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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季之后 第7章 深渊

作者:与树的一百年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26 06:27:09 来源:文学城

林饶走后,过了两天,贺思明给他打了通电话。

“何洲,一个精明算计的商人,记不住和自己爱人的纪念日,你觉得搞不搞笑啊?”

“还有,我从来都没想过你骨子里居然是这样恶心的人。”

贺思明带着寒意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你,从头到尾就不是个东西,”

“如果玩弄别人的感情,看着那个人为你傻傻付出,然后和身边的人一起把他当笑话看,让你很有成就感,”

“那你已经赢了。”

贺思明一字一句地说,他为林饶不值。

“你迟早会后悔的,你在酒吧里说的那些屁话,对林饶所做的一切,骗他的,伤害他的,最后都会统统加倍还到你身上。”

他突然又冷笑了一下: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三年前你重伤的时候,”

“林饶为你求了一道平安符,估计你现在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吧,去问问玉林山上的僧人吧,这样你就知道你有多蠢了。”

“还有,我们这朋友,没得做了,我不屑与你这种人同行,”

“你这辈子得不到林饶的原谅。”

贺思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何洲删除。

胸腔因为剧烈的愤怒而上下起伏。

他想起那时候林饶肩上的雪,和关于玉林寺的流传,他都为林饶觉得委屈。

何洲愣愣地听完贺思明的指责,一瞬间大脑空白,进入宕机模式,什么纪念日,什么酒吧里的话,平安符又有什么含义,林饶从来都没跟他讲过。

他在脑海里不停的搜索着,终于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

有个人突然发问:

“何少,感觉你和那位林先生,进展的有些快啊,不会早就爱上他了吧?”

他答:

“我不会爱上他,我有足够的自信。”

他的发小蒋成宇说:

“阿洲,别过度自信了,”

“你别口口声声说着你不会爱上人家,说不定早爱上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还有,你凭什么认为人家不会离开你?我当年就是这样把你允文姐玩脱的。”

他答:

“凭什么?”

“凭他爱我,离不开我,凭他听话,听我的话。”

他的堂姐虞允文又问了一句:

“阿洲,别怪姐姐没提醒你,小心玩脱了你找不到地方哭。”

“你和人也谈了有两年了,想过要持续多久吗?”

他答:

“能多久就多久,以后再说。”

何少爷倚靠在精致的沙发上,手上把玩着酒杯,眼中闪烁着胸有成竹的光芒。

他自信地想着,自己绝不会爱上那个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的人。

想到他只不过是看他顺眼,想到他能作为一个“工具”,示了示好,在他被人堵的时候顺手帮了一把,这个人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了。

他轻蔑地笑了笑,觉得对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

根本没有那个能力触动他的心。

所以他说了这些话。

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当时拿林饶开了几句难听的“玩笑”,

何洲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犹豫站起身,抄着桌上的酒瓶就给其中一个人开了瓢,动作狠戾干脆。

他就是莫名觉得很不舒服,林饶的名字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简直是一种侮辱。

哪怕他没那么爱林饶,但是何少爷绝对不允许他的所属物被别人惦记。

他环视一圈,对着包间里的所有人说:

“林饶,是我的人,”

“管好你们的脏嘴。”

“再敢说些不干净的话,”

“就不止是头破血流了。”

然后嫌恶地转身就走,没多待一分钟。

第二天,那几个人就被弄破产了。

以一种极其屈辱的方式被赶出沪城。

何洲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他明明不爱林饶的,但还是想要给林饶出口气,哪怕林饶不知道。

纪念日,五周年。

所以林饶在凌晨给他打了电话,而他却以为林饶在质问、在怀疑,所以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的情绪施加到了林饶的身上。

没有道歉,没有弥补,

在林饶离开时,也没有一句挽留。

回忆起了这些,何洲意识到自己的言行如同利剑,刺伤了那个对于他来说很特别的人。

他的心被一场名为懊悔的风暴席卷,悔不该当初口不择言。

此刻,他真的希望能再次拥抱那份有着竹子香的温暖。

至于平安符,他没有弄丢,但也一直没有带在身上,他返回主卧,在床头柜里翻找出来,那片薄薄的平安符。

他把它握在手心,穿上厚厚的大衣,围上围巾就匆匆往外走去。

京市下着雪,很厚,铺满了整条街。

何洲一个人坐在咖啡店前窗前,像往常那样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杯壁被勺子碰得叮当作响。

一下又一下,没有规律地,散乱地敲击着他的心。

手指蜷曲着,

紧紧握着那**饶给他求来的平安符。

就算你从来不认识何洲这个人,此时此刻你也能清楚的看见这个人衣服上多了些皱痕。

他坐在那儿,像一座精致的孤钟,看表面,没有任何的斑驳,内里早已经年久失修,锈蚀不堪。

轻轻一碰,就会散架。

而这座钟的指针,

永远停留地在那个晴朗的午后。

林饶站在他们家的门口望着他,

只留给他最后一个眼神。

那天,他不懂林饶为什么要那样看他,

痛苦,委屈,再到释然。

现在他懂了,

那是林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我爱你。

当时,何洲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饶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是他不想低头,因为他有自己的骄傲。

五年里不只有这一次争执,大大小小有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以林饶的低头为结束,每一次只要何洲远远地站在那儿,定定的望着林饶,林饶就会立刻缴械投降。

所以他当时理所当然的认为林饶舍不得跟他分手,所以,他没有出声挽留。

他以为,第二天他依然可以看见那个在厨房里面为他忙碌的身影。

他的自大,为他迎来了生命中那段最痛苦最沉寂的时光。

现在,在他身边,他们常坐着谈天说地的位置上,没有林饶。

雪下得很急,和过道上行人不同,何洲几乎丧失了全部力气,犹如一潭死水,空洞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就算坐在暖气开的十足的咖啡店内,外面的那场雪也在一片一片的凌迟着他,在他还未结痂的伤口上肆虐着。

耳骨上冰凉的耳钉此刻好像正在发烫,提醒着他,他和林饶的五年。

他永远记得,那个夏天,刺青店内异物穿过软骨时的刺痛。

他记得很清楚,

穿孔师问他想扎哪只耳朵,

他看了看正在皱着眉在纹身的林饶,

对穿孔师说,左耳吧。

因为,左耳更接近心脏,

所以他选择了左耳。

那颗像刺一样的耳钉,就明晃晃的扎在那儿,持续了无数个日日夜夜。

此刻,想要取下来很简单,可是何洲不敢,他懦弱地不敢拔下。

何洲坐在窗前走马灯似的回忆了他和林饶的五年。

结账完走出门店门时,

有一阵风刮过,风吹得很柔,

但也是真的冷。

他伸手想去抓,但是抓不住一缕。

只有一片雪花落在他手心,然后融化。

另一只手里,

那张平安符,被握得皱皱的。

从山下到山上,四千八百五十一阶,三步一拜,五步一跪。林饶,在三年前的冬天里,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因为他重伤,

也因为庙里的大师说,心诚则灵。

像一条看似柔韧实则带着软刺的绳子,

爱这个字,

不知道勒痛了多少人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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