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卿琦去接脏目,反被唐江鹿一掌打翻在地。
“!”亓官玉尘大惊,飞身上前抱住路卿琦,查看其伤势,担心大喊,“路兄?”
“噗、”
路卿琦猛吐一口鲜血晕倒在亓官玉尘怀里。北宫桑榆气恼不已,与唐江鹿扭打在一起,恼道,“你犯下死罪!还欲杀朝廷命官!”
唐江鹿不知悔改,大笑不止,狂妄道,“狗屁都不是。无名小卒也敢查我账目?岂不找死!”
“唐少爷!”
一声唐少爷分了北宫桑榆的神,随即被唐江鹿一掌击中。
唐江鹿冷哼一声,冷血道,“敌人在前,你敢分神?死多少次都活该。”
亓官玉尘示意柰子照顾路卿琦,转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北宫桑榆,担忧道,“夫人?”
北宫桑榆张口吐血,又气又凶,“气死了!”刚凶完又吐一口血,哪怕加重伤势也要凶回去,“狗娘养的。”
亓官玉尘握紧拳头,对唐江鹿一冷,“目无王法。我看你主子能护你几时?”
这时,唤唐少爷的男人站出来,笑意盈盈道,“亓官公子息怒。为尔等一个小人气坏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唐江鹿懵了懵,“哥……”
鲜血涌出猝不及防,疼痛还未传来先失去知觉。唐江鹿胸口被带毒匕首刺中,一个多余字都发不出,当场身亡。
亓官玉尘惊愕,“你!”
男人未回话,而是退至一旁腾位。一顶华丽轿子闯入众人眼中,落在大堂正中。
轿帘缓缓掀开,轿中人端雅走来,一身华贵,骨子里透着皇家气派。
所有人都跪下迎接,唯独北宫桑榆好奇打量来人,当即被亓官玉尘拉跪下行礼。
“恭迎十一皇子。”
北宫桑榆回过神,跟着喊道,“恭迎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是皇家最不受重视的皇子,只因他母妃是普通富商之女,因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封为秀女。她样貌出挑勾得圣上夜夜宠爱,诞下皇子,才破例册封嫔妃。绝世容颜终将老去,宫中又不缺绝色女子,极快便失宠,连同十一皇子一并失宠。
在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宫中,想存活必须寻找靠山。十一皇子心甘情愿沦为太子走狗,抗下一切腥臭之事,身败名裂。
亓官玉尘猜测唐江鹿是太子党羽其中一颗无名棋子,十一皇子前来正是怕牵扯出上面的人,便来揽下脏水。太子手下,哪个不嚣张?哪个不目无王法?连一个小小的西咏镇,一个小小的霸王,居然也如此猖狂!看来太子势力已经占据半边天了。
十一皇子举手投足都透着贵气,嗓音也十分好听,慢条斯理道,“亓官玉尘,立功一件。”抬脚走几步,步步稳重贵气,低眸扫一眼死掉之人,淡道,“如此目无王法之人,应当立地正法。”
话音一落便是一片惨叫,血流一地。朝堂之上,在无人敢正常喘息。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十一皇子嫌弃的一瞥,招手示意把账目呈上,对亓官玉尘道,“回去吧。我亲自上报,记你一功。”
亓官玉尘除开恭敬谢恩,还能干什么?磕头谢恩道,“多谢十一皇子。恭送十一皇子。”
起轿动作一停,十一皇子掀开窗帘,示意亓官玉尘上前,他交待两句。
亓官玉尘屈身行礼,轻声道,“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指尖敲着账目,没什么情绪道,“账目,你可有看过?”
“回十一皇子,臣不曾看过。”
十一皇子露出淡笑,满意道,“甚好。雨晴姑娘的书信也未有人见过。”
亓官玉尘面无表情的回道,“臣明白。”
“起轿。”
“恭送十一皇子。”
十一皇子离开许久。北宫桑榆还未回神,心神不安,坐立不安。十一皇子参与进来……?一个小小的西咏镇?而已!即便十一皇子在不受宠,也不必大驾光临西咏镇!
这其中必定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北宫桑榆烦闷叹气,他们这算明面上与太子结仇。事发突然,根本没反应的机会,余地也不曾留给他们丝毫。
青禾帝立下太子,太子坐上太子之位也始终不安心,虚无的头衔罢了,深知权利还是得握在自己手中。
北宫桑榆想找亓官玉尘商讨,却发现他一心关注路卿琦,“亓官玉尘……”
“夫人,路兄伤得严重,需立即请医。”亓官玉尘回应时都未转身,一心在路卿琦身上。
北宫桑榆内心有些酸,横他们几眼便跑了出去。
“少夫人!”柳辛云追出去。
亓官玉尘脚下一顿,终是没追出去。路卿琦还在昏迷之中,柰子扶着他去找大夫。
夏风燥热,吹在脸上很是烦闷。
北宫桑榆跑了一路,在西咏镇河边停下,远远观望十一皇子出娇。
十一皇子确认火堆熄灭,交代几句便回轿。
北宫桑榆猜测账目已经被毁,而被十一皇子派出去的人应是找新账目填上,或是做假账。不禁感慨一句,不愧是太子身边忠诚的狗,烧毁账目之事也敢做。
待他们走后。北宫桑榆捏了捏烧毁的账目,一点屑渣都未留。一点痕迹都未有,看来常做此事。北宫桑榆待了会儿便回去,远远看见浓烟,直觉不好,焦急吩咐身旁的柳辛云,“辛云!快回去救火!”
等他们赶来时,与唐江鹿相关之人住宅被烧个精光。浓烟呛人熏眼,哪怕及时灭火也无济于事。
本以为是拿新账目,没想到十一皇子做事一点余地不留,直接烧个精光。
浓烟呛眯了眼,北宫桑榆狂扇也无济于事,眼泪被熏出来。即使这样还关心账目,问柳辛云,“火扑灭及时吗?”
柳辛云摇头,道,“从账房开始烧。”
北宫桑榆愤愤道,“真是一点底也不留。”
北宫桑榆气愤不已,急匆匆去找亓官玉尘商量对策,发现他守在路卿琦床边,瞬间平静下来,转身离开。
亓官玉尘察觉北宫桑榆情绪不对,追出去时犹豫了,内心挣扎片刻,还是提脚追出去,解释道,“夫人,路兄不会武,险些被震碎内脏,命悬一线。为夫不放心,待路兄醒来,我便吩咐柰子看守路兄。”
北宫桑榆冷漠道,“关我屁事。”
北宫桑榆即刻启程回长安。亓官玉尘虽心系路卿琦,还是跟北宫桑榆一起回去,吩咐柰子留下照顾路卿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