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杂文集 第12章 第二部分 鸭与鹅

因为是在疫情封锁期间，路上人很少，只有少数几个人带着口罩提着鼓鼓的塑料袋，行色匆匆。

英吉利鸭一只鸭鬼鬼祟祟地走在墙角，总有些害怕。

外面的世界和之前英吉利带它出来的时候不一样了。

没有会跟英吉利鸭打招呼的老爷爷老奶奶了；也没有会围着英吉利鸭转圈的人类幼崽了；这个城市像是死掉了一样，这就是疫情吗？英吉利鸭想迪斯爷爷了……

不！

不行！

英吉利鸭不能害怕！

英吉利在某黄毛想吃掉英吉利鸭的时候无数次保护了英吉利鸭，现在该到英吉利鸭保护祂的时候了！

英吉利，你要坚持住，英吉利鸭一定会救你的！

英吉利鸭想着，挺胸抬头，气势昂扬地大踏步走着。

路过一处玻璃门时，英吉利鸭高抬的鸭头又垂了下去。

英吉利鸭这样好丑，它跟着英吉利这么久，向来只体面的鸭子，是那种平时外出都会有专人给系领结、穿鞋子和戴绅士帽的鸭少爷。

可是现在呢？英吉利鸭身上什么都没有，像是没穿衣服就跑出来的疯子一样。

还是早点找到英吉利回去吧！希望英吉利还没有被黄毛丢进锅里……

脑子里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英吉利鸭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流浪”。

一路上，英吉利鸭遇到了偷偷跑出来遛狗的养狗人；看到了从巢穴里探头的可爱的幼鸟；还被可怕的流浪猫追的四处乱窜……

不过英吉利鸭太胖了，看着就不好欺负，大部分的流浪猫都不敢真的把它当做食物，只是把它赶出自己的领地。

……

太阳缓缓升到正中间，英吉利鸭饿的都要走不动路了，于是它转进了一处公园——公园里有专门的鸭子投喂平台。

走在公园的小道上，英吉利鸭问了几只鸟朋友，很快找到了投喂平台。

但是很可惜，因为疫情外出人数减少的缘故，食物锐减，这里也不剩什么食物了。

不过英吉利鸭运气很好，刚好遇上爱鸟人士来发放食物了。

给她们摸了一下鸭脖以示感谢以后，英吉利鸭开始和鸟朋友们一起吃饭了。

英吉利鸭正吃着，远远地看见苏丽珊鸭正带着它刚刚孵化的七八只小鸭子过来了。

苏丽珊鸭是经常飞过英吉利鸭家门前的野鸭子，英吉利鸭以前邀请过它一起吃饭。

不过苏丽珊鸭觉得英吉利鸭年纪太小了，它更喜欢那些成熟的鸭子，它只是把英吉利鸭当小弟弟看。

苏丽珊鸭也看见了英吉利鸭，两只鸭嘎嘎叫着打过招呼以后，英吉利鸭往旁边站了一些，给这个小家族让出位置。

大家一起吃饭才香嘛！

旁边的爱鸟人士窃窃私语起来，猜测它们是姐妹。

苏丽珊鸭听着笑了出声，英吉利鸭不高兴了，呱呱地叫起来，发出刺耳的声音展示自己公鸭的身份。

爱鸟人士于是开始猜测它们是夫妻。

英吉利鸭偷偷看了苏丽珊鸭一眼，苏丽珊鸭正在照顾它的宝宝，根本没看它，英吉利鸭闷闷不乐地嚼着鸭粮。

爱鸟人士们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英吉利鸭冲她们张了张鸭嘴，最终还是放弃解释，埋头干饭。

反正，英吉利鸭自己知道它和苏丽珊鸭是纯洁的友谊就可以了。

以后肯定会有鸭喜欢英吉利鸭的。

悲伤地想着这些，英吉利鸭转头看见几只小鸭子踩在食盆里面啄食，它刚刚叼起来的食物突然就咽不下去了。

这时，一只枯瘦的、灰褐色的、叫声奇怪的大鸭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妈妈！妈妈！妈妈……”

大鸭子的灰褐色绒毛沾了地上的污水板结在一起，身上又脏又臭，英吉利鸭借机嫌弃地走远了。

“哦，你来了。”苏丽珊鸭看了它一眼，不在意地点点头，但还是给它让了个位置。

这只灰鸭子一口就吃下了其他雏鸭要吃很久才能吃完的食物，别的小鸭子都啄它的脑袋，不让它来自己这边吃。

苏丽珊鸭也没管它们，站在旁边梳理自己的羽毛，只在灰鸭子要啄其他鸭的时候提前咬住它的脖子。

英吉利鸭站在旁边看着，不太理解地问：“苏丽珊鸭，它不是你的孩子吗？”

苏丽珊鸭摇摇头，说道：“它是人类放进我的窝里面的，一只鸭也怪可怜，以前的话苏丽珊鸭要多养它一只也不多，可是现在不行，找不到足够食物了。”

说着苏丽珊鸭又叨了灰鸭子一口，说着：“吃完这顿你就别跟着苏丽珊鸭了，苏丽珊鸭不是你的妈妈。”

等小鸭子们吃完饭，苏丽珊鸭带着它们离开了。

灰鸭子想跟上去，却被苏丽珊鸭扇着翅膀攻击，啄掉的灰绒毛飘的到处都是。

这场战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灰鸭子惨败，半边脖子的毛都被咬下来，它哭哭啼啼地躲在公园的长凳下面，悲伤地哭出声：“呜呜——妈妈，不要不要我啊！哇哇——为什么我没有妈妈呢？嗷嗷——”

英吉利鸭怜恤地看着它，英吉利鸭小时候也是一只鸭，没有什么鸭兄鸭姐。

可是英吉利鸭比它运气好，被英吉利收养了。

收养，收养……英吉利鸭也可以收养它啊！

相到这里，英吉利鸭开心起来，悄悄盘算着自己在鸭窝里面藏着的小宝石能不能买通英吉利。

英吉利鸭走到灰鸭子旁边，帮小灰鸭整理绒毛，轻声问道：“好啦！别哭啦！你是什么鸭呀？”

小灰鸭吸着鼻子，眨着湿漉漉的豆豆眼，磕磕巴巴地说：“不……不知道，苏丽珊鸭妈妈说我不是鸭子。”

英吉利鸭伸着脖子靠近它看了看，退开说：“嗯，我们鸭子确实不长你这样，你看起来比较像鹅。”

“哇啊啊啊——”小灰鹅哭的更大声了。

英吉利鸭突然心虚起来，它看看四周没看见鸭，这才安心下来。

它亲昵地啄开小灰鹅杂乱的毛毛，呷呷叫着：“好了，不要哭了，英吉利鸭会收养你的。”

小灰鹅哭声小了很多，它不信任地看着英吉利鸭。

可是不相信英吉利鸭，小灰鹅晚上没有妈妈供暖，很快就会被冻死。

过了很久，它抽泣道：“鸭，鸭说话算话吗？”

“算——话——的。”英吉利鸭拉长声音，做出承诺。

英吉利鸭背着只天鹅宝宝走在街道上，午后的太阳拉长它们的影子。

就这样，英吉利鸭收养了一只天鹅宝宝，当上了鸭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