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这小子到底咋回事,怎么这副怂样?”老张望着宋子申萧索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尤莉过去掐了老张一把,把他拉回去,与周萍方昊双打。方昊是个乐队的吉他手兼歌手,长着一张更比女人精致的脸,蓄着飘逸齐肩的长发,已经稳妥的扎了起来,看起来仍旧清秀的紧。
宋子萱这才走了来拉过彭一帆,美丽的双颊如铺着淡淡桃花粉红,“好久不见了,一帆。”
“嗯。”
在这样的场合我忽觉得尴尬,刚欲走开,手却被人紧紧握住。
宋子萱的眼睛死死盯着紧握的双手,眼里起了氤氲的雾气。
“子萱,”赵硕提着球拍过来,他眼睛却是瞧着彭一帆,“一帆,要不咱们四个双打?今天包场。我和琳琳一组,你和子萱,没意见吧?”赵硕白净的脸上带着些落寞神色。
“琳琳,”彭一帆垂头温和的看我,“你觉得呢?”
我本欲藏拙,可这接二连三算什么事?彭一帆还在呢,我更丢不起人了,违心的躲过彭一帆温柔的快掐出水来眼睛,连连摆手,“啊!不了!不了!我今天没吃饱!没力气了!”
彭一帆忍住笑,抬手怜爱地摸摸我的头,“是没吃饱?我包里有巧克力,你呆会自己去拿。”
我盯着自己的脚不敢抬头,头顶有柔柔的抚摸。
“嗯。是你最喜欢的口味。”头顶声音若倾斜而下光芒,打在心头暖暖的。
“赵硕,琳琳,”他欲言又止,盯着赵硕的眼睛意味深长。
赵硕何等聪明,立刻领会。
聪明人和聪明人总是简短的,是带深意的,也是极为有艺术感的。彭一帆曾给我讲过个明朝的故事,是有关明朝只手遮天的大太监刘瑾。明武宗时期,刘瑾恃宠而骄四处收刮民脂民膏,简直臭名昭著是,许多官员拿他也是毫无办法,因为斗不倒啊!为——留下好名声,他提出了一项治国之策,刘瑾提出清查军屯土地一说,所谓军屯便是兵士自己养活自己,打仗时上战场,放下武器就可以上地干活,自朱元璋开始至今军屯土地越战越多,被
当这个政策被刘瑾提出来,杨廷和看出了问题,刚欲站出来说话,身后被一人拉住,他转身一看是李东阳,便又悄悄退了回去,下朝后,杨廷和拉住李东阳问,“刚才为何要拉住我?”
李东阳笑,“你方才站出又是为何?”
两人相视一会不约而同笑了。
这就是聪明人和聪明人的对话。
赵硕最后拉上了薛涛,薛涛其实就是个花架子,一连几场没接上一个高难度球,还打出了好些个中场球,最后被彭一帆用来吊死了赵硕。赵硕是拼了命赶超,一个人几乎包了全场,薛涛花拳秀腿般的球技虽在我之上,可着实差了其他人许多。赵硕跑的筋疲力竭好不容易将比分从6比11追到13平,可是追平的那个球凶猛地飞过,从宋子萱耳边擦过,宋子萱一声惊呼,为了躲球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坐倒在地上。赵硕下意识地赶过几步想看看她摔伤了没有,却只是着急地问,“怎么样受没受伤?”宋子萱摇摇头站起来,捡起那个球抛到赵硕手里,淡淡地说,“没事,接着打。”
赵硕的下一个球手一软没发过去。薛涛气的回头瞥了他一眼。接着赵硕扣球的时候总是会稍稍犹豫一下,然后改扣为吊;赵硕吊的前场擦网小球相当有工夫,阴狠毒辣,当年不知道多少高手被斩落马下;只是对手宋子萱是他的嫡传弟子。这些天为了练宋子萱的步法,赵硕把所有阴狠招术尽皆使出,看见赵硕的小臂微微地朝那边动就能够条件反射的准确跑位;赵硕的吊球起到的结果就是让宋子萱反吊回来,吊死网前的薛涛。
如此的几个回合,薛涛恼火地回头,“赵硕你耍我呢?你是跟他们打球还是给子萱一起打我?!”赵硕挑起眉毛,“我靠你有用点就是打她,没用就是打你了!”两个人怒目而视,然而毕竟高了几公分的赵硕还是更加凶恶些,于是薛涛嘟嘟囔囔着站回原位。接着打过来的那个球赵硕真的想一下子杀死的,可是球拍狠狠挥落的一瞬间,宋子萱冲到了网前,这个球的落点即将变成她的脸颊;赵硕手一颤,硬生生地收了劲,球软绵绵地飘到了对方中场,彭一帆顺手狠狠一挥,球以很刁的角度很快的速度飞到了右后角的小方块;赵硕拼着老命飞奔而去,拍子在球和地面不到两厘米的距离铲入;球被挑了起来,却有气无力的叮在球网上。
薛涛一把扔下拍子,“赵硕!你小子放水!”他是乐队鼓手,脾气也不大好,“老子不玩了。”
彭一帆却也只是温和的笑笑,收了拍子,“赵硕,只怕你心思不在赛场吧,”他走过赵硕身边,轻拍了他的肩头,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别吃太多,待会出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