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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国内的时候也是住在一起的呀,怎么到了伦敦就不行了呢,我们睡一起多好,你晚上就不会觉得冷了对不对……”
“行了别说了,给你住还不行吗!”
程诉捂住他的嘴,终于落得清净。
细细算来,她和祁知礼在国内时也的确和同居没区别了,她虽然很少去二十七楼,但祁知礼会黏在她家。
到伦敦来,不过是差不多的生活。
祁氏那边,祁知礼还没有正式入职,无所事事,倒是程诉一回来就去了趟画廊,Lovien积压了很多等她处理的事,在邮件里已经和她说过了。
祁知礼偏要跟着程诉一起去,Lovien和程诉在清点去年画展的资料,祁知礼则在画廊展厅闲逛。
“看上哪一幅了?”
程诉忙完,发现祁知礼站在展厅里不动很久了。
“这张画不错。”
大胆和前卫的画风颇具现代主义的气息,色彩大胆,构图新颖。
“你眼光很好啊。”
这是Ivor在这次画展中成交价最高的一幅,名字叫《幻想》。
“这张画刚获得今年的国际美术奖,Ivor这两年拿了很多大奖,非常受欧美美术界的欢迎。”
自由与束缚的交织,非常贴合信仰宗教的西方世界。
“可惜已经卖出去了。”
“那你喜欢哪一幅?”
程诉转身,与《幻想》正对着的一幅风格迥异的油画,叫《默哀》,作者是见石。
和Ivor大胆前卫的用色不一样,《默哀》整幅画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纱,朦朦胧胧,加上低饱和的色彩,呈现一种忧伤柔软的姿态,具有很浓重的中式感受特征。
见石也是个年轻画家,前两年拿过青年美术奖,作品价值水涨船高,不过本人一直很神秘。Ivor是个网络活跃度极高的人,INS粉丝几百万,而见石没有任何的社交账号,这幅作品是从别的画廊借过来参展的。
但他的画作似乎不那么受欧洲艺术品市场的青睐,在东亚能拍出同级别画家的最高价,在伦敦却很少有人问津。
画展结束,这幅画不久要运回国。
“我也觉得你会喜欢这幅。”
“为什么?”
“感觉这幅画的气质就明晃晃的写着你的名字。”
虽然灰调重,初看给人一些消极感受,但细细体会,画中透露的是向死而生的希望。
程诉虽然看起来冷冷的,可内心里温柔就如同画中不易察觉的希望。
而那幅《幻想》,表现出的是秩序崩坏的绝望。
“Ciel姐,这是Miss Ling走前交代的,我给你放办公桌了,那我先下班了。”
“好,我知道了。”
画廊几盏昏黄灯光打在画作上,Lovien下班之后显得特别安静。
“我妈给你留什么了,她不在伦敦?”
祁知礼以为来英国能见到凌淑慎呢,他真的很久没有和她见过面了。
“嗯,她不在伦敦。”
“那她在哪里?”
“在瑞士。”
凌淑慎去瑞士已经小半年了。
“她在瑞士哪里?去做什么?”
程诉没立刻回答,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犹豫的神色。
“嗯?你怎么不说话?”
祁知礼问起来就不肯收手,凌淑慎本来与国内联系就不多,这次来英国,他就算见不到她,也至少得清楚她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
程诉避而不答的话让祁知礼心脏骤然下沉。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我妈最看重的人吗?”
“祁知礼,我再被看重,凌女士也是我的老板,她没有义务向我交代她的私事,我也只按她的交代做事,其他的东西我不打听,否则就是越界了。”
职场上的弯绕祁知礼没经历过,不太明白,可程诉能到今天这一步,就是懂得把握分寸。
“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我不能知道?”
程诉的表情开始有点不自然,但还稳得住。
“我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祁知礼已经察觉到了吗?
“她让你回国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些我不能知道的事。”
好歹是高门大户出来的人,再怎么稚嫩,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些洞察本事也叫他读出了一些不对劲。
“祁知礼,你是凌女士的亲儿子,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只是时机不到,凌女士自有她的安排。”
凌淑慎的病,祁致尧的死,如果有确切结果,凌淑慎肯定会告诉他,可现在不确定因素太多,祁知礼又没有成长起来,让他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和麻烦。
“可是我很担心,我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离开待了这么久的伦敦,在我来英国之前去了瑞士?”
程诉主动靠近祁知礼,冰凉的手落在祁知礼灼热的眼角,擦去似有若无的泪痕。
“我可以向你保证,凌女士现在很好,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会告诉你。”
凌淑慎去瑞士治病,医院的紧急联系人是程诉,如果她有事,程诉会第一个知道。
现在她的病情很稳定,程诉会定期收到她的邮件通知。
“你一定告诉我。”
祁知礼抱着程诉,头埋在她肩膀处,想要获取一些安全感。
“会的。”
于程诉而言,祁知礼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回到公寓时已经天黑,舟车劳顿后又处理了一天工作,程诉累得要死,瘫在沙发上不想动。
“很困吗?”
“有点。”
程诉其实是个低能量的人,她能咬牙做完很多事,但她也会觉得很累。
“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不要你帮我洗,每次你都弄我。”
在浴室度过的那些精疲力尽的夜晚,程诉并不想在此刻再来。
“我不弄你了,洗完澡我们就睡觉。”
程诉实在太不想动了,还是被祁知礼抱走了。
虽然已经在床上坦诚相见过很多次了,可程诉还是觉得脱光衣服站在祁知礼面前是一件很羞耻的事。
“我自己洗吧,你……先出去。”
“程诉,有没有人说过,你害羞起来特别可爱。”
这话说完,程诉更羞耻了。
“我又不是没给你洗过,你怎么还这么害羞啊?”
“祁知礼!”
程诉叫他名字也没用,祁知礼已经放好水,给程诉脱衣服了。
让祁知礼上赶着去伺候的人,除了程诉,世界上不会出现第二个。
“别弄那里,好痒!”
“那这里呢?”
程诉被祁知礼挠得闷哼一声,在热气缭绕中脸颊红得要滴血。
“我就说不要你来!”
捉弄程诉似乎成了祁知礼的乐趣,在她身上肆意撩拨点火,然后吻上她湿润的唇。
直到程诉被泡到指尖发皱,祁知礼才放开她。
“这个是什么?”
“身体乳。”
程诉在南方长大,皮肤习惯了湿润的气候,在京城和伦敦都觉得有点干燥,洗完澡要花上一段时间护肤,不然会觉得皮肤很痒。
“是洗完澡之后涂吗,我帮你涂。”
“啊,不要!”
这样的话祁知礼又要在程诉身上乱摸。
但还是被祁知礼乱摸了,冰凉的乳液从程诉的脖子往下,包裹蝴蝶骨的单薄肌肤变得湿润。
从后往前,祁知礼的手已经到程诉的胸口。
“这里要涂吗?”
两颗红点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太长,已经凸起,祁知礼沾着身体乳的手经过那里,程诉瑟缩颤抖。
“嗯……”
她难受的动了动,已经被祁知礼折磨得有泪淌出。
“程诉,你的身体乳是甜的。”
祁知礼吻上了那里,辗转碾磨,程诉控制不住的喘息,她动情时整个身体都变粉了。
舌尖与身体肌肤的碰撞,像粒子爆炸一样,在人心里产生巨大威力。
“祁知礼,我好累,我想休息。”
湿漉漉的眼眸凝望着祁知礼的时候,他是真的不想放开程诉,她真的太勾人了。
可又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祁知礼又收了手。
程诉是个特别理智和冷静的人,让她有情绪波动对事少之又少,唯有在床上,祁知礼能把他轻而易举的弄哭。
祁知礼不明白程诉为什么会在那种时候落泪,程诉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这是一种不受她控制的生理反应,舒服的时候哭,不舒服的时候也哭。
久而久之,祁知礼掌握了她眼泪中透出的情绪,能读懂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今天的她累极了,快在浴缸里睡着了。
祁知礼将程诉放到床上,在只有个位数气温的伦敦,洗了一场冷水澡。
被窝里是清新的洗涤剂的味道,还有程诉身上一贯的散不去的鸢尾香。
程诉好像已经睡着了,但在感知到身旁热源时,有翻身主动靠过来,她手还是有点凉,祁知礼紧紧握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晚安,程诉。”
程诉大概是觉得有点痒,又动了动,找了个舒服姿势睡到天亮。
祁知礼很快正式入职祁氏欧洲分部,凌淑慎这些年在英国打下的根基,有能用上的地方,程诉统统交给了他,让他还算顺利的坐稳了这个位置。
只是程诉好像回伦敦之后更忙,她不像在国内那样时常待在祁知礼身边,有一大半的时间会和Lovien在一起处理凌淑慎留下的工作。
祁知礼对此多有抱怨,总觉得程诉刻意冷落了他。
“我现在相当于做两份工作,哪有时间和精力陪你胡闹!”
“而且你不也天天加班到凌晨吗?怎么还有精力来弄我?”
埋怨的语气落在祁知礼耳朵里就成了撒娇,他圈住程诉亲亲她的耳廓。
英国分部的工作祁知礼挺上心的,比刚来华悦那会儿做得好多了,除了一些门道打点得程诉来,祁知礼没在伦敦待过所以不太熟悉。
既然都这么累了,程诉很不明白,为什么祁知礼不能放过自己也放过她,还要经常大半夜的把她亲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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