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并不喜欢无端接受别人的赠礼,那对他来说相当于欠下人情的意思,金钱和名利已经诱惑不了解雨臣,所以很长时间都拒绝别人的好处。
何老或许不是为了打听神婆的事才给我和解雨臣备的礼,而以他们的关系,也范不着靠送礼达成目的,但解雨臣还是很警惕,毕竟这件事跟我有关。
“神婆是黑眼镜推荐的,我可以替您问问。”解雨臣说着,就拿出手机,作势给他刚才提到的人发信息,“是您想用人吗?”
我见他没有一口答应,也不动声色。
何老叹了一口气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造了什么孽,家里的男丁一个接一个重病不起,抽血化验都说没问题,就连刚出生的男婴也不幸夭折,他觉得家里一定招惹了邪祟,这才拜托我留意。”
解九爷的局何老也是知道的,如今被外人给破了,他就想试一试。
解雨臣安抚了他几句,夜幕刚刚降临,便带着我离开了红府,并保证三天,无论成不成,都会给何老答复。
“为什么你不答应他?”我问解雨臣。
“你想接这单?”解雨臣道。
我说:“倒也不是为了赚钱,我觉得那位爷爷人挺好的,就想帮帮他。”
“那位爷爷好,那他的朋友万一不好呢?”解雨臣看着我道。
我眨了眨眼,完全没想过这茬:“所以,他朋友不好吗?”
“我也不知道他朋友人品如何,只是一开始就贴上‘好人’标签,容易误导你。”解雨臣摸摸我的脸,“知道你是好心,但这件事还得缓缓,让我先查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学到了。”
解雨臣觉得好笑:“学到什么了?”
“做事不能欠考虑,要多想。”我道。
他轻轻一叹:“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我会替你扫平障碍。”
我面无表情地道:“然后我就活不过32岁。”
解雨臣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他知道我对二月红跟红夫人的这段感情故事颇有微词,到底是脑子清醒的现代女性,不会被某些表象所感动,解雨臣青睐的,也是我这股不服输不认命的韧劲儿和坚强。
我们回到车里,出发前,梁烟烟又抽了一根烟,她那么漂亮,穿着也很清亮,可解家伙计一个都没有敢上去搭话的。
因为和我不在一个车,便终于问解雨臣:“那个梁烟烟,是你的伙计吗?”
“她是外人,不是伙计。”解雨臣道,“不过我们合作很多年了,她值得信任。”
“你很少信任一个人。”我说。
解雨臣笑着解释:“我的信任跟你以为的不同,我只是相信梁烟烟不会被任何人顶替,也不会被金钱收买,她是很优质的合作对象,我雇了她当你一个月的贴身保镖。”
“一个月之后呢?”我问。
“如果她还愿意继续,就再用,她不愿意,我会再想办法。”解雨臣道,他手底下倒是有几个信得过的,只不过都是大老爷们儿些,跟女孩儿太紧,到底不方便。
车辆行驶在我不熟悉的路段,很快便又到了别墅区,这里和我们之前住的地方有很大的区别,植被没那么茂盛。
我们下了车,伙计们跟梁烟烟也跟着下了,除了梁烟烟和照春,其他人都只能在别墅外围活动,他们似乎完全不介意。
照春熟门熟路地把梁烟烟带到她的房间,自己也很快回了卧室。
硕大的别墅很快就剩下了我和解雨臣。
这里的建筑风格跟有解母的那栋是截然不同的装修,是繁琐的欧式,很像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那种典雅复古风,解雨臣领着我和小花参观了一圈,接着便把我带进他的秘密基地。
依然是谨慎的一番操作。
这次的暗门在床底,从外面看,床体是实心的,但拨弄几下机关,床沿能掀起来,很像以前那种翻盖手机的感觉。
我们顺着地道下去,来到一个崭新的房间,又是跟上面完全一样的结构,虽然没有窗户,但通风意外的好,还有卫浴。
解雨臣开始教我操纵那些肉眼难辨的机关,并给我演示了逃生通道的打开方式。
“你小时候也在这样的地方睡觉吗?”我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是。”解雨臣说,“你看到的这些暗道,是在几年前修好的,更早之前,我睡在车里的时间比较多。”因为车辆空间小,有人要害他,能及时察觉,而空旷的房子反而让解雨臣没有安全感。
尽管我所接触的都是非常新奇的玩意儿,可我知道他一定是吃过亏,才如此大费周章将自己隐匿在别人难以察觉的角落。
“雨臣,那原来的别墅,就不要了吗?”我想着他的母亲在屋内徘徊,对解雨臣来说,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地方,就觉得有些可惜,尽管他也看不见。
“要啊,只是暂时不住在那边了,等过了这段时间的风头就可以回去。”解雨臣拉了拉我的手,把我带到床边。
我看他连衣服都没换,风尘仆仆就要一屁股坐床上,赶紧把他拽起来:“还没洗澡换衣服呢,怎么就坐床,多不卫生。”
小花倒是已经自个儿睡了,一连两天没有好眠,这会儿也顾不得男女主人将它抛下。
解雨臣笑道:“你呀,该讲究的不讲究。”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竟然已经快凌晨了,我倒还好,没到开学的季节,他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我便说:“这么晚了,我先回自己的卧室,你也要早点休息。”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虽然心里面很舍不得,但自己喜欢的人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有些普通情侣能做的事,我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还没走出两步,手腕就被他拉住,我回头,便听他道:“莲子,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我一怔,解雨臣目光灼灼,掌心滚烫,知道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点儿什么,便欲拒还迎:“可是,你也很累吧?”
“你累吗?”解雨臣反问。
“我不累。”我道。
解雨臣松开了手,走到衣柜前,拿出两件新衬衫,一件粉色带花领的,一件纯白色的,接着又是两条浴巾:“这是换洗的衣服。”他道,“就在这里洗澡吧,别出去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还没反应过来,解雨臣就把我薅过去,嘴角被他一亲。
“去洗澡吧……”解雨臣在我耳边低语,“今晚,就睡这里。”
我是怎么被他推进浴室的,大脑还没转过来,虽然整天叫嚷着想睡他,但真正到了这一天,我却变得格外忐忑。毕竟要从牵手亲吻跨越成纳入式的关系,从来没做过这件事的女孩子,总免不了担心这个担心那个。
可一想到解雨臣知道我的古怪能力之后竟然一点儿都不嫌弃和排斥,紧张的感觉逐渐被亢奋取代,我洗澡的速度逐渐加快,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光头,直接擦干净了事,这会儿还得花时间吹干。
不过想一想,如果我是光头,解雨臣可能就不会从报恩变成以身相许了。
我擦干身体,吹了头发,穿上解雨臣的衬衣,是十分柔软亲肤的材质,我揪住衣领闻了闻,没什么特别的香味儿,一如解雨臣本人,他从不使用男士香水。
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穿底裤,因为之前打算回长沙,所有内衣全在托运的行李箱里,进来时那条穿过的已经洗了,现在完全没有更换的备用。
我驻足在浴室门口,猜测解雨臣可能就是要我别穿,才只给了我一件衬衫当睡衣。
好在衬衫是他的尺寸,倒是能勉强遮住大腿。
想不到这家伙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性shi上竟然玩儿得挺花。
我索性不再有顾虑,拉开门直接走了出去,房间里有恒温的空调,洗过澡之后立刻就舒服了。
解雨臣半卧在床上,靠着枕头,手里拿着红酒杯,他像是已经洗过了澡,也换了衣服,只是下半身不像我那样光溜溜的,他穿了一条宽松的短裤。
见我就这么走出来,先是愣住,接着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说:“这么直接的勾引我?”
解雨臣领口大开,胸腹的肌肉线条很是明显,也不知是谁在诱惑谁。
我强装镇定,却还是因为胯下生风而扭捏:“梁烟烟告诉我,你会把我的行礼找回来,先说好,我还有几个箱子送物流了,事发突然,我只在网上操作了原路退回的程序,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我暂时连一件能换的衣服都没有,你得赔。”
“过来。”解雨臣没有接茬,他的嗓子沙哑,呼吸变得不稳。
这样的气氛之下,解雨臣不想打破此间的暧昧。
我扯着衣角走过去,尽管不算裸诚相见,但想着接下来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我就很难维持平日里的淡定。
倒是解雨臣,他看起来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这一刻,我倒是希望他很有经验。
坐在床边,我不敢再往前了,他没有再为难,只是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我:“喝酒吗?”
“嗯。”我接过高脚杯,没有太多犹豫便一饮而尽,酒壮怂人胆。
“不给我剩点儿?”解雨臣笑着道。
“你不是有一大瓶?”看了一眼放在金属倒酒器的红酒,我不是很懂酒,只会喝,大多数时候喝啤的,便宜的红酒很涩口,我一般都用来做西餐。
“怎么样?”解雨臣道。
“不太好喝。”我笑了笑,“贵吗?”
“15万。”解雨臣道。
“哦,那就很好喝了。”我舔了舔嘴唇,细细评味15万和150块的区别,好像都差不多。
解雨臣翻了个身,用手肘撑着床铺,双人床并不宽敞,以前他都是一个人睡的,现在坐了两个人,似乎变得拥挤起来,也有可能是我太过慌乱的原因。
解雨臣离我很近,近到从这个角度俯瞰的话,能看到他的衣角微微掀起,露出几寸紧致的后背肌肉:“你跟鬼打交道这么久,有对你的身体造成过伤害吗?”
我当他是准备讲几句**的话,没想到竟然问得这么认真,我缓了缓情绪,道:“好像没什么感觉,但我上次帮照阳的时候,跟女鬼建立了意识连接,完了之后有犯困。”
解雨臣道:“下次别这么做。”
“他要挂了哎。”我说。
“总有办法。”解雨臣不以为然。
“你有办法就不会找黑眼镜了。”我渐渐放松下来。
他又离我近了一寸,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痒酥酥的,解雨臣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颚,对于我总是提到别的男人,他渐渐感到不耐了:“莲子,你现在想反悔,还来得及。”
我吸了一口气:“这种事你怎么也跟我谈判,我都准备好了……”
他突然撑坐起来,拿走我手里的杯子,我下意识地扯住衬衫。
解雨臣吻住我的嘴唇,葡萄酒的味道在彼此之间蔓延,他起伏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不是谈判,是通知。”带有笑意的口吻在我耳边回荡起来,“别遮了,早就看到了……”
我知道很清水,但就这程度可能都要删删减减……
让我看到你们为男女主人生大和谐打CALL!
第一卷结束,开启第二卷~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0章 合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