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桑榆扯一抹和善的笑挂着,细细道,“保持现状。你们去东宫送礼赔罪,告诉太子不必计较庶出的玩意。还有,亓官家能出什么名堂?一个空架子而已。你们与我和亓官家划清界限,不过提醒我们别再惹事。懂?”
北宫白羽幡然醒悟,“懂了。一切照旧,不露马脚。”
“嗯。”北宫桑榆轻声与他们咬耳朵,“太子没让你们做事,千万别自作主张!太子的位置不稳了。”
“!!”北宫白羽惊吓没控制住声音,“什么?!哪来的传言?”
北宫桑榆示意他们别惊慌,不太在意道,“太子之位若是稳,二皇子和五皇子势力如何能出现?若是皇上无动太子之意,二皇子哪敢动歪心思?”
“可他们没势力,朝中都站太子。”北宫白羽惊魂未定道。
“在过一两年,便不是如此了。皇上未打压二皇子,你们便要有心理准备。”北宫桑榆恨铁不成钢,咬着牙道,“此时不防备,二皇子权势滔天还有命活?”
北宫观堂问出疑点,“你让我们面上站太子,又离二皇子远一些,他们哪一方上位,我们日子都不好过。”
“笨。”北宫桑榆语重心长道,“面上站太子,不主动帮太子,二皇子自会来找你。这时,你哪一方都不得罪,他们便会给出好处。朝廷势力哪边倒,是一方面,主要猜圣上心思。哪边受重,投哪边。”
北宫观堂有些晕乎,讷道,“爹,我都说告老还乡,你偏不信。”
北宫白羽同样迷茫,叹口气,放弃道,“我活了大半辈子,连小辈都斗不过,还是回老家吧。”
北宫桑榆哑然片刻,一拍桌子,无语道,“你们没长脑子?太子和二皇子谁都不会放过你们!回老家等死吗?”
北宫白羽与北宫观堂默默一笑,默契的回去向太子赔罪。
四周归于平静。
北宫桑榆整理好心情直奔祠堂。悄悄推开祠堂门,发现祠堂空无一人。北宫桑榆眼眸微眯,直觉祠堂有密道。
祠堂不大。来回找了几圈都没亓官玉尘身影。北宫桑榆兴趣大起,非找到密道不可!
祖先牌位他还不太敢动,先扭动香炉。
“吱呀、”
北宫桑榆欣喜的掀开桌布露出隐藏密道。密道大小同井口一般大,没有楼梯,下面黑漆漆望不到底。贸然不敢轻举妄动,又想着亓官家能危险到哪去?没多想直接跳下去。
密道黑且深。
北宫桑榆坠落在地免不了一摔,地面凹凸不平扭伤脚,吃痛道,“啊哟、”
天无绝人之路。北宫桑榆佩戴的耳坠是两颗夜明珠,光亮还不错,微微照亮四周。取下一边照亮脚下的路,扶着墙面慢悠走着,喊道,“亓官玉尘。”
回声很快,应该快到头了。北宫桑榆脾气躁,不能跺脚便砸墙,“亓官玉尘!你出来带我出去!”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一拳砸中机关。
“咻咻咻!”
利箭快又密,迎面而来。
北宫桑榆一惊,躲避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扭伤了脚,起飞变成摔地滚几圈。突然,背部传来刺痛,密密麻麻尖锥冒出。料想他崴脚一般!
“嘶!这是要我命啊。”
北宫桑榆忍痛踏上墙面,想飞出去,暗道门却关上。每一步都被预料。他分神一瞬,脚痛便不能忍,滚落下来。
“夫人!”
亓官玉尘声音一出,北宫桑榆怒火涌出,吼道,“你太慢了!”
利箭迅速又密集,细针打偏飞向北宫桑榆的利箭。亓官玉尘接住北宫桑榆没选择落地,一字马横跨。地面尖锥还在,不落地是明智抉择。
亓官玉尘抱着北宫桑榆许久未说话。北宫桑榆以为他在生气,更为生气,恼道,“你还生我气?我差点死了!”
“夫人误会了。”亓官玉尘极快否认,解释道,“为夫思考地面机关在哪。上次触发地面机关,为夫六岁。一时忘了机关在哪。”
“……”北宫桑榆。
亓官玉尘苦思冥想,最终放弃,道,“夫人,为夫先带你出去。”
“嗯。”
出来后,亓官玉尘发现北宫桑榆眼尾有泪痕,一愣,伸手抹了抹挂着水珠的睫毛,心一紧,“为夫该死,让夫人担惊受怕。”
北宫桑榆半眯眼任由亓官玉尘抹眼泪,回过神来窘迫不已,凶狠道,“别碰我。”
要死!我什么时候掉的眼泪?
北宫桑榆推开亓官玉尘大步跑开,一步未动便倒地,脚痛得厉害。他忘了崴了脚。
亓官玉尘吓一跳,赶紧抱住北宫桑榆,不由分说脱掉鞋子查看伤势,道,“夫人,你先别动。”
常年不见光的脚踝白嫩,此时红肿了一圈,看着十分可怜。
亓官玉尘嗓子一哑,突然闻见淡淡血腥味,眉头拧成一块,发现北宫桑榆后背衣服染红,“夫人,你后背……”
北宫桑榆这才想起后背的伤,微微偏了偏后背,是有点疼,“没事。”
亓官玉尘自责,温声道,“夫人别动。”
北宫桑榆动一动肩,无事道,“不碍事……”
不容北宫桑榆把话说完,亓官玉尘抱着人快步回房。路上遇见柰子,吩咐道,“柰子,打两盆水。”
“是。”
房间里。
北宫桑榆乖乖坐在床边,看着亓官玉尘翻找药箱。亓官玉尘找出孟棠梨给的药膏,叮嘱北宫桑榆脱衣服,“夫人,先脱衣服,为夫好上药。”
北宫桑榆犹豫片刻,柰子便来敲门,亓官玉尘接过水盆便吩咐他下去。
房间归于平静,只有时急时缓的呼吸。
北宫桑榆缓缓脱掉上衣,解开后背上的肚兜绳居然手抖。全程亓官玉尘一眼未看,背对着北宫桑榆。
“好了。”
亓官玉尘闻言转过身。北宫桑榆胸前被发丝遮挡,只露出后背,黑丝与白皮异常醒目,还有不少滚动的鲜血,无不勾得人移不开眼。包括亓官玉尘,也被吸引目光。
若隐若现的锁骨因北宫桑榆呼吸而显现一瞬。亓官玉尘移开目光,也不知为何冒出一句,“夫人需多补补,好好长身体。”
北宫桑榆未在意,细想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双手捂住胸口,凶道,“无耻之徒。地痞。我要跟娘告你状!”
亓官玉尘轻拍自己嘴,怪自己嘴碎。他也是无意之言,赶紧赔礼道歉,“为夫知错,为夫悔过,望夫人莫要气坏身子。”
北宫桑榆气愤道,“我未发育好而已,会长很大的!”只不过不是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