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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秋
“成阳，你李叔闺女年纪跟你差不多，你们俩可以认识认识……”姜成风在返校填完志愿的兴奋情绪被他爸混着烟沙哑的声音扑倒。
“昂，知道了爸……”心里扑腾的火苗被他哥吐出的回答彻底浇灭。
“砰！“地一声
姜成阳嗖地冲出门外“成风！醒醒！”
姜成风感觉眼前灰蒙蒙地，耳边听着他哥焦急的声音，想开口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喉咙里好像有东西卡住，呼吸困难，左手却下意识抓成阳的衣服。
“爸，你让开，我把成风抱到床上去”
在彻底昏倒前姜成风能够清晰感受到哥身上滴落的汗水，吐在耳朵里的气息。
甚至还听到他妈王秀梅像破音喇叭一样地尖叫“成风！儿啊，你这是怎么？”
“怕不是中暑了……”姜伟的声音像破风箱一样”秀梅，在柜子里拿藿香正气水……”
“妈，给我吧！你去打点水来给他擦擦。”姜成阳咬开藿香正气水，掰开他嘴巴往里灌。
因为姜成阳衣服被他死死攥着，所以一直坐在床头看着他，
看着看着，思绪飘到其他地方……
“该找个女朋友了……”这是赵广和成风走后那天晚上，姜成阳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夜未眠后得出的结论……
更是在看到姜成风中考暂住在他宿舍，压在最底下那三本书名字，去网吧搜了一晚上后得出的结论……
“他是同性恋无所谓，姜成风不能是……“姜成阳在心底叹了口气。
……
姜成风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哥的帅脸。姜成阳均匀地呼吸着，硬朗的五官皱成一团，胸膛随着呼吸上下起伏，视线最后停留在他哥有点干涸的嘴唇。姜成风咽了咽口水，嘴巴贴了上去，像小时候那样伸出舌尖舔了一口。
嘴巴离开的瞬间，四目相对。他哥发懵的眼神逐渐清明，在姜成阳抬手的瞬间姜成风察觉他的意图，一把按住他哥的手。细长的眼睛微咪，又贴了上去，姜成阳闭上眼睛任由他动作……
在姜成风手摸上他腰时，猛然站起，略显狼狈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
“几点了？“姜成风缓了缓，身体变化下去后向床里靠了靠：“你一直守着吗？”
“凌晨4点”姜成阳抬起手腕借着月光看了看“你手里一直攥着我的衣服，拉不开……”
“哥……”姜成风的声音从成阳心里用力锤着。
…….
沉默的氛围让人窒息，姜成阳从兜里扒出一根烟，打火机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响亮，心跳声在黑夜里交错，姜成阳的烟忽明忽暗。
“姜成阳，你答应过我，不谈恋爱……”姜成风的声音像是小猫叫，呜呜咽咽地听不真切”我们拉过勾的……”
姜成阳猛吸完最后一口烟，弯腰跪在床上，强按着姜成风的头，把烟一口渡了过去。
姜成风被突然渡过来烟呛到，止不住地咳嗽，泛红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泪光。姜成阳居高临下看着他，粗粝地手狠狠地摩挲着闪着泪光的眼角，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去，又快速离开。
……
2004年冬——除夕
“妈跟爸怎么样？“姜成阳在广州打来电话，沙哑地声音混杂电流滋滋声让人听不真切。”你在学校怎么样？“
“挺好的，妈跟爸今天早上还念叨你呢。“姜成风小心翼翼的低语，耳朵紧紧贴着听筒”我期末测试考了第一名、这个学期做了班长、赵广跟我都在一中……”
“嗯……好……挂了”
“嘟嘟嘟……”姜成阳握手机的手慢慢滑下。“哥，新年快乐……”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雪上，砸出一个一个小坑。
“姜成阳最后渡烟的吻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们的关系、……”姜成风全身颤抖着，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姜成阳是8月去的广州，走之前给了他一张卡，是他给存姜成风的学费。那张银行卡每个月都会有汇款信息。每个节假日也都会打一个电话回家，但从不多说一个字，只静静听他讲，听完就挂。
……
“姜成风现在在市里上高中，除了放假其他时间都待在宿舍，赵广还跟他是上下床，姜成风成绩很好，姜成风当了班长……姜成风……“这些信息都是姜成风自己在电话里说的，姜成阳抖了抖烟灰，眼角滑落一滴眼泪，掉在地上散成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