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茶有问题?
晏楚抬手拔下头上的发簪,伸到茶杯中,没有变色。
那是怎么回事?!
找不到答案的晏楚情绪越发激动急躁。
他火冒三丈,这些年来他在朝中树敌很多,要杀他的人也很多,但下□□的还是头一遭。
究竟是谁,晏楚一时想不到。
此时,徐漪浑身瘫软,贴在晏楚胸口,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晏楚的腰身。
晏楚只觉得一股药香粘成线,拼命往他鼻子里钻,勾得整颗心都在发颤。
晏楚强忍住膨胀的热血,抓住徐漪的肩头使劲晃了晃,咬牙道:“是你下的毒?为了救柳明江?!”
徐漪已经无法回答晏楚的提问,她眯着眼睛冲人浅浅一笑,再次圈住了晏楚的脖子,口内含混地唤他:“…阿楚…”
要知道,徐漪自小就长得好看,还未及笄就名满长安。
如今更是多了几分少女时期没有的风韵和气质。
单看徐漪身量瘦弱,却玲珑有致,如一块新做出来的豆腐白嫩细软,抱在怀中不敢用劲又不舍撒手。
晏楚一时都看痴了,汗水滴滴往下掉,脑袋越发不清晰。
他勉强站起来走到门口,想要打开房门,不成想房门不知何时被反锁了,里面的人无法打开。
晏楚怒火滔天,可无奈浑身膨胀到发抖,意识逐渐失控,再无法自持,直至徐漪的嘴唇贴上来,晏楚几乎要倒在巫山细雨之中。
徐漪的衣服被猛地扯开,布料撕裂之声让她瞬间恢复了一些神志。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感觉有双着火一般的大手在身上抚摸揉搓。
徐漪一下子瞪大眼睛,感受到他磅礴的隆起,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拼尽全力推搡着晏楚,恳求道:“太师,太师,求你...”
晏楚抬起头了,那灼热癫狂的眼神似乎有温度一样,灼热滚烫。
不等徐漪说话,晏楚一手揽着她的后脑勺,衔住了樱唇。
此时正是药物发挥作用的时候,徐漪软成一团,倒在晏楚怀里,好在她能保持一丝丝清醒。
本想说很痛,但又怕刺激到晏楚,愈发凶猛驰骋,到时候真伤了自己,便改口道“大人,我女儿还在家里...”
这话果真如一盆凉水,当头浇醒晏楚。
“女儿?是沈家的女儿?”
徐漪咬着唇,点了点头。
晏楚紧皱眉头,头痛欲裂,痛苦极了,他猛地砸了一下床榻,声音阴沉:“我倒忘记你还有个女儿了。”
徐漪颤抖着双手,想要把衣衫拉好,晏楚突然又压了上来。
徐漪惊呼:“你不是,不是已经....”
“已经什么!”
徐漪抿唇,羞红了脸。
晏楚铁青着脸,再次逼近她,徐漪撑住他的胸口,“我帮你,成不成?”
晏楚眯起了眼睛。
怎么个帮法。
——
另一边,胡氏在偏殿焦急地等待着,眼看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听到一点信儿,胡氏唯恐徐漪出什么事,想着要不去院子里瞧一瞧。
朱芷兰连忙拦住,劝胡氏再等等看。
朱芷兰也有点紧张,指尖捏得发白,毕竟晏楚恶名在外,那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大人物,万一诱惑不成,发起怒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一会儿,先前领她娘们几个进来的和尚站在偏殿廊下冲朱芷兰招手。
胡氏瞧朱芷兰过去,两人低着头窃窃私语,胡氏心里就惴惴的,忽然听到朱芷兰惊呼一声:“什么,两个人都?!”
胡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待那和尚走后,朱芷兰转过身来,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胡氏快走几步上前,追问朱芷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胡氏以为计划哪里不妥,担心横生出了枝节,耽误柳明江的案子。
而朱芷兰奔溃的是,本来与和尚商议好了,只给徐漪下药,让徐漪和晏楚颠鸾倒凤。
一来算给晏楚送了一份礼,料定徐漪不会声张。
二来有了这档子烂事,胡氏肯定不会同意柳明江跟徐漪的婚事。
三来朱芷兰就是单纯地讨厌徐漪,想要折磨一下她。
反正徐漪已然嫁过人,生过孩子了,跟黄花大闺女相比,没贞洁可言。
只要不说,徐漪不会怀疑到朱芷兰身上,只能吃哑巴亏。
本来设想得挺好,在徐漪佩戴的香包上撒了药,算好了用量和时间。
哪晓得那厢房通风不够,空气憋闷,导致晏楚也着了道。
和尚方才听到房间里声音不对,着急忙慌把门从外面锁了,但这只是缓兵之计,待会晏楚出来,还不知是怎样的雷霆震怒。
敢给当朝太师下毒,那必定是葬身之地了。
朱芷兰整个人陷入惶恐和不安中,胡氏摇摇她的手臂,生怕是自己的儿子出事了。
“究竟是怎么了?芷兰,你倒是说说话啊!?”
朱芷兰僵硬地转头看着胡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拉着胡氏哭道:“姨,姨母,你要救救我啊。”
胡氏大吃一惊,赶紧询问缘由,朱芷兰没有办法,只能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
她倒是没说自己对徐漪的嫉妒和怨恨,而是全心全意为了救表哥。
她这番操作让胡氏吓白了脸,朱芷兰为求自保,不停地哭诉:“姨母,我真的是为了表哥。那晏太师出了名的爱美人,爱钱财,我们准备的那点或许他根本瞧不上,而徐姑娘不同啊。晏楚曾登门求娶,说明太师对姑娘是有情的。如果,如果能更进一步,那表哥的事说不定,说不定就会更顺…”
朱芷兰绞尽脑汁地辩驳,话还没说完,胡氏抬手使劲扇了朱芷兰一巴掌。
朱芷兰的脸登时红肿起来,她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招来不少人侧目而视。
胡氏将人扯到角落,压低嗓子骂道:“你昏了头了?!干出这种下贱勾当,怎么心眼这么坏呢?万一女君有个好歹,你良心过得去吗?”
朱芷兰呜呜咽咽地说:“我,我就是为了表哥,为了表哥我什么事都可以做,我良心就过得去…”
她表现地真情实意,张口闭口都是为了柳明江,胡氏心里焦躁难安,朱芷兰索性将所有罪责都归到自己头上。
她说:“姨母,反正这事都是我的错,就算后面要追究怪罪,是我罪有应得,只要表哥和姨母能好好的,莫说断手断脚,就算失了性命,我也心甘情愿,我,我只有一个要求…”
朱芷兰眼含热泪,“我只求把我葬在我娘的旁边,让我在地下陪着娘亲。”
一提到朱芷兰的娘,胡氏就抵不住了。
那是她的亲妹子,朱芷兰是妹子唯一的孩子,病重的时候托付给胡氏的。
胡氏百感交集,气性没之前这么大了,她将朱芷兰的手握住,道:“别说胡话,什么死不死的。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且看看吧。”
——
厢房中,地上衣衫凌乱,一路从门口到床榻上。
徐漪虚弱地瘫软在榻上,薄被勾勒出她的曲线,从纤薄的肩往下,一个凹再到臀,因背对着晏楚,看不见徐漪的表情。
晏楚果真没有要她,只是...
回头看看徐漪身上的痕迹,晏楚陷入沉思,这和要她又有什么区别。
徐漪慢慢撑起来,一双手酸得不行,而且还黏黏的。
晏楚见她低下头去,几缕碎发飘在耳边,尽显妩媚乖顺。
纵是二人之前有诸多隔阂,晏楚此时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柔软,他从旁拿起一条汗巾给徐漪。
“对不住,你擦擦吧。”
晏楚转过头去,可背后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晏楚回头,见徐漪无奈地呆坐着。
“怎么?”
徐漪将衣衫拿起来给他看:“...都撕烂了。”
晏楚捡起手边的衣裙一瞧,果真都没法穿了。
“你放心,我会负责。”
“不必了。”
徐漪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干脆利落,“我不需要你负责。”
晏楚:“我说你的衣衫呢,你当我说什么?”
徐漪怔了怔,脸上有些挂不住。
晏楚带着嘲弄之意:“怎么?跟着我委屈你了?多少女人做梦想入太师府。你以为我要负责是要娶你?你怕是想多了,你已嫁做他人妇,还带着孩子,连做外室都还需掂量掂量。”
话说完,徐漪好久都没有动静,埋着头,闷声不吭的。
“怎么不说话。”晏楚问她。
“我知道你有怨气。”徐漪道:“你觉得我当年背叛算计了你。”
晏楚还记得,在暗无天日的大牢中,带倒刺的铁鞭一下下抽打在自己身上,血肉模糊,腥臭难闻。
而他在苦海煎熬时,狱卒告诉他:徐家女君要出嫁了,十里红妆,好不热闹。
晏楚握紧了拳头,“你还知道我有怨气啊。”
“但你也有反击,我的家不是被你抄了吗?”她静静地望着晏楚。
晏楚撇过头去:“叫你别这么看着我。”
徐漪见他不悦,便止住了口,没有再提当年事。
她道:“既然太师不缺女人,那更不必与我纠缠了。”
正在这时,房门发出吱呀一声,似乎要被人从外推开,徐漪登时警惕起来。
晏楚将外衣一甩,把外面的人隔空推出一射之地。
外面传来慌乱的人声,呼道:“大人,属下该死,不该擅自打搅,只是一个时辰已到了…”
晏楚多没说什么,穿好衣裳出去了半刻。而后很快就再回来,他拿了套男子的衣衫并一条披风。
“穿好。”
晏楚显然不想与徐漪多说话。
徐漪接过衣服,度其尺寸,应该是晏楚放在寺中,以方便他换洗的常服。
徐漪不习惯穿男装,加之身上酸痛,半天没有弄好。
晏楚没了耐性,他走过来拧着眉头,亲自帮徐漪穿戴。
二人站得很近,呼吸声都听得到,不知是不是药性还没过去。
晏楚的手越来越烫,穿透绸布传递到徐漪身上。
徐漪抖了抖,她觉得应该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咳了咳,对晏楚道:“我觉得,这厢房有点熟悉。”
晏楚手上的动作一滞,脸色很是难看。
“怎么了?”徐漪不知道哪里说错了。
还没反应过来,晏楚扬手将披风盖在她头上,哑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