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小王子 第4章 第4章

“Sif，你也要走了吗？”

和Hogun，Volstagg以及Fandral一样。

“我很抱歉，Thor。”

Thor曾无数次幻想过和伙伴们的分别，也许是在Asgard的某次日落时分，充满对未来幻想的他们在地平线上安静地道别，互相锤一锤肩膀，再来一个鼓励的拥抱，然后各自奔向各自的人生。

但绝不是这样，在流落异乡的旅程中，满脸倦容的他们难过而不舍的道别。

“对不起，Thor，我只是有些厌倦了，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害的你们跟着我奔波。”

“不，这不是你的错，况且如果没有这次旅程，我也不会遇到他。”

Sif望着远处等她的爱人，和他相视一笑。

“对不起，Thor。”

短暂的沉默后，Sif轻声说。

Sif曾无数次后悔当初逞一时口舌之快，她早该想到Loki那样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偏执的家伙，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她高傲的自尊又不允许她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毕竟曾经她也暗暗地喜欢过Thor，那样一个孔武有力、正直勇敢，永远充满活力的金发男孩、团队领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即使她一直崇拜着他，从未想过会和他在一起，但只是看到Thor只对Loki露出别样的偏爱，不禁点燃了她心中小小的妒火。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当刚得知事情始末的时候，要说自己完全没有怪过Sif，Thor自己也不信，但是漫长的旅途让他思考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他和Loki的矛盾，绝不是Sif简单的挑拨所能造成的，但往往生活就是如此得充满戏剧性。

Sif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像Thor刚认识她时候的模样，自信而潇洒。愧疚不安曾一直萦绕着她，是她一直踌躇着没有离开的原因，但现在，她想她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Thor，你为什么执着地要回Asgard呢？“

“因为那是我的家啊。”

“那你认为家是什么呢？”

“家……”

Thor的眼前一瞬间浮现Loki的模样。

“对我来说，家不是一个地方，只要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里都是家。”

Sif看着沉思的Thor莞尔一笑。

“我该走啦，Thor，一定要幸福啊！”

“再见，Sif，你也是。”

……

即使早就知道这一天的来临，Thor还是红了眼眶，在这一刻，他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又是独自一人了，他感到自己发疯地想念Loki，哪怕是被他嘲讽地说上两句，再被他的小叶子抽上两把，也好过这空无一人的死寂。

“爱是什么？”

Thor喃喃自语，

“我爱Loki吗？还只是因为我太孤独。”

小伙伴们都以为Loki离不开他，然而只有Thor知道自己心里曾无数次闪过的阴暗念头，他放任自己的朋友不喜欢Loki，放任Loki不喜欢和任何其他人接触，他安慰自己他们注定合不来，不能强求。

而事实是Thor想要Loki只属于他一个人。

一闪一闪的繁星和温柔的晚风并不能给他答案。

Thor觉得自己在这个困扰他很久的复杂迷宫里就快找到出口了，他已然看到了一丝光亮，但离出口的最后的一步却是如此得遥远，难以到达。

-

这一天，Thor降落到一个新的星球，鸟语花香的，很是生机勃勃。

他瞧见路边树上蹲着一只小黑猫，乌黑发亮的皮毛，还有一双碧绿而熟悉的眼睛。

“你是谁？”

Thor说，

“你的眼睛很漂亮。”

小黑猫没有说话，趴在枝干上半眯着眼睛，慵懒的样子可爱极了，看得Thor心里痒痒的。

“你愿意陪我讲讲话吗？”

“我不太想陪你说话，”

小黑猫抬了抬眼，

“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是对不起。”

思索了一会儿，Thor又问道，

“什么叫‘驯服’呀？”

“你不是这个星球的人，你来干什么呢？”

“我想找回Asgard的路。”

Thor说，

“所以，什么叫‘驯服’呢？”

“好吧，愚蠢的外星人。”

小黑猫轻巧地从树枝上跳下，落在Thor的肩膀上，用小爪子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窝了下来，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驯服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

Thor觉得这样对话有点累，就小心地把小黑猫从肩膀上摘了下来，抱在怀里。

“一点不错，”

小黑猫稍微挣扎了一下，觉得这大个子的怀里的确更舒服。

“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人，就像其他千万个人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猫，和其他千万只猫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

“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树上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像音乐一样让我从树上跳出来。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上风吹麦浪的声音……”

小黑猫扭过头，用那双翠绿的眼睛盯着Thor，

“那么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我有点明白了。”

Thor的脑海里蹦出他的黑玫瑰花，

“有一朵玫瑰花……，我想，他把我驯服了……”

“这是可能的，世界上什么样的事都可能看到……”

“但我和他闹别扭了。”

Thor有些难过得低下头来，

“他那么美丽，又那么高傲……我那时不太成熟……”

小黑猫沉默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话，

“请你驯服我吧！我的生活很单调。人们都想驯服我，但是我看不上他们。时间久了，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我看你挺顺眼的，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会变得欢快起来。来吧，就当一个游戏。”

“我本该很愿意的。”

Thor回答道，

“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还要去寻找回家的路。”

“只有被驯服了的事物，才会被了解。”

小黑猫说，

“人不会再有时间去了解任何东西的。他们总是习惯于到商人那里去购买现成的东西。如果你驯服我，我就告诉你这片星域里知识最渊博的人在哪里。”

“那么我应当做些什么呢？”

Thor说。

“应当非常耐心。”

小黑猫回答道，

“开始你就这样坐在草丛中，坐得离我稍微远些。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但是，每天，你坐得靠我更近些……明天最好还是在原来的那个时间来，像一种仪式。”

“仪式是什么？”

“这也是一种早已被人忘却了的事。它使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比如说，你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越感到幸福。到了四点钟的时候，我就会坐立不安，这就是幸福的代价。但是，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该准备好我的心情……“

就好像每天晚上回去见到Loki的心情？Thor暗自思索，每次探险回来，一想到Loki在等着他回去，他就开始感到莫名的高兴，越临近闪电宫门口，就越开心，走到门口时他甚至总有些手足无措。

那，Loki也会是这样吗？小小的黑玫瑰每天傍晚都伸长着枝干，盯着门口直瞧，但一望见他出现在门口，就恢复了原来那样颐气指使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扭过去身子，装作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一想到这样的可能画面，Thor就觉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就这样，按照小黑猫的说法，小王子Thor把他驯服了。

然而分别的时刻很快就到了。

小黑猫像是遇见的那天一样很高傲地站在树枝上，冲着Thor挥挥爪子，然而Thor看见了他绿莹莹的眼睛里似有波光闪动。

可是你就要哭了，明明本来的你是自由的，为什么……

Thor突然觉得胸口一窒，无比地烦躁，就好像是回到了那个分别的夜晚。Thor有满心的疑问，但看到小黑猫的表情，Thor知道他并不想回答，如果非得逼问，小黑猫也一定会逞强地说，因为麦子的颜色，他还是得到了好处。但Thor觉得事实不是这样的。

然而他也只能将一切咽下，说，

“再见了。”

“再见。”

小黑猫说，

“喏，在这颗星球星轨的斜45度的东北角上，那儿有一个搞地理学的老头，没准他知道Asgard在哪儿。”

“谢谢你。”

小黑猫忽又开口，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这个星球的许多人已经忘记了这个道理，可是，你不应该忘记它。你要对你驯服过的一切负责到底。你要对你的玫瑰负责……”

“我要对我的玫瑰负责……”

Thor自言自语道，

“哪谁又来对你负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