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他的头还没漏出来,就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此时房内的时针打在九点整,瓮声地开始敲。
“什么东西啊!”
路西禾一把踢开了被子,盯着对面发出声响的怪钟。
陌生的时钟,陌生的房顶,陌生的被子和陌生的空气,还有身上陌生的睡衣,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半梦半醒地就朝着有阳光的地方走去,阳台是肯定有阳光的,就在路西禾拉开窗帘的那一刻,自己重新掌握了方向和把控权,看着楼下的花坛和不远处的喷泉,空地上摆放着几辆车子,他才发现自己在哪。
自己的别墅一定是二楼以上,没有在地下室的房间里。
阳台很大,足够放下一个毛绒沙发带靠垫,水晶玻璃的圆桌上摆放着新采摘的鲜花,几只蝴蝶在花的周围随意的轻点,搭配地下镂空设计的灰色针织地毯,别有一种风味。
还是有钱人会享受。
路西禾暗自地想着,在这时听到了敲门声。
他本能地抗拒这场打破宁静的敲门声,开门时脸上的表情都还僵僵的。
是沈以敖,他的眼睛下面挂着一个巨大的灰色眼袋,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并没有休息得很好,路西禾一看到他,身体猛然一缩,仿佛连带着什么不好的记忆一拥而上。
昨天夜里,沈以敖好像抱着他啃来着,到最后他都骑在了他身上,但是没有做到最后,自己就睡着了。
但是他有印象,沈以敖对蝴蝶有什么隐衷。
不等他继续,沈以敖开口说:“下去吃饭。”
他有点不太高兴,路西禾认为可能是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发现了,有些尴尬。
路西禾住的是沈以敖母亲的房间,反正沈佳丽是不会回来了,老别墅也没人来住,干净完好的被褥只有他的和他母亲的,沈以敖是挺不喜欢沈佳丽的房间的,但是没想到被自己抱上楼的路西禾就硬要往这个房间里钻,说什么要进去抓蝴蝶,沈以敖遭不住他闹腾,尽管在他屁股上使劲给了两巴掌都没能阻止路西禾用蛮力一把打开门闯进去,看着床头的一张蝴蝶的图画踩在枕头上跳起来抓,还邀请了沈大公子一起,没想到沈以敖一进去就捂着嘴出来,在厕所里吐了很久,不知道究竟是酒精还是心理原因,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进沈佳丽的卧室。
路西禾根本没喝酒,但是却比他还醉,他喝了很多,却比路西禾清醒。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吻里酒精含量过高,让滴酒不沾的路西禾说胡话,抓什么蝴蝶,他最讨厌蝴蝶。
他讨厌蝴蝶,要把他们都关进一个地方,让他们永远都飞不出去。
“哦,你怎么还不下来。”
沈以敖站着望着阳台发呆,路西禾下了半截楼梯回过头和他说话。
“你去吃吧。”
他想了想,还是跟着一起下了楼。
路西禾下楼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有些警惕地看着后面安静下楼的沈以敖,就像缠绕着沈以敖的梦一样,为这个谜一样的人添了层薄纱。
吃饭的时候,路西禾试探性地问沈以敖,“你不喜欢你妈妈?”
“并没有。”
“那你怎么?”
“你有不想说的,我也有,请给我们彼此都留一点空间。”
试探不太成功,自己被碰了一鼻子灰。
你看,我说了他这种拧巴的人必须要自己不要脸一样探查到底才能知根知底,要不然他能瞒自己一辈子。
“说个事情,我这两天没回家,才发现把你放在地下室了,你别在下面待着了,你喜欢沈佳丽的房间,不,我妈的房间你就搬上来住吧,把你放在下面真的挺不安全的,我许多秘密都在楼下,别人都不碰就你跟个老鼠一样,我请了个助理,每天都要我去请你吃饭,你能不能肩负起做助理的本位啊,我跟Lisa说了,这周的工资都帮你扣了,下次你再学不乖,就扣一个月的。”
路西禾也知道,说什么学不乖,就是自己偷溜进去被发现的惩罚了,这人还是挺心软的,知道怎么不露破绽地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知道了,领导。”
“你干什么去。”
“赚工资。”
路西禾本想着给老板看车,转头坐电梯去了地下。
“不能把手册丢了。”
他抱着手册从楼梯上来,看到餐桌上的沈以敖收拾好准备出发。
“早知道直接从地下室开车上来了。”
路西禾正正懊悔,被叫住一起走。
“走,去公司。”
“好。”
“今天工作计划我发到你邮箱了,去公司之前记得把计划表做出来配合我今天的行程,能行吗?”沈以敖摸了摸表,手中打开了今天的新闻报纸,他还是有一些沈佳丽带出来的气质,某种自己不会轻易注意到的一种谨慎和奸诈的商人作派。
路西禾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在手机上打开了早上六点半就发给自己的沈以敖工作安排。
“Lisa。”沈以敖在阅读完最后一则新闻报道时,Lisa恰如其实的打来了电话,仿佛是早有安排一样。
“采购部和财务部都进行了二轮是吗?还是没谈拢?”
沈以敖的皱了皱眉,仿佛是不太满意目前公司业务进展的状况。他在备忘录中翻找着有关的业务联系人,毕竟行业的大拿数量是手拿把掐的,虽然沈氏能搭上话的企业集团确实不少,但是沈以敖真正能求人帮忙的是寥寥无几,手指掰着能数过来,而且交集不深,全仰仗于他比较独来独往的性格。
“老板。”
陈叔这时却搭了话,他问沈以敖能不能请半个月的事假,他儿子在老家出车祸捡回一条命,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而且平城离临城也远,一来一回也要耽误不少时间,老陈也是实在没办法,怕开了口没了工作,不开口没了孩子,两边为难却还是难得站在孩子这边,这才跟沈以敖请这个假。
“可以。”
没想到沈以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陈叔你回去好好照顾孩子,顺便帮我替婶子问声好,手术费不够的话去Lisa那边预支半年的工资,这次回去好好休息。”随机他偏了下头,然后抬起盯着路西禾的半颗脑袋。“会开车吗?”
路西禾很认真地抱着笔记本在整理他刚才交给他的任务,什么话也没听进去,被问到的时候更是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看着盯着自己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回头问沈以敖寻求答案。
“会不会开车。”沈以敖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
“会。”他点了点头,路西禾算了算自己的驾龄,刚成年自己就考了驾照,但是事后都很少开,在检察院不是司机就是小白,除了必要时候不得不自己开车,但是自己确实是会开的,至于开得好不好就是个人评价问题了。
但是他算了算,好像该换证了。
如果可以的话,下午可以跑一趟交管局,顺道见一见章苹,他们三个很久没见了。特别是区警局和市警局合并办公之后,小白的司法鉴定部门就搬到了离刑侦较远的楼层,他俩以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最近也闹别扭,群里十分冷落。
“今天下午能早点下班吗?”
路西禾慎重思考后问他,因为他刚才看到今天沈以敖的工作进程不是很密集,如果一切按照计划进行,下午能提前很早下班。
“嗯……”沈以敖回复的声音很轻,但是不像是肯定的语气,反而更像是思考。
“可能不太行,这边有点问题可能更加复杂一些,下午需要跟招待行的梁辛说一声,可能晚上得攒个局,这些事情需要你去办,待会儿回公司我跟你具体说一下。”
沈以敖自说着,按了按眉心,他明明才二十多岁,神情和动作看起来都很老成。“怎么,下午有事?”
一周三或者四更,说不定,全都看心情。
我笔下每个人物都有他自己的人生,明明构思了很久的故事线,敲键盘时却忽然变了,就算是生搬硬套也难以回归正轨,所以我写着写着就忘记了许多他们过去的故事,甚至记不得他们多大几岁,做什么,受过多少伤害。我脑海里都是他们在笑,打闹,闹别扭也会和好,但是故事没有矛盾又很难继续,我就会拼命找困难让他们度过。如果我是创造他们的人,那我就是个怪物,他们分明可以很好的在一起,但我必须给他们设置无数的障碍。有时候做梦的时候会听到他们在怪我,问我是不是没长眼睛没有心,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我却还是不听辩解地无数次设障,扩大他们的世界观,他们有无数苦难的经历,尽管他们都会自己跳出这些,但是有些痛苦却还是无法重补,我恨自己的笔,但我不这样做他们就无法继续走下去,所以我也爱我的笔,让我有勇气继续下去。他们就像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痛苦与快乐都与我有关,一边恨我一边照顾我,尽管故事都是窟窿,却没有怪我,只是边走边骂边笑,而前面是无尽的黑暗和未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