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风狂,吹乱发丝。
话题变化巨快,来到朝中走向。不过几人刻意将路卿琦与北宫雨晴甩在身后老远。
北宫观堂近些日子难熬,叹道,“太子最近收敛,二皇子蠢蠢欲动,几次暗示我们了。”
北宫桑榆道,“太子懂得收敛也不会被圣上打压。”
北宫秋杪最为气恼,恼道,“太子出的馊主意!用官威压我幸福。”
北宫桑榆同样气恼,冲路卿琦大喊,“路卿琦!如若你犹豫不决,我不会放过你!”
北宫秋杪怒气冲冲跑向路卿琦,一推,话语轻蔑同时威胁道,“听着!我最烦你这种弱书生,病秧子。如若你妥协命运,我先废了你!绝无二话!”
北宫雨晴温温柔柔的对路卿琦笑,与北宫秋杪形成反比。路卿琦重重点头,不退缩道,“长风破浪会有时。不惧风雨,必遇生机。”
亓官玉尘也道一句,“纵横千里独行客,何惧前路雨潇潇。祝路兄踏海乘风。”
路卿琦自我鼓励道,“自然。天无绝人之路。”
北宫雨晴温柔娇滴,轻声道,“了了晴山见,纷纷宿雾空。欲速则不达,万事不可急不可乱,要平安。”
北宫秋杪轻蔑道,“平安个狗屁!失败提头来见!”
“对!”北宫桑榆赞同道,“五马分尸。”
北宫观堂道,“抛尸焚尸,不入轮回。”
亓官玉尘忍着笑意,难得北宫雨晴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不可得,不可得。
春末迎来路卿琦好消息,婚事暂缓,暂时稳住太子扩张势力。因此,二皇子势力出来,朝中大臣开始讨论走向。
近日来,北宫桑榆日子清闲,闲来听曲喝茶,好不逍遥快活。亓官玉尘不去祠堂便整日抱着书,写写画画。
“夫人,你知今日几时了?”
北宫桑榆不在意道,“你有要事?“
亓官玉尘放下书,肃然道,“夫人对自身身体漠不关心。上次葵水是何时?夫人可还记得?”
“……”北宫桑榆无语。又掉血!
烦死了!
北宫桑榆嫌烦,匆匆交代一句,“我出门玩。”
亓官玉尘追上去,“夫人,等等为夫。”
二人在门口遇上登门拜访的水丘遥川。寒暄几句,才知是来邀约他们同行洛阳。
路卿琦与北宫雨晴一事还没着落,又有新麻烦等他们。过几日是皇家出门狩猎的日子,直到来年春末结束。皇亲国戚名门贵族都会参加。水丘遥川理应参加,可圣上给他下达命令调查洛阳——离奇人口失踪案。
洛阳是二皇子地盘。出现离奇失踪案?九牛一毛的杂事,闲谈都嫌浪费口水,怎会传入圣上耳中?还暗中命令水丘遥川调查?
亓官玉尘泡茶招待水丘遥川。
北宫桑榆对水丘遥川诸多不满,一见他准没好事。百思不得其解洛阳小小失踪案为何会传入圣上耳中。北宫桑榆问道,“遥川兄,你可知洛阳失踪案是如何传出?”
水丘遥川也纳闷,困惑道,“我听闻洛阳一事也困惑,交给官府便行,何必大动干戈?我派人暗中调查,得知是王孙将军禀告圣上,才闹此动静。”
北宫桑榆气恼又困惑,道,“他不是在禁足?如何上报?”
“上官家明里暗里严重此事,才命令我去看一看。”水丘遥川一五一十道,“后来太子推荐你们,夸赞我们扬州一事办的好,一同前去。”
“……”北宫桑榆。
“……”亓官玉尘。
事情恐怕不会如此简单。
亓官玉尘对北宫桑榆小声道,“圣上叮嘱遥川兄秘密前往,便是对二皇子生疑。老狐狸对任何人都警惕。太子提拔你我,想必是动了杀心。”
北宫桑榆郁闷道,“圣上不信任何人,若没他打压提防,太子哪会动坏心思掌控势力?掌控命运?二皇子刚出势力便被打翻,在难压太子。”
“嗯。此行……凶多吉少。”亓官玉尘拧眉,烦心道,“如若为夫没猜错,抵达洛阳便是入了阎王殿,生死不定。”
北宫桑榆沉下眼眸,淡淡道,“生如蝼蚁,命比纸薄。”
亓官玉尘何尝不是如此认为的,可如今他的命不单是他自己的,他必须坚强起来做北宫桑榆后盾。亓官玉尘握上北宫桑榆手,鼓舞道,“生如蝼蚁,当立鸿鹄之志。终有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乾坤未定,谁敢定生死?”
北宫桑榆静心,吐露心声,“亓官玉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命中注定你我经此一劫,必有此劫的意义。无论生死,我都陪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亓官玉尘此刻深刻体会这句话的含义,心底涌出汪汪温泉暖了整个心窝,向来不知泪的他,眼眸润了。此生得一人生死相随,死而无憾。亓官玉尘些许哽咽道,“为夫何德何能……”
北宫桑榆呆了呆,对亓官玉尘微微泛红的眼角无措,愣愣道,“你、值得。”
“夫人不悔?”
“我不悔。”
山盟海誓,天长地久,抵不过一句“不悔”。
洛阳之行,生死不定。且即日启程。
亓官止洵难得一次落泪不舍送别,哽咽道,“爹娘在家等你们归来。千万记得回来。”
孟云舒一生要强,敌不过离别与生死,红着眼眶道,“我与赤宝等你们。千万小心。”
亓官玉尘不愿他们难受与担心,安慰道,“爹,娘,孩儿定护榆儿与自身周全,凯旋而归。”只有他内心知道他在害怕。
北宫桑榆情绪低,第一时间也是安慰他们,挤出笑,“爹,娘,我还没回报你们,肯定安全无恙回来。”即便是死路,也能开出路!亓官玉尘说过没有绝对的死路。死路而已!何惧?
孟云舒与亓官止洵依依不舍告别,迟迟不肯收回目光。
——
马车上。
北宫桑榆眉头紧锁,一直在沉思,因与水丘遥川同坐马车,谈论隐事时诸多不便,便借口下马车走走。亓官玉尘不需与北宫桑榆眼神对视,也知其中隐意,后脚跟上,还不忘对水丘遥川请行,“遥川兄,马车实在闷,我也下去走走。”
水丘遥川点点头,继而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