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羽集 第5章 赤曜×重瞳

虚情又深情·心脏（zāng）的人族最强铸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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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纵任性不谙世事单纯好骗的不死鸟小妖王

“重瞳，是不是你们铸谎师……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是谎言？”赤曜突然问。

“当然，谎是幻术的根本。”重瞳毫不避讳地回答。

“那你会不会骗我？”赤曜皱了皱眉。

赤曜的脸被眼前的铸谎师轻轻捧起，赤曜听到重瞳语气认真地对他说，“我永远不会骗你，我以心魔立誓。”

赤曜眸光动容了一瞬。

重瞳的指腹轻抚过赤曜的眉心，他神色温柔而宠溺：“一个铸谎师的誓言是不可信的，但我对你所说的，皆是实言。”

“我将我的灵瞳放在你眉心的火灵纹印里，它会和你不灭的不死火相融，就像我们交融的灵魂一样。”重瞳眼中繁复的曈纹绽现，他将自己的灵瞳从双眼中生生剥离，融进赤曜眉心的火灵纹印里，“我将我洞察人心的能力赋予你，你可以永远看清我的心意。”

赤曜惊住了，他紧紧抓住重瞳的手，语气焦灼慌乱：“你发什么疯！生剥灵瞳不会对你自身有影响吗？”

“不会的，洞察人心是我的天赋能力，不会随着灵瞳离体而受影响，但灵瞳是我施展天赋能力和幻术的最高媒介，它拥有着我最强大的力量。”重瞳眼中银灰色瞳纹暗淡了几分，却显得那双眼晴越发黑暗深邃。

他顿了一瞬，笑着说：“……所有才有那么多人想要剜了我的眼睛。”

“重瞳。”赤曜声音哽咽，他耸了耸泛红的鼻尖，一副要哭鼻子的模样，“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不必这么较真的。”

“小孩，别猜忌我对你的爱意。”重瞳捏了捏赤曜的鼻子，“只要灵瞳在你身上，我就能永远和你同在。”

“纵使身处异地，我依然可以在你身周施展谎域，你可以在我的领域里肆意展开你火红的羽翼，我将永远庇护于你，包括你身后的妖族。”

“你也希望我做一个不用长大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吗？”赤曜仰着头神色认真地望向重瞳，他霓红的双眸泛着孩子气的疑惑和纯真的爱意，眼中闪亮的光映亮了眸底重瞳的倒影。

“我会尊重你一切的选择。”赤曜明熠的眸光落入重瞳的眼里，重瞳目光闪烁了一瞬，“如果我的小孩心怀抱负，想要成长为一个强大合格的妖族领袖，那我想我很高兴以人族幻术师领袖的身份与你并肩、共同抵御异族的侵犯。”

“那就是说……弱小的我就不可以站在你身边了，就只能被你小心翼翼的保护，也见不得光什么的？”赤曜像是有些无理取闹地喃语，“可我想要宣诸于世的名分，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也不是这个意思。”重瞳无奈地叹气，伸手揉了揉赤曜的脑袋，“只是，那样的话，我可能需要再强大一些，强大到即使将软肋公诸于世，也能保护好你。”

赤曜一整个扑在了重瞳怀里：“那我不会成为你的软肋的，我会成为你御敌的盔甲。”

……

“怎么笑的这么开心呀？我的重瞳大人，昨晚做了场美梦吗？”赤曜从门外探出一个脑袋。

“嗯，确实是个美梦……梦中坠入了温暖缱绻带着霞色的火云里，云里有只啼鸣的小不死鸟。”重瞳低敛的眸光宠溺温柔。

“梦到了我？真好，重瞳，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赤曜神色欣然雀跃。

“我喜欢清澈的水池、绽放的白色罂粟花、干净的衣饰、空旷的宫殿和回荡的钟声，以及炽热的火羽。”重瞳顿了顿，沉吟道。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一切清冷的东西，和炽热的你。”

……

“小孩，你好难哄。”重瞳长叹了一口气。

“？？？你凶我？”赤曜猛地转过头看向身侧的重瞳。

“你狐叔说的不对，我并不是完美的恋人。我很自私的，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会亲手杀了你。”重瞳思绪飘远了一瞬，他神色温柔却说着极为冰冷的话。

“毕竟爱人的头颅高挂城墙，也总好过他在别人身边流浪。”

赤曜像是被他的话激到了，十分不服气地反问着：“可我是不死鸟，你如何杀我 ？”

“嗯？你还真敢有爱上别人的想法？”重瞳垂眸盯着赤曜，语气危险。

赤曜一瞬间感受到了凛然的杀意，但他眼中没有惧色，只是置气般抿唇回盯着重瞳。

“小孩，你可以一直试探反复确认我对你的爱意，但有些底线……我劝你不要碰。”重瞳语气陡然冰冷，“死亡只是最简单的形容词，我身为最强大的幻术师，自然有千万种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不想吓你。”

赤曜盯着重瞳那双能够洞察人心的灵瞳，下一瞬，他陷进了那样一双惑人的眼瞳溢出的疯狂的爱意中。

他像是被盅惑了般开口:“我以上古不死鸟神圣的血脉起誓，纵使九幽倾覆，瀛海枯竭，我也永远不会背弃你。”

“那你呢？若有一天，你突然不想要我了呢？”

“那你可以用不死火毁了我的灵瞳。”重瞳伸出手，轻轻抚摸上赤曜眉心的火灵纹印中忽明忽暗的银灰色纹理。

“如果灵瞳被毁掉，你会怎样？”赤曜问道。

“那样的话，我就再也看不到你如此华丽耀眼的火羽了。”重瞳像是全然不惧将命脉交付在赤曜手中，“我的双眼会被夺走所有的色彩，会境界跌落，会再也无法施展高阶瞳术。”

重瞳不知道，他此刻说的话，都在未来变成咒诅，一句一句应在了他的身上。

“小孩，你要是想杀我的话，会是无视我所有防御直抵心口的利刺。”重瞳声音冷静而冰寒。

“我向你索取绝对忠诚的爱，同时我将命脉也放在你手中了，所以，这很公平。”

赤曜心口一窒，堵着的那点郁气顷颏间散了个干净，他主动蹭在了重瞳怀里。

“我虽然给不了你封妖师那样相互成就的封正契约，但和不死火相融的灵瞳是这九幽之中独属于我们的灵契。”重瞳看着示好求和的赤曜，许久后语气终于重新软了下来。

“小孩，这样的‘册礼’在全天下找不出第二份的。”

◆封妖师，封正和封印妖类。

封正：一种对妖类相对平等的契约手段，封妖师只能封正一名妖族，妖族得到封妖师所修炼的紫金灵气有助于突破修炼和减轻雷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接受我的册礼，我将赐于你荣光。）

封印：相对霸道强硬的低级契约手段，收服妖族后封入法器为他们所用，也有强行封印并强制妖族为他们卖命的，无法强行封印修为高的妖族，且极有可能遭到反噬。

◆铸谎师，人族特殊的幻术修行师。

铸谎，谎即虚无，即一切幻境，包括铸梦。

铸谎师一般精通阵法之术，能够布下致幻的迷阵，或者拥有强大的精神类灵器，能以灵器为媒介直接施展幻术。言语和声音也拥有催眠、心理暗示、侵入意识的能力。

（我将为你铸造一场，有着你所想要的一切美梦的谎言）

可当谎境破碎的那一刻，会怎样呢？

赤曜目光里满是支离破碎的情绪，压抑着绝望至极的爱意：“重瞳，我爱你……这一点我曾经深信不疑。”

小不死鸟发出凄惨的悲鸣，“人族最强大的铸谎师真是厉害啊，竟能操控一个人全部的爱意。”

“连我对你的感情都只不过是你手里的一条傀儡线，重瞳，你真是下得好大一盘棋。”

……这虚谎的世界，深情的人皆被辜负，寡情的人凭何能得善终。

“你生了心魔？真好啊，我的重瞳大人——不管你的心魔是什么，我诅咒你日日夜夜被梦魇纠缠不休，诅咒你被心魔反噬走火入魔。”

“我诅咒你所求皆无妄，所爱皆虚谎，诅咒你自食恶果，罪欲焚身。”

“会如你所愿的。”重瞳看向赤曜那身华美的火羽，心中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