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坞 第78章 男朋友

“姐，你不饿吗？都没有怎么吃饭。还是我们学校食堂不合口？”

午饭时间，万小易选了食堂里最美味的窗口，打了两份菜。

“没有，口味是好的。我是在想事情。”

“唔。你要找的人，都找到了吧？” 她放下筷子，关切的问陈星尘。

“嗯。” 陈星尘点点头，看着食堂外涌动的人群。她想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寻得罗雨的身影。

“小易，等下午饭之后，你带我去一趟教务处吧？”

“好吧，看来还有没查清楚的事情？”

“是了，聪明如你。” 陈星尘笑了笑。她从包里拿出便携电脑，插上U盘，在食堂的桌上开始撰写程序代码。

——也不能因为中午下课一起吃饭、帮忙拿包，就认定此人是罗雨的男朋友是不是。

陈星尘心里琢磨着，自己不能太武断了。

过去的一个小时，她的心情似过山车般大起大落。通过黑板上的字迹识得了梁洛雨，再亲眼目睹了梁洛雨“疑似”结交了男朋友。

如果梁洛雨真的结交了男朋友，那么她大概率是在穿越之后，再次失去了记忆。

闪烁元的作用机理，现有的科学知识是很难解释清楚的。兴许在陈星尘身上的特征就是保留记忆，在梁洛雨身上就是失去记忆？毕竟前一世就是这样的。而且陈星尘不大相信梁洛雨会在有记忆的情况下，去结交新的伴侣，何况，还是个男生。

——性取向这种东西……总不会因为身体不同而发生转变吧？

陈星尘自我反思，她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过去十年，她是男的、女的都不喜欢。历经梁洛雨，她再完全看不上任何人了。无论是美貌、智慧、才学……梁洛雨都将陈星尘的恋爱起点拔的太高。更何况，她们刻骨铭心的故事、所经历过的生死患难，更不可能让她背叛对方。

不管梁洛雨此刻是否认知自己为“罗雨”，也不管她是否如前世一样，完全不记得转世前的事情，无论如何，陈星尘能再找到梁洛雨，绝对是惊喜大于失落的。

她们在来到此世后，没有彼此的联络方式、两人样貌的改变，让陈星尘在茫茫大海中找到梁洛雨的可能性几乎为0。她抱着一点点期待，去过了从前她们一起读书的高中、青坪车站、北江大学……她在每一处都留下了自己的邮箱和手机号码——她想，梁洛雨若也在寻她，那么就一定也会去特定的地点，从而能够找到陈星尘的字迹，然后联系她。

可惜十年过去了，陈星尘的邮箱里只有垃圾邮件。24小时开机的电话，也从没有传来过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梁洛雨把过去的事情忘记了，她应该早有预期才对。

“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万小易站起来，一边麻利的整理两人的餐盘，把空碟叠在一起。

“没事儿……我不急，你再吃点。”

“还说不急。你焦虑的时候总是用手指节点鼻子。你的心思，早就全然不在了。”

陈星尘闻言赶紧把手指收好，她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想小易说的也是，此刻她确实只想先搞清楚罗雨的情况。

有了万小易帮忙打掩护，一切潜入教务处的工作都变得容易许多。陈星尘找到机房，把U盘插到主机上，很快便把学生信息都下载到自己的电脑上了。

随后她坐在学校的咖啡厅里，开始搜寻“罗雨”同学的信息。

“22岁，1990年9月17日出生……”陈星尘心情有些复杂。越来越多确定性的信息让她不再猜忌，但是心里却同时感到踏实和不安。

“研究生二年级，建筑学院，园林设计专业……不愧是你啊罗雨。22岁研二，跳级两年，16岁读大学。”陈星尘对着屏幕眨眨眼，她好想夸夸她的小姑娘。“专业也选的不错。”

“研究生导师杨亚先……国家奖学金、国家奖学金、国家奖学金……每一年都是国奖？” 陈星尘震惊之余，只觉得自己相形见绌。

“走读……没有学生宿舍信息……登记手机号，空？！！你怎么好这样。” 她对着电脑屏幕生闷气。

她只好从学籍档案继续往前翻，找到了梁洛雨读书的高中，是在同省的一座小城市里。其他就没有记载了。“紧急联系人，罗勇，通讯地址……手机号码……”

是她的父亲么？陈星尘查了一下这个号码，所属地也是罗雨老家所在的城市。

“呼。”

她试图从互联网上继续寻找“罗雨”存在的踪迹，除了学校官方上通报的奖学金公示，确实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为人低调，不参与社团活动，也符合梁洛雨一贯的性格。

陈星尘手指在电脑键盘上轻点着，她的视线落在了背包里罗雨的学生证上。再次审视照片里的女生头像，表情一丝不苟，冷艳而美丽。

“拍照片还是这么严肃端庄。” 陈星尘忍不住摸了摸学生证上的照片，笑着说，“可爱的很。”

可她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她的身体和思想，根本没有一秒钟犹豫，她已经爱上“罗雨”了，就是这么自然。

“罗雨”既是“梁洛雨”，“罗雨”又不是“梁洛雨”。“罗雨”尽管没有“梁洛雨”的记忆，但是“罗雨”的性格和表达，仍然是“梁洛雨”的内核。正如她黑板上的字迹一般。她的优秀，她的才学，也是因为闪烁元的承载，从而继承了梁洛雨的良好基因。

何况，她也有着惊人的美貌。即使不像“梁洛雨”那般融合了四分之一的混血基因，“罗雨”的样貌也是独特而出众的。她有着“梁洛雨”的审美和品味，稍微一经打扮，就能极大发挥自身的优势。相似而不同，陈星尘也不认为这合适比较。

所以陈星尘“立刻马上”就在脑子里把“罗雨”和“梁洛雨”完美的整合了。

罗雨就是梁洛雨。是她的恋人。

十年前她设想过，自己找到梁洛雨后，是否能忍住年龄差距等等伦理问题，不去影响梁洛雨这一世的人生，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她本能的、毫不犹豫的爱上了她。

——可接下来怎么办？

情感上，梁洛雨大概有“男朋友”。陈星尘要做第三者去破坏人家的感情吗？

理智上，她俩现在都有各自的人生。陈星尘混迹□□，尽管她内心保持着公正和良知，但是她所从事的工作，依然拿不上台面。她所交往的人和圈子，都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她这个身份，还能配得上一个品学兼优的天才少女吗？

一个帮派的老大，和一名“建筑师”或者“园林艺术家”……合适吗？

“——嗡——嗡嗡！”

是陈星尘的手机震动铃声。来电显示“张师傅”。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陈星尘正在烦心自己的身份，张师傅的电话打了过来。她勉为其难的接通电话，“喂，老张？”

“喂，老大！我登陆不上去系统。”

“换个浏览器？清一下缓存？这种问题不要问我了好吧！” 陈星尘非常不奈烦。

“不是，我是说，你新做的这个财务软件我打不开。”

“啊？哦，” 陈星尘理解了老张的问题，“用户名和密钥都给你了么不是，所以提示是什么？”

“什么版本不兼容……”

“你的电脑要升级系统了。自己上网搜一下解决方案。”

“诶？怎么弄啊，我——”

陈星尘挂掉了电话。

她下载了梁洛雨在教务系统里登记的课表，研二已经几乎没什么课了。以及她作为杨亚先教授的助教，这学期还要上本科一年级的《西方建筑史》，也就是陈星尘今天早上误打误撞听的那堂课。

“对了，”陈星尘灵光一闪，她想到了早上的这堂课。陈星尘在学生信息库的搜索代码里输入“闫丹”。

「石川三栋206室」，本科一年级新生，闫丹同学的宿舍。

陈星尘买了一大袋零食，敲响门铃。

“闫丹同学，这学期的「西方建筑史」，我替你上，可好？期末考包A。”

「阿福，你把车开到昨晚大学路的酒吧对面。」

「好。」

「别开跑车来了。开那辆大众吧，低调一些。你把车送来，今天就可以放假了，不用管我了。」

陈星尘坐在驾驶室里，头戴一顶鸭舌帽，换了一件咖色衬衣，面朝着酒吧的方向。不出意外的话，梁洛雨一定会在酒吧营业之后来取这个包。

酒吧晚上7点开门，陈星尘在5点多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帆布包和学生证送还给到酒吧前台了。

果然，8点不到，那个身影出现了。

“可恶……”

中午在教室门口出现的男生，又随梁洛雨一起出现了。陈星尘生气的目视着二人走进酒吧，再一同走出酒吧，梁洛雨翻整着帆布包，似在确认包里的东西。男生也把头凑了过去，指指点点。

“你滚开，把头离她远点……”

陈星尘咬牙切齿的开着车，慢慢的跟着二人，驶入学校外两条街的一座公寓楼。

“你这混蛋，送到楼下可以了，怎么还跟着上楼了？”

等陈星尘把车停好，也没看到男生走出公寓。

“——啊啊啊啊啊！！！——砰！”

陈星尘气得要疯了，她奋力的关上车门，吓得路旁一对野鸦急匆匆的拍打翅膀。

“嘎、嘎——” 惊慌而落在树上的黑鸦表达着不满。

陈星尘顾不得这黑鸦夫妇，只牢牢的盯着楼宇外的窗子，直待她看到9楼的窗口亮了一间。

“一、二、三、四、五……电梯过去第六间。”陈星尘一边默数着梁洛雨具体住的房间，一边在马路边跺着脚。

“还不下来，你这混账东西要做什么。”

陈星尘心想，还不如她喊几个帮派里的兄弟过来，表演一出上门打劫的戏码，把男生揍一顿，再把梁洛雨带走！！！

——不行不行，这样真的成“混混”了。

那么“文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呢？

——陈星尘不知道。她站在路边，面红耳赤，感觉自己的内脏就像在被一群野兽疯狂撕咬一般痛苦。

她没有料到，自己对于梁洛雨和别人交往的事情反应这么强烈。——原来她竟然有着这么强的“占有欲”。想来她在上一世，与梁洛雨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自习，她原以为自己是出于本能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对男性的讨厌，才抢着坐到梁洛雨的身边。现在想想，那其实是她的占有欲啊。包括后来种种，她对于陌生人索要梁洛雨的电话号码都很不高兴。——如今竟有人敢对梁洛雨登堂入室！陈星尘内心里想杀人的主意都有了。

她既惊异于自己的反应，又依赖于残存的理智做判断。

——她不能有过激行为，如果她还想要再回到梁洛雨身边。

天使与魔鬼还在陈星尘的脑海里激烈争吵，没曾想十分钟不到，男生便下来了。

“十分钟，应该做不了什么吧……” 陈星尘长舒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她把帽檐压低，又从车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

陈星尘靠在公寓外围的栏杆上，假装掏出手机发信息，实则对着门口的方向。她要拍下这男生的照片，回头想办法找到这个人是谁。

可就当他走出公寓大门之际，陈星尘对准摄像头，好巧不巧，陈星尘的电话又响了。

来电提示「张师傅」。

她着急的挂断，手机又卡顿了几秒钟。待她重新打开拍摄程序，男生已经背对着她走开了。

陈星尘刚欲追上去，「——嗡——嗡嗡！」

她无奈接起电话，开口便是责骂，“烦死了！老张，又怎么了？！！”

“财务系统我登上去了。”

“这件事值得你专门打电话给我说？” 陈星尘气不打一出来。

“不是，不是……是廖老板找你。” 老张在电话那头小声讲到。

“现在？”

“对，她就在会客室……坐着喝茶。小五在路上，我觉得……得跟你说一声。”

“廖聪自己？”

“对……”

“那没事，她一个人，小五不会跟女生动手的。我现在回来就是。”

陈星尘挂了电话，她看着男生的背景，咬咬牙坐回汽车里。

“明天再来找你算帐。”

陈星尘驾车回到码头。

她看到廖聪的车子就停在门口。——相当张扬的一辆限量版跑车，被她喷刷成艳丽的紫色，此刻交映着银色的月光，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廖聪在二楼的会客室坐着，万小五和老张并排坐在她斜对面，中间的位置给陈星尘留了出来，三人相顾无言。

“哟，陈老板回来了。” 廖聪看到陈星尘，非常热情的打着招呼。

“阿尘。” 万小五也站起来，招呼陈星尘坐下。

“这么晚，廖老板什么事。”

“陈老板真忙呀，大晚上的还在外边应酬。”

“我没有应酬。”

“脸蛋这么红，不是喝酒去了？” 廖聪笑呵呵的调侃她。

陈星尘皱眉，“你什么事。” 她倒确实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的脸色了，难不成是刚刚被气的，现在还在红温？

廖聪笑道：“大买卖。”

“愿闻其详。” 陈星尘坐到主人的位置，随手把佛珠摘下来，套在并拢的手指上，一颗颗转着。

老张给两人的杯子都添好茶。

“Here.” 廖聪掏出一个简陋包装的药瓶，里面是一颗一颗白色的药片。陈星尘看了眼，包装纸上面似乎是泰文。

“NO，不可以。” 陈星尘摇头，“绝对不可以碰D，万老板在世的时候就立下的规矩，在我这里也一样。”

廖聪：“哎哎，别急。我知道陈老板的规矩。这不是D品，这只是一种救命的药。”

陈星尘：“……嗯？”

廖聪：“进口药，医保不报销。我从泰国找到了稳定的供货渠道，跟国内正规渠道差价大概20倍，至少500万人市场。每个人一个月的用量是2瓶，一瓶我们卖800块，你算算。”

陈星尘陷入思考。她接手生意以来，从没碰过医疗行当，她知道这一行水很深，也知道许多医院里标天价的药物。从前她的专业多少和药品沾一点边：一款药，从研发到临床再到批准上市、批量生产，周期是以年为计算单位的。而许多进口药物，还会和国内打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差。这其中不仅有着的巨额的经济利润，如果廖聪真的能有靠谱渠道，也许这是个救人的生意。

她晓得廖聪从小就在各国穿梭，她会很多种语言，所以渠道的事情她确实比自己在行的多。只是廖聪这个人，总让陈星尘隐隐觉得不靠谱。

廖聪见她迟迟没接话，继续说道：“老规矩，二八分成。”

陈星尘：“我会先验一下这药的成份。再做决定。”

廖聪：“这是走私进来的，你要送去哪里验。”

陈星尘：“我自有办法。”

说罢，她欲伸手拿走药瓶。只见廖聪瞬间扣住她的手腕。“给你拿两颗。”

陈星尘：“……好。” 她在廖聪的注视下，晃了晃药瓶，从瓶底掏出两颗，再用面巾纸包好。

廖聪收回药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亲自跟我去一趟泰国，跑一遍航路咯。除了这款药，还有别的……”

陈星尘：“可以。什么时间？”

廖聪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陈星尘答应的这么干脆。“你定。”

陈星尘点点头。“很晚了，我送廖老板下去吧。”

陈星尘朝万小五摆手，示意他不用跟着，但是她却叫了张师傅一起。

三人走到一楼，陈星尘帮廖聪拉开车门。“廖老板，你亲自跑来，应该是还有别的想说的吧。”

廖聪朝她挤了挤眼睛，把车门关上：“你真是冰雪聪明，还知道支开男朋友。”

陈星尘：“我没有男朋友。支开小五是怕你们起冲突，我不想放费口舌在解释这件事上了。你说吧。”

廖聪：“从前我们合作的生意，都是小打小闹的，我这次是真的想邀请你做个大的。”

陈星尘：“我晓得。无论是进出口服饰还是食品，利润点数都远远不及药物。我答应你，是因为我希望你带来的东西，真的能帮助到一些人。”

廖聪：“我想我们共同做一个公司，挂牌。我能弄到医疗执照，这款药只是一个开始。我还有墨西哥和日本的渠道。”

陈星尘思考片刻。她也有自己的打算。“55分成。”

“哈哈？”廖聪大笑，“陈老板这是狮子大开口？”

陈星尘：“近海没有我，你的货根本进不来。我值这个数。”

廖聪：“不可能的。我再喜欢你，都不可能的。”

陈星尘把两颗药拍在廖聪车窗上，“两个条件，第一我要51%股份，第二名字挂老张的，否则免谈。”

张师傅站在陈星尘身后，睁大了眼睛。“——啥？我？”

廖聪歪过头，看着陈星尘的眼睛，想捕捉陈星尘隐藏起来的情绪。可她发现，今天的陈星尘似乎格外的认真和坚决，眼底没有一丝的犹豫。

“有意思。”

廖聪把两颗药重新捡起来，走上前去。她打开陈星尘衬衣的口袋，把药塞进去。末了，还不忘帮陈星尘把衬衣的口袋重新系好，暧昧的帮她整理了衣领。

陈星尘向后退了两步，躲开了廖聪的手。不料她紧跟着又凑上来，俯在陈星尘耳边说道，“——药，你先去验吧。你的条件我听到了，也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我的条件，如何？”

“嗯……” 陈星尘点头应允了她。“——说完了？”

“说完了。” 廖聪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这些内容，干什么要背着小五？”陈星尘不解。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廖聪摇下车窗，“我送你的礼物呢？”

“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

陈星尘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酒吧，她被廖聪的“蛋糕惊喜”弹了一脸。而后，光头男确实扔了个盒子给自己。这会儿这个礼物，应该还在阿福开着的那辆车里。

“哦。还没拆。”

“真是的，我以为被你男朋友丢掉了呢。”

陈星尘满脸黑线。

“记得拆。” 廖聪拉上车窗，“——你会喜欢的。”

送走廖聪，陈星尘这一夜辗转反侧。

这一天，太多的信息交叉在一起了。她也不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好在，廖聪也给了自己缓冲的时间。

她在做两手准备。

陈星尘想赌一把，暴利的生意模型可以帮她一次性的把钱赚到位，她就可以安心把帮派的事情交给小五兄妹，还有老张顶着，她完全可以抽身离开帮派了。又或者，这真的是一摊可做的生意，她也想把自己的身份从水下走私商，翻正成一个进口药品公司的董事长。

所以一贯在合作中保守的她，这次跟廖聪开口就提了两个极端过分的条件。她本就有这样的决断力，只是从前的她缺少动力。

廖聪画的这张饼，确实让她心动。但是廖聪本人，就像是催化剂，可以让化学反应来的迅猛，将温吞的反应速度几何倍数的放大，但是一旦控制不好剂量，就会引起爆炸等实验事故。——她必须要小心行事。

而所有这一切决策的出发点，都是因为今天她找回了梁洛雨。

这又是另一摊老大难的事情。——她要想办法继续接近梁洛雨，还要面临情敌。

焦头烂额。

「喂，阿福，最近我都要开这辆大众了。你把廖老板的礼物，明早给我送来办公室吧。」

「对了，让阿开明天来帮我个忙。」

[奶茶]当然不是男朋友了。且让陈老师先纠结一阵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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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