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舟艰难表示他会认真考虑。
郁泽清知道这对他来说很难,其实她心里也没底,这种事万一败了就是个死。但他还有得选吗?皇帝已经动手,他要是再犹豫不决,可能连造反的机会都没了。
现在长公主那边愿意帮他,皇帝也失了民心,多好的机会。等皇帝再作下去,要是长公主一家的兵权被收,那就很难再翻身。
景陆舟实在太困,他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只有在这里才敢放心休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郁泽清悄悄把他的胳膊放回去,让他舒服一些。掀开自己的被子,溜进他的被窝紧紧拥着他,慢慢地也睡着了。
第二天郁泽清出去院子,和经常跟自己在店里的那个小厮说,最近几天自己都不去了,让他在店里待着,反正暂时也接不了单子,她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还是和景陆舟在一起比较开心。
下午景陆舟去和他姑母密谋大事,郁泽清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给花圃周围刨的全是土。把土扫扫再填进去,重新整理篱笆,就又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这回丫鬟没来送饭,说长公主让她去饭厅用膳。
说实话她不太想去,不知道饭桌上规矩是不是特别多,吃顿饭会累死的那种。但肯定不能不去啊……罢了,忍一忍吧。
去了才发现没什么特别的规矩,也或许是人家包容了。吃饭全程大家都没说几句话,基本都是让小厮丫鬟给布菜、收放餐具之类的。
长公主府比较讲究的地方是下人用小碗碟布菜,瞧着主子们吃完一碟就立刻撤下换新的,用膳过程中不让人面前有脏碟子。
所以他们五个人一顿饭至少得用百来个小碟碗……
用完餐后郁泽清觉得体验还可以,除了某个人总爱吃她碟子里的菜,明明他自己面前也有。
长公主客套地问了问她吃得怎么样,在小院里住得还舒心否。郁泽清也一一客套地答了,不过确实没什么好挑剔的,而且她要求不高,现在这样就挺好。
旁的也没什么好聊的了,景陆舟带着她回去。丫鬟在前面引路,景陆舟手搭在郁泽清腰上,两人一路赏花观树,居然一个人也没碰见。
看来是提前清过路,郁泽清越来越觉得长公主十分靠谱。位高权重、处事缜密、因为性别原因对皇位又没什么威胁,景陆舟要能和他姑母家搭伙一起谋事治国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
回院里两人洗漱后,郁泽清教景陆舟下五子棋,俩人一边玩棋、一边聊下午的事。
郁泽清问他下午有和长公主说联手的事吗,景陆舟点头。郁泽清又问他谈成了吗,景陆舟又点了头。
她惆怅地叹了口气。
景陆舟愣住:“你叹气做什么?我照你说的做了,只是现在还没想好怎么行动。”
郁泽清落下一子:“昨晚,确实是在气头上……现在想想,也确实很危险……唉……”
“别啊,我话都说出去了。”景陆舟哭丧着脸。
她忍俊不禁:“哎呀,还是要做的,我只是突然开始担心罢了,不用管我。”
景陆舟无奈地低头看棋盘,也落下一子:“那看来我得抓紧了,越拖变数越多,也好早让你安心。”
郁泽清仔细端详他:“哦?看来你们觉得此事有把握?”
景陆舟傲娇地扬了扬眉:“姑母可是极谨慎的人,她若没把握,不会愿意和我联手。”
郁泽清笑着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们,加油!”她挑了个地方落子。
抬头发现景陆舟看着她:“‘加油’是哪个加油?什么意思?”
“呃……就是……油灯,没油了,加点儿油,烧得更亮。引申为给别人鼓励的意思。”
景陆舟恍然大悟的样子让郁泽清憋笑憋得很艰难。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然后郁泽清就输了。
再战,再败,如此循环……
最可恶的是景陆舟说要教她围棋,因为五子棋太简单了没什么好玩的……
这跟玩法简不简单无关,和对手的水平有关。
快到休息的时间了,郁泽清棋技被碾压得太憋屈,索性不玩了,上床睡觉!
黑暗中,郁泽清瞪着俩眼:“景陆舟,你睡着了吗?”
“没有。”
“今上午起得晚,现在不怎么困呢……”
“嗯。”
“那……咱们干点别点吧?”
“什么?”
郁泽清侧过身,胳膊支着头:“那什么,记得上回来京城,你泡温泉的时候,我不小心进去了么?”
“对……”
“我当时好像……隐约看见你的腹肌了嘿嘿嘿,那啥,给我摸摸呗……”
“郁泽清!”
听得出某人在咬牙了,她无赖道:“哎!我在呢!”
“从昨天开始你就十分嚣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故作委屈:“哼——喜欢你嘛……好久不见了……原来王爷喜欢那样的啊……那好吧,民女不扰您休息了……”
“唉我真是……行行行,摸吧摸吧,从哪里学的变脸术……”
“嘿嘿嘿,好耶好耶!”她伸出罪恶的爪子。
“哎等下!”他精准地扣住她的腕子,郁泽清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咋啦?”
“我多日没锻炼了……唔,还行,还有,摸吧。真难伺候。”
她兴奋地把手按了上去,又摸又戳,时不时感叹几声。
突然手又被抓住了,景陆舟清了清嗓子:“好了摸够了吧,躺下睡觉。”
郁泽清不满道:“别这么小气嘛,摸摸又不会怎样。”
“有什么好摸的,不就是几块肉么?一直没懂你为何会喜欢这个。”
“很难理解吗?那……这样你能懂吗?”郁泽清知道自己接下来干的事很出格,但她完全放任不管了。
她俯下去,上半身趴在景陆舟身上,然后坏心眼地蹭了蹭。同时把他刚说的话奉还了回去。
“不就是两块肉么?我也不懂你们男人为什么会喜欢……”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掀了过去,两只腕子被他一掌钳住压在头顶,动弹不得。
景陆舟声音哑得不像话:“郁泽清,你吃错药了?嗯?来京城这段时间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怎么变成这样了?给我一条条讲清楚,否则我饶不了你!”
她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不慌不忙道:“景陆舟,我原本就是这样的,但仅仅对喜欢的人表现出来而已。怎么,你觉得很难接受吗?”
“你……突然像个流氓一样……我不习惯……”
郁泽清笑出了声:“一点儿小情趣而已,这才哪儿到哪儿。”感觉到手被松开,她环住景陆舟的脖子,吻他的唇。
景陆舟回吻,明明很动情却又要起身。郁泽清明白他怎么回事了,用些力勾住他脖子往下压:“真的要忍吗?”
她慢慢抬起膝盖,找准位置轻轻蹭了蹭他。
景陆舟瞬间气息不稳,声音暗哑:“郁泽清,我真是小瞧了你。别拱火。”
她在黑暗中勾了勾唇,抬起脖颈在他耳边低语:“景陆舟,你是不是男人。”
瞬间,她的衣服被粗暴地扯开。
“等会儿可别哭。”
·
郁泽清睡得正香,有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什么,把她给吵醒了。
“泽清……乖宝贝听话,起来喝点汤再睡……”
她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低沉的笑声过后又是那些话,这回对方直接动手,把她上半身托了起来,靠在了坚实的胸膛上。
“乖,张嘴。”
她想睡觉,但只能被迫照办,然后有什么温温热热的甜水被灌进了嘴里,一勺又一勺。
“金丝蜜枣炖燕窝,再喝点,这么长时间不吃不喝,你这小身板扛不住的。”
她实在太困,敷衍地又喝了两口之后哼哼唧唧地闭嘴不喝了,扭着身子要睡觉。
一声叹息后,她被放平躺下,被子盖上来,她终于可以和周公再会。
等她终于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想伸个懒腰,却霎时痛苦地皱起了眉。
是谁把她揍了一顿吗?这浑身难受得……
啊!她想起来了……
然后捂住了脸。
又渴又饿,郁泽清为了不“死”在床上,只能努力撑起身子下床穿鞋。
“醒了?”景陆舟从外间快步进来,郁泽清听见声音后连看都不好意思看他,直接趴在床上用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景陆舟无奈笑着,把蜷成一团的她抱了起来,郁泽清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连被子都没松开。
他抱着她刚迈了一步,被子跟着一起走,眼看着就要耷拉到地上了……
“你……松手……被子掉地上了。”
郁泽清蜷着一动不动。
景陆舟憋着笑,像是抖擞包袱一样轻松地抖了抖怀里的人,让她把被子放下。
没反应。
“你呀……”景陆舟只好又把她放回床上,刚要扯她的被子,郁泽清却骨碌碌要滚到床里面。
景陆舟手上用了力道,把被子拽出来扔边上,长臂一展就把她捞进怀里抱着往外间走。
“这会儿知道害羞了?昨晚是谁不要命地点火?”
郁泽清气不打一出来,腾出手拧他胳膊:“差不多就行了!听不懂人话嘛让你停也不停……”
她想起昨晚被翻来覆去地压着折腾,就忍不住要揍他。
“停不了,这事没得商量。”他坐在饭桌前,先给她倒了杯水。
“有什么停不了的?!!朋友,次数太多伤身啊!”
景陆舟把茶杯端到她嘴边,看着她喝下去后又倒了一杯:“那是你舒服了,我还没完。”
“你!!!”
他抿嘴笑着说:“这就不行了?我可是收敛了不少,照顾着你呢。”
郁泽清崩溃,突然觉得自己没跟他成亲,似乎也算躲过一劫?否则名正言顺了,她可真是没地方逃。
景陆舟抱着她,给她夹菜喂饭地伺候着,吃完了之后,景陆舟把她箍在怀里,开始算帐。
“说吧,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阿锦教你的?”
郁泽清没憋住,笑出了声:“阿锦?她纯得不能再纯了。”
景陆舟捏她脸颊肉:“人家可是二婚了,你清醒一点!”
“不是,你老揪着这个不放有什么意义吗?昨晚还折磨我一个劲儿的问。我跟你是头一回,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知道你是头一回!但是你懂的也太多了。若是从亲近姐妹那儿知道的也就罢了,我怕你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
郁泽清有点不耐烦了,景陆舟怎么总不放心她,她以前也没到处勾搭啊,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呢?
“就不能是情到深处自然懂吗?喜欢你就想和你这样那样啊!还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我都懒得和这里的男人打交道好吗?!也就是你长得俊声音好听身材还不错对我也可以,否则连你我都不想搭理。王爷什么的,一听就跋扈纨绔、麻烦事多。”
郁泽清跟下大暴雨似的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一吐为快后气儿顺了不少。
景陆舟消化着海量的信息,最后嘴唇抽了抽没压住笑意:“你觉得我声音好听?”
郁泽清泄了气:“你关注的点真的很奇怪。”
景陆舟抿嘴笑:“你说的我都听着呢,知道了。但是你喜欢我的声音吗?”
他好像有些得意,导致郁泽清莫名有些生气,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难听!不许说话!”
景陆舟拿下她的手,对着她的唇深深地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