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波澜:权谋与恩宠的交错
在这雍亲王府中,局势犹如风云变幻,难以揣测。年羹尧于边疆之战立下赫赫战功,仿若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朝堂之上,其威名日盛,势力如藤蔓般肆意蔓延。雍正帝对年羹尧的倚重,使得王府之中的权力天平悄然倾斜。
乌拉那拉氏宜修,本以其福晋之尊,牢牢把控着王府后院诸多事务。她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多年来在这后院争斗的漩涡中屹立不倒,宛如坐镇中军帐的女帅。然而,年羹尧的崛起,如同一股暗流,逐渐侵蚀着她的权势根基。雍正帝为表对年家的恩宠,开始对王府事务插手干预,将部分原本宜修独掌的权力分拨出去,交由年世兰协理。
年世兰,仗着娘家的荣耀功勋,本就性格张扬,如今更是如鱼得水。她身着华丽锦缎,头戴璀璨珠翠,莲步轻移间尽显傲慢之态。每至王府庭院,奴仆们皆敬畏地躬身行礼,她却只是微微颌首,眼神中透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晨起,阳光洒在她那雕梁画栋的居所。丫鬟们鱼贯而入,端着金盆、捧着华服。年世兰慵懒地起身,任由丫鬟们伺候梳洗。那精致的妆容,每一笔皆出自京城最巧手的妆娘;那满头的珠翠,皆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
“今日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年世兰轻抿香茗,问着身边的颂芝。
颂芝忙不迭地应道:“侧福晋放心,一切皆按您的吩咐准备就绪。各院的奴才们都知晓您如今协理府务,哪个敢不尽心?”
年世兰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哼,这才是本侧福晋该有的地位。那宜修,也该知道收敛了。”
往昔,宜修在处理府中事务时雷厉风行,赏罚分明。如今虽被分权,却也不甘示弱,表面上依旧端庄大度,对年世兰协理之事并无异议,暗中却在谋划应对之策,试图在这权力的博弈中寻得转机。
就在这暗流涌动之时,武氏格格那边传来喜讯——她有孕了。这消息如同在王府中又投下了一颗石子,引得众人瞩目。武氏本是汉军旗的格格,平日里为人低调温婉,在这王府中虽不显眼,却也深得王爷眷顾。
武氏怀着身孕,行动愈发小心谨慎。她的居所被丫鬟们精心布置,各种保胎的药材、滋补的膳食源源不断地送来。她身着宽松的锦缎衣裳,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中满是即将为人母的慈爱与期待。
“这孩子,定是上天赐予的福泽。”武氏轻声对身旁的丫鬟说道。
丫鬟笑着回应:“格格福泽深厚,这小阿哥或是小公主定能平安降生,为格格带来无尽的福气。”
年世兰听闻武氏怀孕之事,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不屑于武氏这样出身低微的格格,认为其不足为惧;另一方面,又担心这会影响到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与宠爱。
宜修则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可利用的契机。她前往武氏居所探望,带去了珍贵的滋补品,对武氏关怀备至。
“武氏妹妹,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定要好好休养。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告知姐姐,姐姐定会为你做主。”宜修拉着武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武氏感激涕零:“多谢福晋关爱,妾身惶恐。”
在这王府之中,年羹尧的功勋如同阴影笼罩,宜修与年世兰的权力争斗愈演愈烈,武氏的身孕又似新的变数。众人皆在这权谋与恩宠的交错棋局中,或谋划,或挣扎,或期待,只待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揭开那未知的终章。
晨曦初照,雍亲王府内静谧的庭院小径上,各院的福晋、格格们正按照惯例前往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的住处请安。
佟佳玉昭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淡蓝色梅花的锦缎旗袍,外披一件同色系的薄纱披风,在丫鬟的搀扶下,缓缓走在青石板路上。她面色略显苍白,却仍难掩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自上次动了胎气后,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但请安之礼不可废,只得强撑着精神前来。
行至嫡福晋院门口,已有几位格格先到了。众人见佟佳玉昭到来,纷纷屈膝行礼。佟佳玉昭微微点头示意,众人便依次进入正厅。
正厅内,乌拉那拉氏宜修端坐在主位上,身着深紫色绣着金丝花纹的旗装,头戴华丽的点翠头饰,神色端庄威严。她的身侧站着丫鬟剪秋,眼神犀利地扫视着进来的众人。
“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众人格格们齐声说道,随后依次站定。
佟佳玉昭微微福身:“福晋,玉昭来给您请安了。近日身体有恙,来迟了些,还望福晋恕罪。”
宜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玉昭妹妹,你怀有身孕,身子不便,无需如此拘礼。快些坐下吧。”
这时,年世兰在丫鬟颂芝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绣着凤凰图案的锦缎旗装,头戴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尽显张扬之气。
“给福晋请安。”年世兰福了一福,眼神却带着一丝傲慢。
宜修看着年世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年侧福晋来了,快些站好。”
众人站定后,宜修开始与众人闲聊起来,话题无非是些府中的琐事、近日的天气等。佟佳玉昭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年世兰却有些不耐烦,她看了看佟佳玉昭,又看了看宜修,说道:“福晋,这府里整日都是这些琐事,实在无趣。玉昭妹妹如今有孕在身,可是王府的大事,福晋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宜修微微皱眉:“年侧福晋,这府中的事,自然有我这个福晋操心。玉昭妹妹的事,我自会妥善安排,不劳你费心。”
佟佳玉昭见状,忙说道:“多谢福晋与年侧福晋的关心,玉昭只盼能顺利诞下子嗣,为王府添丁,便是万幸了。”
随后,汉军旗的武氏格格也开口说道:“玉昭姐姐这一胎定是个小阿哥,瞧着姐姐这福气满满的样子,日后定能母凭子贵。”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表面上一团和气,实则各怀心思。请安的时间在这看似平静的交谈中慢慢过去,直到宜修微微抬手示意众人退下,众人才依次行礼告退。
佟佳玉昭走出嫡福晋的院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每日的请安看似平常,却处处暗藏玄机,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她知道,在这雍亲王府中,想要平安度日并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还需步步小心,谨慎应对。
在这雍亲王府中,佟佳玉昭自怀孕后,便深知自己与腹中胎儿仿若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四周暗流涌动,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于是,她与丫鬟芍药精心谋划,每日晨起,便坐在那精美的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开始细致地梳妆打扮。
佟佳玉昭眼神专注,手中拿着一盒特制的胭脂,这胭脂颜色比寻常略深,质地也更为厚重。她轻轻蘸取些许,先在脸颊处轻轻晕染,手法娴熟而细腻,逐渐打造出一种看似健康红润的面色。接着,又在额头、下巴与鼻梁处巧妙地涂抹,利用光影效果,让脸部看起来更为丰盈。每一笔涂抹,都像是在绘制一幅关乎生死存亡的画卷,她必须小心谨慎,不容许有丝毫差错。
一旁的芍药目不转睛地看着,不时递上干净的粉扑或是轻声提醒。“小姐,此处再稍稍晕染一下,会显得更加自然。”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关切。
为了让这伪装更加逼真,佟佳玉昭还特意在衣衫之下,巧妙地垫上了一些柔软的布料,让身形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纤弱。她穿上宽松却不失华丽的锦缎旗袍,外披一件薄纱披风,整个人看似珠圆玉润、富贵安康。
而每当府医前来诊脉时,佟佳玉昭总会暗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脉象显得更为沉稳有力。她与芍药事先也已商量好应对之策,若府医面露疑色,芍药便会在一旁巧妙地岔开话题,或是送上一杯香茗,扰乱府医的思绪。
这日,府医再次前来。他恭敬地坐在佟佳玉昭的床边,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之上,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格格的脉象,虽看似平稳,但老奴总觉得有些虚浮,格格近日可是觉得身子有些劳累?”
佟佳玉昭心中一惊,但面上仍保持着镇定自若。她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府医大人,我近日感觉甚好,许是这腹中胎儿渐渐长大,有些许不适也是正常的吧。”
芍药在一旁赶忙附和道:“是啊,府医大人。我家格格每日饮食正常,心情也颇为愉悦,还时常在庭院中散步,怎会身体有恙呢?您是不是过于担忧了?”说着,便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茶递到府医面前。
府医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思索片刻后说道:“格格切不可掉以轻心,仍需多多休养。老奴瞧着格格的身子,还是有些病弱之象,需得小心谨慎才是。”
佟佳玉昭微微点头:“多谢府医大人提醒,我自会注意。”
待府医离去,佟佳玉昭与芍药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庆幸与担忧。
不久后,传来雍亲王将于六月前往圆明园之行的消息。佟佳玉昭听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明白,这是一个绝佳的安胎机会,远离那王府中的纷争与算计。
当王爷前来告知她此事时,佟佳玉昭故作遗憾地说道:“王爷,妾身本应陪伴王爷前往圆明园,共享那美景。但如今这腹中胎儿实在调皮,妾身近日身体也有些许不适,恐难以承受舟车劳顿。王爷,您看……”
雍亲王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玉昭,你既有身孕,身子要紧。便留在府中好好安胎吧,本王会安排妥当之人照顾你。”
佟佳玉昭心中感激,脸上却仍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多谢王爷体谅,妾身定会在府中安心养胎,盼王爷此行一切顺遂。”
就这样,在众人前往圆明园之时,佟佳玉昭独自留在了王府之中。府中的氛围顿时安静了许多,她每日在自己的庭院中散步,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腹中胎儿的动静。虽偶尔也会担忧王府之外的种种变数,但此刻,她只想全心护住这腹中的小生命,在这暂时的安宁中,等待新生命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