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水 第11章 第一滴水

指尖停留在靠近右眼眼尾的地方，杜月章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指尖的纹路，还有那些许温热的温度。

她的眉头皱起，终于寻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猛然向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

她回答，声音听上去已然有了清晰的不耐烦，她并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眼睛闪光这样的能力，这又不是什么奇幻小说。

她皱着眉头，显然对于这个话题已然没有了兴趣，面对着钰归阳怀疑的打量，她也只当做是对方过于敏感的错觉。

“比起这个，我同意你说的话题。”

捏在手中的本子已然沾染上了她的体温，说话时，她将那本子拿出，递到钰归阳眼前，月光下，那崭新的本子封面看上去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我既然选择了和你组队，目前我们就是一起的利益共同体，我会和你共享线索…”

“真的？那简直…”

“太好了”这几个字还来不及说出口，杜月章就将拿着本子的手一缩，避开了钰归阳兴致勃勃伸出的手。

她的眼眸也许没有闪光的能力，但是在此时此刻，因为那几分刺骨的凌厉，看上去却也让人心慌，月光将她眼中的防备照的清晰，也让同她对视的钰归阳看的分明。

“我只有一点要求。”

她说

“我不要求你对我绝对坦诚，因为我目前也没有办法做到。”

她的话从来不藏着掖着，特别是在此时此刻，这更是一件没有必要的事情，话语停顿一瞬，她眯起眼，认真的审视着眼前的人，将断掉的话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这是团队、搭档，任何需要配合的形式的基本要求，我们必须慢慢做到这一点，因为此时此刻，我们对于未来一无所知。”

是啊，说起来再怎么不可置信，有多么的不喜欢，此时此刻的杜月章和钰归阳，就是命运绑在一起，面对黑暗不断探索的情况。

在钰归阳若有所思的注视下，杜月章说出了最后那句话

“我要你不背叛，不欺骗，不隐瞒，仅此而已。”

空气安静了下来，在她最后一句落下之后，房间里又恢复了最一开始的样子。

月光躲闪着，也想要避开此刻微妙的氛围，当昏暗再一次的占据上头，杜月章又看到了钰归阳

——那个真实的钰归阳。

有一双形同野兽般，透露着算计和审视意味的眼睛的，真正的钰归阳。

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是不凌厉的，在黑暗里，杂乱的心跳声不间断的响起，一下一下，有力的迸出属于自己主人的意志力。

她们谁也没有回避谁，也没有可以隐藏什么，无声的对峙在这黑暗里蔓延，唯有那两双同样明亮桀骜的眼，在此刻彰显着各自主人真正的意念。

忽然，那月光流转，刚想要窥伺一眼的云在猛然吞噬一切后散开。

杜月章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下一刻，收回些许的指尖上贴上一抹突如其来的暖意。

“可以。”

一声短暂的回应，却掷地有声，在月光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钰归阳站在杜月章身前，将手搭在钰归阳的手上，就如同宣誓一样，只不过隔了一本不知来源的笔记。

月光将她那一头金色的软发照的明亮，像是有光在流转着，如同她此刻的眼眸一样，耀眼得让人心脏发紧。

在那一声之后，房间里又变得安静，只有心跳声，整齐而又坚定，渐渐的融为一体。

杜月章的指尖微微弯曲，滑过钰归阳的掌心，对视片刻，又突然松力。

“可以。”

她也这样说。

两人身体的温度就在那虚虚碰住一些的手指之中徘徊，钰归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眼中却好似墨染开一般深不见底，杜月章一如既往的微微扬着下巴，锋利的眉眼张扬不遮掩。

后来想起来时，钰归阳总是先想起月光下，缀在她眼尾下的那颗痣，然后是那双眼睛，还有那眼中所倒映的自己，往往这时，她会笑着摇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

但是现在，她们还并不是那样许多年以后会相互回忆的关系。

杜月章依旧是那个张扬不在意任何人的杜月章，而钰归阳呢？她也还是那个钰归阳。

比起那些，此刻意见初步达成一致的两人开始共享起了这个线索，一本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崭新的本子。

对视一眼，两人对门在的方向凝视片刻，确定门缝下有微弱的灯光可以透进来时，才放心的开始翻看起这个本子。

刚一翻开，一股淡淡的香气就从本子里传来，似乎不用认真去想，就能感觉到原主人的用心

——“末纪91年，7月23日，晴”

“新起点！终于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名校，虽然分数并没有那么高，生活也还是那样，但是有妈妈陪着，我觉得自己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宿舍也很棒，和妈妈一个房间，虽然宿管看上去……”

简短但足矣透露出来当时主人心情的文字出现在两人面前，这算得上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在这里看到了日期的存在。

“一本日记？”

钰归阳的眉头微微皱起，她伸出手翻动这个本子，想要确认是否真的像自己所想。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除了最一开始这一篇整个表达对于新生活的第一篇日记外，其它的内容并不存在。

两人都沉默的看着往后的那些空白页面，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干什么事情。

最终，两人只能再返回去，再一次认真的将那篇日记观看一遍——

但是收获并不大，这看上去真的只是一本属于一个学生的平常的日记。

“不对。”

在钰归阳尝试拿起本子翻来覆去看一遍的时候，杜月章突然出声制止了她。

“这里的字像是新写上去的。”

她伸出手点在那字迹上，本想着和钰归阳解释一下，但随之而来的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她的话突然停滞。

那纸张的触感在那一瞬间变得顺滑又温热，隐隐伴随着细微的起伏，指尖微微用力，那字迹就像是一汪水一般晕染开来…

“喂，杜月章。”

啪——的一声，被叫到名字的人回过神来，手背上后知后觉传来隐隐的刺痛感。

而罪魁祸首不用多说，就是手还没来的及放下去的钰归阳。对上她的视线，钰归阳倒是没有什么躲避，那双眼眸闪了闪，语气难得的认真了起来。

“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老是走思。”

她的目光又重新变得犀利起来，一边说一边紧紧盯着杜月章，似乎要看出她细微的差别来，从而解释她今天为什么有这么多不对劲的地方。

但其实杜月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难得有一丝不确定的感觉，指尖似乎害停留在刚刚的触碰上，那种怪异的感觉一次次在脑海中浮现。

想要说的话在斟酌片刻之后被打散在开口时，杜月章只是摇了摇头，一如往常般平淡的回应

“只是刚刚触摸这本子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而已，你看，这里墨水晕染开来了。”

印证了她们刚刚猜测这日记是刚写的想法，她的指尖戳在那里，等待着钰归阳凑近仔细观察，而她则在钰归阳看不到的地方凝眉细想。

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那耀眼的金发在她的视线前方停滞着，不经意又让杜月章想起了刚刚被问话的场景

……怎么了…

唇瓣轻轻抿了抿，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进来这里开始，她的一些感知似乎确实发生了些变化，以前的敏锐也许是训练的结果，但……

她想起来今天下午仿若灵魂出窍的感觉，想起来刚刚还不知道本子隐藏处却仿佛被针刺中的感觉……

她是怎么了？

视线回到眼前，那不属于自己的金色发丝晃动一下，连带着刚刚混乱的思绪也全部被打散，话还没有成型就已经被主人扼杀在了摇篮里。

“看见了吗？”

杜月章淡淡的询问到，其实她本身并不怀疑钰归阳可以看到，只是像是要隐藏自己内心的什么想法一般问了这句话，可奇怪的是，钰归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的目光又变了

不是那样游离，也不是那样犀利，而是一种饶有兴致的打量。

这是杜月章在短时间里看到的钰归阳的另一面，像是碰到了心仪的玩具那样，带着一种个人情感的打量。

她不喜的皱了皱眉，又退后一步，将手中的本子合上。

所有不适的感觉都消失，钰归阳终于是点了点头，唇边的笑意扩大了些许

“看到了，你眼力不错。”

眼睛，这个敏感的问题再次被隐晦的提起，如果条件允许，杜月章其实并不介意把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告诉她，但是现实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这是未知中的新未知。

两人静静的对视片刻，杜月章点了点头，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也许吧。”

她的目光投向窗外，那一直窥伺的月光不曾隐藏起来，落在她眼中，却照不明亮

“我们还是早点睡觉，明天要早起，很早。”

很早。

那种像是灵魂出窍般的感觉重新出现，杜月章听到她平静的声音，在夜晚的深沉中，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明天，才是正式的展开。

天啊——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家，上礼拜六在开成人礼，晚上出去吃饭，星期日呐，又休息一上午又去上课，这段时间一直一直在为运动会做准备，实在没有时间更新，抱歉大家（大哭）

我看如果中秋假期有时间，尽量多更新一点，谢谢大家的观看和等待！（感谢！！）

希望各位都生活愉快，当然，如果可以的话请多点收藏，多多评论，期待一个互动

那就这样啦（虽然但是，也许听起来有点点好笑，我真的要问……只有我一个无限流作者会在晚上码字的时候害怕吗？）

不会真的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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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一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