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表白过的竹马十年之后的重逢 第7章 第 7 章

卡维母亲手术那天，卡维请了一周的假。艾尔海森本来打算也要请假，但被卡维阻拦了，毕竟新来的员工无故缺席培训不会给领导留下什么好印象，虽然他本人浑然不在意。

卡维母亲决定接受手术，也是和家人共同商定的。长期治疗资金压力大，人的精力也耗费不起，卡维母亲的性格也是如此，宁可接受一定比例的失败手术风险，也不想再继续占用亲人的时间和精力了。

好在手术过程顺利，艾尔海森从公司下班后立刻赶到医院时，卡维母亲已经被推进ICU留待观察。病房外的走廊里，来迎接他的卡维身后，还站着位中年男人，和一位穿着初中校服长发披肩的少女。

那名少女也长了一对红色眼瞳，只是发色随了父亲是褐色，脸型和卡维很像，皆是遗传了母亲的美貌基因。她用好奇的眼神瞧着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便与她对视。少女胆子很大，没有丝毫怯意，上前拉了拉卡维的衣角，卡维弯下腰，少女与他耳语几句，然后坐到另外一边玩手机去了。

艾尔海森对此很是好奇，便问卡维：“她是你的妹妹？刚刚对你说什么了？”

卡维小小地得意道：“他说你很帅，不过嘛…比我差了一点。”

培训接近尾声，最后一周终于到了所有员工共同期待的外地培训。公司慷慨预定了目的地一栋豪华酒店，前几日白天讲座，第三天晚上是小型总结会，接下来的两日是自由活动时间。

自由时间第一天，卡维提前列好详细的游玩行程，并十分自豪给艾尔海森展示他的列表。望着上面严丝合缝的时间安排、精心挑选的饭店和景点，艾尔海森对此评价：“很像打卡做任务。”卡维反驳：“明明是可以直接拿来参考的完美行程，可以直接晒到网上的那种。”

和艾尔海森正式在一起之后，卡维恍惚总有种他们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童年时光的幻觉。

小时候的他与海瑟姆并肩走在放学的路上，聊着最讨厌的老师今天又对谁发火，最喜欢的漫画更新的剧情，以及昨天的小测验哪道题又错了……正如此时此刻并肩散步在陌生的城市街道，趁着周围没人注意，卡维又去偷偷拉艾尔海森的手。一切都还是曾经的模样，一切又和那时不同了。

卡维望着艾尔海森幸福微笑，感叹：“我们竟然真的在一起了，真不可思议。”

艾尔海森反转手心，与卡维五指相扣，举到胸前：“如果被小时候的我看到现在这一幕，他一定会羡慕到发疯的。”

卡维却从这句话里品味出一些苦涩的难过……小时候的海瑟姆…肯定为了拼命隐藏心思吃了不少苦……一想到这里，卡维的胸口就揪起似的难受。

他含着歉意望向艾尔海森：“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不如你来提出几个心愿吧，我尽量满足你。”

艾尔海森垂眸看他：“当真？”

卡维快速点头，艾尔海森凑近他耳边低语：“那你今晚到我房间里来。”

绯红色眼睛下面的皮肤染上一层红晕，卡维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上次他去艾尔海森的家，本来没打算留宿，愣是被他压在床上亲到两个人身体起了反应，但卡维实在无法想象他们在一起究竟要怎样做，便以自己还要学习这方面知识为由制止了艾尔海森。

同样身为男性，卡维能理解他的想法，自己当然也想与喜欢的人更加亲昵，只是心理层面的准备始终差了一步。

想起上次在家里用网络搜索引擎看了一些视频、科普网站和论坛贴，简直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解锁了各种新的领域，可谓是做足了准备。?

应该……会顺利的吧？

晚上他们都洗完澡，卡维见到艾尔海森**的上半身上明显的肌肉，依然会感到震惊，真不明白他这种没去健身房专门练过的人是怎么练出这种肌肉的，也许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卡维羞涩抱膝坐在床上，艾尔海森走到床边，朝他的方向屈身，向他伸出一只手，卡维一颗心脏猛地鼓动，没有任何预兆这就要开始了吗？

谁知他闭上眼过了几秒钟，却什么也没发生，疑惑睁开眼，发现艾尔海森伸手从卡维背后捞起他的黑色短袖睡衣穿上了，见卡维目不转睛盯着自己，便说：“怎么了，你以为我要把你扑倒吗？”

那点刚刚酝酿好的缱绻情绪刹那烟消云散，卡维气的想给他一拳，不过忍住了，不解道：“那你叫我来你的房间做什么？”

艾尔海森挑眉，说：“我想让你陪我看一部电影，一部以前想和你一起看但是错过了的电影……不是你说的要补偿我吗？”

啊……就这？

卡维万分不解，原来艾尔海森的心愿这么容易满足，一起看一部电影就算补偿了？

不过既然是他的心愿，那就满足他。打开房间酒店里的投影仪，电影是一部以前的剧情片，题材涉及到战争，但是里面穿插的爱情片段却非常动人，宛如战场遗留的废墟之上绽放的纯白野花。卡维看到最后竟是泪目伤心到不能自已。

他抽了一张纸巾擦眼泪，感叹：“这部片子拍得真好……就是有点令人难过。”

艾尔海森转头默默瞧着卡维，揽过他的肩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又吻他眼角的泪珠。电影片尾曲响起，艾尔海森的吻却没停下来，直到手伸进卡维的衣服里，卡维才意识到不对劲，抽着鼻子捧住艾尔海森的脸问：“做什么，不是说只看电影吗？”

他眼眸深沉，含着一股**，大言不惭道：“我改变主意了。”

卡维在他的舔舐下不禁浑身发软，止不住颤抖，灰色刘海刮蹭胸前的皮肤还有点痒。实在是无所适从，卡维抬起手臂遮住眼睛，艾尔海森的脸从胸前抬起，握住卡维的手腕轻轻挪开：“让我看你的眼睛，让我看你的全部……卡维。”

肌肤摩挲的声音响彻于耳边，舌齿交缠，情难自禁。似乎想把过去错过的时光在这样一场大雨里，在屋檐下放一只容器将雨水全部盛满，在当下这一刻系数补全，想把对方揉进身体里那样抱紧对方。艾尔海森用力索求卡维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想流泪，像是用身体切身低语：你听见了吗？我喜欢你，爱你。你看见我了吗？你感受到了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身体每一寸肌肤被细细抚摸，脸颊被他的手捧住，卡维颤抖念出他的名字：“艾尔海森……艾尔海森……”，一遍遍被他的爱一次次填埋。

他低声回应，吻着他的泪：“卡维……我爱你……卡维……”

记忆里的苦夏，黄昏笼罩的公园，风始终吹不散他们脸上的热度与红晕。

海瑟姆问：“你明天就不再去学校了吗？”

少年卡维点头：“对，我们明天上午就坐车去新家了，所以今天……我想在走之前和你好好道别。”

海瑟姆：“……哦。”

卡维望着他，强撑出笑意，伸手去捏海瑟姆的脸蛋：“好啦，别一副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你，我到那边也会尽量与你保持联络的……但我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回到这边，到时候再说吧。”

“你可以来我家住。”

“好，我记得了。”卡维看了一眼手表：“我该回去了，还要再收拾最后的行李……那、我走啦？”

“嗯。”海瑟姆点头，想像往常那样和他道别，却发现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再见”这两个字。

内心隐隐发觉，这一别经年，下次再见又是遥遥无期。

“走啦。”

卡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迈开步伐，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延伸到海瑟姆眼眸里看不见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