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喉结与性有关,生性淫|乱的男人需要时刻自洁自爱,故而最早男人的喉结以小为美。
制贞环大多以束缚性极强有按压力为主,力求能将喉结挤压得整个脖子光滑,以证明男人的纯洁。
随着时代变迁,男人们在床事上更好地服侍妻主的思想更为根深蒂固,据说喉结大的人性能力越强,从而男人喉结变得以大为美。
制贞环的风格逐渐变得能够突出喉结的形状、大小,更有男人会在制贞环中间嵌入金属以能将喉结支撑得更大。
前朝皇帝多因荒|淫而逝,末帝亦是好色而亡国,普遍看法是,究其根源还是男人放荡以至祸国殃民,所以当世对于制贞环的要求又有了转变。
普世观念认为男**水,能做的贡献只是取悦女人,喉结需要牢牢锁住不为人所见,又必须让其呈现出美感,于是制贞环的花样更为多变。
木婉言在后院面首的身上见到过,岚裳曾经为了爬上她的床,穿戴了一个蝴蝶形状制贞环。
余哲贞曾千般嘱咐说未经允许不得私自同房,木婉言虽不理解缘由,但很尊医嘱,多年来对男宠只是摸摸看看,从未真的纳入了操。
她彼时亦是坚持不同房,但此后那枚制贞环的模样却常回旋于她脑海。
那制贞环的蝶翅硕大,将整个脖子环住,镂空的蝶腹缀在喉结处,她轻轻勾一下岚裳便低声哼了出来。
而今见了凤九箫脖子上遮住喉结的制贞环,纱绢随着呼吸抖动,总让木婉言联想到凤九箫害羞时颤抖的睫毛。
木婉言得承认她有些手痒。
许是她的眼神有些烫,凤九箫手指虚虚按在喉结处,似是要遮掩什么。
“抱歉。”木婉言仓促挪开视线。
随意盯着男人看,尤其是喉结,这和当众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以凰鸾界的习俗来看,嗯,太子殿下觉得她放浪形骸的名声确实存在一定真实性。
指甲盖都在泛粉的手指按住假花中颤悠的花蕊,这双手又犹豫着放下。
“如果是殿下的话,没关系的。”
木婉言到底不是色中饿鬼,不至于为了男人的一个脖子而失神,她转而将目光放在凤九箫脸上。
那日泪沾面纱所见终归模糊,她今时今日才算见到了她这个太子妃的真容。
很大气的长相,朗月清风一般,应当是不折不弯的性格,偏生本人表现出来的又是如此顺从乖巧。
木婉言轻轻笑一声。
看着他粉意敷面,她想,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不沾男色确实有些困难。
说困难倒也不困难,毕竟太子殿下一开始就没把男色纳入自己的计划当中。
所以自太子殿下送离未来太子妃后,殿下一个人坐着摩挲指腹回味这场风平浪静的无接触碰面好一会儿,甚至隐隐期待下一个十旬的见面,这才想起来她不日离京。
太子殿下再一次觉得这个储君之位实在是害苦了她。
好好当着咸鱼这几日生生为了事业忙得轮椅滚轮冒烟,难得遇见个合心意的想带在身边,她又太忙以至心有余而力不足。
尹凌走进来靠近太子:“殿下,平王已进宫。”
木婉言回神,一脸高深莫测:“国师那儿呢?”
“国师大人还未有动静。”
“嗯,继续观察。”
木婉言从一旁摸过一本书随意卷开。
她还是觉得凤九箫在勾引他,不然没道理她这般心志坚定的人每次见到他都心神不属。
男人……
她敲敲竹简。
“去问问崇瑶有没有写好契约。”
男人有的是,但私底下能帮凤右相经营好一众门店,深得右相信任的有智慧的男人可不多见。
她并不认为性缘关系是牢靠的,还得有一纸契约在手。
男人只会影响她的计划。
确实略有影响。
若不是已经广而告之的十日后的婚期,依着平王殿下上的折子,今晚太子殿下便能离开京城。
平王殿下木弘瑜也是这般想的,她带着折子进宫求见皇帝,在与皇帝汇报完她用来当借口的公事之后,木弘瑜另开一话题:
“昨日老四与老五聊天,老五说到她正苦恼于想为朝堂办实事却不知如何是好,不知老五可有对母皇提起过?”
皇帝放下折子看向二皇子:“小言原来也对你们提过?弘瑜有什么看法吗?”
“老五终于懂了点事知道帮母皇分担,儿臣与母皇一样高兴。”
“朕确实十分欢喜。”皇帝笑道,“只是小言此前不曾接触过政事,朕一时苦恼还真不知该怎么安排她。”
“老五突逢大变,怕的是如果不给她点认真点的差事,她兴许会自个儿走进死胡同。”
“是啊,这正是朕迟疑不决的。”皇帝愁眉不展。
“儿臣倒是有一个看法。”
“嗯?说来听听?”
木弘瑜拱手道:“开春北巡的官员迟迟不曾定下,巡视江山本就是太子之职,不如让老五前去?”
“北巡?”皇帝迟疑,“可是小言她坠马后……”
皇帝拧着眉,没将太子断腿的话给说完整。
“正是这时候才该北巡,听说老五成日闷在府中,已有些性情郁郁,不若借此出门散散心,左右汇报之事不需她亲自出手,让随行的官员撰写便是,正好培养老五的班底,也方便她日后行事。而且……”
皇帝眯眼,神情略有松动:“继续。”
“并非让老五一揽北巡总务,给她随意扔一个州郡由她逛上一逛变成。”木弘瑜道,“加之凤右相家的长公子贤良淑德,最是识大体,又生得美貌,想来颇得老五欢心,婚后正好与老五一同北上,也能给老五解解闷。”
哒——哒!
手指在桌案上敲动,皇帝沉思着,木弘瑜点到即止,不再多说,心下思索着如何将皇帝再往前推一步。
她面上不显,又与皇帝说了一些公事才离开皇宫。
离去时与一身道袍的人擦肩而过。
木弘瑜回头望一眼。
国师的人?
“殿下,国师即将进宫。”
尹凌给木婉言汇报国师行踪时,礼部的人正捧着婚服陈列在木婉言面前供太子展示,一部分人捧着衣衫、头饰,一部分人站在太子殿下身边为殿下粗略介绍十日后婚礼流程。
“……届时殿下至中堂拜见皇后,执事会引太子妃出房,殿下您再至案前以雁奠于案,内官会……”
见到尹凌进来,听着皇太子大婚流程听得脑门发涨、双目无神的太子殿下抬手止礼部尚书的滔滔不绝,先将尹凌召到自己耳边。
可算是从繁文缛节中短暂脱身并听到了好消息。
太子殿下的双眼又有了神采。
木婉言缓缓弯唇,轻声吩咐:“若国师访问,直接放进来便行。”
尹凌收了命令恭敬退下,礼部尚书又凑上前来躬身禀报:“亲迎之后是合卺,殿下您需要……”
太子殿下眨眨眼,眸子中的光再次熄灭。
发誓她这辈子只结一次婚,皇家婚礼为何如此复杂,她宁愿周尚瑾现在来把她拉走去学习!
她僵硬着脸,缓缓将头朝向北边,好想北上离开这个让人头大的地方。
算算日子,大皇姐也应当准备着回京述职了吧?
北境。
便是回春之时北境的风仍旧凛冽。肆虐的北风咆哮,张牙舞爪地逡巡领地展示威严,吹得守边将士一身铁甲寒凉,手上裂开一道道冻结血痂的口子。
余哲贞将药包配好扔给旁边的小医护:“以后就按照药方这样配着来知道了吗?麻沸散一定要备齐,将士们受不得痛便按他们鼻子上。”
医护捧着药包连连点头。
营帐的门帘让人掀开,被封呼啸着钻了进来,余哲贞缩了缩脖子,手上的动作未停歇分毫。
“富医师!快!将军受伤了快来!”
“宁王殿下受伤了?”余哲贞放下手里的药草,提着药箱往外跑。
“富医师快跟末将来!”
副将拽着余哲贞的袖子疯狂往前跑。
余哲贞跑进将军营帐,一把掀开门帘,营帐中左半边脸横亘一道陈年伤疤的人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北境风狂妄恣意,张狂着四处游窜,及至这将军营帐却瑟缩了起来,北风不及此人凌厉的双目,竟也害怕了,张皇着四处逃窜。
此人一半衣领往下拉着,露出健壮胸脯上大半肌肤,小麦色的皮囊下裹着有力的肌肉,仅仅只是暴露在外的地方便纵横着无数或新或旧的狰狞伤口,无不看得人胆颤。
一根折断了箭尾的剑尖直直扎进血肉里,心口正上方周边的衣物已然被血沾染得通透,那人却连眉头都不曾皱过半分,刚硬的脸在副将与余哲贞慌慌张张闯进来时还能露出温和一笑。
这笑冲散了她脸边长疤的恐怖,也柔和了她脸部的线条。
“本将的副将因着本王受伤着急了些,还望富医师莫要介意。”
余哲贞因着一路的快跑还在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一边顺气一边摇头,提着医药箱快步走到此人身边:“宁王殿下客气了。”
宁王木弘珏没再多说旁的话,将左半边身子往余哲贞方向一凑:“劳烦富医师了。”
余哲贞率先从药箱里拿出一包草药。
木弘珏一笑:“区区箭伤还用不上麻沸散,草药稀缺,不如留给更多有需要的战士们。”
“将军……”副将站在一旁,眼底满是不赞同,一双脚犹豫着想往前踏。
“小珂。”
宁王殿下淡淡一语将副将喊了回去。
她这才又对余哲贞舒缓着眉眼:“富医师,请继续,本将受得住。”
“是,将军。”
余哲贞刚刚将木弘珏伤口周围的血迹给处理好,深吸一口气,向断了一截的箭尖伸去。
经过好一番处理,余哲贞终于将木弘珏的伤口处理好。
副将绫砚珂捧着衣物上前来:“将军,莫要着凉。”
“哪需要在意这些。”
宁王殿下轻笑,展开手臂由着关心则乱的副将为她穿上外衫。
“让富医师见笑了。”
余哲贞正收拾着药箱,她摇头道:“殿下爱兵如子,部下们关心殿下很是正常。”
宁王殿下一边更衣一边静静打量余哲贞。
这个近十天来到北定城的医师,自称是个赤脚大夫,四处悬壶济世行至北境,仰慕她的风采而来只求相助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