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帝姬,我们不是饿死了,便是渴死了。你们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如果不是太子和帝姬,我们何至如此!可笑你还谈什么忘恩什么负义!”
“对,与其这样窝囊地活着倒不如快乐地死了……”
“对对对,反正她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方法我们也学会了,没有她也饿不死。”
人性的丑恶终于被饥饿和困境放大,渐渐地他们看青岚和秦清的时候越来越像两个行动的食物。然而鉴于先前吃过的亏,他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他们选定一个雨夜动手,没有火的掩护,两个手无寸铁的少女实在不足为惧。
还好有个不“忘恩负义”的兵士提前报了信,然而进退无路。秦清果断地选择逃往漳林,与其当那些人渣的食物,不若与天一搏。青岚当然是追随,兵士留下也只有死路一条也只有入漳林这一条路。
那些个人见她们进了漳林,不敢再追,也就撤了。
漳林中可怕的气味因风雨因清减不少,噼里啪啦的雨在遮天蔽日的漳林中也变小了。整个林子静极了,除了雨打树叶的声音,但是她们的脚步声了。黑乎乎的漳林里,她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脚下总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根据触感像动物或者的尸骨。一声尖叫下,青岚甚至摸到一个头骨。
然后无论秦清怎么劝,怎么拉,青岚都好像失了魂丧了魄一般挪不了半步,只好作罢。靠着狗子(兵士)的火折子,找到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步,依树而立。
“啊……”
天光初起,一个尖利的声音响彻深林,秦清在青岚的尖叫声中醒来,惊觉自己竟站着睡着了。
顺着青岚惊惧的目光,秦清发现原来她们竟然在一堆尸骨当中,已然分不清什么是动物的还是人的。脑皮发麻,忍住想要恶心呕吐的冲动,两个人搀扶着顺着狗子开的路小心翼翼地走着。
这漳林“杀手”自然和漳气分不开,秦清沿路找了些干净的叶子做了鼻塞分给大家。狗子也找了两根合宜的木棍给她们做手杖,三个人努力地向前走着。
停下来,便要和地下那些尸骨混在一起,向前走或许有些希望。
然而这片漳林想是得到动物和人的滋养,树木更加的茂盛葱郁,阳光透过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的叶子只洒下几丝亮光,阳光照不到,风更吹不进,水积在这里,氤氲起雾,常年茫茫如雪似纱。百步这内便看不到周遭,想要出去和奢望差不多。
以嫩叶和露珠果腹,几个人勉强保持体力继续前行。
根据亮暗变化,秦清估摸着约三四天的时间,青岚和狗子身上开始起红疹子,痒到抓耳挠腮都不见轻。秦清觉得这些疹子大约是湿疹,所谓漳毒,大约和湿毒差不多。
青岚为着漂亮,一痒便拼命克制,勉强忍过。狗子无所顾忌,他抓过的地方已然出血也还是痒得紧。特别是手臂,抓破的地方又红又肿,渐渐竟起了脓血,便再也不敢怠慢。
只是秦清倒本无干系,原因未知。
到第五天头上,随着青岚的美声叫法,大家发现她们竟然又走到初始位置。
“我们得救了,这漳林是人为造的!”秦清想想她们走过的路,还是路上种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让原来沮丧的队伍又重新振奋起来。
说着她似本能一般清楚地说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五行方位,头头是道,可是她自己完全不太理解,这自然又具身体里的关于玥青的潜意识。
顺着她那神奇的潜意识,她们三人左扭右拐不过半日终于走出这漫不见日的漳林。青岚和狗子看秦清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用狗子的话来说:帝姬,您真是深不可测。加上先前的红疹未有秦清无恙,心想那些谶纬之语果非虚言,帝姬定是天命所归。从些,对帝姬的忠诚度又上升到一个新台阶,这是后话。
且说,她们出了漳林,见到盼望已久的日月有些懵了。漳林外迎接他们的不是梦想的食物和水源,而是是壁刃万丈!然而这里让秦清有一种莫名地想起了仙人涯——**、绿漪师徒的隐居地。然而却和仙人涯又不同,仙人涯的美景在涯底。
而这里约摸万丈的的对面涯上,生机盎然,根茂林深,飞鸟走兽影影绰绰,清明生动,和身后死气沉沉、笼着白纱的漳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绝的是这两涯中间,又一奇峰独立,茕茕孑立在两涯的之中,直耸云霄。这峰周四壁如削,偏偏在峰顶有一房舍。
是怎样的人会选择在此居住呢?好奇心一闪而过,他们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是果腹生存,这些天的劳顿,致使身心的疲惫达到了极致。
青岚和狗子身上的红疹并未因出了漳林有所好转,反而开始出现低烧的情况,特别是狗子,先前抓破地方,如今脓血已然不红了,周边红肿的地方颜色也一点点变深,先前的疼痛逐减,开始有些麻木了。
躺在涯边的石头上,昏昏沉沉在各种美梦的幻想中,狗子和青岚先后睡着了。秦清拼命地摇动不过杯水车薪,大声的喊叫也只是如蚊轻嗡,她自己也终在看过两次日落后,混混沌沌中合上早已困乏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