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鼬第一次在任务中乘坐飞燕号翱翔于蓝天,虽然只是坐在二号机的后座辅助巡逻,但一朵朵白云飞快从他的眼前掠过,俯瞰下去一座翠绿的小岛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他的心胸仿佛容纳了这广袤的天地,思绪也不觉飞翔到很远很远的天边,远到穿越这个世界,同曾经在黑暗中禹禹独行的自己打个照面,又或者被上下浮动的气流突然拉回现实,回想起前些日子在队长办公室中的种种——
“我们完美解决了乌鸦人事件,总监他们很满意。鉴于你在这次行动中的亮眼表现,上面一致决定升你为正式的胜利队员,恭喜。”
沉稳严肃的队长坐在办公椅上,用指间敲了敲桌面,问道:“鼬,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双眼睛是我家族的血继界限,额,用现在的话说,应该是代代遗传下来的一种特殊的性状,赋予我催眠的能力,只要与我对视,我就可以通过打击别人的精神世界实施催眠。”
他组织着措辞,向队长解释审问乌鸦人时公之于众的写轮眼。
“真是危险的能力呢,但我不是问这个。那段审讯的监控我已经让野瑞删掉了,你的眼睛作为我们胜利队的秘密,谁也不许向外人提起。”队长微笑地看着他,“我记得你一开始的志愿是做一名后勤人员,为什么突然申请加入胜利队?”
“在以前的世界发生了很多事情,太累了,不想卷入这个世界的纷争。”他平静的眸子被拉进充斥着血腥、背叛、挣扎、痛苦的旋涡,眼神变得凝重黯淡,然后在下一个瞬间亮起微光:“那束光——迪迦奥特曼,我想接近他。”
他蓦然笑了起来,“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想自私地感受光的宁静和温暖,而距离他最近的地方就是胜利队。”
“我明白了。”
听完他的叙述,队长抿唇一笑,点头肯定道:“迪迦奥特曼确实让人忍不住向往和信赖,请你怀着这份心情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队长的办公室是基地深处的一个小隔间,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的墙,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带灯发出不算明亮的微黄的光,体感上是有些压抑的。但不知怎的,他心中却感觉无比的轻松自在。他误打误撞闯入这个世界,一开始自怨自艾没能进入净土,可如今想来这里何不是另一个天堂?
不用面对人与人的倾轧、纷争与杀戮,他依旧可以用这双手保护他所爱的和平,竭尽全力守护人类的幸福,从真正的异类(怪兽、宇宙人)手中。
责任是他生命之花绽放的养料,在这里,他只需用力汲取职责的养分,而不用忍受溶于养分中的致命的毒药。
获得新生也是一件令人高兴、值得期待的事情,不是吗?
鼬想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鼬,你在笑什么?”
旁边的大古有些疑惑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新队友突然的低笑。
“没什么......”鼬收拾心情,掩饰道:“这段时间没有怪兽和宇宙人作乱,有点懈怠了。”
“你难道是工作狂吗?每天这样轻松多好,我可不希望出什么幺蛾子。”坐在前面驾驶的新城微微转过头说道:“大古,这一带没什么异常情况,向总部汇报。”
“好的。”大古听从新城的指令,打开无线电,汇报道:“我是大古,这里是九良良岛上空,一切正常。”
“准备返航。”
新城改变巡航路线,然后,下一秒,飞燕二号的机舱内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嘀嘀嘀——”
鼬感觉不妙,向大古询问道:“怎么回事?”
大古迅速判断状况:“装置出现异常,遇到强烈电磁波。”
新城急道:“改用手动操作,全让我来!”
大古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已经放开了!”
新城一顿操作之后,脸色颓然:“大古,鼬,还是不行啊!”
“啊啊啊——”
身经百战的胜利队老队员新城和大古绝望地大喊着和飞燕二号一起冲向大海,连同旁边的还有虽然没有喊叫出声但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的胜利队新成员鼬。
不过,在飞机坠落的最后一刻,鼬并没有想到他要受多重的伤,脑海中反而一闪而过一个疑问:“这是第几次了?”
这是第几次了?
他们三个在海上被打捞起来,到基地的医务室处理了伤势,一个瘸子(新城)两个独臂大侠(大古和鼬)走在回司令室的长长的廊桥上。
鼬看了看缠满绷带打了石膏固定的右臂,认真考虑着以后不要和身边这两位前辈一起坐交通工具了。
他总共就和他们一起执行了三次巡逻任务,两次开夏洛克车,一次驾驶飞燕二号,无一例外全都出现了事故。
夏洛克车一次爆胎一次抛锚,飞燕二号突然仪器失灵。分明单独和新城或大古出去都没事,为什么这俩凑到一起就会百分百破坏载具?
太可怕了,以前在忍界前有狼后有虎,把脑袋绑在腰带上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但从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才在这里待了几天就光荣挂彩了,还是在没有怪兽或宇宙人的情况下。
把他们放在一起开载具太危险,他要郑重向指挥反应这个问题。
正当鼬在头脑风暴时,一个穿着红色毛衣和深蓝色碎花长裙的倩丽身影闯了进来。
真优美定定站在他们面前,喃喃说了一声“哥哥”就蹦着跑到新城身边,蹲下来拍打着新城绑着石膏的腿:“太好了哥哥,你的腿还在啊!”
和兔子一样欢欣,充满活力。
她直起身子,嘟着嘴和新城撒娇:“听到飞燕号坠落的消息时担心死我了,原来哥哥你根本没什么事呀!”
听到自家妹妹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男子汉新城欣慰地勾了勾唇角:“小傻瓜,你哥不会这么容易出事的......”直到你穿婚纱嫁人之前。
新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真优美的小拳头捶着他的背打断了。
“可是,哥哥!你驾驶飞机的时候能不能小心一点呢?你身强力壮不会受伤,但是鼬会啊!”真优美又跑到鼬的身边,捧着他受伤的胳膊,嗔怪新城道:“鼬这么娇弱,经不起这样子折腾的!”
鼬......娇弱?!
新城和大古同时睁大了圆圆的眼睛,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小姑娘对鼬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伤病住院的那会,完全不知道他在胜利队日常的格斗训练当中多么生猛。明明在男人当中不算健硕的体格,却能在全队车轮战的情况把所有人一一放倒,然后再气不喘心不跳地帮他们按摩复健。
如果鼬还娇弱的话,那他们就是只能生活在无菌房的先天性基因缺陷的患者。
“总之,鼬是我费了好大力气才养活的病人,我不允许哥哥你胡来再把他送到病房!”真由美不清楚其中的种种,任性地叮嘱哥哥好好照看曾经由她负责的“易碎”的病人,然后又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封信,纯白的信封上缀着一颗鲜红的爱心,“哥哥,这是拓摩给我的信,他今天要回日本,和你说一件重要的事。”
只见她低头浅浅一笑,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像一朵夏日清晨中初初绽放的芙蓉。
“拓摩他想与你商量我们的婚事,时间就在今晚。”
这么快就要嫁人了吗?妹妹终究是长大了啊......
真由美的长兄新城咀嚼着妹妹话中的信息,尽管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了,脱口而出的依旧是躲不过的慌乱。
“嗯,嗯......唉?今,今晚?!”
长兄如父,看着从小被他护在怀里,捧在手心里的姑娘就要奔向别的男人的怀抱,五脏六腑都触生出化不开的惆怅。
“拓摩时间很紧的,哥哥今晚一定要来哦!”
沉浸在喜悦中的真由美没有注意到新城那一丝淡淡的忧愁,自顾自地说道:“他乘坐国立刚航空二零六号班机回来,我马上去接他。”
说罢,又一蹦一跳地走掉了,临离开还还转身给这三个难兄难弟一个幸福的飞吻。
“唉......”
见妹妹兔子一样跑掉,新城无力地靠坐在廊桥上的长椅上,眼睛失焦地看着前方,喃喃回忆道:“小时候真由美在外面一受欺负,一回家就哭得跑到我的怀里,我就一边哄她,一边找到那些欺负她的人,帮她出气,回来的路上还要买上她最喜欢的糖果。”
“她喜欢那种甜得腻牙的糖果,吃完之后就笑着抱住我,说‘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长大之后要嫁给哥哥,永远不要和哥哥分开’。”
“这样的真由美也长大了啊,以后再也不会在我怀里哭了......”
鼬坐到新城的旁边,伸手环抱住他的肩膀,安慰道:“哥哥就是要怀抱着离别的心情珍爱自己的妹妹,真由美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多为她高兴才是。”
口中说着劝说的话,鼬的脑海中却浮起佐助的身影——婴儿时在榻榻米上摇摇晃晃爬行的弟弟,幼年时缠着他要陪他玩的弟弟,稍大时努力和他一同修炼的弟弟,灭族之后对他充满恨意的弟弟,最后决战时肆意张狂的弟弟......
佐助,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回木叶了吗?和同伴相处得还好吗?
哥哥比起新城真的差远了呢......
如此想着的鼬忘掉了腹中安慰新城的话,兀自陷入了另一股愁绪当中。
沉默在两人中间延申,端着饮料过来的大古被这奇怪的氛围吓了一跳,他喝一口橙汁压压惊,然后把盘子端到两人面前,说道:“都在想什么呢?妹妹找到托付终身的人是好事啊,难道要她一辈子在哥哥的怀里哭吗?”
新城随手拿起大古喝剩下的半杯橙汁,含住吸管,皱着眉,怅然道:“话是这么说没错......”
唉——你拿的是我那杯啊......
大古伸手欲追,可见新城沉浸在悲伤中毫无察觉,只得喃喃说一句“好吧,看在你这么爱你妹妹的份上......”被动和他间接接吻。
“嘀嘀,嘀嘀”
三人腰间的pdi提示声急促地响起来,鼬打开屏幕,只见丽娜脸色肃穆,她沉重地说道:“从纽约飞向东京的国立刚航空二零六号班机受到强烈电磁波干扰,失去联系。”
国立刚航空二零六号班机?
三人尽皆神色一凛,那架飞机坐着真由美的未婚夫......
想到这里,他们也顾不得神伤了,三个残疾人快步向司令室赶去。
而后,在司令室的监测显示屏上,他们(除了鼬)又看到了“老朋友”——闪电人加佐特。
与闪电人的第一次接触时,鼬还没来到这个世界,他不解地问道:“加佐特?那是什么样的怪兽?”
“那是一种生活在地球大气层中的特别的生物,直到人类的电磁波唤醒了它们之前,千万年来它们都安静地居住在那里。”
丽娜想起僵尸怪兽西利赞,那个由人类垃圾污染造成的让人身心不适的腐肉,叹道:“人类的科技发展,引领我们走向新纪元的同时,也造就了非常多的怪物。”
丽娜白皙的脸上出现一丝阴霾,一向稳重的她显得有些激动,“如果一味武力镇压,我们人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西利赞也是,闪电人也是!”
“丽娜,你说的没有错,但是我们现在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务实派宗方脸色严肃,语气也更加严厉,“加佐特袭击了民航飞机,那上面有很多无辜的民众,我们必须消灭加佐特,救下他们。“
宗方掐断丽娜的优柔寡断,安排道:“丽娜、崛井,你们驾驶二号机阻止加佐特进入市区。”
“指挥,让我过去!”
真由美的男朋友还在那架飞机上,这一次不能让她哭了。
热血青年(莽子)新城想到妹妹就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他把拄腿的拐杖往旁边一扔,不等宗方和居间惠的同意,一瘸一拐走出了司令室。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大古难办地说了一句“我和他一起去”作势要去追新城。
“不,还是我去吧!”
大古 新城=损毁载具。
已经推导出这个关系的鼬断然不能放着这俩叠buff,赶紧毛遂自荐,并抢先在大古之前跑出司令室。
鼬和新城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古看着鼬匆匆远去的身影,暗自纳闷:还以为我是和鼬走得最近的,原来是自作多情了......
“两个伤员还这么胡闹......”居间惠头一次觉得队长的权威被无视了,新城擅自行动她姑且可以理解是性格使然,可是一向沉稳优异的鼬竟然也跟着跑了,她觉得有必要教教这个新人胜利队的生存守则。
等结束之后再好好“疼爱”(折磨)他。
“指挥,让他们先去现场,我们制定作战计划。”
居间惠提醒在座的各位不要发愣,好好干活,然后在快速敲定作战方案之后,大古一行人开车来到暂定的决战场地——新能源发电站旁边的一个宽阔草地上。
宗方打开pdi让天上飞的两位下来,安排近距离作战。
再一次,鼬在大古之前抱着那台用于吸引加佐特的微波发射装置,坐在了新城驾驶的夏洛克车上。
因为刚刚在天上飞了一圈安然无事的鼬对他得出的等式深信不疑,他必须在这俩合体上车之前拆散他们,为了安全,也为了少报废辆车。
大古:鼬干嘛跟我对着干......
看着夏洛克车扬起的灰尘,大古蹙着眉,不解地偏了偏脑袋,和指挥他们上了另一辆车。
在天空盘旋的加佐特成功被微波发射装置吸引到既定位置,巨大的怪兽吐着能量球在草场上横行霸道,新城开着车左右闪避,像一条灵活的蛇一样在密集的轰击当中穿梭。
翻飞的草皮和烟尘遮挡住视野,可是鼬还是用他不甚明晰的眼睛捕捉到在晕倒横卧在草场中央的那一抹红色。
“停下,那边有人。”
鼬的视力极差,他只能大致看一个模糊的轮廓,但从衣服的颜色和那瘦小的身形推断,他大概知道了躺在那边的人是谁。
“是真优美!”
新城急刹车后堪堪一瞥就认出了自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妹妹,也还原出妹妹在这个封锁地区的经过。
这里是去机场的必经之路,妹妹太想念拓摩了,一定是她没有遵循道路人员的指示强行开车突破路障想去机场见拓摩,可车子受到加佐特的影响熄火停滞在这里。
喜爱吃人的加佐特在空中攻击了坐在车中的妹妹,她丢下车逃了出来,被能量爆炸的冲击波震晕了。
还好,虽然不省心,好歹知道躲避危险,不遵守指示的莽撞等解决加佐特之后再好好教育她,当务之急是将她救出来。
可是该如何从加佐特的眼皮子底下抢走它的食物?
虽然指挥他们一直都在攻击它,可是这一次的加佐特明显更为凶暴、更为强大了,他们的火力不足以吸引一心要吃掉真优美的加佐特。
还是得用微波发射装置引诱它,但是他要去救真优美,鼬又不方便开车,谁来引诱加佐特?
鼬看出新城的难处,正准备自告奋勇去救心地善良的护士姑娘,突然感受到一股奇怪的气息。
像是从天而降一样,一个带着头盔的纯黑身影开着摩托车出现在他们身边。
来人掀起头盔的挡风面罩,是一个清秀的男人,他焦急地说道:“我来做诱饵,快去救真优美。”
鼬将眼睛转化成万花筒的模样,再一次看向这个一身黑色皮衣的男人,映入眼帘的是一团星星点点的荧光。
“拓摩......你是拓摩对不对?”
新城虽然也对男人突然的出现心怀疑惑,但他头盔下的模样更让他震惊,这是妹妹心心念念的男朋友。
可二零六号班机现在还行踪不明。
但是现在也细究不了这么多了,拓摩是世界闻名的赛车手,让他用微波装置区引诱加佐特再好不过。
很快,他们将微波装置固定在摩托车后座,拓摩启动车子开到怪兽脚下,成功将怪兽引开,鼬和新城则趁着怪兽分神的间隙跑到真优美身边,二人搭手将真优美扶起。
被叫醒的真优美悠悠地看向那个和怪兽周旋的黑色身影,迷茫的眼神渐渐聚焦。
“哥哥,那是......”
“嗯......”
新城紧紧拉住真优美的手,兄妹俩的心都揪到了一起。
“危险!”
加佐特的能量球朝着他们冲过来。
原来是一直被拓摩戏耍的加佐特老羞成怒,张开它的血盆大口聚集能量球向着这片草地无差别轰炸。
一时间地面被砸出无数烂坑,烟尘四起,鼬见来不及逃脱了,将查克拉凝聚成红色的武士,想用须佐能乎的神器八尺镜抵挡能量球的伤害。
可预料中的剧烈碰撞没有发生,他被一团暖白的光芒包住,然后身体就从地面移上了天空,能量球爆炸的可怕轰鸣声被无形的墙隔绝。他仿佛处在一个奇异的空间中,在这里,凶暴的怪兽离他远去,连风都停止流动,全身全心生出一股温暖的感动,让他忍不住想要依靠,想要沉溺其中。
这就是,迪迦的......光。
即使没见到巨人的身形,但鼬笃定,这就是它追寻的光。
随后,他连同新城和真优美被一只巨大的手轻轻放到地上。
果然是他,时隔数月后,鼬再次见到了那个巨大的身影,那个只一眼就闯进他心里的光。
他们被迪迦放到了安全的地方,鼬仰着头看着巨人果决回头迎战加佐特。只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巨人在战斗之前活动了一下左臂,然后点了一下头,好像是在确认无碍一样。
巨人受伤了吗?
一丝疑惑爬上了鼬的眉心,不知怎的,他的脑中跳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他跑向撤退在一旁的众人,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鼬问道:“大古呢?”
“我们刚刚是分散攻击的,他一定在某个地方躲着吧。”宗方回答了他,接着问道:“你和新城都没事吧?”
“都没事,真优美也救出来了。”
鼬不再追问大古的行踪,也没有试图用pdi联络他,如果真是他所推测的那样,那么在这时尽可能降低大古的存在感才是上上之选。
反正,以后验证的机会还有很多不是吗?
再一次,他观看迪迦将怪兽消灭,无声地消失在天际。而这片糜烂的青色草地飘起了滚滚浓雾,有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响起,一下一下撞在众人的心头。
透过洁白的雾气,鼬看到身着黑色皮衣的拓摩和红色毛衣的真优美在做最后的告别,那架失踪的二零六号班机再也找不回来了,连同拓摩一起,带走了真优美所有的无邪和爱意。
真优美,又躲在哥哥怀里哭了。
鼬的眼眶氤氲出湿润的水汽,那颗躲在如磐石一样坚硬的壳子中的心从内部开始碎裂。
同爱情作别的善良的女孩还有哥哥的怀抱给她依靠,可是他最牵挂的弟弟在他“死”后孤身一人在天地间流浪。
佐助,如果能让我再一次触碰到你,哥哥再也不会将你推开了,即使这双手沾满了罪孽,我也要拥你入怀。