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野棠思量了很久,在迟礼脖子上的腺体找好位置,一口咬下去,缓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他偷瞄这迟礼,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迟礼闷哼一声,脸上倒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倒是眼神变得有些失神。
不一会迟礼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栀子花味,连带着柑橘味一起。
“喂……你悠着点啊。”应野棠有点紧张,但又有点兴奋,虽然害怕但仍是期待着。
迟礼一手抚着他的脸颊,嘴角勾了勾:“我很温柔的。”
迟礼拨开个橘子,橙色的果肉瓣上有很多白色的橘络,他随手摘了摘,没弄掉多少,反而让白丝丝都翘起来了,看起来更多了,索性也不管了,反正这上面的橘络有营养,有止咳化痰的功效。
“请你吃橘子。”
应野棠张开嘴,勉强吃进去一瓣,里面的止水迸溅出来,他尝了尝紧皱眉头:“不好吃,酸的。”
他吃了一口就要拒绝:“不要了。”
迟礼又掰下来一瓣递给他:“刚吃可能是有点,但是习惯就好了,你再尝尝,一会就变甜了。”
看着送到嘴边的果肉,应野棠想要拒绝,但终究没说什么,叹了口气,不得不张开嘴,这次他眉头皱得更紧,迟礼骗了他,还是酸的,没有变甜。
“我不吃了,你骗人,还是酸的。”
迟礼把他抓回餐桌:“等一会,我给你找瓣甜的。”
“你走开,我都说不吃了……”
忽然迟礼在他嘴里塞了一瓣很小很扁的橘子,像是在橘瓣斗争中没有长起来的,形状像一个蚕豆,应野棠嚼了嚼,甜腻的滋味在口腔中迸射出来。
“唔……”他抖了一下,像是腿软,在迟礼的拉扯下重新坐回椅子。
迟礼狡黠一笑:“我就说会甜的吧,味道怎么样?”
应野棠咕囔几声:“也就……还行吧。”
迟礼将剩下的橘子一股脑全塞进了他的嘴里,应野棠鼓着腮帮子嚼,看起来就像一只松鼠,迟礼温和地笑了笑。
应野棠吃完感觉有些迷糊,脑子都不大清醒了,他有些气愤:“你这橘子里是不是下药了,怎么还这么硌牙!”
迟礼疑惑,凑上去在他嘴里搜刮一圈:“没有药,我再给你剥一个橘子。”
“不用了,一个就够了。”
迟礼不理他:“再吃一个吧。”他诱哄地在他脖子上亲了亲,“为了证明我不是娘炮,还是弄清楚的好。”
什么?这都八百年前说的话了,他怎么还记着?
应野棠缩着脖子,头侧向一边,躲开他的嘴唇,他现在有点晕,但当迟礼触到那个地方后,他立马就警觉起来,腺体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迟礼眸光一沉,把应野棠翻过去,用牙齿在腺体上轻轻磨了磨,挑衅意味十足。
“别急着走,吃水果对身体好。”
应野棠现在懒得再动,任凭迟礼将橘子一瓣一瓣递嘴边,奇迹的是这个橘子竟都是甜的,他得了趣,张开嘴主动将剩下的几瓣吃了下去。
正享受着水果的清甜,迟礼忽然咬住他的腺体,在上面印了个标记,应野棠现在由内而外都散发着橘子的味道了。
“你无耻……”应野棠嘶嘶喘气,没有丝毫气势地骂了一声。
“还是娘炮吗?”
“不是……”你最爷们了,行了吧。
与此同时他吃到了一片特别甜的橘子,这种甜极大的舒缓了后颈上的疼痛,他将注意力全都放到嘴里的甜橘子上,汁水流出来,这是他今晚吃到的最甜的橘子了。
他现在心情好,勉强原谅迟礼,況且刚才自己也标记过他,勉强算是扯平了。
之前被标记的那两次他也没忘,从长计议而已……
他餍足地眯眼,身边躺着剥了一晚上橘子的迟礼,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应野棠侧身面对他,迟礼见了将他拢在怀里,凑近他的腺体处闻了闻,有橘子的,也有栀子花的。
他闭上眼,轻声道:“睡吧。”
半梦半醒间,应野棠想起来什么:“你别忘了还欠着我两个标记,今晚的不算……”
“嗯,知道了。”迟礼答应下来,也不知是认真还是敷衍。
早上应野棠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身边的迟礼,脑子懵了一会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他直勾勾看了迟礼好一会,直到眼前人睁开眼,他才意识到这不是梦。
他反映了一秒,立马闭上眼翻过去,假装自己还没睡醒。
迟礼又好气又好笑,这翻脸不认人的架势跟谁学的?
他手臂一收,胸膛贴近应野棠后背,胳膊在他脖子上圈着,靠近他耳边暧昧道:“躲什么?昨晚的事不记得了?”
应野棠意识到自己还枕着他的胳膊,想赖账都赖不掉,热气直往耳朵眼里钻,声音这么近有点痒,他捂住耳朵:“你先松开,你这样我不得劲。”
迟礼松开他,将人掉了个面让那个他对着自己,两人现在还光着,应野棠少有的感到一丝羞涩。
他把迟礼胳膊拿开,看着就又酸又麻:“你先活动活动,别压坏了。”后面一句说的极小声,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迟礼心里乐了,这是在关心他?他表面不动声色,认真动了一下胳膊。
“嘶。”他小幅度弯了下胳膊,就不再动了,盯着自己胳膊皱起眉。
“疼?”应野棠眉头一跳,不会真压出毛病来了吧?
他在肌肉上捏了捏,问:“有感觉吗?”
“嗯。”迟礼应了一声。
应野棠顺着整条胳膊捏下去:“有没有感觉轻松点。”
“嗯……”
依然皱着眉头。
“你试着慢慢弯一下。”应野棠小心看着他,是真有点着急了。
迟礼试着弯了一下,这回幅度大了点,但依然不能彻底弯下去。
应野棠彻底着急了,一骨碌爬起来,推迟礼:“快点起来去医院!”
迟礼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把人搂过来:“哈哈哈,现在好了!”迟礼把胳膊弯到底,还向他展示了下隆起的肱二头肌。
应野棠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不轻不重在他肚子上打了一拳。
迟礼受了这一下子,把人拉过来在腺体上的标记上亲了亲:“味道好像淡了,要不要再补一下。”
“起开!”应野棠挣开下床穿衣服。
迟礼坐在床上参观完了整个穿衣过程,牙又痒了,真想扑过去把那碍眼的衣服全都扒光。
应野棠一记眼刀扫过来,迟礼不躲不闪欣然接过。
应野棠走到卫生间,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满是红痕和牙印,简直都没有一处好皮。
他发现了,迟礼这人不仅表里不一,还有一张绝世厚脸皮!
“收拾完了,下楼吃饭。”迟礼敲了敲浴室的门。
“知道了。”应野棠喊了一声。
应野棠洗漱完下楼,应川柏和迟礼已经坐好,另一方向一人正在下楼,正是关绮竹。
“野棠过来坐,阿姨今天做了你喜欢吃的。”应川柏招呼道。
应野棠扫了座位一眼,坐在了迟礼身边,跟应川柏和关绮竹离得老远。
关绮竹坐在应川柏身边,目不斜视,好像自己的世界里只有眼前的早饭。
应川柏给她夹菜,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在饭上铺了一层,应川柏也意识到夹得太多于是停下来,关绮竹顿了下,慢慢把所有菜全都夹到盘子里,没再看一眼。
几人眼观鼻鼻观心,都默不作声。
应川柏叹口气,无意间瞥到她后颈的伤疤,一丝酸楚涌上心头。
几人不尴不尬吃完早饭,应野棠对二人道:“今天我们就走了,你二位好好的。”
说完就要和迟礼上楼收拾东西。
应川柏在背后道:“野棠你昨天没来书房,一会收拾完来一趟,谈完你再走。”
应野棠小声应了一声。
两人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过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迟礼回房间简单整理了下,敲敲门到应野棠的房间来,想看看要不要帮他拿点东西。
“这本书要带走吗?”迟礼拿起那本《小王子》。
“不拿了,”应野棠扫了一眼,“小时候我看过好几遍,都快能背下来了。”
重新拿起那本书,迟礼着重观察了下上面的涂抹:“这些都是你画的?”他指着那些黑色大叉。
应野棠皱眉想了一会:“应该是吧。”
他无所谓道:“都快二十年了,没想到还留着呢。”要不是看见了,他都忘了小时候还有这样一本书。
“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怎么画成这样?”有些字上面的黑色笔印很深,划过太多次黑色都透到背面去,背面上的字都要看不清了,还有一些力气大得纸都破了个洞,可以想象到划它们的人当时一定很生气。
应野棠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瞎了吗?
“这叫喜欢?”
迟礼把书放回去:“是你之前喜欢过。”
“但我现在不喜欢了。”应野棠在柜子边上翻找着,他整个人都要陷在衣柜里,忽然手碰到一个小拉扣,他面色一喜,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你翻什么呢?”迟礼都看他好一会了,进屋时他就在柜子那找什么。
“请你吃,”应野棠递给他一颗糖,“这个我小时候很喜欢。”
迟礼拿过来,那颗糖外包装纸上有一只白兔子,粉色的背景,下面三个小字:草莓味。
他狐疑:“你从哪拿的?”
“你不是看见了吗,柜子啊。”应野棠看着他,似在期待他尝一尝。
迟礼眼皮一跳:“多少年了?”
应野棠乐了:“大概……也就跟那书一样大年纪吧,快二十岁了。”
“……下回请我吃点年轻的。”
应野棠:“哈哈哈……你别瞧不起它,当时别人管我要我都不给呢。”
“那你最后不是也给了吗。”
“谁让我好呢。”应野棠继续翻着,掏出来一大把糖。
有各种颜色,上面印着不同的动物,有狮子、熊、孔雀,长颈鹿……他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是凤凰,因为只有这个图案是最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