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小王子 第7章 第7章

次日宿醉醒来，Thor烦闷地揉了揉脑袋，直把那头金色的长发揉成了一团鸡窝，他觉得他们两人都应该冷静一下，第一次没有和Hal道过早安，打算独自去城里走走。

那家伙，眼熟得很，不是Hal身边的那个手下么，于是Thor很是高兴地向他的同僚（这是他新学会的词）打招呼

”早啊，伙计。”

“早……早啊，Thor阁下。”

“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Thor见这个家伙瑟瑟缩缩的，越发好奇了。

“是……是陛下嘱咐我销毁的一些……嗯”

“给我瞅瞅。”

Thor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伸长了手臂就一把捞了过去，高高举起来。

“不，不行！Thor阁下，陛下会不高兴的“

“哦，放心吧，你们陛下没有那么小气。”

Thor本来只是想作弄一下这个小矮个，粗粗翻了一下，正打算还给他的时候，无意中瞟见了一个单词——Asgard，漂亮的花体字，还是Thor学了很久才能勉强看懂的文字。

恍惚间，Thor想起了刚才那个小矮个口中的话“陛下……销毁……”也想起了每次向Hal询问家乡消息的时候Hal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

“为什么？Hal！为什么！”

Thor怒气冲冲地拿着材料，横冲直撞地冲进皇宫，无视了后边那个小矮个苦苦哀求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爆炸了，被欺骗的剧烈痛苦的情感让Thor觉得自己快失去控制了，浑身都飚起了细小的电火花，仅有的理智告诉他要冷静，听听Hal的解释。

“Thor，怎么了？”

Hal微笑着坐在皇位上，他瞧见了Thor手中的资料，心里暗暗叫道糟了，真是蠢毙了的手下，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Hal，你为什么要骗我！”

“唔，骗你，这从何说起。”

Hal依旧装的很镇定，只是抓着扶手的手指有些发白，他有些不敢直视Thor的双眼，他知道Thor是多么的信任他。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Thor看到Hal略有些飘忽的双眼就知道这个小骗子在说谎，之前陪Hal胡闹久了，Hal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Thor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离开的夜晚，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无力感。想到Loki的瞬间，Thor突然失去了质问一切的勇气和**，他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儿呆下去了，转身准备离开。

“我爱你，Thor，你……爱我吗？”

Thor听见身后略带哽咽的声音，不用转头，他就知道Hal哭了。上次Hal哭还是在他父亲的葬礼上，沁红的眼眶，漂亮的灰蓝的眼睛里，无声地涌出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线了的珍珠，当时Thor只觉得怎么会有人哭得如此好看，好看到他的心都揪紧了，跟个木讷的傻子一样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爱是什么？Thor不懂，他记得Sif隐约提起过Loki爱他，现在Hal也说爱他，但他们却做出如此触怒他的事。

他也曾在数个安静有星星的夜晚，听Hal讲起过这个星球上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尽管他完全不能理解，但每次看到Hal脸上挂着憧憬的微笑，他又莫名地不想拒绝。

如果不是急着回家，Thor想，也许他会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但现在，

“……不，Hal，我只想回家。”

Hal用掌根一把抹去眼泪，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他觉得这软弱的不像过往的自己，看着Thor一步步离开的身影，Hal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股绝望的情感，竟觉得这场景陌生得熟悉，仿佛在哪里发生过一样——不回头背影，破碎的感情以及不详的预感。

快步离开皇宫后，Thor甩甩头，努力将那个泪眼朦胧的小骗子形象甩出脑海，他总觉得自己再呆下去怕不是又要心软了，毕竟谁能够抗拒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呢。

Thor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一把抓起怀里的资料，捡自己能看懂的地方瞅了瞅，这似乎讲的是北方的一个传说，神之国度——Asgard，嗯，这么说也没错，他操控闪电的能力，在这个星球的人看来大概是极为不现实的——在Midgard，也就是这个星球的上方。

Thor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发誓自己降临到这个星球之前，绝对没有看到Asgard，难道是这个所谓的上方有什么秘密通道？

Thor向着北方快速前进着，感谢Asgard人强健的体魄，即使日夜兼程也不觉得疲倦，唯一麻烦的是，这个所谓的北方是在太宽泛了，到底是在哪里？他沿途询问着传说的来源，难以分辨，就只能到处跑，怕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点。

无数次失望以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Thor跑上一个山头，勒马停下，扶正了头盔，理了理自己的红披风，晚风习习地吹着，天上的星子闪烁明灭。

Thor极目远眺，望见了一个静谧的小村庄，在对面的两山之间，被森林和湖水环绕着，零零散散地分布着约莫十几户人家。真是个好地方，Thor心想，希望这次找对了地方。

“咚咚咚。”

Thor敲响了村中那座最高大房屋的门，根据他之前询问的经验，这种地方一般都是村长的住处。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魁梧的有着乱糟糟褐色头发的男人探出身来，示意他赶紧进来，Thor似乎看到他浅褐色的眸子一亮，但定睛一看又是波澜不惊的黑色。

他按捺下疑惑，弓着腰小心翼翼地跟迈进门槛，生怕撞坏了门框。

屋内点着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男人邀请Thor在桌边坐下，给他倒上一杯水。

“我等你很久了，外星旅人。”

Thor刚准备喝水，闻言惊得差点跳起来，褐发男人大概是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愣了愣，挥挥手示意他坐下别激动。

“别慌张，我没有恶意，我叫海姆达尔，是地球的守望者。从你来地球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嗯，你以后知道的，这是一颗特别的星球，并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有资格拥有守望者。“

“Asgard就没有。”

Thor听得聚精会神。

“外星旅人总是很多，但只要他们不打乱这个世界的进程，我也不会去管他们。”

海姆达尔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Thor一眼，眼中的深沉无奈看得Thor心惊肉跳，

“我本来都打算来找你了，然而……”

“为什么？”

Thor觉得心里突然有点乱糟糟的，

“是因为Hal么？”

“是的，他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海姆达尔停顿了一下，

“但是你改变了一切，却又什么都没改变。”

“什么意思？”

Thor内心一紧，隐隐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海姆达尔摇摇头，叹了口气，表示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眼神中透露出一分无奈和怜悯，

"所以，外星旅人，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您知道怎么从地球回Asgard吗？”

“我没有办法告诉你。”

海姆达尔又是一声轻叹。

“您不是守望者吗？怎么会不知道”

Thor猛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掏出藏在怀里提及Asgard的那张泛黄的纸片，激动地向海姆达尔挥舞着。

”你瞧，这上面都写了，就在地球北方的上空，有个隧道……“

说着说着，Thor的声音低了下来，渐渐放下挥舞的手，Thor心里也清楚，若是真有什么隧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当这最后的侥幸被猛地戳破的时候，他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像是被海市蜃楼和，仙乐缭绕覆盖的沙漠，在幻境云消雾散的刹那，猛地显露出它最原始最冷漠的一面。

Thor眼前有些模糊，油灯的火苗都有些飘忽，忽的感觉到手背上一热，是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