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那少年似乎好意提醒道:“我下手可是很重的。你现在后悔也来的及。”
林清淮回应他的只有沉默的点头。
那少年反倒好像来了趣,“我怕待会痛的咬到舌头,这样吧,给你东西绑住嘴巴。”他拿出一条鹅黄色布料,林清淮一眼认出那是他这次外出带给女儿的手信,没想到转眼就到了少年的手上,估计是他被打晕时,少年找到的。
少年也不等他答应,自行上手将手帕折起,将它塞进林清淮的嘴重,将两端绕至他脑后绑成一个结。
事到如今,真的是走也走不了,喊也喊不了。
林清淮认命的闭上眼睛,不再看少年举起尖刀。却没想到刀没有落在皮肤上,反倒割烂林清淮的衣带,意识到不对的林清淮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林清淮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正抓住他的裤子往下拉。
“唔唔唔。”被绑住的嘴含糊的发出声音。
少年却好似知道林清淮想说什么,直截了当的回答道:“我为何要听你的。”他将短刀一扔,手抚摸上林清淮的大腿,暧昧地揉了一下,“想不到你一把年纪,皮肤还挺好的。”
“唔唔唔。”林清淮摇头,求饶的话堵在喉咙。
“就算你现在求饶也没有用。”他握着林清淮的脚裸,自顾自的干自己的事,一点都不理会林清淮的感受。
林清淮痛苦的皱起眉头。太痛了。
很快他便失去意识。
一晚上晕过去两次。林清淮再次醒来,身上已经换了套干净的衣服,身上的束缚都没有了。他意识不清醒,刚想起来看一下自己所在何处,却被人按着。
林清言被人抱在怀里,抱着的人正是那位少年。
“别动。”
“无耻。”林清淮颤抖双唇吐出这两个字。
这次少年没有生气,反倒笑得灿烂,像吃饱喝足的野兽,懒散地靠在马车壁,身后垫着厚厚的垫子,只是他的手在林清淮受伤的地方狠狠抓了一下。
“唔。”林清淮痛的脸色惨白,忍不住发出痛呼。
“别闹。送你回去。”这时的少年说的眷恋又温柔,和之前恶劣的形象截然不同。
很快马车就停下了。林清淮要下车,少年也没有阻止。只是含笑看着他动作不便的下了马车。
天色微亮。林清淮从春风遥出来时,刚好听到打更的老者说是三更而已。可想而知他被少年折磨了多久。
林清淮望着近在咫尺的家门,站在那里没有抬起脚步,只想缓解一下疼痛再走进去。那马车也没有动,驾车的似乎是一个不能说话的老人,静静地坐在马车外。
或许是林清淮呆着太久,马车的车帘被人挑起,少年明媚的脸庞露出,“怎么,走不动吗?要不我抱你进去?”
林清淮没有将这话当真。可当他看到少年真的要下来时,还是慌乱地走了,家仆很快就给他开门进去。
林清淮回到房间后静坐了一会,消化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因为这个时候家中下人还未醒,他也不愿扰人清梦就为了烧个热水,只是用冷水简单洗漱一下便睡了。
这样做的后果便是他发热了。不知睡了多久,整个人昏昏沉沉,他刚醒来,便听到一道脆生生的声音叫他。
“爹爹。”
听到这声音,林清淮强忍着强烈的睡意,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坐起,看着床边的女孩,温柔喊道:“舒意。”
女孩圆润有神的眼睛望着林清淮,渐渐红了眼眶,嗓音也变得委屈,一副快哭的样子,她也不说什么事,只是又叫了一遍林清淮,“爹爹。”
她一哭,整个粉白的脸都皱起来,可爱极了,林清淮忍着笑问她:“发生何事了?”
林舒怡吸了吸鼻子,“爹爹生病了吗?”
“爹爹没事,很快就好了。”林清淮怜爱地抚摸她头。
可一向都很好哄的林舒意却垂着脑袋,没有往日的活泼,令林清淮不由担心,“爹爹只是很小的病,休息两天就好了。”
林舒意依旧不出声,只是肩膀抖动,发出低低的哭泣声。
林清淮掀开身上的被子,将女儿拉近,“是不是学堂有人欺负你了?告诉爹爹,爹爹会帮你解决。”
林舒怡今年十岁,林清淮想女儿多学点知识,询问林舒怡的意见后,就将她送进当地有名的学堂。女子读书比较少见,所以学堂上除了林舒怡无一例外男子,林清淮就怕哪一天自己的女儿被欺负。
“没有人欺负我。”林舒意否认了林清淮的猜测,在林清淮的再三追问下,她才说:“当时娘亲也是这么说的。”
“......”
“可,可是她后来还是离开我们。”
林清淮从她断断续续的话中才明白林舒意的担心。他和他的娘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早早定下婚约,成亲后也是举案齐眉,可自从生林舒意难产跳过一劫便伤了元气,身体一直就好不了,在林舒意七岁那年更是一病不起,最终香消玉殒。
“爹爹不是答应过舒意会健健康康,看到舒意嫁个好夫君么,爹爹不会有事的。”
“爹爹。”一说到成亲,林舒意羞恼地别过脸,耳根红了一片。
林清淮见她转移了注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不想成亲的话,爹爹就陪舒意到处游山玩水,外面许多地方都很有趣,你应该也喜欢的。”
“女儿还小,爹爹不用那么早就想这些。”林舒意想起一件事,朝林清淮摊开手掌,“爹爹答应这次回来会给我带一件手信。”
一说起那件手信,林清淮便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脸色也变得有点不好看。
“爹爹莫非忘了?”林舒怡收回手,表情闪过几分失落,但很快又换上笑容“没关系,只要爹爹平安归来就好。”
林清淮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临走之前答应过林舒意会给她带手信,这是他们一贯的约定。每次林清淮都没有忘记,会从经过的地方精心挑选一样东西带回来,他也知道林舒怡每天在家一定也在期待着这一份手信,所以才在知道手信没有后会如此失落。
“爹爹没忘,在马车里放着。”幸好这次林清淮买了两件物品,也算应付过去,“舒意可以自己去找找。”
“多谢爹爹。”林舒意没有急着去找那件礼物,而是看着林清淮的脸认真道:“爹爹答应我要陪我很久很久,不准反悔的。”
“嗯。爹爹发誓。”
有了林清淮的保证,林舒意才放心离开。
等林舒意离开后,他派人请来大夫,喝了药,修养了两天才感觉好了很多。
这天他本想出门巡视一下自家的商铺,下人就来告知他刘知县有请他到府上谈话。一听到刘知县找他,林清淮便知道没有好事。
刘知县一直管理这个地方,对公务一向散漫放任,只要没出人命的案件都是轻描淡写地解决,出了人命比较重大的案件就随便找人屈打成招。除此之外刘知县为人贪心,林清淮这几年已经给了不少钱财给他,可每一年这个数目都不断增加,这次找他估计也是为了这件事。
林清淮再不愿也不能得罪当官的,当下就让人准备好五百两的银票,带在身上去见刘知县。
平时林清淮来见刘知县,刘知县都是冷落他半天才姗姗来迟出来见他,以显自己的官威,没想到今日林清淮到刘知县府上时,就见刘知县已经在了,并且不是坐在上等的梨花木椅上,而是站在一边,态度有点恭顺地点头。
从林清淮的角度只能看到刘知县宽大肥胖的背影,并不知道刘知县面前的是何人。
来的时机不是很适合。林清淮这样默不作声走也不行,只好知会刘知县一声准备离开,“我不知刘大人有客要招待,我改日再来拜访。”
“哎。”刘知县叫住了林清淮,一反常态的说道:“林老爷来了也不下人也不通知下官一声,一会儿我要重重惩罚他们。”
要知道刘知县以往见到林清淮都是眼睛瞄上天,都不带正视。商人地位低,刘知县这种当官的更加看不起。林清淮知道下人不告知也是刘知县吩咐的。
林清淮一时猜不到刘知县这样讨好他的意图,只想快快离开,于是拿出准备好的银票,双手递过去给他,“刘大人,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请笑纳。”
“林老爷你在说什么啊。”刘知县脸色大变,一把会开林清淮的手大声吼道:“本官为官清廉,从不贪污受贿,林老爷这是什么意思。”
银票飞舞在天上林清淮也没心思管了,他知道这下自己得罪了刘知县,“抱歉。是草民看刘知县为百姓日日废寝忘食,身形消瘦许多,想尽自己微薄之力让刘知县改善一下衣食住行。”
有了这一番话,刘知县脸色才变好了一点。他刚想说什么,下一刻刘知县身后的人笑了一声,林清淮便看到林知县庞大的身躯抖了一下。
刘知县明显的想转身,却转到一半僵在那里,维持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对林清淮说道:“林老爷,这次下官找林老爷你过来是有件事拜托你的,还望你不要拒绝。”
“刘大人请说。只要草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去做。”
“刘老爷客气了。这件事呢,也不重要,就是我有个远房亲戚,来此游玩,需要居住一段时间。”
估计是让他扶着刘知县那个亲戚的食宿。林清淮猜想。有先前说错话的案例,林清淮不敢接话,等待刘知县说完。
“这,便打扰林老爷一段时日,将他安排在你府上住一段时日。切记好生招待。”
刘知县这话说的小心,一时之间也出乎林清淮的意料。原本他以为这个亲戚和刘知县关系疏远,林清淮只要负担刘知县这个亲戚的食宿费用就完了,没想到他居然安排人居住在自己府上。
想到家里还有个女儿,林清淮顿时想拒绝。可刘知县说出的话,哪容得林清淮拒绝,只能无奈应下这个请求。
当他看到刘知县身后人的样子后,不禁后悔刚才答应刘知县的事。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