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秦清看到了眼镜!
“死眼镜,死了还能遇到,果然是有缘。”
燕静扶了扶眼镜,视线从书上移到秦清身上,看着那张陌生的脸,手指向自己,疑惑不堪。他来到这个未知世界,除了师父并不认识第二个人。
秦清摸了自己的脸,恍然大悟,“死眼镜,毛乌素沙漠,五星连珠,红色沙漠,想起了没有。”
“你是大姐头,太好了”燕静大腿一拍站起来拉住秦清的手,珍爱的书掉了一地,他也不去理。
“什么大姐头,我叫秦清……”
“好好好,秦清,我们现在在哪儿,怎么回去!我跟你说,我遇到一个奇怪的人,非要让我拜他为师,学什么经天纬地之术,结果就是些星相占卜。而且手机到这儿完全没信号了,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不急,还笑……”燕静紧紧地抓住秦清的手,仿佛救命的稻草,絮絮叨叨。
“燕静,看看我的脸,这里是秦,异秦,我们回不去了。”
“异秦?”
“秦始皇的儿子——扶苏的后代。”
“被矫诏自杀的那个?”燕静得到肯定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消化这些个巨大的信息量。
“哎,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
“我们的同伴呢?”
“不知道。”
……
秦清环望四周,身后的窗外更是峭壁万仞,峭壁间杂有树木花草。推门而出,门前有广阔的花园,篱笆也是层层叠叠的花海做的,向前一样与窗外的景致无异。远想漳谷如纱一般飘在云端的下方,很近又仿佛很远。这正是他们出漳林后,在悬崖边看到的那处房舍。
只是同空中花园一般的美妙的地方,竟找不到一条出路。
“玥青小友……”一个空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秦清看时,一个素衣老妇立在繁花下笑着看自己,鲜艳的红花落在她胜雪的银发上,与脸上深深浅浅关于岁月的痕迹竟毫不违和,反得有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让人遥想她年轻时的倩姿丽容。和绿漪的师傅**恰恰相反。
“你是……姝女前辈?”秦清脑海里不由得蹦出这个名字。
“难得小友还记得,当年有幸到王宫去作客,见你甚是喜欢,又卜得与你颇有渊源,便留下几日指点你一二。当年匆匆别时,我就说过,我们还会再见。不想竟是在此处。”姝女拉着玥青坐在花下,又奉上茶。
秦清见那盛茶的盏别致有趣,似是木藤根雕,茶色清澈却有一股殊有的香气,轻啜一声,香沁肺腑,不由得赞不绝口。
“难得小友喜欢,这茶及盏都是就地取料,妙在这烹茶的水,是我每日早起取的花间露、涧边泉、林上雪、漳林雾。”
“漳林雾?”
“不错,漳林有毒,漳林雾所煮之茶,恰恰可解漳毒,再妙不过了。”
“雾虽水气所结,想来取来并不易。”秦清感叹着,又细细地品了一声。可惜非茶中行家,除了殊香,还是未有新觉。
问起同伴,姝女说他两人漳毒已深,非用药物熏蒸,不可尽解。因此两人俱在静室。姝女见秦清言谈间颇有些放不下,便带她去静室。
那静室入口开关竟设在屋内一个不起眼的物件,沿的长长的石阶下去,燃起火把比着山顶,又是一番情景。洞里怪石林立,形态各异,或在头顶,或在左右两侧的石壁上。中间有一雾气氤氲的水潭,看流向似是由地上自然流出,像是温泉,触之果然有些微烫。
由水池的边缘,由竹子做的“水管”通向东侧,几间小小房舍,便是静室。
姝女见秦清似那些“水管”感兴趣,便自豪地介绍起来:“这是拙徒所制,甚是方便奇妙。不仅如此,他还用竹水管制了淋浴头,轻轻按压机关,水便出来。还有……”
看来姝女对燕静这个徒弟甚是满意,同时让秦清对燕静不得不刮目相看。在这第简陋的环境下,居然能把所思所想付诸现实,动手动力不是一般强,定是理科男!
姝女边介绍边忍不住地夸,几乎要把燕静比作鲁班了,颇有得意。夸到最后,连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免又开口谦逊了两句。哎,对了,说起来,她的徒弟现在何处……
她不知道她口中的天才徒弟还未从穿越的真相中缓过来,此刻正沉在潭底进行激烈的心理挣扎。
又待了两日,青岚和狗子也都从静室出来,听到青岚叽叽嘎嘎欢快的笑声便知道两人恢复得不错。姝女也在功夫和星相上于秦清指点一二,有所进益,奈何秦清志不在做武术高手,对星象之说这门传说的帝王之术也只当是玩玩。心里念着赶赴燕商之事,不便再误,便向姝女请了辞。
说话时姝女正对着星象罗盘研究满天的繁星,嘴上念念有词,手上也飞快地掐算,山巅一阵阵的风吹来,衣袂飘飘,颇有些神仙的意思。
收罗盘于袖中,姝女颜色静穆,指着北方一颗不起眼却异常耀目的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