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汤姆·里德尔找到爱丽丝的时候,她正在和几个同她一般大的孩子踢球呢。一个已经瘪气的脏足球穿梭在他们的脚下,爱丽丝是其中最少碰到球的孩子。假如不是乔生病了,是怎么也轮不到她去凑人头的。
即使几乎没人谁把球传给她,单是跟着球跑来跑去爱丽丝就很高兴了。跑了一会儿,她便有些气踹,稍稍停下来歇息是没有人在意的,甚至这时候她悄悄退出来都不会被发现。但不过她的兴致难得的这样好,伦敦也少有这般明媚的阳光,爱丽丝不忍辜负。
直到这场足球追逐赛结束,汤姆·里德尔都没有打扰他们,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手心里的千纸鹤朝着爱丽丝的方向跃跃欲试,那样的迫切使得他不得不握紧它。
将近半个世纪的时光里,千纸鹤的轻轻振动几乎要让他恍惚。如同过去的每一个普通的日子,把魔力注入,然后再千百次唾骂相信她那个骗子的自己。
这个骗子,欺骗他,用死亡来钩织起困住他一个人的牢笼,又哄骗他,用再见的谎话来。这样轻佻又傲慢的离去,把他所有的滋长的疯狂的情感都碾在脚底践踏。
所以这些年来,他总是恨她,只是偶尔想起那天的拥抱太过滚烫,烫得人心惊动魄。
千纸鹤颤动的那一刻,失而复得的狂喜之后是什么呢?是恨,浓烈的仇恨胜过所有。我真该亲手杀死你,汤姆·里德尔感受着身上沸腾的魔力波动。
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最原始的方法,使用匕首去亲吻她的脉搏,就是当初孤儿院的那只兔子。可爱丽丝太怕痛了,汤姆打消这个念头。然后是驱使蛇怪,可爱丽丝一定会生气,她不喜欢蛇怪的味道。
思来想去还是阿瓦达索命咒(Avada Kedavra)最合适,瞬间致人死亡,无物理伤痕,灵魂直接被剥离躯体。这种既不会让人感受到痛苦,也不会弄脏她衣摆的魔咒简直是为爱丽丝量身打造的。
可偏偏当他带着满腔的恨意去见她的时候,她不见了。
现在,爱丽丝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怎么也无法动手。他像一个麻瓜一样站在暗处,看着她追着个破球傻笑。说真的,他从未想过再次见面会是这般情形,肥大的男士夹克压得她的步子有些笨拙,脏脏的脸蛋上只有一双圆而黑的眼睛,不安分但生机勃勃。
看着这双眼睛,汤姆·里德尔知道自己杀不了她了。
但他偏偏释然不了,难道那些扭曲的阴暗的痛苦都失去了意义吗?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依旧怀着一份即将熄灭的期待,期待着他自己也不知的什么东西。也许她会发现暗处里的他,也许她会对他说点什么,也许这几句话就是他想要的。
可她没有,甚至在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匆忙别过头,向别的方向走开。不,不应该这样的……无比的痛恨让他又无比执拗地渴望。
汤姆·里德尔拦住了爱丽丝的脚步。
这不是他的错,是她自投罗网。他想,是她自己把千纸鹤交给他的,是她先做出承诺的,是她……拥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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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抬头看着面前的黑袍人,想死的心都有了。老天啊,好不容易踢个球放松一下,居然碰到了个神经病,拦着自己就开始忽悠,真当谁没遇过人贩子吗?
明明都已经避开了这个怪人,还是被缠上了,爱丽丝懊恼极了,早知道自己直接用跑的了。估摸着这人可能是哪个磕嗨的街溜子,满口魔法魔法的,她眼睛紧盯着那高瘦的人,脚尖却已经往外撇了。
汤姆·里德尔也是很佩服爱丽丝的脑回路的,好说歹说就是不信,看她这个架势马上就要跑了。
心累的里德尔放弃说明,直接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爱丽丝腾空而起。
“我靠!”
悬空的爱丽丝立马滑跪,她几乎是连爬带滚地抱着汤姆·里德尔的大腿,“我信,我信了,大师。教教我,求你了,教教我。”
她只花了0秒接受了这个世界存在魔法的,并且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苦尽甘来的天命之人。
汤姆·里德尔闭了闭眼,有些无奈,果然还是这个人。
“你先起来。”
“好的,大师!”
“我叫汤姆·里德尔……”
“再见,大师!”
爱丽丝一甩紧抓着的黑袍子撒腿就跑。
汤姆看着爱丽丝逃命一样的背影流露出了深深的不解。难道她其实是一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不可能,那她就不会被阿布拉克斯那傻帽给骗了。
是名字,这个名字对她有什么不同的意思吗?之前的那些名字对她也会有影响……汤姆·里德尔隐约摸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
看着她一口气爬上了五楼,里德尔不由得感叹,还是现在比较有生气啊。
这边,爱丽丝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不断地喘气。真是要死了,要死了,妈呀,伏地魔怎么在这呢,她早该反应过来的,什么破劳什资的魔法都不如小命要紧。
她真是生怕慢一步,伏地魔的啃大瓜就追着她的屁股飞过来了。
不行,不行,这里待不下去了。爱丽丝赶忙地从把沙发垫拆下来,从里面的夹缝里摸出一个包了三层的钱袋子,再塞进自己里面衣服的夹层。
然后她又悄悄地从窗台那块儿踮起脚尖、探出半个脑袋去偷摸瞅,没看到那黑袍人,稍稍地放下心来。
她是真的舍不得走,毕竟都交了快500英镑的押金,而且泰勒夫人除了点小毛病人还是不错的,至少现在都不用饿肚子了。爱丽丝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手感刺挠刺挠的,短短的毛渣让人不太习惯。她都已经计划好了,先混个日子,等年纪稍大点就可以去谎报年龄打工了,再大点的话就可以像米娅一样骗个白人小子结婚摆脱“街鼠”的身份。
“你在害怕我,为什么?”
声音从身后传来,爱丽丝甚至能听到那人一步一步走近的脚步声,敲在她的心头,像索命的咒逼紧。
“为什么?”
很轻很轻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她的手忍不住颤动起来,僵硬地转过头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我……”
“不想笑就不用笑。”
“因为……”
“不想说的话也不用说。”
“啊?”爱丽丝有些懵圈了,伏地魔这么好说话吗?
于是她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说什么?”
里德尔突然有些烦躁了,他不喜欢爱丽丝这般同他说话。他只好半蹲下来,看着爱丽丝的眼睛说:“因为你是爱丽丝·里德尔,所以我不会杀你。”
“现在,跟我回家。”他向她伸出手。
爱丽丝·里德尔,汤姆·里德尔……里德尔,回家?
爱丽丝接收信息,爱丽丝处理信息,爱丽丝懂了,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伏地魔和某个东方女人的私生子。别问为什么是私生子而不是正经的婚生子,开玩笑,哪个牛逼的人能和伏地魔结婚。
于是她又只花了0秒接受了这个设定,颤颤巍巍地牵上了里德尔的手。
里德尔都有些诧异她就这么轻易地跟答应了,他迟疑地看了看爱丽丝,又想到这是爱丽丝,那就不奇怪了。
“等一下!”就在里德尔即将使用随从显形(Side-Along Apparition)的时候,爱丽丝突然大喊一声。
你最好真有事,里德尔觉得许多年都不痛的头又开始痛了。
“我还有将近500英镑在泰勒夫人那,我得拿回来。”
里德尔眉头轻皱,他静静地看着爱丽丝。
就因为这?
爱丽丝的声音在他的眼神下越来越弱,她又补充了一下:“好吧,其实是496英镑零78便士。”
“我不是在……算了,如果只是496英镑零78便士的话不要就不要了,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给你800英镑,甚至更多。”里德尔对她说。
“真的吗?!那押金就留给泰勒夫人吧,她那个肺炎可烧钱呢。”爱丽丝眼睛都亮了,上次帮忙看药瓶的时候发现了很多治疗肺炎的药。想了又想,她又把自己刚藏在身上的钱放在桌子上,还留了一张纸条和泰勒夫人说再见。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地重新回到里德尔身边,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牵起他的手,说道:“走吧,走吧,我们现在回去也许还能赶上晚饭呢。”
Dear Mrs. Taylor,
I left, and my dad came to pick me up. You keep this money for treatment, don't always deduct the small money you search and lose a lot of money, and smoke less cigarettes. By the way, the flower skirt that has been sewn three times will change it, it really doesn't suit you.
Alice Riddle
亲爱的泰勒夫人:
我走了,我老爸来接我回家。这些钱你留着治病,别总是扣扣搜搜的省小钱亏大钱,还有那个烟也少吸些。对了,那条缝了三次的花裙子就把它换了吧,它真的不适合你。
爱丽丝·里德尔留
1. 随从显形(Side-Along Apparition)的规则**
- **适用情况**:
- 当一个人(通常是未成年巫师、不会幻影移形的人或受伤者)需要被另一名熟练的巫师带着一起传送时使用。
- 被携带者无需掌握幻影移形,但必须与施法者有**物理接触**(如抓住手臂)。
- 主施法者必须**完全掌握幻影移形**,否则可能导致严重分体(Splinching)。
- 被携带者**无法抵抗**,否则可能传送失败(如被绑架时挣扎会导致危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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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恨,比爱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