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反骨 第5章 1-4 迎新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多云，夜间伴有小雨。但对林姨来说，今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从早晨看见白玉从房间出来，她还怀疑是梦，后才想起昨天下午发生的一切。

白玉变了很多，仿佛进入大学忽的长大了。

以至于她在做早饭时忍不住哼起小调，被刚洗漱完的林霄听见，调侃道：“妈，究竟谁是你亲儿子？高兴过头了吧。”

“瞎说！醒了就把桌子收拾一下。”

“行行行。”林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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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在家待了一上午，大体将屋里的东西眼熟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下午，他打算出门溜达，微风徐徐，窗外的树枝随风波动，为此他特意穿了件薄外套。

多云天适合散步，尤其是秋日的多云，不会过分灼热或寒冷，尤为惬意。

白玉深吸一口气，嘴角不自觉上扬，活着真好。

如果没有监工的话。

别看他和系统对峙时那么有恃无恐，生死随天命似的，心里到底还是想活着，甚至这种求生欲并不比任何一个将死之人少，但他也是个赌徒，一个理智的赌徒。

悠荡在街头，本该闲适的氛围被一个身影打破。他远远看见一个眼熟的侧脸，戴着眼镜正和身边的人同行说笑，一男一女姿态亲密，是刘向语。

与其同行的，是位长发披肩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

白玉看了两眼，感觉不对劲，便不动声色的缀在他们后面。他们说说笑笑氛围自然，但没什么过分举动，为了更便于观察，白玉又走近了些。

那两人走走停停的闲逛，此时正驻足在一家奶茶店门口，刘向语点完单后，和女孩坐在外面等待。

白玉走进奶茶店隔壁，随意点了杯饮品，在花坛边的餐桌坐下。两家店紧挨着，他和刘向语之间只隔了一排花坛。

白玉企图偷听，不过周围过于吵闹，声音杂乱，尝试过后计划未遂。

“系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吗？”

【他们在聊下周二的迎新晚会。】

“还有呢？能不能转播画面？”

【他们点的奶茶到了。】

【女孩不喜欢自己奶茶的口味。】

【然后喝了刘向语的奶茶。】

“同一根吸管？”

【是的。】

“录下来了吗？”

【……录下来了。】

这该死的默契。

没想到出门闲逛还顺便捉到个渣男。不对，还不能妄下定论，万一是亲人呢？万一有其他隐情呢？白玉稍一思索，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再观察几天看看情况。

“白玉？”旁边响起突兀的问候。

白玉抓住对方将其按到椅子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林霄疑惑，但还是暂时保持安静。

没一会，刘向语两人走了，白玉拍下他们离去的背影，女孩挽着刘向语的臂弯和他说话，刘向语半低头应和，动作亲昵。

林霄回头看，身后人来人往没什么奇怪，还以为白玉在拍风景。

“好了，现在没事了。”白玉把手机收好。

林霄越来越搞不懂白玉了，“你刚刚在干什么？”

白玉喝了口水，“看到一个不想见面的同学，暂时避一避。”

林霄一想，白玉不想见的同学？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几个人影，又立马抛之脑后，接受了这个理由。

“你呢？出来干什么？”

林霄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买药。”

“谁生病了？”

“我妈她头疼，老毛病了，今天药刚好吃完。”

随后气氛变得沉默。

“我想——”

“我想——”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被打断。

林霄端起杯子饮茶：“你先说吧。”

白玉：“你是不是喜欢秋彤？”

“噗——！”一口茶水喷出，林霄赶紧抽纸擦拭，一阵手忙脚乱。

白玉默默看着，心想看反应**不离十了。

收拾好桌面林霄耳朵已经泛红了，他舔了舔嘴唇，故作镇定，“你为什么这么问？”

“本来还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林霄尴尬过后冷静下来，“你不也一样？”

“不，我不喜欢她。”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为什么要骗你？”

林霄仔细打量白玉，他和原来很不一样，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气质简直判若两人，他此前甚至怀疑过白玉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此刻他随意坐在，神色淡然疏离，哪怕微笑都是带着距离的，却不会让人不适。

如果硬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林霄认为，大概是清冷，但不冷漠。

他想到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结合白玉的种种改变，一切似乎都有可能了。

林霄神色复杂，他说：“好吧，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你说。”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白玉：“……？？”

林霄：“上次在医务室不方便，现在总能说清楚了，你就回答是或者不是？”

白玉哭笑不得，“上次已经告诉你了，不是绝症。”

林霄明显不信，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怎么会突然像换了个人一样，变得这么……顺眼又正常。

这么一想他看白玉的眼神更复杂了，“你不用瞒着我，如果你不想告诉爸妈，我也可以暂时帮你保密，多去几个大医院检查清楚，一定要及时治疗，你千万别逞强。”

白玉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林霄相信不是绝症，但依然被要求下周得一起去做个全身体检，这事才算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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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摄影社

段迁正在手把手教白玉怎么操作相机，进行简单的构图拍摄。

白玉仔细倾听着，他上手很快，现在正在动手实践。看着拍回来的照片，段迁微微点头，看白玉的眼神越加满意。

“明天迎新晚会的摄影工作主要由我们社负责，固定机位有其他学长搞定，你和小何得多跑两步，多拍一些台上台下的抓拍。”这是段迁找他来的主要原因。

白玉捣鼓着相机，其他专业性高的工作他也无法胜任，便点头答应。

迎新晚会在礼堂举行，周二上午，礼堂内学生会人员进进出出，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装饰起来。

王洋李北从舞蹈社弄来了几张门票，问另外两人去不去。

白玉拿出工作证，“我应该不用门票吧。”

王洋惊讶，“嗯？你什么时候成内部人员了？”

“摄影社让我去拍照。”

李北正在给他的卷毛定型，“你啥时候又加入摄影社了？

王洋跳起来，双臂钳住白玉，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往对方身上压，语气凶狠道，“说！你究竟还背着我们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玉猝不及防差点从椅子上掀过去，他迅速抓住桌沿勉强稳住身形，恍惚中胸腔的空气似乎稀薄了一半。

魏乘风恰巧瞥见，他眼皮一跳，生怕王洋把白玉给压死了，拎小鸡似的将大黄毛扔到一边，问白玉：“你没事儿吧？”

白玉忍不住咳了一会，“我……咳咳，没事。”

魏乘风眼神如刀唰唰唰朝王洋刺去，语带嘲讽：“大傻子，好歹对自己体重有点儿数，你看这个病秧子能被你压几次？”

病秧子白玉动作一顿：你究竟在骂谁？

大傻子尴尬挠头，“嘿嘿，那啥，没注意没注意，不好意思。”他看白玉脸色微微泛白，弱弱的提议：“白玉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得加强锻炼呀。”

白玉回以白眼，随口敷衍，“要是锻炼有用，还要医生干什么？”

其他人没当回事，继续扯皮，魏乘风却仿佛若有所思。

迎新会晚7点正式开始，白玉应段迁要求提前进入会场，顺便在后台帮一些小忙。

社团的其他成员在观众席搭架设备，段迁让他顺带来学习经验，他便在旁专心看着，也不出声，像个背景板。

段迁其实是想让他和其他社员聊天熟悉的，白玉不说话，其他两个技术宅也是木头，只能由他从中调和，挑起话题尬聊。

段迁：自从成为这个该死的社长，他承受了太多。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让！”神色匆忙的女孩从大门处跑进来。

摄影社的人恰好挡在观众席过道上，女孩得穿过观众席才能到后台。

段迁回头，惊讶道：“你怎么才来？后台化妆师早到了，你快去。”言罢侧身让路。

女孩下意识扫了面生的白玉两眼，才匆忙说：“好，我马上！”

那女孩跑远了，白玉看了一会才收回目光。

段迁以为他认识对方，“你也认识丁茜？”

白玉摇头，“不认识。”

段迁突然坏笑，“那你盯着人家看？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有一说一，女孩的确漂亮，但白玉看她却是另一个原因。

她正是那天和刘向语姿态亲密的那位。

白玉笑了笑，“我只是刚刚想到，她好像跑错地方了，化妆师不在后台。”

“化妆演员太多，后台挤不下，刚刚学生会把人带到外面去了。”

段迁：“……”

“靠！你怎么不早说！”

段迁掏出手机给丁茜打电话。

距离晚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观众席几乎被填满，整个礼堂叽叽喳喳热闹非凡，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互相交谈，脸上不乏兴奋之色。

白玉在后台，收到宿舍小群里的艾特消息。

王洋：我们在中间第七排，你在哪儿呀？@白玉

白玉：后台

李北：马上就开始了，你不得趁现在多拍拍观众席的反应吗？像那些综艺节目一样@白玉

魏乘风：二傻子梳了大背头，想上镜想疯了，你别理他。[嫌弃]

白玉想象到李北花孔雀一般在席位处迎风招展，便止不住笑意。

白玉：放心，保证给你拍特写。

李北：够意思！[赞！]

后台很忙碌，工作人员们在做最后的检查工作。丁茜是晚会的女主持，此刻正在控制室和刘向语低头交谈。

白玉也是刚不久才知道刘向语是学生会成员，也在此次后勤人员当中。

那两人很自然的凑一起对内容，白玉刻意到他们面前晃了一圈，刘向语也没认出他来。

他想着等会活动结束了，可以找机会和其他人打听一下这两个人的关系。接着他便不再多想，端起相机去往舞台前端。

伴随着一阵动感的音乐，全场灯光熄灭，只留一注追光对准舞台中央，迎新晚会正式开始。

年轻人们喜欢激情澎湃，对劲歌热舞的痴迷总是大过绵延舒缓。开头便是一只摇滚乐队热场，电音贝斯一响，瞬间将气氛拔起，欢呼尖叫声不绝于耳。

白玉默默穿梭于人群过道，将这些精彩瞬间一一捕捉，他看了看坐排号，在人群中快速寻找中间第七排。

王洋李北同其他人一般站起来欢呼挥手，二傻子的大背头散落了两缕，软软的贴在额头，倔强残留着几丝弯曲的弧度。

傻孩子，白定型了。

白玉咔嚓咔嚓给他几个特写，旁边冷静抱臂的魏乘风在一众狂热青年中独树一帜。他眉眼略有不耐，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更搞笑的是，王洋还可劲儿扒拉他，企图把人拱起来，魏乘风给大傻子脑袋来了一下，又面带凶狠的说了句什么，王洋才撇撇嘴没再管他。

这着实给白玉看乐了，顺带对着魏乘风也拍了几张。

礼堂内气氛火热，精彩节目一个接一个，很快到了第一次中场互动环节。

工作人员将几张盖着黑布的长桌搬到舞台中央，掀开黑布，下面摆着一排用银盖罩住的东西。

主持人丁茜打趣：“大家是不是好奇里面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哦～”

男主持开始介绍：“接下来，我们会抽取8位同学来参加这场游戏，获胜者还能获得惊喜大礼包！”

工作人员提前在观众席的5个座位下藏有秘密卡片，所以持有卡片的5位幸运观众被邀请上台，值得注意的是，魏乘风竟然是其中之一。

因为军训时期的光辉事迹，上台后还被主持人调侃了一番，台下笑声一片。

白玉游离在舞台前端，端着相机拍一些近距离画面。

丁茜：“接下来的三位幸运观众将在现场随即抽取！”

观众席一阵欢呼，男主持拿出一个大骰子，根据摇出的号码又邀请了两位，到最后一位时，丁茜眼尾瞥见在台下专注调整相机，却又格外显眼的白玉。

“最后一位观众，就邀请台下这位拍照的小哥哥好了。”

白玉刚好抬头与丁茜四目相对，神色茫然。

“？？？”

林霄：我的脑洞，它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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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1-4 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