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桑榆晃了晃手扰醒男人,问道,“李家学堂常拒学生于门外?”
“自然不是。李家出了名的善人,凡善学者便收。我是前些年鬼迷心窍,做了坏事,才被赶出来。”男人面相看着不像好人,倒是诚实,也有一丝悔过。
北宫桑榆道,“浪子回头金不换。为何还将你赶出门外?”
男人悔恨,叹道,“先生说我生性顽劣,并无悔改之心。”
亓官玉尘不善的微眯上眼挡住男人打量北宫桑榆的目光,淡道,“先生很了解你,恐怕你也会被学堂除名。”
“绝无可能!”男人当即否定,言辞凿凿道,“我虽做过坏事,却都是小打小闹不伤人。我先生生性善良,怎会除我名?除非我同唐孙二人一般,狼心狗肺,无恶不作,才会被除名。”
唐孙!二人!
听到关键话题!北宫桑榆按耐不住焦急,追问道,“你可知除名者有哪些?只有他二人?”
男人肯定道,“学堂建立百年,只有他二人被除名。”
“!”北宫桑榆又惊又喜!还想接着问,因激动上前一步直接被亓官玉尘挡住视线。
北宫桑榆微微有些木讷,从亓官玉尘身后探头,困惑道,“你做什么……?”
亓官玉尘再次拦住北宫桑榆欲上前的想法,还打断他的话,对男人脸色不好,“多谢告知。我与我夫人还有事,先告辞了。”
男人见他们匆匆离开,心一慌,急忙追上去,想争取机会多待会儿,“诶诶诶!我还知道很多!可以在……聊……”
亓官玉尘牵着北宫桑榆大步离开,完全没回头意思。北宫桑榆呆了呆,恍然大悟的同时欢喜一笑,道,“相公,你吃味?”
吃味?
亓官玉尘垂眸凝思,重重点头,承认道,“嗯。”
北宫桑榆双眼放光,止不住欢呼一声。刚欢呼便有人出声制止他们,“学堂不许欢闹!”
北宫桑榆面向来人乖乖巧巧点头,把亓官玉尘可爱迷住了。亓官玉尘笑道,“夫人心情很好?”
“自然。”北宫桑榆心情舒畅,询问来人,“打扰了,我们是来找李老先生。”
“?”北宫桑榆突然眼前一黑,被亓官玉尘挡住双眼。他困惑的拿开眼前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了?”
亓官玉尘醋意他人迷恋北宫桑榆,便遮住北宫桑榆眼睛,心生不快,低声道,“夫人,为夫来问。”
北宫桑榆不是愚钝之人,明白亓官玉尘的反常,心里乐开花。片刻之后便乐不出来了,学堂先生认识他们,也知晓他们目的,直接把他们轰赶出去。
“……”北宫桑榆。
二人互视一眼,同时浅笑,看来夜晚又有得忙。
街边。烧鸡铺。
香喷喷烤鸡上桌。
北宫桑榆放下筷子去扯烤鸡,立马被亓官玉尘摁住手。
亓官玉尘说教道,“夫人不知熟烫,冒失惯了。”
北宫桑榆反应过来吹一吹烤鸡,掰下一只腿,烫手就吹一吹,豪横咬一大口。
“……”亓官玉尘。
亓官玉尘无奈又宠溺的笑着,北宫桑榆宛如饿死鬼投胎。亓官玉尘温和道,“夫人喜爱烧鸡,为夫今日才知,怪为夫疏忽。”
北宫桑榆没什么最爱吃,太久没吃十分想念而已,道,“我太久没吃了而已。”
亓官玉尘好奇北宫桑榆为何一点规矩也不会,“夫人可知岳母大人号称长安第一才女?”
北宫桑榆啃鸡腿动作一停,细嚼慢咽起来,小声道,“我没见过我娘,有记忆时只有姨娘,后来只有竹雅。”
亓官玉尘眼露心疼,北宫桑榆没人教,怪不得总爱往孟云舒面前跑。一直觉得他话多,现在……幸好他话多。
“夫人。”
北宫桑榆情绪波动不大,又好了,“我等会儿洗个澡再出门。出汗了。”
“好。”
夜色亮,晚风清凉。
北宫桑榆靠在窗边享受微风,脑中没有一点贺楼墨柚影子。众人皆说他与贺楼墨柚九分相似,他从不觉得,贺楼墨柚是贺楼墨柚,他是他。
贺楼墨柚不止是长安第一才女,更是我娘亲。
北宫桑榆自是知他不知规矩,平日在亓官府他一直拘谨,尽量识礼数,和亓官玉尘待在一起时才自由豪放。幼年时,陪伴他的只有竹雅。竹雅身体虚,平日玩闹他都小心翼翼,尽可能多些话让竹雅少些话。竹雅教会他不少,因玩闹不能过度,他们最多的便是看书。若没竹雅,他恐怕心思随北宫白羽。可惜,竹雅也没见过贺楼墨柚,不然他能听竹雅谈贺楼墨柚,而多了解一些。
清清凉凉晚风吹乱发梢。北宫桑榆挽了挽发丝,关上窗户时听见水声,精虫立马上线。
亓官玉尘在洗澡!
北宫桑榆急急忙忙去找亓官玉尘。亓官玉尘有预感,早早拿衣服遮挡,一时不知该起身还是躲水里,脸涨通红,结巴道,“夫人!你、你……”
北宫桑榆堂而皇之靠近浴桶,上手去扯亓官玉尘手里的衣服,笑意盈盈道,“相公,你我是夫妻,伺候你沐浴也是我分内之事。”
“不、不必。”亓官玉尘羞到想找地缝!
北宫桑榆胆子大,整个人扑上去吓得亓官玉尘溅起水花,抵住他靠近。即使如此,北宫桑榆也不退缩,一个劲扑上去,强吻!
吻上之后亓官玉尘才放弃抵抗。北宫桑榆顺势攻破亓官玉尘薄弱的抵抗闯入舌头,缠上舌尖,还想进一步时被扣住手,一个点穴直接定住。
“?”北宫桑榆脸上潮红还未褪去,生气反而像是变着花勾人似的。
亓官玉尘呼吸心跳皆乱,慌慌张张遮住北宫桑榆眼睛,快速穿好衣服。一切整理好,包括思绪,才敢去看北宫桑榆。北宫桑榆眼含怒意。亓官玉尘赔笑脸,解开穴道,立马认错,“夫人,为夫道歉。”
北宫桑榆气恼,开口便是告状,“亓官玉尘!我回去跟娘告你状!”
亓官玉尘暖暖笑着,开心道,“夫人胆大,不知羞,将来、必定儿孙满堂,齐家欢乐。”
“做梦!”北宫桑榆气鼓着脸,毫不客气还击道,“你注定断子绝孙。坏胚子。”
亓官玉尘开怀大笑,“为夫认。”
“闪开!我要出门了。”
“夫人,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