子留不住,随着风哗啦啦地往下掉。
暖阳下,霜风吹着不着调的曲子,又惊走了刚归巢的小鸟。
为什么关落吹得就那么好听呢?霜风有些郁闷。
“离婚!我受不了你了,衣服在那不知道洗,只知道出来钓鱼……”
“离就离!老子早就受够了你这个黄脸婆……”
霜风闻言起了神,再次转移了阵地。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随便走着都能听见人吵架,从家庭到事业,从小孩到老人,没个消停的时候。
可惜了这阳光,霜风受不了吵闹的人群,打算回家去了。
十字街口,人头攒动。到了绿灯的时候,霜风本要抬脚,又转了个弯寻着味道买了三屉肉包子。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辆被警车追赶的暴徒之车从红绿灯那头闯了过来,顺着人行道一头撞在电线杆子上,车头沾了血。
霜风听见声音,朝那边“看”了两秒,转头走了另一条道。
这条道上都是居民楼,外窗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花盆,郁郁葱葱,安安稳稳地站在那。
可霜风一过,花盆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全掉了。幸运的是,没有一个砸到他的,霜风往外走了走,悉数躲了去。
留下的只有路人的惊呼声与骂娘声。
路过一片商业街,橱窗里飘来各种美食的香气,摩托车的轰鸣声盖过了小贩的叫卖声,又是警笛呼啸而过。
霜风在原地感叹今日不意外出,其头上,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正摇摇欲坠。
他有所感应地看向人群的某个角落,从打包袋里挑了个包子开始啃。
“吱呀……”彩色的广告牌与腐朽的支架分离,垂直砸了下去。
霜风只感觉到头上的阳光忽然消失了,世界忽然阴森森的,紧接着腰上多了一只大手,他被拉入了一个有些冷但异常安全的怀抱。
微微的酒气、玻璃窗里半枯萎时被做成干花而留下来的淡淡的香与**的气息钻入鼻腔
巨大的“砰——”声在身后响起,引得地面一阵晃动,连着无数人惊恐的心跳声。
“你出差回来了!”霜风却笑道。
“嗯。”关落点头,松开搂住霜风腰的手,牵着他走到安全的地方,还不忘解释道:“刚从那边地铁上来,就看见你站在那,差点被砸到了。”
“是吗?”霜风这才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转头又问起关落去出差遇没遇到好玩的。
“没什么意思,就看见老同事让他以前的孩子打了,我去了后还告诉我他还在现在多有本事的……”关落边查看霜风有没有受伤边回忆道,嘴里被塞了个包子,声音戛然而止。
霜风道:“是挺没意思的,他人事少掺和才是最好的……你尝尝,刚出锅的,可香了。”
“嗯……是不错。”关落配合地嚼了两口,“你喜欢这个馅的?”
“这个馅买的人最多,我没吃过,想尝尝。”
“那我下回给你带……”关落话没说完,手上多了个袋子,沉甸甸的。
霜风笑眯眯地敲着盲杖,边牵着他往家的方向走边道:“好啊,但今天我已经买了,你还没吃午饭吧,陪我回去吃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