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谈笑间,着重说的是聘礼和嫁妆。
林正清说:“到时候聘礼让小云全部带走,我和她妈妈再给她添一副厚厚的嫁妆。”
说着看向林舞云:“整条东街的店面都给你。”
邱香香顿时看林舞云十分亲切,东街是鹭洲有名的商业街,市里刚改造过,路宽屋新,店租今年又加了一成。
廖父跟着说:“等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了,我这个老家伙也准备退休,生意都交给阿杰,现在啊,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两家相谈甚欢,林正清与廖父约着再去饮两壶茶,陈红霞与邱香香说不到一块,各自分开走。
林舞云站在妈妈身边,等凯叔去开车,廖杰挨过来问:“小云,我们去散散步?”
林舞云挽住陈红霞,刚要拒绝,陈红霞把她往外推:“是啦是啦,你们散散步。”
林正清看着这里,林舞云默默松开陈红霞,廖杰牵住她的手乖巧笑着与长辈们道别。
车朝着廖杰的住所开,那本是廖父几十年前买给邱香香养胎的房子,邱香香搬入廖家后,房子按照廖杰的意思装修过一次。
林舞云神情僵硬,压着想要呕吐的感觉。
廖杰心情不错,笑问:“是不是真怀了?”
林舞云看他一眼,不说话。
廖杰敛了笑,油门轰出去,每一秒都踩着黄灯闯过。进门直接把林舞云摁到床上……
“等等!”林舞云推他,不愿意,慌乱中找寻一个听起来尚过得去的借口,“我等等还有事……”
廖杰重重压着她:“我最近感觉好多了,我们试试,我会让你舒服的。”
他凑过去想亲她,林舞云用力躲开,廖杰也不勉强,自己弄了一会儿,额角暴起狰狞青筋,最后终于有了起色,掰开林舞云。
她撇开脸,不再反抗,死鱼一样僵硬,每一秒都是煎熬。
耳边是兽般粗喘,男人的味道让她恶心。
幸好,很快就结束了。
廖杰仍不死心,拉她手往下:“小云,你帮帮我……”
林舞云翻了个身,蜷缩起身体。
廖杰低下头,在她颈边胡乱啃咬,留下块块红斑。
“我明天还要上班!”林舞云急了。
每次只有这样,她才会有点反应,廖杰不管不顾弄疼她,看着她身上他留下的痕迹,终于罢休,温柔地问:“我帮你洗?”
“不用。”林舞云赤脚踏入浴室,腿根零星粘腻,她用花洒冲掉,重新落下裙摆。
廖杰在门口等她,已想好借口:“可能是刚才喝了酒……”
林舞云并不需要这样的借口,也不会开口安慰,她的波澜不兴让廖杰感到无力,试图挽留:“晚上留下吧。”
林舞云:“我妈会等我。”
事实上家中无人等她,林舞云轻轻上楼,将自己扔进浴缸里,怎么都洗不干净。
第二日,陈红霞心情大好,见林舞云系着丝巾下楼,笑着:“妈妈也是过来人,不用不好意思。年轻人恩爱是好事。”
林舞云借口来不及,没吃早饭就出来了。
到了校门口,已有蝉鸣,她忽然回头,定在那里看天。
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到头。
*
水果摊近日有了新话题,关于林老师的舞蹈队。
林舞云挑了十二个孩子,开始排节目。
考虑到服装和视觉效果,孩子大多一般高矮胖瘦,唯独有一颗小细苗,参合在已经练了一两年的姐姐们中间。
没选上的妈妈们挤兑小细毛妈妈:“你是不是给林老师送礼了?”
小细毛妈妈已经知道自己女儿是一片小荷叶,底气很足:“那你说说,我送什么林老师会心动?她姓林。”
这话实在有理,眼红的妈妈们歇了歇。
选上的妈妈们帮腔:“都是靠实力!我女儿就是有这个实力!”
眼红的妈妈们:“林老师说了,跳不好还是会被换掉!”
选上的妈妈们:“怎么可能跳不好!”
小弟在一旁听了好笑,远远瞧见林舞云出来,说:“喏,林老师来啦,要不我们问问她嘛!”
妈妈们作势要拿苹果塞小弟的嘴,不许他说七说八。
因为不管有没有去比赛,孩子们还是要跟林舞云学好几年舞蹈的。
林舞云得了特许,舞蹈队的孩子们每天下午最后一节不用上,全部到舞蹈室集合排练。她跟江海说好,以后每天都要一个冰西瓜,切好了送过来。
江海专门买了个大托盘,搭配一个尺寸正好的菜罩。
舞蹈室在新教学楼六楼,他端着托盘刚走到三楼就能听见欢快的音乐,然后音乐停了,林舞云打着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来,这里三个八拍跳完再换队形……”
江海生出好奇,想看看她排的舞蹈,可刚一敲门,里头一阵凌乱脚步,孩子们躲进了窗帘里。
林舞云来开门,热得满脸通红,瞧着红红绿绿的西瓜,笑着拿走。
窗帘后,有孩子没压住嗓子,问同样蒙在后头的同伴:“那个怪人走了吗?”
江海静静看着蓝色窗帘下遮不住的一排小脚丫,朝林舞云挥挥手,无声离开。
林舞云用教鞭敲敲木椅,提醒:“再不出来我一个人都吃完喽。”
孩子们嬉笑着跑出来,生怕晚了没有冰西瓜。
这一天的排练直到晚上七点才结束。有两个孩子的家长工作需要三班倒,这个点只能请假一小会儿来把孩子接回家,但顾不上晚饭。
林舞云第二天上班,不着急揪没戴红领巾的小崽,反而施施然进了面店。
小弟猴精,早就知道这二位气场不和。看见林舞云进店,后脚跟上,生怕错过精彩画面。
果然很精彩。
在小弟眼里从来没说过话的两人一来一往——
林舞云:“老板。”
金凤:“不敢当,老板有何贵干。”
“十二个孩子,晚餐包月,做不做?”
“这买卖我自然能做。”
林舞云:“开个价。”
金凤:“你自己定餐费,我都能给你安排好。”
林舞云哪里懂一个孩子一顿饭是多少餐费,不肯露馅,推给对面:“好吃就行。”
金凤哐当扔了勺,挺起圆鼓鼓的胸脯:“我金凤别的不敢讲,家常小炒肯定没问题,你要不要试菜?”
林舞云:“我哪里有时间,好了就这样,还要上班。”
小弟蹑手蹑脚回去,掏出MP3,重新听起《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
林舞云像个小保姆拎着一串豆丁出来吃饭那晚,江海没露面。
十二个细豆苗,一张圆桌就能坐下,金凤的锅铲舞得风生水起,叫林舞云见识了一番荤素搭配、色香俱全。
林舞云嗅嗅鼻尖,肚子咕噜一声。
一会儿后,小弟端着一盘鲜果过来,送给孩子们当饭后甜点。
林舞云问他:“你哥呢?”
小弟小声说:“后头呢,怕吓着他们。”
林舞云:“没那么夸张。”
小弟指着小细毛:“上次把她弄哭给我哥吓的……还是算了,孩子哭他心里不好受。”
小细毛似乎听见了,费劲扭着小脖子,瞧了瞧窗台上那罐棒棒糖,嗖一下又把脑袋扭回来。
嗓门大的孩子以为自己声音很小:“那个怪叔叔就住隔壁!”
小细毛抽抽了一下。
林舞云清清嗓子:“我看看谁吃饭说话,明天拗腿加十分钟。”
所有豆丁簌簌扒饭,乖巧极了。
金凤立在灶台旁,看不够似的看着这些豆丁,不经意目光与林舞云对上。
小弟瞧得真切,他们俩的视线在空中这么刺啦一下,各自扭头,迅速分开。
第二天,排练开始前,林舞云单独找小细毛聊天。
她轻轻抱着孩子,问她记不记得那天有坏人的事。
细毛点头:“林老师保护我。”
“还有呢?是不是还有个叔叔也在保护我们?”
小细毛颤巍巍,半晌点头:“妈妈说叔叔是好叔叔。”
林舞云笑了,摸摸毛:“但你还是害怕对吗?”
细毛软软恩了声。
她太小了,很多事其实分不清,那天太可怕了,她记不得太多。
林舞云也不讲大道理,只是说:“慢慢你就知道了,门口的江海叔叔没有那么可怕。”
小细毛从林老师怀里出来,被其他孩子围住,他们叽叽喳喳,嘀嘀咕咕,江海来送西瓜的时候还是全都躲进窗帘里,等他走了,又都好奇地追出来看。
林舞云想起什么,追到台阶边,脸冲下喊江海:“记账啊!”
呜呜呜,海海,妈妈爱你QAQ!
隔壁《春迟》差四个收藏,哪些好心人帮帮忙啊?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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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