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光 第5章 第 5 章

茫茫的大海早已被漆黑的夜幕笼罩，但tpc远东总部基地的胜利队司令室还是灯火通明。

距离哥尔赞被消灭已经过了数月有余，在没有怪兽出没的日子，胜利队队员们日常值班巡逻，虽然工作强度一直很大，但精神上却不像对付怪兽那样紧绷劳累。

队员们在任务下达之前嬉戏说闹着，大古正在给指挥做着私人按摩，丽娜和队长讨论着护肤的秘方，崛井和野瑞躲在电脑主机后面不知道在笑着什么事情，新城则背靠着中央大圆桌和鼬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

大大咧咧的新城把手搭在鼬的肩膀上，赞扬他道：“话说回来，鼬，你可真有两把刷子，竟然在短短两个月之内就通过了胜利队的入队考核！”

鼬微微笑了笑，答道：”现在还只是预备队员，还需要努力才行。“

可能在旁人听来这只是一句谦虚的说辞，但是鼬却实打实地认为自己还远远不够。他并不自诩天才，但是对于学习——不论是书本知识还是实际操作——他几乎过目不忘，看一遍就能掌握而且还触类旁通。即使在这个科技树点满了的世界，那些复杂精密的汽车、飞行器、潜水艇等等，他都在听过一遍讲解之后就能摸索着自己开了，那让无数技术人员都头痛的庞杂的参数，他也仅仅花了两个晚上就完全搞定。至于体能上的要求，他是tpc成立以来在所有测试项目上都是第一的训练人员。他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完美的，除了一点，视力测试表上0.8都不到的分数以外。

即使在持续的治疗下，他的眼睛已经在慢慢好转，但是万花筒的后遗症太过严重，世界在他的眼中依旧是模糊的。从前在忍界，投掷手里剑靠着肌肉记忆就能百发百中，换到新的世界，他可以通过不停的练习让他的射击发发精准，但是驾驶超音速飞行的胜利飞燕号却是万万行不通的，除非他想在低空飞行的时候把所有建筑都创烂。

本来只此一项（不能驾驶飞机）就无法通过胜利队考核，可泽井总监念及他别的成绩过于优异，而且眼睛也总有一天会恢复，才特许他以预备队员的身份进入胜利队正常执行任务。

哎......以前怎么没觉得这双半瞎的眼睛碍他事呢！

鼬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不及格，原来万物皆有因果，当初他自己造作的这双瞎子眼睛在他死后（对于忍界而言）竟然化成了他前进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叮铃铃——“

总部的座机被打响，丽娜接起电话：”喂，司令室，好，我知道了。“她说了两句话之后就捂住听筒，转头对新城说道：”新城队员，有一个叫真一的小孩找你。“

”真一？他是我的一个小堂弟，才小学三年级，说是长大后要当胜利队员。真是的，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总部不知道要干什么。“

新城说笑着接过电话，然后再几句话之后，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乌鸦人？“

司令室的所有人都集中了精神，听着电话那头真一传来的声音：”我亲眼看到的，一个长着乌鸦头的人把一个男人给吸走了！“

接到真一的报案，野瑞迅速反应找到电话打来的地点——B2地区，东公园。

队长立马部署道：”新城、大古，你们开夏洛克车过去！“随即又低头思索一下，低垂的发丝随着她快速的抬头干脆地扬起，“鼬也一起过去，小心行事。”

——作为胜利队的预备队员，各种各样的见习和历练是必要的。

“明白！”

收到命令的三人一齐抱起头盔，快步走出了司令室。

他们驱车来到东公园，夜色将这片小小的公园拥入怀中，只剩道旁的泛着黄光的路灯指引行人的方向。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躲藏在修剪得整整齐齐的低矮草木的昆虫发出“吱吱”的响声。他们顺着光亮的小路望去，看到真一正鬼鬼祟祟小心行走着。

三人来到真一身后，把正聚精会神监视着前方的真一吓了一跳。

“叔叔，刚才那个乌鸦人就在那里的！”

真一稳了稳呼吸，惊魂方定，便向新城报告他看到的情况。

当然，这声“叔叔”引起了新城的强烈不满，他一只大手用力揉搓着真一的头发，“小子，叫我哥哥！哥哥！”

然后不顾真一的反对，把他抗到肩上就往回走。

得趁着还没撞到乌鸦人的时候把真一安全送回家，他们才好放开手脚细细调查。

狭窄的公园小道上，大古、新城（扛着真一）、鼬走成了一列，大古在前面为新城开路，鼬在后面看守，防止偷袭。

夜色浓重，细碎的星子和月亮都躲到乌云的后面，风轻轻卷起道路旁的落叶，三人的脚步声在石子路面上敲出节奏的韵律。

“沙沙——”

他们途经的大树顶上轻微摇晃着，叶与叶之间的摩擦声盖过了虫鸣。

——不像是微风能吹动的。

“小心！”

鼬和大古同时喊了出来，然后在被缩小光束扫到的前一秒快速跳了出去。

一阵白光闪过，新城与真一皆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从树上越下来的，穿着一身西服的乌鸦人。

它长着人的躯干和四肢，却生了一颗鸟类的头颅，巨大的眼睛在黑夜中发着黄色的光，不断从它的尖喙中穿出来奇异的鸣叫声。

这就是所谓的“被吸走”吗？

鼬恨自己刚才没有一感知到危险就把新城和真一都抱走，他虽然没有怪力，但是在查克拉的加持下扛一两个成年男性跳走还是轻而易举的。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不想显得太突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这个布满了普通人的世界，他尽可能隐藏，在普通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任务完成。

“鼬，那把枪可以发射缩小光线，千万不能被扫到！”

“明白！”

鼬答应大古，身体在话音未落时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

“哑哑——！”

只见一道白影闪过，乌鸦人发出尖利的哀鸣，他的双臂无力耷拉下来，长长的缩小光枪早都掉到了地上。

“臭小子！”

乌鸦人愤怒地喊叫，尖细的声音刮着鼓膜，让人说不出的难受。

但鼬并没有理睬他，对着它的头重重一个侧踢，当即将它踢飞出去撞到树干上，凝着水汽的叶片簌簌落了一地。

原来外星人也不比人类强壮多少。

鼬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乌鸦人拿下了，在出手时演算的几十种策略都没有使出来。

“成功了！”

大古激动地惊呼，不可置信看着来自异世界的忍者。

果断，狠厉。

一瞬间，他还没有想好对敌策略的时候，鼬就将乌鸦人活捉了。

如果不是为了获取情报，大古完全相信鼬可以刹那间终结乌鸦人的生命。

鼬捡起缩小光枪，静静看了一眼黑色的枪杆，哪还能看得到新城和真一的影子！

他恨死自己了，为了明哲保身放任他们被抓，如果他们没有安全地从枪里面出来，那他的心里从此又扎上了一根无法拔出的尖刺。

“把乌鸦人带回基地弄清楚他的同伙、捕捉人类的目的。”

鼬从车中拿出绳索，熟练地给乌鸦人上绑。

“知道了。”大古帮鼬绑缚乌鸦人，却一边系着绳索一边轻轻在他的耳畔安慰道：“新城和真一会没事的。”

尽管鼬并没有表现担心的情绪，但大古能感受到他此刻的心情就和昏暗的路灯一样晦暗不明。永远面带微笑躬谦有礼，他安静的气质让人如沐春风，可若想进一步接近他、探寻他，却只能水中捞月一样摸到一把虚影。他是善于隐藏的，他初入这个世界时的满身伤痕只字未提过，若是问他，他只会笑着将话题糊弄过去，一如现在他对新城和真一的安危忧心不已，但他从不会写在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里。

不知怎的，大古能感受到，从看到这个俊美的男人的第一眼起，越与他接触，越能触碰到他强大外表下的，深埋在心底的，镌刻入灵魂的悲伤。

这是一种没来由的直觉，但大古深信不疑。

两人将一切摆弄好，便驱车回基地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大古已经将情况交待清楚了，一回到司令室，就看到居间惠队长欣慰的笑颜：“鼬，你做的很好，大古也一样。”

然后转过头将目光锁定在崛井的身上。

“我不会说我办不到，交给我吧！”崛井手拿着缩小光枪，拍着胸脯保证道：“现在就去分析这个缩小光束，天亮之前将新城和真一恢复原样。”

队长点点头，示意崛井去开工，接着又吩咐道：“指挥去审问乌鸦人，得出来有效情报之后，我们准备突袭它们在地球的据点，救出被它们绑架的市民。大古、鼬、丽娜，你们先休息一下，待会还有一场恶战。”

所有人都按命令行事，但是鼬忧着一颗心，怎么都没办法好好休息，他自荐道：“让我也去审问吧，说不定能帮上忙。”

宗方看一眼队长，后者低头思忖了一会，答应鼬的请求：“可以。”

一切安排妥当，鼬同指挥一起来到了审讯室。

这是一间逼仄的昏暗房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没有陈列物品，天花板的一角装着隐秘的小型摄像头，乌鸦人的双手双脚被椅子上的金属环扣住，巨大的眼睛再黑暗的房间里闪着明亮的黄光。

指挥走过去坐在空着的那把椅子上，手里拿着记录的表格，鼬站在一旁。

“你们从哪里来的？捕捉人类有什么目的？”

“我们是从p43星云来的，我们的星球也有和你们相似的动物，我们把它当奴隶使用，他们现在濒临灭绝，所以我们就来狩猎人类供我们驱使。”

乌鸦人尖尖的喙上下合动，明明说着人类语言，但嗓音却透着诡异的尖利喑哑，像是愤怒的乌鸦凄厉叫着。

鼬不适地皱了皱眉，他的通灵兽是乌鸦，本身对乌鸦有天然的亲近感。但若那些与他日日相处的乌鸦都进化成乌鸦人的模样，那他真的栓Q了，分分钟解除契约逃跑。

宗方也不舒服地揉了揉耳朵，他快速记录着信息，接着又问道：“你的同伙呢？你们搭乘地宇宙飞船在哪里？”

“你这个低等生物，认为我会背叛我的同胞吗？”乌鸦人愤怒叫喊着：“他们联系不到我就会先回我的母星，把地球有合适的奴隶的消息告诉他们，到时候大举入侵地球，把你们统统变成奴隶！”

乌鸦人此话一出，监控内外的人都为之一惊。

宗方抬了抬眉毛，手中的笔指向乌鸦人，声音比刚刚的询问低了几分：“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我你的同伙以及它们的位置。我如果把你送到拷问科，可不像现在这样悠闲的谈话了。”

乌鸦人讥笑了一声，坦然道：“那你把我送过去吧。”

宗方捏住笔杆的手指握得有些发白，侵略者拒不配合，他倒是有一堆接近犯人内心的手段，但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道什么时候它的同伙就悄悄回去通风报信了，根本容不得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慢慢感化。

“指挥，那就如它所愿，把它转到拷问科。”

摄像头中传来居间惠的声音。

“好的。”

宗方听从命令，准备叫人过来押送乌鸦人。

“慢着，让我来试试吧。”

静静站着的鼬突然出言阻止，他看向闪着一点红光的摄像头，征求队长的同意。

俄顷，居间惠的声音再次传出来：“好的，那你来试试。”

得到队长的肯定后，宗方起身给鼬让座，鼬在坐上座位之后，平静地直视乌鸦人，乌黑的眼睛变幻旋转，最终定格在万花筒的纹路。

那双写轮眼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众人的眼中。

“鼬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监控那头的野瑞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喃喃惊呼。

同样受到了极大震惊的居间惠，示意野瑞不要激动，她对着话筒问道：“能看出什么信息吗？”

“他们的飞船在B6地区的一个废弃的工厂下面，一共有12个同伙，所有被绑架的人都在那里，他们被缩小之后装在了盒子里面。”

鼬叙述着拷问到的信息。

本身，他不是山中一族，没有获取记忆的能力，但是他的月读是最好的拷问场，仅仅一个眼神的时间，乌鸦人在充满了各种刑具的精神世界已经整整被拷打了七十二小时。鼬本身就在暗部供职过，严刑逼问的手段虽然比不上森乃伊比喜那样的拷问专家，但是对付这个精神力一般的外星人绰绰有余。

居间惠透过屏幕看着昏迷不醒的乌鸦人，大概猜到它可能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攻击，她再次下达指令：“全体都来司令室，敲定作战方案。”

她没有追问信息是如何得到的，或者信息的可信度有多少，她相信这位新来的伙伴。鼬这段时间的表现她都看在眼里，尽管它不了解这位忍者的过去，但她知道鼬现在、以后都将是最为可靠的同伴。当务之急是阻止乌鸦人逃窜，而不是纠结细枝末节。她明白鼬一定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在隐藏了这么久之后主动公开他的秘密，比起在公开超能力之后可能遭受的个人危险，他更关心被绑架的市民的安危，更在意地球上人类的幸福。

片刻之后，胜利队所有队员集结完毕，宗方根据鼬提供的情报部署作战计划。

“鉴于新城队员不能参加作战，队长，此次战斗需要你参加。”

宗方请求似的陈述道，然后在得到了居间惠的点头同意之后继续他的安排。

“本次是奇袭作战，大古、鼬、崛井和我作为冲锋部队歼灭乌鸦人救出被绑架的市民，丽娜和队长驾驶胜利飞燕二号待机，如果乌鸦人驾驶太空船逃逸，就用德克萨斯炮摧毁它。”

众人：“明白！”

居间惠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询问崛井：“关于那个缩小光线，你有什么对策吗？”

崛井从口袋里拿出银色的椭圆形弹囊向众人展示：“虽然还没来得及研究出还原新城的方法，但我已经做出了产生特殊波长的光线产生乱反射的保护弹囊。”

“好的，那我们两两一组行动，崛井和我一组，我负责突击，崛井负责在乌鸦人发射缩小光线时保护我。大古和鼬一组，大古保护，鼬突击。”宗方最后环顾了一圈，眼神坚毅，提高音量道：“开始行动。”

胜利队员出动！

丽娜和队长驾驶胜利飞燕二号，大古与宗方各开了一辆夏洛克车载上鼬与崛井，一同出发去乌鸦人的老巢。

“呀呀——”，漆黑的夜空中不住响起群居的乌鸦鸣叫声，鼬、大古、崛井和宗方四人站在废弃多年的厂房大楼下，互相在暗中打了手势，一齐冲了进去。

崛井和宗方从右侧迂回排查，鼬和大古则从左侧上楼。

他们是潜伏在黑夜的刺客，白色的身影和鬼魅一样迅捷移动。

“哒哒哒！”

鼬听到了头顶上方传来的脚步声，那是隔了两层楼板传来的微弱音量，大古浑然不知，但作为忍者的他有着远超常人的敏锐的听力，他贴着承重墙又仔细听了听，辨别出了朝他们这边过来的乌鸦人的数量。

“8个”

他朝大古打着手势，同时示意他埋伏起来，好打它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古依鼬的指示行事，两人找到缩在楼梯口下一块爬满了锈迹的铁板后面，静待乌鸦人的到来。

一分钟，四十秒，三十秒，十秒......一秒！

第一个乌鸦人露头的瞬间，鼬就举枪把它击毙，再迅速往旁边一滚，站定的间隙又抬枪干掉两个。

电光火石之间鼬已经完成了三杀，乌鸦人像是被惊吓的鸟群一样，朝着四周发射缩小光线，他们找不到靶子，希望瞎蒙能碰到这个可怕的鬼魅。

一时间，丢弃在这层楼上面的长条木凳，长长的被锈蚀的钢管，甚至小小的蜘蛛网都被吸到了缩小光枪里面。大古躲避的铁板也被吸进去了，好在他有乱反射的弹囊，在缩小光线再一次扫过来的时候，轻松把光线反射了出去。

大古暴露了位置，乌鸦人以为刚刚是这个短发的青年杀了它们的同伙，一齐冲上去要将大古置之死地，它们喉间发出的刺耳的鸣叫声充斥了整个空间，大古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稍稍撤步，手握住了胸前的神光棒，却在思考了一秒之后又放下。

鼬还在这里，他还是不要莽撞才好。

大古握紧了拳头，准备肉身迎战乌鸦人大军。

“嘭嘭！”

随着两声枪响，又有两个乌鸦人倒地不起。

冲向大古的乌鸦人定住了脚步，它们听到枪声是从天花板上面传来的。一只红色眼睛的乌鸦人抬头欲朝鼬的位置发射眼部毁坏光线，却在扬起脖子的须臾之间被纵身下跃的鼬扭断了颈椎。

又杀掉了三个，还剩下两个，势单力薄。

大古和鼬齐力将它们击杀。

大古向队长报告情况：“我们这边歼灭了八个乌鸦人，准备继续搜查，寻找被绑架的市民。”

“好的，指挥那边怎么样？”居间惠在飞燕二号时刻监视着飞船的动态，同时作为宗方不在时的后方调控。

崛井的声音伴随着嘈杂的打斗声传出话筒：“我们遭遇了三个，但是没有问题，一会就能解决。”

确保了各自的状态之后，鼬和大古接着前进，不一会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控制中心的房间，房间的一角堆了两叠长形的方盒。

他们快步上前，透过方盒的玻璃窗，看到了缩小的市民整整齐齐地被绑在里面。

“找到市民了，现在就把他们救出去。”大古继续报告情况。

居间惠为之一振，她吩咐道：“非常好，指挥，你们也快点赶过去。”

“明白！”

宗方收到了队长的指令，一肘子怼昏了死死抓住他的乌鸦人，叫上崛井去跟大古他们会和。

四人每个人抱一个装满了人的盒子，快速撤退。

“轰隆——”

他们前脚刚踏出大楼，地面就剧烈地震动起来。

“队长，动力反应变得更强烈了，飞船起飞了。”

在飞燕二号待机已久的丽娜手握德克萨斯炮的发射按钮，确保突击的队友撤到了安全范围，说道：“德克萨斯炮，发射。”

黄色的光粒子在炮口一点点聚集，能量达到最大时，集成了超强的光束对着乌鸦人的飞船轰了出去。

刚起飞的圆盘形宇宙船还没有稳住船身就被轰成了碎片。

“任务完成，收工。”

最后一个乌鸦人连同飞船一起被炸成了炮灰，居间惠严肃了一晚上脸的终于露出了笑容。

崛井看着爆炸的余灰，感叹道：“丢下了同伴逃跑的家伙，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宗方双手叉腰，评价道：“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样的团队注定成不了大事。”

“不不不，他们还是各自飞吧，如果让他们成了大事逃了出去，那我们人类就遭殃了！”

崛井连忙摆手，诚恳的语气把大家都逗笑了。

“谢谢你，鼬。”一阵欢声笑语中，大古向鼬伸出了紧握的拳头。

鼬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微笑地与大古碰拳。一夜的激战过去，太阳已经悄悄爬上了地平线，暖金色的光线将二人彼此连接的影子慢慢拉长，仔细地将他们并肩而立的身影描摹晕染，绘出一幅朦胧宁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