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小王子 第5章 第5章

Thor顺着小黑猫的指点飞到了据说这个住着地理学家的星球，这个星球很大，却人烟稀少，Thor走了很久才看到了一个老先生，他带着厚厚的眼睛，正专心致志地写作一本大部头的书。

“瞧！来了一位探险家。”

老先生看到小王子Thor时，叫了起来。

“打扰了，先生，请问您知道Asgard星么？”

Thor并不想和这些啰啰嗦嗦的大人多絮叨，直奔主题。

“Asgard星啊，似乎若有耳闻。”

老先生摘下他的眼镜，拿着眼镜布细细地擦了擦，无视了Thor逐渐亮起来的双眸和又喜又急的表情，才慢悠悠地又戴上，

“年轻人啊，要有些耐心，让我来找找。”

“哈，这里，一个来自地球探险者提到过，Asgard。”

“那，您知道怎么从这里回那儿么？”

Thor感觉自己的心提到嗓子眼了

地理学家忽然忙乱起来。

“正好，他仅仅是提到了这颗星球，并没有具体说明，你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星球吧！”

于是，已经打开登记簿的地理学家，削起他的铅笔来。

“怎么样？”

地理学家询问道，

“很快的，描述一下，拜托啦，让一个地理学家发现一个新的星球却不让他做任何记载真是一件最最残忍的事。”

“啊！好吧。”

Thor心里对于学者还是充满了尊敬的，毕竟看书真是一件痛苦的事儿，

“没有多大意思，那儿很小。我有一条河，一座熄灭了的火山，但是也很难说。”

“很难说。”

地理学家说道。

“我还有一朵黑玫瑰花。”

“我们是不记载花卉的。”

地理学家说。

“这是为什么？花是最美丽的东西。”

“因为花卉是短暂的。”

“什么叫短暂？”

“地理学书籍是所有书中最严肃的书。”

地理学家说道，

“这类书是从不会过时的。很少会发生一座山变换了位置，很少会出现一个海洋干涸的现象。我们要写永恒的东西。”

“但是熄灭的火山也可能会再复苏的。”

Thor打断了地理学家。

“什么叫短暂？”

“火山是熄灭了的也好，苏醒的也好，这对我们这些人来讲都是一回事。”

地理学家说，

“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山。山是不会变换位置的。”

“但是，‘短暂’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于Thor来说，在他几百年的生命里，沧海桑田，日月星辰的变换都是极为平常的事，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生命的尽头。

“意思就是，有很快就会消失的危险。”

“你的意思是我的花很快就会消失的吗？”

“那当然。”

Thor突然感受到一种无言的恐惧攫住了心脏，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所设想过的最悲伤的场景也不过是短暂的分别。

Loki会是短暂的吗？

不，不，Loki绝不是普通的花儿，他一定会好好地呆在家里等我回去，他还要陪我很久很久呢，Thor还等着Loki化形后一起环游宇宙呢，他们做过约定的，Loki一定不会骗他。

在享受过有Loki陪伴的日子以后，Thor不禁抚上胸口，那儿曾经是被Loki用小花刺扎伤的小伤口，他想，他是绝对没有办法回到之前那种生活的，否则，他一定会疯了的。

“您是否能告诉我地球该怎么走？”

Thor急忙追问道。

“地球这颗行星啊。”

地理学家依旧是慢悠悠地语调

“它的名望很高……你顺着这个方向，过3颗行星以后，再向着这个方向……”

从这一天起，Thor开始做噩梦。

Thor总是梦到Loki问他为什么不回来，相顾无言的沉默后，Loki流下泪来，就在Thor想拭去他眼角的泪的刹那，黑玫瑰花瞬间枯萎，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天地之间。

“Loki，no!”

-

Thor在到达地球的旅途中遇上了些小麻烦，大概是他太心急了，在穿越大气层的时候与另一颗陨石撞了车，导致降落失误，摔得不轻。

在昏迷前的一秒，他依稀瞅见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目瞪口呆的少年，哦糟糕，大概是吓到他了，Thor努力挤出一个笑容，“Hi”，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你醒啦。”

Hal（注1）瞧见前些日子捡到的金发大个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睛。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Hal在心里暗暗惊叹，比天空还要明澈，比海洋还要深邃，当他盯着你的时候，仿佛能将你的魂魄都吸走。

“你好，我叫Thor，来自Asgard。谢谢你救了我。”

Thor看着眼前的英俊少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少年有着金黄微曲的头发，灰蓝的清澈眼眸，脸庞稚嫩却隐隐透露出一股贵气，而优雅的坐姿和剪裁贴身的衣服也说明了一点，尽管看上去和这——Thor环顾四周——破破烂烂的地方颇为不相称，但那个少年却满是悠然自在。

更重要的是，尽管发色和瞳孔完全不同，少年的面庞和他梦中Loki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Loki，Thor微微动了动唇，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绝不可能，但他依旧对这个少年起了好感。

当Thor笑起来的时候，Hal仿佛看到那明澈的天空中一瞬洒满阳光，深邃的大海也一瞬间波光粼粼，于是自己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我是Hal，威尔士的亲王。Asgard是什么地方？”

Hal自问也算是博学多才，对英格兰周边威尔士、爱尔兰甚至是法国等欧洲大陆也算得上了如指掌，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Asgard是一颗美丽的星球，我有一条河，一座熄灭的火山……”

“听上去是一个王国，你也是一个王子吗？”

Hal兴致勃勃地打断了Thor的话。

“也可以这么说。”

Thor颇为不好意思地笑笑，游历过了这么多星球，他可算是清楚自己这个王子有多么寒碜了，

“我出来游历的时候出了点意外，我找不到回家了的路了，有人告诉我说你们这儿有人知道，你知道吗？”

“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会帮助你的。”

Hal站起身，非常义气地拍拍他的肩膀，深感自己有着帮助这个可怜的异乡人的责任，谁让他未来注定会是一个仁慈善良的君主呢？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自己在第一次见到Thor时候的陌生的悸动。

“那你先住这儿？你有钱吗？”

“钱，是什么？”

“唉，好吧，你会什么。Thor？”

Hal终是没忍住噗嗤一笑，夸张地扶额叹息，这个大个子露出那种狗狗般的迷茫真是很可爱。

“嗯，打架？”

Thor下意识地弯了弯手臂。

“那，在找到回家的路之前，你就在我身边做一个侍卫好了，嗯，就这样决定了。”

Hal拍拍手，这件事就这么被定了下来。

就这样，Thor跟在Hal身后当起了小尾巴，尽心尽职地保护他，虽然也并没有什么人敢难为这个肆意妄为的小王子，嗯，另一个小王子，Thor想起来就觉得很有趣。

理由也是Hal现编的，什么英雄救，咳，救王子，画面极其惊心动魄，过程极其英雄悲壮，结局极其美满幸福，嗯。Hal逢人问起就吹得天花乱坠，每每听得Thor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满脸通红，哦，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灵巧的舌头。

“嘿，你在干什么？”

Hal觐见完父王从王宫出来，遍寻不到Thor，又急又气，终于在酒馆旁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他，难以置信的是，一直以来在Hal心里正直勇敢善良的Thor正按着一个人拼命揍。

“我……”

看到Hal，Thor有些手足无措，手下意识地放松了力气，那个被揍的倒霉蛋眼尖地跳起来就跑。

“他说你坏话，他说……”

“我知道他们都是怎么评价我的，纵情声色，放荡不羁，自甘堕落，一个坏透了的家伙，完全配不上他伟大的血统……”

Harl用夸张地咏叹调，吐出一句句难听的话语，

“跟了我这么久，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够了，Hal”

Thor忍不住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

“为什么？”

Hal看着Thor一脸认真的模样，笑着笑着眼角沁出一抹淡淡的红色，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Thor，我要利用我放荡的行为，作为一种手段，在人们意料不及的时候一反我的旧辙。正像明晃晃的金银放在阴暗的底面上一样，我的改变因为被我往日的过失所衬托，将要格外耀人眼目（注2）”

“可是，你本身就足够优秀了。”

“但人的期待总是难以满足的，而且你不觉得大家会更喜欢浪子回头的戏码的么？”

Hal调皮地冲Thor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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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灵感来源于《空王冠》

注2：节选自莎士比亚《亨利四世》第二场最后哈尔王子内心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