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御白的手腕被按的有几分痛意,不由地低声呻吟了一声,重阳听见了,却如同听见了什么新奇的声音,看向陈御白的眼神也变得强硬,她一改往日对陈御白言听计从的态度,狠狠地咬了一口陈御白的肩头,陈御白闷哼一声。
眼看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便试图让重阳停下,但是,脱缰的野兽并不打算回笼,重阳继续按住陈御白,凑到陈御白的颈边撕咬,用低沉的声音说:“你的声音真好听,继续叫给我听……”
陈御白一颤,忽的感觉,似乎不能算是自己蛊惑了重阳,现在的自己,也正在被重阳蛊惑啊……
清晨重阳从一片混沌中逐渐清醒,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却是一个并不算熟悉但又很分明的地方。
黑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头灯,白色的衣柜……重阳心里一激灵,猛的睁大了眼睛!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被压住了,重阳闷哼一声,这才发现身边的陈御白。
重阳的瞳孔骤然增大,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借着努力透过窗帘穿进来的微光,重阳依稀可见陈御白那被咬肿的嘴唇,和被捏的发紫的手腕,更别说她白雪一般的肌肤上留下的点点红痕……
重阳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掉了!她努力的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陈御白说想要喝酒,然后两人买了酒一起坐在沙发上喝,自己嫌弃啤酒不好喝,陈御白便慷慨的拿出好喝的酒给自己尝尝……
然后记忆开始变得混乱,她记得,自己推了陈御白,还按住了陈御白的肩膀,吻上了陈御白的唇……后来依稀记得陈御白上楼了,但是她非常渴,就没放过人家,也跟着陈御白上去了,进门还把陈御白按到了床上……
好像还解开了陈御白睡衣的扣子?重阳的脸霎时变得通红,她好像是……不知廉耻的霸王硬上弓把老板给睡了?!
想着自己一直以来对自己家老板那并不纯洁的心思,重阳几乎是立即就在自己的心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昨晚陈御白说起自己有放在心上的人,自己当时心里是很难受的,明明在心里劝自己一千次要放手,但是心中仍旧有那种强烈的不甘心。大约……是酒后理智缺失,展露出了心中最直白的一面。
重阳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臂,还在睡觉的陈御白,这怎么看都像是自己酒后失德欺负了陈御白,陈御白大概是反抗了,不然自己也不能把他的手腕摁的那么红,那她反抗是没有成功吗?所以自己又咬了他的嘴唇?
重阳无语的看看自己,又看看陈御白的那娇小的体格子,忽然感觉自己罪孽大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面对陈御白。
就在重阳犹豫着是跪下求陈御白的原谅,还是偷摸跑路,等陈御白消气了再回来时,猛的听见陈御白发出了几声含含糊糊的呓语,像是睡着了小猫一般。
重阳整个人都板正了,只觉有一股电流窜过身体。好在陈御白并没有醒,只是翻了个身便继续睡觉。
陈御白小小的动作足以让重阳觉得肝胆欲裂,她都无法想象如果陈御白酒醒了会怎么报复她,陈御白好好的一个姑娘,年轻有为,漂亮果断,自己居然毁了这世间这最美好的珍宝!什么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仿佛都不足以平息自己做过的错事。
重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抱住了头,暗暗埋怨自己:怎么就一下喝这么多酒呢?明知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怎么就不能不喝呢?
重阳的眼神里全是绝望,就因为这一时的放纵,这大好的人生算是到头了。事少钱多的工作算是到头了,本来想着能在陈御白身边自己也是知足了,每天下班能给陈御白做做饭,两个人在一起追追剧,看看书,她便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人生。
就算陈御白结婚生子,自己也甘愿赔上一生,只换相伴。
但是现在……
陈御白,她不会报警抓自己吧?
重阳叹气,悄悄下床,简单的收拾了一点行李,趁着陈御白没醒,决定遁逃。
重阳几乎是哭着写了辞职报告,又哭着给陈御白写了长长的道歉信,信的最后也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先趁着还没死,去看看这些年收养过自己的亲戚们,去送点钱和礼物,就当还当年的照拂之恩。
最后,还要去到曾经去过的寺庙还愿,从前,自己曾到处许愿,祈求保佑陈御白的魂魄入梦,现在陈御白本人回来了,说什么都得在死前还还愿,不然做鬼都没法安心在鬼界混。
做完这一切,重阳再次回到楼上,满脸泪水地看着陈御白,陈御白睡着的时候像是最纯洁的天使,想着这个天使被自己给弄脏了,忍不住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但是看着那张睡脸,想着昨夜迷乱之中陈御白的一切,重阳总是心有不舍,想着大错已铸,索性在离开之前,再次亲了陈御白的唇角。而后带上自己所有的积蓄,踏上了回到家乡的路上……
陈御白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她很少睡懒觉,睁开眼睛看见重阳没在身边,还以为重阳在楼下做饭。
陈御白按下开关,打开窗帘,阳光大好,陈御白看着自己微红的手腕,心下开怀,展颜一笑,本来昨天,自己还想着如果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呢,但属实想不到,重阳居然这么好攻略,几乎是超过了预期。
陈御白捂着脸笑了起来,心里盘算着等会见到重阳之后,怎么说服她当自己的女朋友。如果重阳不答应,那自己便用点别的办法套路一下重阳。
到时候两人有了名分,倒是可以在工作之余带上重阳去国外小住,在国内到处旅行,她还想带着重阳去看看爸妈还有弟弟。
等扳倒了陈润生,她想和重阳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生日里送花,节日里送惊喜。
陈御白满心欢喜的构建未来蓝图,就在陈御白满心欢喜的等着重阳过来喊自己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很久,楼下却没有一点动静。
陈御白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她起身穿好衣服,慢慢的走到楼下去,楼下空无一人,重阳的拖鞋放在玄关。正在陈御白想着重阳是不是出去买菜或者是出去转一圈时,忽然注意到鞋架上重阳的鞋,全部没有了!
重阳生活很简朴,整个夏天只有两双鞋子,一双平底凉鞋,一双运动鞋。一个鞋架上将近两米长的鞋柜上,几乎都是陈御白的鞋,重阳的两双鞋放在鞋柜的最底层。
而此时属于重阳的那两双鞋的位置上空空如也。陈御白终于意识到了异常,她大声喊着重阳的名字,飞身上楼,跑到重阳的房间。
床上的房间被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重阳上前一把拉开了陈御白的衣柜,朝阳的衣柜自然是大的,只是她的衣服太少,所以一年四季的衣服都在里面。陈御白仔细翻找,里面当季的衣服和稍微薄一些的外套都没有了。
陈御白有些懵,她知晓重阳的习惯,重阳喜欢把重要的证件和东西放进床头柜里,她当即拉开床头柜,床头柜里干干净净,证件没有了,重阳平时宝贝的几张照片和她喜欢的私人用品全部不见了。
陈御白愣住了,她跌落在床上,差点没被气的背过气去!她想过重阳会抗拒这这种关系,但是没想到重阳这么绝,直接离家出走,远离自己这个恶魔。
陈御白心中泛起巨大的不安,她赶紧打电话给邵蕴,满脸沮丧地说:“姐姐,玩脱了,重阳跑了。”
邵蕴正在和欧阳筠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忽然被打断,总是有些不高兴,但陈御白此时的语气太过骇人,以至于邵蕴把谴责陈御白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陈御白见邵蕴没说话,急迫地说:“怎么办?姐姐,我本来想着把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想办法让她逐渐接受,哪知道重阳的气性这么大,直接就消失了,姐姐,你要想办法把她给我找回来。”
邵蕴听着陈御白理直气壮的安排,心中隐隐有些火气,她没好气地说:“你到底怎么着人家了?重阳的孩子脾气挺好的,你到底怎么欺负她了?”
陈御白深吸了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但仍缓解不了心中的紧张和尴尬,说道:“没……没怎么,就……就……就是灌把她灌醉了,然后晚上跟她上……上床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