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 第118章 第 118 章

而我们妖族的女人就这样在这个对比的世界里被莫名其面被推崇为强者；柔弱的女人被强大了，强大的男人被柔弱了……这些悄然变化的关系让这个世界就变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充满了戾气，每个人都开始为自己的利益而不择手段，没人愿意去管别人的事，大家都学会了冷眼、冷血地看这个世界，秉承着只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而这些，是他们人族最希望看到的结局，最拍手称赞的结果。”婆婆说道。

小竹听着婆婆的话，又看着上面人头攒动的祭台，想到自己现在也不过就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就连生死都不是自己说的算；之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既然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熟视无睹呢？可是自己只是一只刚来的小妖，又怎么能不熟视无睹呢？想到无能为力的自己有些难过，好像自己就这样被抛弃了，现在甚至连祈求上苍，寄托上苍的愿望也被剥夺了。小竹站在那里，心情低落到极点。

婆婆看着天全黑下来笑着说道：“走，婆婆带你去看些东西去。”

小竹回过神来，看着婆婆忙问道：“去哪里啊？”

“白天你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婆婆说着，又拿了个东西揣在怀里。

“那祭台我们不去了吗？”小竹问道。

“晚上的祭祀没什么可去的，与其说是祭祀倒不如说是狂欢。一群魔鬼和可怜人的狂欢。”婆婆说着便手关上门，带着小竹朝花园走去。

通往第十层花园的树枝路上空荡荡的，没有人，也没有虫鸣，就连花朵星星闪闪的光也都消失了，只有树叶散发着绿色的光，但绿光微弱，起不到作用。好在路边有特制的火把被妖法包裹着，散发着微黄的亮光，照亮着周围几米的距离。整个理想之国都能听见祭台上的欢呼声，如果不是婆婆告诉小竹哪里是祭台，小竹听着此刻的声响，定然不会想到那是祭祀，倒以为那是一群人狂欢的夜宴。

“晚上花园里基本上都没人，毕竟晚上也看不了什么花；但是夜晚的花园也有它自己的美，不过一定要记住……”说到此处，婆婆转头看向身旁的小竹。“千万别从固定的一个门进进出出。”

“为什么？”小竹疑惑地问道。

“因为那样就不会暴露自己的规律，毕竟晚上总有一些不太平，固定的规律势必会引来很多不安全的事情，所以，如非必要，晚上还是不出来的好。”婆婆说道。

“为什么很多不安全的事情？”小竹好奇地问道。

“因为晚上有食人魔。”婆婆看着小竹吓唬道。

“食人魔？婆婆那我们还是回去吧。”小竹一听，心里有些害怕，急忙就要拉着婆婆就往回走。

“呵呵，婆婆吓唬你的，再说了今天是两个人，婆婆不会让人伤害你的。”婆婆看到小竹笑着说道。

小竹看着婆婆脸上的笑，整个人瞬间松弛下来，看着婆婆无奈地说道:“婆婆，你又吓我。不过这里真有食人魔吗？”

“嗯，怎么说呢，要说有，也算有；要说没有，也可以说没有。他们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食人魔，而是那些吃人的人，那些居住在血红色花朵里的人便是食人魔的巢穴。”婆婆指着远处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花朵屋说道。

小竹下意识地拉了一下婆婆的衣衫，婆婆看着她说道：“没事，有婆婆在。”

“有婆婆在，真好。”小竹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抱着婆婆的胳膊说道。

“呵呵，傻丫头。”婆婆溺爱地说道。

不一会的功夫，小竹挽着婆婆便来到白天的那个花园，此时花园门口空无一人。

祭台上的声音变小了，花草层中微弱的光亮又再次亮了起来，花园瞬间被照亮了许多。

小竹扶着婆婆进了花园，看着花园也同样空无一人。小竹看着花朵上散发着闪烁的萤火之光，飞到空中时便汇集在一起，遇到树叶，花朵便粘在上面，闪着光芒，最后消失不见，不知道是融入其中，还是已经耗费尽了生命。花朵带着淡淡的花香在风中摇曳，花的香气接着风，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婆婆，那些荧光是什么？”小竹指着花朵上的光问道。

“那是花粉。”婆婆笑着说道。

“花粉？这里的花粉竟然会发光。真是神奇。”小竹看着空中的荧光笑着说道，“婆婆为什么那树叶上的呢？而且它们有的有，有的却没有。”

“那些亮亮的树叶老树树叶，它们和外界的树叶是一样的。那些不发光的叶子，其实是树人族居住的地方，只不过没有了树人族，叶子便只是叶子了，再也无法变成树叶屋了。”婆婆感慨地说道。

“原来是树人族的家。”小竹看着叶子说道，眼中有些惋惜。

婆婆拿出揣在怀了的东西，小竹这才看到是一个瓶子。

婆婆拿出瓶子走到花丛边停下来，伸手扶着一朵花，将花朵轻轻地倾斜，花朵中的液体顺着花瓣滑落到瓶中，一朵完了，就换了另一朵。

“婆婆，你这是在做什么？”小竹问道。

“采花蜜液。”婆婆说道。

“采花蜜液？”小竹说道。

“对，它们流出来的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花蜜，而是夜间的雾气与花粉相融合形成的水和花粉的混合物，再经过老树这里独特的气候和湿度形成了这种特殊的液体，我们叫它为花蜜液，不过这个不可以直接食用，还要经过进一步的处理才可以食用。它们和那些发光的花粉也算是一家，只不过，这些是雌花的花粉，那些亮光的是雄花的花粉。”婆婆一边接着花蜜液一边给小竹讲解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为什么这里的花和别处的不一样呢？”小竹问道。

“呵呵呵，这孩子，又犯傻了不是，因为这里的花只有这里才有，这里的环境和气候都受到老树的影响和控制，花儿自然与别处是不同的。”婆婆笑着解释道。

“呵呵，倒是我愚钝了。”小竹有些尴尬地笑道，“那为什么不是清晨来采呢？”

“一是因为白天会有专人看管，不是很方便；二是因为形成的时间越长，受到的外在的因素影响也就会越多，越多也就没有那么纯粹；三是晚上安静，人少，不会有人总是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婆婆说道。

“呃……”小竹顿时不知道自己是该闭嘴，还是可以继续问为什么。

“不过，在这里万事万物还是要自己动手比较好，因为那样才不会出岔子。”婆婆告诫地说道。

“嗯。”小竹点头应道，不敢再多言，只是陪在婆婆身边，看着她一朵花一朵花忙碌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没事儿了，你可以在这附近走走，不过千万不可以离我太远。”婆婆回过头对着站在一旁无聊的小竹说道。

“好。”小竹独自一人在附近四周逛了逛，不敢走远。

花园里面的花不像外面的花一样有布局地种植着，而是一片片地用木栅栏或者其他的东西按照花的习性和特征巧妙地把它们区分开来，片与片之间留出一条蜿蜒的小路，顺着小路前行，花园深处的花与花之间却不像外面的一样按照花的习性和特征来划分，而是直接用栅栏等随意地隔开，之所以是随意，是因为可以明显地看出来它们是被粗鲁地隔开，而不是巧妙地具有设计性地隔开。就好比前面的花是人为地设计和种植的，会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里面的花像是野生的狂草，一片片紧紧地挨着，毫无人际干扰的情况。小竹看着这些花拥挤地挨在一起，不分彼此，不细看甚至以为是一个身子长着几个脑袋，毫无美感可言。

小竹看着这里的花儿有些失望地正要转身回去，却听见花丛中有一阵淅淅索索的响动。

“谁？谁在哪里？”小竹轻声地问道，但没人回复。小竹突然想到了婆婆之前说的食人魔，但是立马又被自己给否定了，毕竟婆婆也说是吓唬自己的，小竹想着莫非是一条蛇，为了验证真假便壮着胆子故意放大声地威胁着喊道：“再不说话，我喊人了。”

“别，姑娘千万别喊人。”花丛中传来一个带着颤抖音腔男人的声音。

“谁？出来。”小竹冲着花丛喊道。

花丛立刻晃动起来，接着花丛中钻出来一个瘦弱男子，男人佝偻着背，眼神畏惧地看着小竹。

“你在这里做什么？”小竹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小竹盯着男子问道。

“因为我是这里的原住民。”男子看了一眼小竹回道。

“原住民？你是树人族。你在这里做什么？”小竹疑惑地问道，毕竟婆婆说过树人族被关在牢中，被人族豢养着。

男子一听对方知道树人族，沉默之后小心翼翼地回道：“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