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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久川和萧允站在那一排被封锁起来的房间前。铁钉把每一扇门都锁紧,他想撞开这扇门,萧允阻止他,说没必要。
“万一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两人对视了会儿,秦久川选了最大的房间,打算再做尝试。这些应该都是客房,最里面的房间象征性地封了几根木条,是里面防守最不严实的。
“不行。”秦久川喘了口气,他眉头紧皱,握着把手的手背上青筋鼓起,“封得太死了,打不开。”
萧允迟疑片刻,她回头看其他人。
两位侦探先前选择朝另一侧走去,姜曲和宋末仍站在大厅。她回头这一眼与姜曲对上,而后被一双更黑的眼捉住。
萧允怔了一会儿,再去看时宋末已经低下头,看不见她的眼睛里。
她的心脏声逐渐加重,咚咚地响着。
‘是她。’她心里浮现出这样的声音,‘就是她,是宋末。’
“喂,你们要不要过来看看。”
骆鑫从对面冒了个脑袋,他声音懒散,眼中满是兴味,“我们找到个有意思的东西。”
“有意思的东西?”
木恰慢他一步走来,他慢吞吞地压低自己的帽子。
少年瞥了眼骆鑫,他带着白色手套,右手拿了只笔状的黑色物品。
众人凑过去,木恰按下笔上的某个开关。
“咔哒。”两声后,声音从里面传来。在一段齿轮转动的声音后,脚步和喘息声传来,如果不仔细听,还可能会错过。在它运行一段时间后,声音突兀地终止。
因为设备的故障,下面的部分已经无法正常播放了。
“录音笔?”姜曲有些意外,“存储卡损坏了吗。”
“现在还不清楚。”木恰转动笔身向他们展示,“数据接口已经被完全磨损了,应该有一部分线路被破坏,要读取内容的话需要拆机。”
众人相觑一眼,骆鑫接上他的话:“我的社员得需要点时间工作——诸位要是感兴趣,不妨等一会儿?”
还没人回应他,一道细弱,但清晰的声音从人群的背后传来。
“那只笔,你从哪里找到的。”
这声音实在陌生,以致其他人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来自从没说过话的那个。
宋末站在姜曲的身侧,一双黑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木恰手中的录音笔。
她开口,这次所有人都看清了,那道浅得似风般的声音,确实从她口中发出。
宋末视线上移,她盯着木恰的脸。
少年下意识攥紧手中的录音笔。
“这只笔。”她说了第二遍,“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的声音冷淡,视线烫得吓人。
一时无人回应,剩下运转故障的录音笔,咔哒,咔哒地反复回转着。
…
……
脑中回荡着一个声音,那声音来自齐乔衣写的那封信,明明在夏日收到那封信,此刻却如寒冬降临。
野兽。
她在信中,这么形容那个少女——
野兽。
……
“我在医院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
“她……她有些沉默寡言,但绝对不是坏孩子。”
……
“她的内心饲养了一头野兽,我常觉得,她看着我们的眼神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敌人,又或是猎物。”
“我有些不安。”
……
“我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我们,为什么会是我……”
“我不想卷入的,我不想被盯上的,能不能放了我,别再像盯着一只猎物那样……”
“别拿刀刺向我……”
……
“我好像要裂成两半一样,一半在人间,一半在地狱。”
“只有死去的作家,孤独的作品。
“才最珍贵。”
“伴随死而生的,永远不凋谢的花,才与金银等值。
“仅此罢了。”
她给另一个人的附言如此写道:
“这不是殉情,是殉道。
我为我的艺术而死。
我的灵魂将高歌,我要挣破囚牢,我要腾升,变成风雨,变成灰烟。我要洗净自己的尘埃,我要高洁。
我要为自己而歌。”
“我与你都格格不入。”
…
……
“我在厨房发现的这个。”少年的声音唤回他们的神志,“在水槽下面,应该是掉在地上,又被人踢进去的。”
宋末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说谎后,又低下头去:“是么。”
姜曲上前一步,阻绝别人窥探的视线:“既然小侦探有办法,我们不如先去其他地方看看,怎么样?”
她微笑起来:“我对楼上还挺感兴趣的,这种复式的别墅,平时想来还来不了呢,用来给小说当个素材或许还不错。”
“你要去看就自己去看吧。”萧允不太客气,她转头问木恰,“你说的厨房在哪边?”
木恰给她指了个方向,萧允看了一眼没管众人的视线,自己朝那边走过去了。
姜曲自讨没趣儿,耸耸肩。
宋末拉了下她的衣摆,她低头,少女,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姜曲点点头,宋末也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骆鑫原以为这人会跟上,然而,姜曲只是目送她的背影离开。
“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她眨眼,“我和小宋分开就这么奇怪吗?”
木恰没说话,骆鑫一个劲儿地点头。
“你们俩从上山开始就黏得紧紧的,我还以为那是你对象而不是朋友呢。”骆鑫大胆开麦。
木恰听不下去了,他给骆鑫打了个手势,就进到里面去解读录音笔。
姜曲不在意地移动视线,宋末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了:“即使是宠物狗,也没有主人,会一直把对方放在身边。”
“你这话听起来可真奇怪。”骆鑫歪了下脑袋,他回望宋末离去的方向,朝那儿指了下,“就好像你只是在饲养一条宠物狗一样。”
姜曲没回答他的话,她的视线挪动间,像是触及到什么东西一样,停在不远处的天花板。
她神色迷茫,好像只是单单为这件事感到困惑,而忽略了骆鑫的问题一般。
“这栋别墅是通电的吗?”她喃喃,“还有谁会给这里交费?”
骆鑫一愣:“什么?”
“你们看那里。”姜曲抬手去指,“那个,是不是摄像头的光?”】
“咔!”
脱离摄像机的三人倒转回来,江息的领子已经湿透了,头发的毛边戳着脖子。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老是想扎起来,但是戏里的角色又需要,为了避免它起折痕,只好先披着。
陆泉是整个剧组最怕热的演员,许天旗一打板,他就猛地跑到场边找助理要水喝。端起杯子就咕噜咕噜的往下灌,他这几天拍戏也瘦了些,许天旗叫他多吃,免得拍到后期和前期完全不是一个人。
陆泉答应得好好的,一到吃饭时间又因为酷暑而有些厌食,几个人连着给他灌,现在看着体重才没往下掉。
许天旗看时间合适,便说把最后几幕里萧允和宋末对峙的戏份补掉。
在那之前还有一段宋末的长镜头,从一楼的藏书室拍到密道,通往所谓一楼被封起来的房间。
那里被他们用作化妆室,所以戏份其实是在二楼拍的。
换到电影里把窗户一遮,什么也看不出来,他们也不用为此发愁。
“宋末,还行么。”
江息喝了几口水就被许天旗的声音唤回去。
齐缘整理着她的衣服,给她擦了擦汗。
“要补妆吗。”她稍微问了下场边的化妆助理。
“稍微可以弄一下。”
江息和许天旗比了个手势,那边回应她“OK”。
补完妆,喝完水,她独自一人回到片场上。
“这一幕戏简单,咱们速战速决,今日就收工。”
江息听他这么说话,心里狂跳。
这要是NG,不知道要被他说多久。
“开始吧。”她面无表情的回应着,希望这一场顺利,那早点结束。
假的恐怖故事:摄像头发光
真的恐怖故事:许天旗骂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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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