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 第117章 第 117 章

“好。到时有需要，尽管到婆婆这里来拿。”婆婆慷慨地说道。

“婆婆你真好，虽然这里听上去很可怕，但是你却格外地好，因为有婆婆陪着我，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总感觉你会和爷爷一样会护着我。”小竹眼睛弯弯挽着婆婆说道。此刻的小竹觉得这世上原来还有一种感情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呵呵呵，这孩子，真会说话。我第一眼看到你呀，就觉得我们俩有缘，看着你，我就像看到我死去的外孙女，她和你一样都是这般瘦瘦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待人也总是这般和善，却又不善言辞；她呀啥都好，就是不听劝……”婆婆说着说着泪眼纵横，急忙用袖口擦着眼泪。

小竹看着婆婆，急忙幻化成手帕替婆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婆婆急忙接过手帕自己擦了起来。

小竹伸出手拉着婆婆的手很是好奇婆婆的外孙女是怎么了，但是看到婆婆这么伤心的模样也不好再过问，便抚摸着婆婆的后背安慰道：“婆婆等我们能出去了，你和我一起回去，回我的家，虽然那里没有人间繁华，但是却可以自由自在；虽然也有一些欺软怕硬的主，但是也还有人管着；你要是不习惯，不适应，我们就去人族与妖族交界的凡城，那里，人妖共存，一点都不比人族的京城差，在那里我们再置办个宅院，然后就这样和和美美地生活下去。”

“好，都听你的。婆婆光听你这话，心里就已经美美的啦。”婆婆笑着拍了拍小竹的手，小竹看着婆婆眼中的闪着的泪光消失了，心里也放下心来。小竹一直觉得有人情味的地方就不会太差。小竹看着婆婆又想到了树爷爷，不知道被冰封在地下的树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休眠的时间是不是又延长了。

“怎么了？”婆婆看着发呆的小竹问道。

小竹看了看婆婆，想了又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沉吟未决。

婆婆见小竹的脸色一会一个表情，笑着问道：“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为难的事不妨和婆婆说。”

小竹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家了。”

“家。好遥远的名字。”婆婆喃喃地说道，眼神突然黯淡下来。

小竹看着婆婆，直到自己定是无意间又勾起了婆婆的伤心事，急忙转移话题道：“对了，婆婆，我在来这里之前，听闻这‘理想之国’中有一位可以预知未来之事的巫师，传闻还说，他有逢凶化吉，起死回生的能力，不知道是否真有这样的人？”小竹问道。

“哦，我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你记得他的名字吗？我倒是可以帮你打听打听。”婆婆问道。

“我想一想，我记得，他的姓很少见，姓什么呢？”小竹冥思苦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那个声名远扬的巫师姓名。

“不着急，慢慢想。”婆婆对着小竹笑着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屋外传来杂乱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小，听不清楚。

小竹突然警觉起来。婆婆拍了拍小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待人声渐远，小竹紧绷的身躯才松弛下来。“婆婆出了什么事？”

“走，我们出去看看。”婆婆说道。

婆婆和小竹出了房门，看见人们从屋子里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三五成群地汇集到路上，接着又一起涌向每层中间的广场上，再从广场上朝着上层那个巨大的祭台走去。

“那是巨大的“圆盘”便是祭台，看来今个儿又要死人了。”婆婆望着祭台说道。

“死人？难道这里也有以人祭祀的传统？”小竹说道。

“也就是从人族来了之后，才有的这些破规矩。”婆婆骂道。

“以人祭祀？那他们选人有什么要求？我们会不会被选中啊？”小竹担忧地问道。

“傻孩子放心吧，我们这些外来的人哪有资格做祭品；能做祭品的都是老树上修炼成人的原住民，也就是树人族。他们在没成人之前就是老树的一部分，修炼成了人之后，便是老树上的居民，他们和老树是同气连枝的共生关系，只有他们衰弱了，人族才能控制老树；不然，人族根本就靠近不了老树根基半分，更别说要控制理想之国了。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树人族便成为人族的眼中钉，肉中刺，更是想着要把他们消灭干净，又因为树人族与老树共生的关系，人亡树死。所以人族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树人族继续在‘理想之国’活着；而我们这些外来人便成了就是老树的养料的提供者，随时随地都可以悄无声息地死掉，而无人在意的一群人。”婆婆说道。

“他们现在竟然还这样肆无忌惮地杀树人族。”小竹看了看花朵屋，她不敢相信一群原住民竟然被突然了几百上千年。小竹想到了仙岛，想到了狐狸小七的话：“仙岛是大家的仙岛……总有一天这里将被我们取代，而你将是第一个被用来献祭的小妖。”如真是如狐狸小七说的那样，那几百上千年后，仙岛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理想之国呢？小竹想到此处，有些害怕起来，急忙停止住自己的幻想，心里默念道：“不会了，一定不会了，毕竟仙岛是由族人掌管的，而且仙岛也有过前车之鉴，更是拒绝人族的踏入，更何况还有树爷爷。对，只要有树爷爷在，我们就会没事。”

“唉。只是可怜了那些树人族。”婆婆叹着气说道，“外来者本来就是鸠占鹊巢，更想取而代之，又怎么会容忍他们这些从始至终可以鉴证他们罪行的人存在呢，那样不成了会说话的活历史了，他们活着必定会把人族的罪行一条条，一件件地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以那些人族的本性又怎么会让自己寝食难安呢，俗话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么他们断然不会让树人族就这样好生地活着。”婆婆说道。

“所以，他们才会用祭祀的方式来屠杀那些树人族，让一切看起来，既合情合理的，又名正言顺……难道树人族不会反抗吗？”小竹说道。

“反抗？他们不过一群思想单纯寄生在树上的精灵罢了，又被那些人长年累月地关押着，每天像畜生一样被豢养着，树人族那些活下来的人早就被折磨得不人不鬼了，又怎么会是那些人族的对手。”婆婆叹着气说道，“况且树人族不能死得太多，要保证他们的数量来维持老树的生命，以及更好地对理想之国的控制。”

小竹听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此刻小竹思绪万千，更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生在仙岛，长在仙岛，更庆幸他们拥有了那个道士，那个被埋在树爷爷底下的那个人族，没有他那么仙岛是不是就是今日的“理想之国”，自己是不是就是今日要被祭祀的人……想到这里小竹突然有些难过，人族创造了文明，却又自己亲手毁灭了文明，文明的存在到底是为了延续人族的传承，还是为了揭露和制止人族**的史书？

“婆婆，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们吗？”小竹看着祭台问道。

“丫头，我们试过了，却失败了；到如今我们只能看着它一次又一次地发生，却无能为力。”婆婆看着祭台无奈地说道，“事到如今，能够救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毕竟我们不过是一群外来者，根本就无法掌控理想之国，所以我们可以是战士，将军但却唯独不能是这里的王。”

“为什么？”小竹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们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人族。”婆婆语重心长地说道，“**一旦被赋予自由的标签，便再也无法控制……”

“做了这么多惨无人道的事情，难道就唤醒不了人族的良知和麻木吗？”小竹问道。

“傻丫头，这数百年来，人族一刻也没有消停过，他们利用他们擅长的手段将我们这些外来的妖族变成一盘散沙；更是通过贿赂我们内部的人来瓦解我们妖族的同心力；更是想着试图通过改变我们的文化来推翻我们妖族存在的历史；他们通过放大事件，引导舆论来让我们妖族的人相互猜疑，相互背叛，相互推卸责任，然后再通过一套金蝉脱壳的手段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再摇身一变，以一个‘圣人’的身份来指点江山，高谈阔论……

而我们妖族天生的仁爱和互助团结的品质却被他们一点点地彻底抹杀掉；甚至让我们学会冷漠，告诉我们要习惯冷眼看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才能平安无事……就像之前，我们妖族之人因为爱情便可以在父母的祝福中结为一生的夫妇，可是他们却总是让我们妖族的男人和女人对立起来，更有甚者把我们妖族的男人变得不男不女，不阳不刚，不忠不义，甚至成了扛不起事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